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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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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问她:“为什么喜欢射箭?”
    苏盏一开始没说话,肖寒也不指望从她嘴里得出多么高深的答案,因为射箭这虽然是门运动,但对他来说,是艺术,是他真正的灵魂,真正懂得弓箭的灵魂,才能在赛场上发挥出完美的水平。
    不知怎么的,那天的星巴克特别嘈杂,耳边总是嗡嗡嗡的声音,那姑娘就那么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低垂着眼。
    许久,苏盏抬了抬眼,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她轻描淡写地说:“人要保持初心,才不会走偏。”
    肖寒一愣。
    “如果一开始拉不好弦,就打不中靶,所以,一开始就不能错,错了就无法回头,大概是这道理。”她叽叽咕咕说着,根本不在乎他们有没有听懂,好像只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桌上唯一不懂箭的陆烨明打岔道:“听不懂吧?人是个作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就光射箭这个,她能给你讲出一朵儿花来!”
    肖寒白他一眼,“不懂就别打岔,这里就你听不懂——”
    肖寒自然明白苏盏说得那意思,觉得挺有意思。
    后来回想,他也不懂自己是哪个瞬间被动容的,总觉得看到她,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心念那么一动,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每周六俱乐部见。”
    肖寒说的俱乐部就是新加坡唯一一家只对运动员开放的射箭俱乐部中心,每周六,肖寒都会在那里出现。
    再然后,肖寒肠子都悔青了。
    这姑娘技术也太烂了点吧?力气小得连弦都拉不动,还能给他哔哔那么一大段道理?
    果然理论跟实践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肖寒捏捏她的手臂,“啪——”猛力一拍,苏盏疼得只是皱了下眉,倒是一旁的陆烨明看得干着急,“你轻点儿啊!这是个姑娘!又不是你的队员!”
    肖寒其实挺奇葩的一人,但是在射箭场上,他认真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直接转头冲陆烨明翻了一眼,“你来教?”
    陆烨明缩了缩脖子,不说话。
    肖寒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苏盏基本功上,从最简单的扎马步开始。
    他把弓箭拿回来,放回凳子上,绕着苏盏走了一圈,拖着下巴说:“扎个马步看看。”
    苏盏老实照做。
    软趴趴的——
    一点力都没有。
    肖寒不满意,皱着眉,用脚顶开她的脚,用力一踢,“步子迈大点。”
    又握着她的手顶在腰侧的位置,用力一拍,“撑住。”
    最后拍拍她的背,“挺直。”
    说完,肖寒有些不满地咕哝道:“你怎么这么软!一点力道的没有,身体底子太差了,得多锻炼!”
    这半年,苏盏的身体确实差了很多。
    她对自己太纵容了,这点,连陆烨明都管不了她。
    后来,在肖寒的高压训练下,射箭练得已经像那么回事儿了。
    拉弦,开弓,中靶。
    都还挺有模有样的。
    但身体还是差的一败涂地。
    肖寒不止一次跟陆烨明提过,“她太封闭自己了。”
    陆烨明只有无奈的摇头,“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她带到新加坡来。”
    肖寒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他向来不是多嘴的人,陆烨明对苏盏的心思他也看得十分清楚,他不是傻子。大概也是真心疼这姑娘,在后来的教学上,他颇费了一番苦心。
    知道苏盏在这边没什么朋友,他每周除了射箭,都会找她玩两次,请她吃饭或者带她接触一些新鲜事物,不过小姑娘对那些似乎都提不起兴趣。
    但她很礼貌,不会表现出不喜欢,而是淡淡的,礼貌地微笑,真诚地跟他道谢。
    也还好,她并没有完全封闭自己,别人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然后从细枝末节出表达她的感谢。
    比如肖寒在丹麦一个小镇旅游时,路过一片黄灿灿的麦田,他拍下来,用手机传给苏盏。
    等他到达下一站时,会接到苏盏的回复。
    ——谢谢,我很喜欢。
    她的表达里永远带着疏离和淡漠。
    但肖寒不在乎这些,他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认定了这人是朋友就绝不会放弃,照旧用自己的方式期望她能快乐点儿。
    有次在过缅甸的时候,他还不忘给她发短信,“建议下次旅游来缅甸。”
    苏盏:“?”
