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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叶淮生点点头，接受她的说法，“我的毛病严重了，要不要帮我望闻问切诊断一下，钟医生？”
　　“……”
　　不用诊断了，是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甜甜。生


第96章　
　　96
　　钟瑾静了静；　问叶淮生：“是不是我的手机在响？”
　　叶淮生假装没听见，脸埋在她的肩窝啃咬，钟瑾推开叶淮生站起来：“肯定是我的；　在卧室没拿出来。”
　　她一只脚套上拖鞋；　另一只腿跪在叶淮生腿上；　正要伸过去够另一双拖鞋；　叶淮生捉住她脚踝骨。
　　“别急；　”叶淮生说着站起来，“我去拿。”
　　钟瑾没有多想，坐回沙发上，对叶淮生笑眯眯说道：“辛苦你啦。”
　　叶淮生使劲揉了揉她的半干不干的头发：“回来帮你吹头发。”
　　钟瑾仰着脑袋；　小狗狗的眼睛；　亮闪闪的；　又乖又讨人喜欢；　“好呀；　我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去。”
　　叶淮生笑着离开。
　　高大的背影；　清爽的黑发；　熟悉的走姿；　钟瑾窝在沙发傻笑。
　　钟瑾手机放在包里；　叶淮生取出；　还在响，是徐悦发来的视频通话，叶淮生随手点开；　然后走进浴室，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
　　徐悦看到是自家儿子，挺奇怪的：“小瑾呢？”
　　又看到他穿着睡袍，预感到了什么：“你们……住一起了？”
　　叶淮生“嗯”了声，走回客厅，“今天刚住进来。”
　　徐悦问：“什么时候放假？”
　　叶淮生：“通知还没下来。”
　　徐悦：“我打算你们放寒假我回国。”
　　叶淮生：“最近你回国有点频繁。”
　　徐悦：“现在怎么和以前比？”
　　叶淮生：“？怎么不能比，你以前几年都不回来一次。”
　　又说：“放假我们直接飞丹麦，你来也白来。”
　　徐悦：“妈妈现在很不想和你说话，快把手机还给小瑾，老是霸占她的手机像什么话。”
　　叶淮生：“……”
　　他把手机给钟瑾，“我妈。”
　　徐悦一看到钟瑾，脸上马上露出婆婆的慈爱笑容，声音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温柔无比，“小瑾。”
　　叶淮生：……
　　大概我不是你亲儿子吧。
　　钟瑾和徐悦有聊有笑，叶淮生找了插座插上吹风机，伴着呜呜呜的声音里，叶淮生把钟瑾拉过来，让她靠着他的腿上躺下。
　　钟瑾举高手机，和徐悦继续聊着天，叶淮生轻柔地捧起她的一把头发细致地吹起来。
　　徐悦甚感欣慰，以前总觉得她儿子不够温柔，那张嘴巴死毒，要么就是就是不爱说话，问十句半天回一句的那种，真怕以后娶个媳妇回来受他气，还好的是，小瑾脾气好，能压得住他，平常在他们之间的小互动中，徐悦也能感觉到叶淮生确实变化挺大的，但是这个变化仅仅只局限在于和小瑾在一起的时候，对她这个娘还是那副死样子。
　　不过，看到他给小瑾吹头发，徐悦不得不感慨，儿子真的长大了，懂得疼人了。
　　徐悦注意到钟瑾也穿着睡衣，仰躺的时候，脖子上种的草莓清晰可见，衣领豁开：锁骨下方也有吻痕，而小瑾显然还没意识到，徐悦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心想着小子动作这么快，该不会真的把人家小姑娘吃干抹净了吧。
　　于是说：“小瑾，那小子平常欺负你，你要告诉悦麻麻，麻麻帮你出头。”
　　她儿子什么德行，徐悦最清楚，坏点子贼多这人，最怕小瑾傻乎乎被他欺负去还不知道。
　　叶淮生手指没入钟瑾乌发里，头皮干的差不多了，还剩发尾有点潮意。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钟瑾枕在他的腿上，头发一大把，细细碎碎地磨着他光裸的腿上，带来丝丝酥麻感，可这人还一点儿感觉不到，捧着手机跟着他妈笑个不停，“他每天都欺负……”
　　恰好这时，头发吹干了，叶淮生关掉电吹风。
　　“欺负”两个字未落音，叶淮生将她猛地一把掐进怀里，低声笑：“钟老师，什么叫欺负？”
　　手机掉落地毯，屏幕向上，徐悦看到儿子抱着儿媳，扭缠在一起的身体，连忙捂住眼睛，哎哟我的儿呀，尺度也太大了吧！
　　叶淮生随手捞起地上的手机，对徐悦匆忙说了句：“妈，先不说了。”
