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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感兴趣？呵呵，他同性恋？”蒋辰刚调笑完，电话传来忙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秦深又挂他电话。来自艺术家的冷暴力，蒋辰忍俊不禁，不依不饶再拨回去。“秦先生，请你挂电话之前，掂量一分，我不止是你的朋友，还是深远传媒的注资人，你这样对待我，我很受伤……”
　　“蒋辰，我赶稿中……”
　　秦深深沉声音中透着无奈。哦，原来他打扰大艺术家作画了，两通电话加起来的时长，蒋辰露出胜利笑容，他家秦深还是爱他，还没被他人蛊惑心智。“哎，再说一句。我打算以我这边C。one的背景参与投资，与陆邵仟合作。深远传媒那边你先别提我名字，以你独大。”
　　秦深一点就透，因为手头上的画，他不便询问太多。他当初拉着蒋辰一起做深远传媒，蒋辰就说过他不是文化人，对文艺的东西不感兴趣。秦深负责文化艺术输出，专心创作，他来计算利益，典型的生意人。他心中有自己的一套计划和做法。秦深纵使心有疑问，但还是简单答应。“好。等你回国说。”
　　蒋辰思忖，陆邵仟改头换面出现，为什么选择回国发展，以他目前大规模启动项目架势，他不缺人力、财力、资源。为什么回来，心中有个答案，蒋辰眸色暗了几分，笑容不屑，陆邵仟你会是吗？
　　晚上李乐过来换班，唐璟浑身清清爽爽离开，电脑干脆放在蒋辰这里，她身上只带着手机和一个零钱袋，包都不背了。
　　“唐璟，你什么时候回国？”待唐璟快走出病房，蒋辰喊住她。
　　“不确定。”唐璟不假思索答道，不带感情干巴巴深深一笑，对蒋辰摆摆手，她走了。
　　没有迟疑，没有思考的答案，她根本没打算告诉他。蒋辰轻笑摆头，他得加紧步伐了。
　　李乐轻松搞定唐璟电脑密码。“她留下电脑，是不是傻。”噢，后脑吃痛，李乐捂着后脑，回头狠狠瞪向蒋辰，委屈极了，重色轻友。对，他在蒋辰面前说唐璟不是，他才傻。
　　“她是无所谓。”蒋辰斜视不满指挥李乐。“把她持有的股票代码报过来。”
　　清晨，唐璟把例行公事的检查数据送往护士站，李乐坐在病床上荡着腿，打趣躺在病床上装大爷的蒋辰。“医院好玩吗？医生说你完全可以自己在家擦药，以你恢复程度，三天保准活蹦乱跳了，你打算在医院住到什么时候？”
　　“这不才第二天？”蒋辰翘着腿放松，装残疾不比好人轻松。“你有事你先回旧金山，有你看着，我放心。”
　　李乐心里清楚得很，因为他在，唐璟没能留下来陪夜。
　　唐璟前脚踏入病房，李乐接收蒋辰眨眼，进入演戏状态。“我回去了你怎么办，唐璟下午要回团里，晚上有演出。”
　　“我有护士，不担心。”蒋辰说的体贴动人，眼神飘忽，观察唐璟反应。
　　“蒋辰，我打电话通知你母亲了。她这会儿该到了。”这是唐璟应该面对的，蒋辰嘻嘻哈哈根本不拿受伤当一回事，她需要当面向蒋辰母亲坦白，至于怎么怪她，她宁愿早些承受。
　　唐璟借口拿当天化验单，避开病房内母子两谈话，还有她母亲。等她回去时，病房里气氛一片祥和，金玉兰起身挽过唐璟手轻轻握住，感谢她照顾蒋辰。儿子亲口说了他的病情是骗唐璟的，恋人间的小情趣，惊动母亲实属不孝。金玉兰第一次看见儿子对一个女孩如此上心，儿媳妇娶进蒋家大门，能因为是爱情，她很高兴。
　　“蒋辰因我受伤，我照顾他理所当然。”唐璟面色平和，心里暗叹，也许他们蒋家面对大风大雨，事事积极面对。也是，现在医疗发达，蒋辰一定会没事。
　　惠海瑜笑着。“蒋辰对我们家唐璟有救命之恩，该怎么谢呢。”
　　“唐璟已经以身相许了。”蒋辰臂膀搭上唐璟肩头，动作亲昵，贴近耳旁轻语。“对吧？”
　　唐璟听着他们商定订婚相关事宜，她坐在一旁给蒋辰剥桔子，好像和她无关一样。她什么时候同意订婚了，还迫在眉睫。蒋辰躺在病床上，他能站起来吗。虽然说得好听，蒋辰对她有救命之恩，可她不见得非要以身相许吧。
　　“我可以忘恩负义吗？蒋少？”趁着长辈聊到其他话题，谈笑认真。唐璟把橘子塞进蒋辰嘴里，弯身压低声音，笑容谄媚。
　　“当然可以啊。”蒋辰欣然点头，表情纯然无害。“因为，我更喜欢强人所难、不留余地。你要不要试试？”