    他躲在草丛里给她回:“子弹擦过我脖子的时候,我居然奇迹般地想起了一张遗忘已久的银行卡里还有十万块钱。”
    苏盏:“那你还记得密码吗?”
    肖寒:“……”
    为了让她开心起来,肖寒时不时会给她发一些小笑话和小段子,绝对是不带颜色的那种,他一直认为男女之交止于礼,他挺喜欢这个小姑娘,但绝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这点他很清楚。
    他眼里的苏盏应该也是很纯洁无污染的那种,但没想到,后来有一次,在她家,不小心看到她开着的文档,一下子就被里面对于床事大胆奔放热情的描述给吓掉了下巴,看了半天都没合上。
    她文笔好,毋庸置疑,用词也挺精准,就光这么看着,在某些情事上,她应该具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苏盏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看到的内容,靠着门框淡定的喝着咖啡。
    肖寒尴尬地站起来,转移话题:“老喝咖啡对身体不好!你失眠就少喝点。”
    “……”她毫不在意,看着窗外,继续喝,喝完,又从边上拿了根烟抽。
    两人相处久了,肖寒渐渐有点了解她的脾气和生活习惯了,抽烟酗酒熬夜失眠,身体能不败?
    他颇有点恼怒地说:“你们艺术家是不是脑子都有点毛病?喜欢装忧郁?”
    “……”她沉默地抽着烟,把房间弄得乌烟瘴气。
    事实上,房间本来就乱,她也不收拾,衣服丢的乱七八糟,阿姨每个星期来收拾一回,她除了写稿子就剩下些抽烟喝酒的事儿了。
    肖寒作为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她这样,好几次实在忍不住帮她收拾干净,没过两天又被弄乱,肖寒炸毛:“你每天这样不难受么?!你这样还有男人敢娶你?”
    她不需要啊——
    不需要谁来娶她。
    可苏盏也不是不爱干净,她每天洗两遍澡,衣服也会洗。
    只是她不喜欢房间看上去整整洁洁,一尘不染的样子,她活的并不是很阳光健康向上,就不应该用这些假象蒙蔽自己,乱一点,心里好像能满一点,不那么空虚,也不寂寞。
    所有人都觉得她变了。
    可她认为,她一点儿都没变。
    她还在写作啊,从未停止过。
    她还在抽烟,还在喝酒,还在失眠,还会旅游,依旧信耶稣,圣经里的句子,她照旧一字不差地能背出来,她仍旧未迷失,仍旧相信爱,仍旧纵情,路上有皮相好点的男人,她仍旧会看上一眼。
    只不过,她总会在心里叹息。
    不如他好看。
    不如他好看。
    都不如他好看。
    他是谁呢?
    她模模糊糊,刻意不让自己去想,反正都不是他了,谁都不是他了。
    陆烨明说,她这是在折磨自己。
    他拼命拼命地付出,拼命拼命在她身边努力刷着存在感,可她看不见,从来都看不见,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在想一个人,又似乎谁也没想。
    她不知道,他也有赌气的时候,也有想要发脾气的时候。
    “我再也不要管你了!”陆烨明怒气冲冲地说,“管你是死是活,管你要跟谁在一起,你那么放不下,回去找他吧!”
    苏盏不动,恍若未闻。
    他摔门而去。
    第二天又差谢希过来照顾,谢希又劝,“你再这么下去,陆总要疯了。”
    “他为什么要疯?他也失恋了吗?”
    谢希:“……他一直在失恋,你不知道吗?”
    “哦。”
    “没有人比陆总对你更好了。”
    “你怎么知道?”
    “我有眼睛,看得到。”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
    谢希说:“你曾写过一句话,你还记得么?”
    “……”
    “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苏盏:“那是圣经里的。”
    谢希:“一样,你就当他死了行么?”
    尘归尘,土归土。
    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自由。
    而我所见日光下的一切,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一切似乎又都有了眉目。
    往日度尽的年岁,好像化成一声叹息。
    来新加坡一年后,苏盏决定离开。
    离开之前,她跟肖寒道别,肖寒颇感讶异,“射箭不练了?”