　　不等徐悦回应，咔擦一下挂了视频。
　　趁叶淮生和徐悦说话的当儿，钟瑾本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逃走的，谁知他一心二用，把着她的腰，手劲更大。
　　叶淮生把钟瑾手机随手搁在茶几上，两腿夹住她的腿，眸光沉沉看着钟瑾，邪气一笑：“我真正欺负你，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他还没欺负，钟瑾就想哭了。
　　……
　　第二天上午没有课，可以睡懒觉。
　　钟瑾睡到八点半，醒来发现叶淮生不在，爬到床沿，死鱼一样趴在床上，软声叫：“豚豚，你在哪里？”
　　浴室门打开，叶淮生走出来，弯着脖子擦头发，上身光着，肌肉结实，下身围一块白色浴巾，靠在墙壁上闲闲看着床上的她：“钟老师，又给我取新绰号？”
　　钟瑾没有睡醒，翻了个身继续睡，被子卷在腰上，另一半拖在地板上，像一张蛇皮，叶淮生走过去，在她后面的床沿上坐下，捞起拖在地上的被子，拍了拍她的屁股，紧挨上去，从后侧抱住她，剃须水味携着男士沐浴乳的香味包围着她。
　　“睡会儿，我去做早饭，想吃什么？”
　　钟瑾嗯嗯了两声，随着他悦耳低哑的说话声，好像做了一个短暂性的美梦，是浓郁的饭香味。
　　肚子饿了，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她把背部往叶淮生怀里靠了靠，半睡半醒中，也不知道说了句，忍着饿又昏沉过去。
　　实在太累了。
　　太累了。
　　她真想睡它个三天三夜昏天暗地，永远不要爬起来。
　　叶淮生什么时候出去的她也不知道，只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她心想，该不会又是叶淮生舔她耳垂吧，他怎么这么喜欢舔人家的耳垂，想摸摸自己的耳垂，是不是真的那么柔软好舔。
　　太累了，连伸手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在梦里摸一下了。
　　叶淮生在房间里窸窸窣窣的，穿衣服收拾整理，轻微的走动声，最后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不知过去多久，隔着门板也能闻到美食的香味，钟瑾被香醒了。
　　脑袋晕晕沉沉恍恍惚惚，钟瑾全身酸胀，骨头像是被拆了一遍又重新安装上去。
　　她爬下床，发现找不到拖鞋，还好地板上很干净，光着脚，忍着不适，满房间找鞋子。
　　找不到。
　　小腿打颤，下半身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始终觉得有什么东西顶在那里，很不舒服，钟瑾在床上坐了片刻，拼命回忆不起来。
　　门开了，叶淮生一身清爽，两手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他们的早餐。
　　钟瑾看向他，愁眉不展，很苦恼的样子：“小豚鼠，拖鞋找不到啦。”
　　叶淮生把托盘放在桌上，哄她：“吃完饭帮你找。”
　　钟瑾站起来，眼神放空地发了会儿呆。
　　叶淮生看着她：“怎么了？”
　　她还是一脸没睡醒的状态，抹了抹脸：“可能昨晚没休息好，我去洗把脸。”
　　洗漱完走出来，叶淮生把盘子叉子勺子都摆好了，等着她来吃。
　　钟瑾终于清醒了，坐到叶淮生对面，一下子就被美食所吸引，什么疲惫都没有了。
　　西式早餐，营养搭配。
　　牛奶鸡蛋蔬果火腿培根三明治。
　　钟瑾惊讶：“你做的吗？”
　　叶淮生：“快坐下尝尝怎么样？”
　　钟瑾咬了一口，眉眼弯弯的，满脸都写着“好吃好吃真好吃”。
　　果然。
　　钟瑾几下就把三明治干完了，夸赞道：“超好吃，你什么时候学的呀？”
　　“这个不难。”叶淮生把剥好的蛋放在她盘子里，钟瑾切下一半，放回他盘子里：“你也吃啊，真的超级好吃超级美味。”
　　叶淮生笑，叉起她切下一半的鸡蛋咬了一口。
　　做饭的人到了真正吃的时候就已经没什么胃口了，在厨房的油烟里熏也熏饱了，但是看到吃的人满脸美味就好像吃了全天下最丰盛的饭菜时，那种满足感不可比拟。
　　叶淮生切下一小半三明治放进嘴里，咬了几下，自我评价道：“培根老了一点。”
　　“不会啊，”钟瑾说，“我觉得超级好吃啊。”
　　叶淮生看着她，笑道：“捧场王。”
　　“我是说真的，”钟瑾认真道，“真的很棒，你对自己要求太严苛了！”
　　“要求不严苛怎么进步？”
　　吃的差不多了，叶淮生问：“吃饱没？”就怕她吃不饱。