　　呵呵，你真行哈！唐璟笑盈盈抚摸蒋辰头发，心里叫骂着，无耻。事已至此，她赌了一把，望着蒋辰眼睛说出。“我和蒋辰商量过了，订婚就我们两家人庆祝好了，蒋辰现在腿脚活动有困难，不太方便应酬，也不必防着有媒体乱拍乱写，他受伤之事。简简单单一点，有家人的祝福和见证就够了。对吗，蒋辰？”
　　已经发出的邀请函，本该备受瞩目的订婚仪式。唐璟却只想两家人关上房门定亲，无人知晓，她还说的合情合理。唐璟，你是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是吗？行啊，先下手为强。蒋辰嘴角僵了一秒，化作一声朗笑。“好啊，妈，你看你儿媳妇还没进家门，已经开始为您节约了。”
　　金玉兰本觉得有些不妥，但唐璟说的没错，应酬每天可以有，订婚由长辈见证，一家人玩得轻轻松松，不必拘束礼节，也是一种热闹。等正式婚礼婚宴，再风风光光大办一场。
　　唐璟接下来的日子，白天有空来蒋辰这里晃晃，完成任务，半下午早早撤退，理由充分，晚上演出。订婚的事，她和蒋辰各退一步，算公平对待了。
　　“你不打算邀请朋友来参加你的订婚宴吗？”蒋辰试着问一句。
　　“说好，只有我们两家人。”意思是，蒋辰你也不可以邀请朋友。
　　订婚，又不是结婚。上台前，唐璟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如果她不幸和蒋辰结婚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隐婚是首要条件。
　　又一场演出结束，唐璟舞蹈工作室现代舞老师林文语，找上唐璟。“唐璟，我弟弟颐园美术学院最近搞表演，需要编排舞蹈。你知道他多挑剔的，又要身材、长相、实力的舞蹈老师。你，我，小云三个这次一起出来……你有没有熟识的舞蹈老师，帮我介绍给他。”
　　“有一个。”唐璟想起一个人，夏愿，有身材有样貌、能歌善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女。
　　握着手机半天，决心拨了过去，还来不及说话，那边夏愿先开口了。
　　“唐璟？”
　　“HI！”如果不再同蒋辰有交集，她对夏愿会不会早就洗去内疚了，蒋辰的存在，不断提醒她对夏愿的所作所为，罪恶感只增不减。
　　“祝贺你，演出成功。我听飞飞说了，可惜我来不及办签证过去看你。”
　　“恩呢，谢谢。我，我有件事麻烦你。”唐璟说了舞蹈室同事需求。
　　“颐园美术学院呀？正好，我目前在这所学校教书呢，意大利语噢。没问题没问题，你把他联系方式告诉我，哎呀，不存在麻烦，他搞不好是我学生啊。”
　　“不错，大学老师，挺好的。”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我还听飞飞说了你小说出版，签约影视，开拍电影的事了，恭喜你终于梦想成真。”
　　“对呀对呀，我都和飞飞说了，以后只让你们两个出演我的女主角呢”夏愿甜甜的声音，突然喔了一声。“你那边很晚了吧，刚刚演出完吗。唐璟，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回来了我请你吃饭。”
　　“好，我回国后联系你。”唐璟报出她回国的时间，是她订婚宴的第二天。
　　“唐璟对不起……”原以为会尴尬、难以启齿、疏离，结果两个人像从未有过间隙一样。
　　夏愿还是那么多愁善感，声音哽咽，唐璟知道电话那边，她一定哭了。明明做错的人是她，到头来还是夏愿对她说对不起，一遍一遍的说。唐璟决定回国后，对夏愿坦白，当年蒋辰对她的赌约，她对夏愿的不闻不问，放任不管，恳求原谅。
　　挂断电话，唐璟陷进一段回忆中，夏愿拉着她的手说：怎么办怎么办，唐璟我想做你的伴娘，可是我结婚伴娘也必须是你，我和林功浩肯定比你和陆邵仟早结婚，啊怎么办，我结婚了就当不了你的伴娘了。
　　如今，她比夏愿早订婚，新郎不是陆邵仟，如果万一她和蒋辰结婚，伴娘也不会找夏愿。不，唐璟摆头，她不可能和蒋辰结婚，订婚只是利益挂钩的做戏罢了。
　　蒋辰，蒋辰，唐璟念到这个名字，他已经彻底闯进她的生活中来。为什么，一想到他就头痛，和以往不一样的头痛。她不敢想，不愿想。

　　30　心甘情愿　（完结章）

　　如果有一天，唐璟收获一份欢喜的感情，她希望能够得到朋友、家人所有人祝福。