    苏盏淡淡道:“我每周给你汇报成绩吧。”
    肖寒笑:“既然开始练了,就不要放弃,箭一射出,便不能返回,但人不一样,你要想回来,随时回来,这是你的第二故乡。”
    她几乎快要忘了。
    她还有家乡。
    ……
    一晃,四年,她漂泊在世界各地,四处流浪,断了网络,断了信息,谁也没见过她。
    她去了很多国家。
    缅甸,索马里,科特迪瓦,苏丹,南非,几内亚……
    她经历了太多。
    在缅甸的树林打过盹,躲在丛林里看着士兵们浴血奋战,硝烟弥漫,尸横遍野。
    像肖寒说的,子弹从身边擦过的一刹那,她并没有想起她的银行存款到底有多少。
    她想见一见他。
    只想远远见他一面。
    在几内亚的最后几个日夜,她辗转反侧,心不能安,难以入眠。
    可当她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
    心忽然就沉了下去。
    好像,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也许,风一吹终将散去。
    我给自己不留余地,可上帝留了我一条命。
    想想没什么地方好去。
    那就回来见你吧。
    一面,而已。
    ……
    
    第49章
    
    49
    古城里,小巷口,
    小楼里,有孩提用稚嫩的童声在高诵,犹如黄莺打啼: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苏盏拖着行李再次踏上这片故土。
    飞机落地,时隔四年,熟悉的空气,熟悉的国语,熟悉的人流涌动。
    谢希来接她,他先是站在人群中,愣了一秒,飞奔过去,握着苏盏的肩膀上下左右齐齐打量一遍,一脸的不可思议和震惊,“你他妈终于肯回来了?”
    苏盏露出一个笑,“好久不见,几年了?”
    谢希憋着泪,一把将她拖进怀里,狠狠地抱了下,“你他妈终于回来了。”
    他又说了一遍。
    可这话里,又别有意思。
    苏盏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没怎么变,
    除了头发短了,黑了,瘦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状态回来了。
    谢希终于松开手,接过她手边的行李箱,激动地拉着她往外走,“走,先送你回家。”
    苏盏在北浔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很早之前买的,这几年在外漂泊,也一直搁置着,谢希一边走一边碎碎叨叨地跟她说:“知道你要回来,前几天,我就已经让阿姨帮你打扫过了,你通知陆总没?”
    “还没。”
    谢希忙去掏手机,“那我先跟他打声招呼,不然我怕他一激动给猝了。”
    苏盏拦住他,“先回家吧,等会我去找他。”
    谢希一听,得,让她亲自过去找得了。
    气氛恢复宁静,回归故乡的情绪终于在上车后几秒,尘埃落定。
    苏盏平静地望着窗外,谢希开着车,看她一眼,说:“是不是觉得北浔的天,越来越浑浊了。”
    “嗯。”她淡淡地。
    谢希叹气,“可不是,陆总前阵得了肺炎,老陆先生把他带回老家辽养了,昨天才回来。”
    “肺炎?”
    谢希瞥她一眼,“差点儿挂了。”
    苏盏沉默。
    谢希又说,意有所指地说:“陆总今年三十三了。”
    “……”
    人在感情这方面,总是被爱的那方掌握主动权。
    “你走的这几年,陆总谈过两个女朋友,都没结果,老陆先生都急坏了,愣是拿他没办法,我觉得这次回来,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你跟他认识十年了吧?他什么样儿的人你还不清楚?虽然人是混了点,满嘴跑火车,但是在对待你的事情上,他确实一点儿都不敢怠慢,公司里哪个敢说句你的不是,他哪回不是护着你?”
    此时的北浔已经进入夜幕。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汽车行驶匆匆掠过的风景都是繁盛的迹象,天边的新月仿佛一叶弯弯的金色小舟,挂在浩瀚的星河里。
    陆烨明对她所做的一切,昭昭在目。
    苏盏说:“见过索马里的点火节吗?”
    谢希被她没头没尾的一句弄懵了,“篝火晚会?”