　　钟瑾托着脑袋，突发奇想，“我想吃水果捞。”
　　“等会儿下午上完课回来，”钟瑾开始无限展望，“我们去买材料，自己做！”
　　叶淮生收拾餐具，钟瑾站起来帮他一起，“我洗碗，你先休息休息。”
　　“我洗。”叶淮生把餐具重新放在托盘上带走，“你换衣服，过会儿上课去。”
　　钟瑾点点头，“好。”
　　过几天就是元旦了，才没放几天，很多同学都不回去。
　　钟瑾寝室另外三个都不回去。
　　让叶淮生问魏航回不回去，得到结果是也不回去。
　　然后又问了学姐。
　　学姐也不回去。
　　钟瑾想趁着这个假期好好安排一下活动，撮合魏航和学姐的事情。
　　找了夏绵她们出主意。
　　最后总共出来两套方案。
　　简称计划a和计划b。
　　计划a保守行动，也是很老套的。
　　吃完饭，其余人找机会出去，留魏航和学姐单独相处。
　　但是宋雨晨和蔡雯雯一致觉得不妥。
　　夏绵说：“你们傻啊，这事肯定要通知魏航知道啊，他主动一点不就好了。”
　　钟瑾也是这么想的。
　　那么这个计划b呢就是在计划a的基础上，大家以玩游戏或者安排各种娱乐活动，使魏航和学姐多多互动。
　　简直完美。
　　然后钟瑾让叶淮生弄了个群。
　　成员有魏航、钟瑾、叶淮生、夏绵、蔡雯雯、宋雨晨。
　　叶淮生私底下开钟瑾玩笑。
　　“钟老师，你以后毕业也不要开甜品店了，红娘这个职业更适合你。”
　　钟瑾仔细想想，觉得叶淮生说的也很有道理。
　　于是说道：“我可以既卖甜点又给人拉红线，两全其美不是更好？”
　　叶淮生点点头：“可以考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钟瑾无比期盼元旦假期的到来。


第97章　
　　元旦放假三天；　钟妈打来电话问钟瑾怎么不回家。
　　钟瑾说放假时间太短，和叶淮生还有一些朋友在t市玩几天，就不回去了。
　　钟妈说；　你也不回来；　小瑜也不回来；　你爸爸都伤心死了；　你还好；　我们不担心，小瑜那孩子整天居无定所，问她去哪里玩也不说，嘻嘻哈哈打马虎眼。
　　钟瑾头一次听到妈妈用失落的语气说这些话。
　　钟爸钟妈事业繁忙；　从小到大；　她和钟瑜都是一种放羊状态；　家庭氛围很自由；　爸爸妈妈不怎么约束她们；　爸爸长年在国外，但是只要一回国；　哪怕只有短短的假期；　爸爸妈妈都会想方设法抽出时间来搞家庭聚餐；　然后这两人一碰上面就是秀恩爱；　要么就是四人群里老公老婆腻乎的不行；　导致钟瑾一直觉得爸爸妈妈是真爱，她和小瑜是个意外。
　　今天听到妈妈用这样又失落又难过的语气，钟瑾感到挺意外的；　原来以前都是自己想错了，本以为她不回家妈妈不会放在心上，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有哪个做父母的会不关心自己的小孩呢，会不希望小孩留在身边呢。只是因为孩子长大了，终有一天要离开自己而去，做父母的尊重孩子的选择而已。
　　在这一方面，钟瑾一直觉得爸爸妈妈是非常民主的，她和叶淮生交往以来，爸爸妈妈都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她爸爸就说过“我相信小瑾的眼光”这样的话，她很幸运能拥有这样通情达理的父母。
　　而且当时她和叶淮生被南大录取之前，钟瑾咨询过爸爸的意见，她记得那时候爸爸在新加坡，电话里爸爸说，一直留在南方也不一定好，多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走一走比窝在一个地方强，对你没有坏处。
　　他还说，你既然选择去t市，说明你和小叶已经考虑好了，肯定有你们的计划，爸爸尊重你们的选择。
　　后来钟爸又问她为什么去t市，钟瑾的回答是t市小吃很有名，她要吃遍t市所有小吃！爸爸在电话那头朗声笑，那笑声钟瑾现在都还记得。
　　你太好骗了。钟爸说。
　　为什么呀？钟瑾追着问。
　　钟爸笑道，光吃的就把你骗去外地，s市那么多好吃的还留不住你？
　　那些我都吃腻了，钟瑾说，我以后还想在t市开一家甜品店呢。
　　钟爸问，毕业就待在t市不回来了？
　　钟瑾笑，那还不一定，以后的事可说不好呢。
　　可是心里分明就是这么想的：全看叶淮生去哪儿呀，他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
　　不过她没和爸爸说，爸爸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