　　何为两家人？订婚宴上的两家人，是蒋家和袁家。她的亲身父亲、还有其他亲戚远在中国，根本不知道她出趟国门演出，牵扯众多，还参与了一场可能在她答应母亲与蒋家公子相亲那刻起，就已制定好了的两家强强联姻。
　　蒋辰从未问过她在颐园的家，只知道她父亲是做什么的，当时口气还那么不屑。如果没有母亲，袁家这层关系，蒋辰还会洒脱地坚持和她在一起吗，即使蒋辰愿意，蒋家也不会同意。唐璟从未忘记当初陆邵仟母亲看待她藐视的眼神和讽刺的言语。从古至今，权贵人士看重门当户对。
　　三年前，他们在颐园相识，经历了各种不愉快，最后还不是分道扬镳断了联系。如果没有这次阴差阳错相亲，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绝无相见可能性。
　　陆邵仟母亲说过，父母离婚，孩子感情观肯定会受到影响。是啊，唐璟深知自己在感情这块里的偏激、缺陷，还有强行树立的钢铁形象，不过为了包裹最真实的不自信罢了。她不相信……既不想相信别人，更不相信自己。
　　和陆邵仟分手，她痛苦过，后悔过，因为她没有为这份感情做过一丝坚持和努力。因为陆邵仟母亲的几句话，她不给陆邵仟任何辩解的机会，一走了之。说到底，她是不配。
　　“在想陆邵仟？”明日便是订婚宴，蒋辰大方允许唐璟在最后一天、最后一次缅怀过去，无妨。
　　唐璟陡然惊醒，不解地望向蒋辰。
　　“唐璟，你失恋难堪难熬的日子，是我陪在你身边，你神情一变我就知道你在想谁。”看来猜对了。蒋辰心中吃味，提起陆邵仟，他还是那么讨厌。
　　“蒋辰，出来混，大家都玩钱的，谁玩心啊？”唐璟盘腿坐在病床上，神思淡然，声音平和，她想认真与蒋辰交心谈心。“你到底图什么？”
　　“谁没见过钱？我就特别想见一见你的真心。”蒋辰笃定。“唐璟，我要你爱上我，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惠海瑜给唐璟挑选了Elie　saab玫瑰红高定礼服，精致典雅。用珍珠作为发饰，尽显贵气。妆容清淡却难掩天生丽质。清新脱俗，语笑嫣然。
　　“璟璟，今天你最符合我心中对你的期待，从小啊，喜欢给你梳辫子，穿裙子，听你甜甜地喊妈妈。”看见圈子里其他阔太的女儿，各个行走天桥似的时尚圈，大牌名品妆点的人生。可惜，唐璟不愿跟着她。惠海瑜站在唐璟身后，眼里泛着泪光。“我多希望你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轻松简单快乐的生活。”
　　“妈，你不用总想着弥补我什么。我很好。”唐璟侧过身，握住母亲的手安慰到。
　　“盼着你找到好人家，真到嫁人的时候又舍不得。”惠海瑜说得动容，不忍心再说些漂亮话。“对不起，特别是……我不知道这门亲事，对你来说是否勉强。璟璟，你喜欢蒋辰吗？”她甚至不敢用爱字。
　　“我知道，这门亲事对袁叔叔意味着什么。妈，你不用担心我，蒋辰如果不是喜欢我，他不会愿意答应联姻的。”唐璟扬起手指，亮出戒指。“放心好了，我有分寸，吃亏不了。”
　　定亲用分寸形容，惠海瑜想用指骨敲醒唐璟。“我是问你喜不喜欢蒋辰？”
　　“一点点！”行了吧，宽心了吗。唐璟打着赤脚走去落地镜边穿上鞋子。
　　惠海瑜故作哀叹，女儿心思不跟妈讲啊。不过总算放心，起身打扮自己去了。
　　母亲一身紫色旗袍，锦绣华丽，袁家父子身着西装，上面连一丝皱褶也找不到，就连袁思睿领口系着蝴蝶结，帅气极了。唐璟站在一旁，随着他们一起恭候蒋家到来。
　　订婚而已，有必要像参加颁奖典礼，拍电影吗？又没有外人和媒体在。唐璟抬手，一身华丽闪亮的裙子，人生如戏呐。
　　等待中，唐璟想象，以后蒋辰会迎娶什么样的女子做妻子，他们的婚礼该多么繁琐而奢华。川流不息的宾客，琐碎的礼节，越想越佩服那位女子。
　　湛蓝的天空中，白云随风舞动，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芝加哥北部湖岸郊区建设的庄园酒店，前不久被袁家买下，重新改造了一翻。布满蔷薇的花园，绿意盎然。
　　和煦阳光里，袅袅乐音中。两人相视一笑，灼灼光芒，骄阳烈火。若说无缘，为何又相见。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才一个晚上而已。蒋辰一手背后，一手向前绅士般邀请唐璟。唐璟的礼服好似嫁衣，光芒难以言喻。