    苏盏微微摇了下头,轻描淡写地解释:“不全是,但也差不多,索马里的点火节就是我们这儿的新年,7月31号晚上,村民们会在村落的周围,沿河两岸处,堆起篝火。然后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村子里的老人、小孩、女人、男人们会涌出来,来到河边,围绕着篝火跳舞,唱歌,烤羊排,跟内蒙古的篝火晚会差不多。”
    “……”谢希已经完全听不懂了。
    苏盏看着窗外自顾自说,“但也不一样,他们把这当做除夕之夜,有个跳篝火的仪式跟我们这儿的贺岁一个意思,十五岁以下的小孩每年跳一次,涨一岁跳一次,十五岁以上的并为成年人,他们把这个仪式称作达布什德卡;就是点火的意思。”
    “……”
    “那一晚,大家都穿着当地的服装,人们围着篝火庆祝,载歌载舞,欢呼尖叫。……”她顿了一下,仿佛陷入回忆中,双眼都是迷茫:“深夜里,空中忽然落下一枚炸弹,战乱,民不聊生,就是一瞬间的时间,在维和部队赶到之前,村子里的男人奋力拖着女人老人和小孩躲藏,可到处都是硝烟和战火,他们为了家庭牺牲,成了战争的殉葬品。然而,第二天活下来的人,望着满地的横尸遍野,失声痛哭,哭的肝肠寸断,爱情在那一刻都变得很渺茫。”
    “索马里本就是战乱国家,他们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早就有自觉。”谢希说。
    她不理他,继续往下说,“去年,我在南苏丹认识一个维和步兵,他是北浔人。”
    苏盏从新加坡离开的第二年就加入了红十字国际组织做志愿者,她一边做战地记者,一边参与救治伤兵。
    在缅甸的时候,认识了李正。
    一黑黑瘦瘦的小伙,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十八岁入伍当兵,三级军士长,笑起来眼睛总带着一条缝,特别憨厚,他的枪法特别准,入伍以来,每年都是“神炮手”。
    他曾创下了连发记录无人能敌。
    一特有前途,对未来无限憧憬的男孩,在一次交火中,他右臂中弹,队里麻醉药紧张,他一咬牙跟队医说:“就这么取吧,给其他的兄弟留着。”
    那一瞬间,所有人为之动容。
    全手术过程,他闭着眼睛,咬牙愣是没坑一声,苏盏站边上看了他好久,李正反倒还宽慰从容地对她弯了下嘴角,“这么点伤真不算什么。”
    那可是子弹啊。
    后来,苏盏采访他,“真这么热爱这个国家吗?”
    李正说:“爱。”
    “你家里人呢?”
    “先有国,才有家,我父亲也是军人,这是他一直教我的。”
    苏盏无言,望着黑夜里,男人那张坚毅的脸,她心生悲怆。
    “怕不怕牺牲?”
    李正坐在她旁边,仰头对着月亮,虔诚地说:“怕牺牲,我不会轻易让自己牺牲,但不惧怕牺牲。”
    国有难,必不负使命。
    无畏亦无惧。
    这是所有士兵的觉悟,
    他们愿将血泪寄山河,去洒东山一抔土。
    静默一阵,大概是意识到话题太沉重了,李正说起了别的。
    “我给你说说我的女朋友吧?”李正刚毅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温柔,“我有个女朋友,长得可漂亮,跟你一样漂亮,不,比你还漂亮,她眼睛很大,有灵气,会说话,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她是个老师,人也很温婉,已经商量好了,等我这次派遣服务结束,我们回去就结婚。”
    苏盏笑,“很好啊,恭喜你啊。”
    李正忽然静了下去,低头拨着面前的草苗,说:“苏盏,你什么时候回国?”
    “不知道,先漂一阵吧。”
    李正坐在地上,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放在草地上,然后拔下几根小草苗,一圈圈绕着,低着头,认真地绕着,他动作很娴熟,仿佛已做过千百回。
    很快,一个草戒指成型,他把它塞进透明的小瓶子里,用塞子塞好,递给苏盏,“你回去帮我把这个带给她吧,她在一中教书,叫韩文文。”
    苏盏接过,“好。”
    “名字是不是也很好听。”
    “嗯,好听。”
    李正叹气,“你就是太闷。”
    去年年底,缅甸战争结束,苏盏随着维和部队一起和李正一起被派遣至南苏丹救援。
    那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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