　　相比于钟妈，钟爸更配得上女儿奴这个称号，不过和老婆比起来，女儿们也不算什么了，所以钟瑾觉得，反正还有妈妈留在爸爸身边，还有爸爸陪着妈妈，她和小瑜去哪里没有那么重要。
　　然而，钟妈这通电话完全颠覆了钟瑾之前的认为，爸爸妈妈有时候并不像他们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那么坚不可摧，那么屹立不倒。
　　于是钟瑾对妈妈说：“我等下问问小瑜。”
　　“好。”钟妈语气这才缓和下来。
　　钟瑾犹豫着开口，“妈妈。”
　　“嗯，怎么了宝贝？”
　　“我……”钟瑾想了想，还是说了，“我和叶淮生同居了。”
　　“我知道，他妈妈告诉过我了。”
　　不知怎么的，钟瑾很紧张，说话也有点结巴了：“妈、妈妈……我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嗯，没事儿，你们自己做决定就好了。”
　　母亲的包容和理解让钟瑾很感动。
　　“好的，谢谢妈妈。”
　　挂了钟妈这边，钟瑾转手给小瑜发了条信息：【在吗？】
　　钟瑜没有回复。
　　钟瑾也就从微信聊天界面退出来。
　　晚一点，钟瑜回复过来：【姐，啥事？】
　　【元旦回家吗？】
　　【不回，和我朋友出去玩。】
　　钟瑾问去哪里，钟瑜自然也没瞒，说了地点，去攀岩。
　　钟瑾：【妈妈刚给我打电话】
　　钟瑜：【哦。】
　　又问：【说了什么？】
　　钟瑾：【元旦爸爸妈妈都放假，知道我俩都不回家，挺难过的】
　　钟瑾点了点，没说透，钟瑜想到上回妈妈给打她打电话问过这个事情，她就是怕他们担心才没有说去哪里玩的。
　　钟瑜马上知道怎么做了，说道：【好，我去哄哄。】
　　钟瑾：【怎么哄】
　　钟瑜：【发两个大红包他们，在群里】
　　群是他们四个人建的家庭群。
　　说起这个，钟瑜说：【我想到上次那个事】
　　钟瑾：【什么事？】
　　钟瑜一段语音：【就上次啊，老爸放假回家，瞒着老妈，想带她出去旅游，来找我，让我帮他做攻略。】
　　【我一开始不知道，因为那次我们不是也放假嘛，我以为老爸善心大发要带上我俩电灯泡了，我做完攻略给他发过去，问他要不要订机票】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发来三个问号，说没我俩的份，让我们乖乖在家写作业，一想到这个事我就气啊，姐，我一点也不想给他们发红包了。】
　　钟瑾快笑喷了：【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习惯了吗？】
　　钟瑜：【姐，你要吸取教训，你和叶淮生以后不能这么对你们的小孩，挥不去的阴影。】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钟瑾还会说这种事太早了，但是现在，钟瑾也会遐想。
　　那天晚上，到最后，叶淮生抱着她，爆发出那一声压抑的低吼后，告诉她：
　　“小瑾，想和你要个孩子。”
　　“我没做保护措施。”
　　钟瑾气得直想揍他，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整个晚上都背对着不理他，怎么哄都不行，叶淮生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连连道歉。
　　她是真的怕，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了一个晚上气消掉了之后，钟瑾偷偷去药店买避孕药，但是他们说紧急避孕药对身体非常不好，她正纠结要不要吃的时候，没想到就被叶淮生发现了放在书包里的药，叶淮生真正意识到他的这个玩笑开过头了。
　　药最后还是吃了。
　　不会有第二次了。叶淮生当时这么想。
　　这件事过去还没一个礼拜，钟瑾还是会时不时想起那天晚上叶淮生低俯在她身上说的那句话：
　　——小瑾，想和你要个孩子。
　　好似有魔力一样，心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和叶淮生共同孕育一个孩子，是一件多么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行的，他们都还是学生。
　　说起几个月前。
　　陆灼扬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被叶淮生打了一顿之后，好像转性了一样，对钟瑾的兴趣一下子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