　　在双方父母笑容中，唐璟把手交给蒋辰，接受他礼节深情的一吻，再站去他身边，挽住臂膀。只是他比平常更有气势的步伐？唐璟在旁小声提醒。“家人面前，腿绷着不累吗？没人嫌弃你，我扶你过去休息。”
　　“难得家庭聚会，坐着多无聊。”蒋辰唇角轻扬，朝袁思睿招手。“Chris！过来看我给你带什么玩的来了。”弯腰抱起袁思睿，在空中连转了几圈，玩着小孩最喜欢的“大飞机”。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航拍飞行器，送给袁思睿。“大疆S1000铂金版，喜欢吗？”
　　“酷毙了！”袁思睿摇着蒋辰衣角要玩。一大一小身影，在草坪上跑着笑着。
　　出手阔绰，关键每次礼物能送进小孩子心坎里，是蒋辰一贯本事。唐璟想鼓掌，给影帝。订婚宴上第一个大惊喜，蒋辰的腿根本没事。她真是一个白痴，相信蒋辰。行，算她祈祷有效果，蒋辰腿没事总好过变成瘸子好。对蒋辰，也不用再存有一丝负罪感了。
　　夜幕来临，月色星光洒满湖面，还有远处的星星点点。庄园内馔玉炊金，芳香四溢。家长们惬意地谈笑风生，袁思睿因为玩累了，先去酒店房间睡觉了。
　　月亮悬于空中，草坪泳池一圈繁星地灯，一闪一闪，灯光的晕染让氛围变得格外动人，梦幻景致。
　　“唐小姐，我可否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当然。”唐璟欣然点头。
　　一曲《Waltz　No。2　from　Jazz　Suite　No。2》。唐璟裙摆倾斜摆荡，蒋辰步伐起伏连绵。华尔兹不同Tango，两个人的舞蹈，浪漫华丽，安静唯美。
　　沉浸在乐音中，无时不刻轻快飘扬。
　　不同以往的燥热，今夜有的，只是温暖。
　　一圈又一圈旋转，蒋辰拉着唐璟的手，唐璟一次次望向他的眼睛，目光炽热闪烁，抬头一笑化成绕指柔。唐璟的心，狂乱难以控制，骤然像是着了魔，心动万分之时，她像爱上了蒋辰，相信他们可能真有感情这回事了。
　　金玉兰亲手将手中的玉镯传代给唐璟，握着唐璟的手，说。“璟璟，你今天真漂亮。我，我太高兴了。欢迎你来到我们蒋家。相信我，嫁给蒋辰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金玉兰皮肤光鲜亮丽，白嫩细致，除了眼角笑起来有几丝皱纹，完全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上了年纪，女人除了花钱保养，只有爱情甜蜜、儿子孝顺，生活幸福，才能由内而外的散发出美感和富态。
　　唐璟恍然间，想到在医院，她问蒋辰为什么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儿子，他们不怕哪天你出了意外吗。哪个有钱有权家里不是看中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蒋辰回答，我妈这辈子娇贵的不得了，我爸惯的。她怕疼，如果不是因为爱我爸，估计一个孩子都不会生。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特别是我爸，哪里舍得让她再次遭罪，生二胎。
　　父母恩爱，相敬相重，言传身教。做子女的一定从小耳濡目染，有样学样。
　　唐璟有理由相信金玉兰的话。他们幸福和睦的一家子。但更让她动容震撼的是蒋辰未了问的一句话：唐璟，你怕疼吗？如果你怕疼，我们可以不生孩子。
　　回到酒店房间，唐璟第一件事开了一瓶烈酒，拿出酒杯放置窗台边上，倒上半杯，片刻功夫，又出神了，久久无法平静下来的心跳，对她来说是一件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事情。
　　洗漱、淋浴，穿上宽松的浴袍，随手系过腰带，吹着半干的头发随意披在肩头。坐回窗台，肆意翘着腿，仰头喝酒。放在台面上的手机不断提醒时间，她要离开这里，结束这一场梦。
　　一阵敲门声惊醒沉思中的唐璟。两杯下去，有了微醺的感觉，安静舒爽。明显对打扰者感到不满，唐璟皱眉看了一眼猫眼，随后眉头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