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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爱豆,现男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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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云翊景闪着一双勤奋好学的明澈双眸； 望着她； 在圈里混了这么些年，虽然谈判协商这种事，都是由经纪人代理，用不着他亲自出面； 可也不代表他就一点也不懂。
“然后啊，”庄婉一边品着鲜嫩的野生蘑菇汤，一边漫不经心地悠然道：“那个制作公司就拿着我的报价，去找了安璟昀工作室。”
“再然后呢？”云翊景追问，让他有兴趣的，不是这百转千回打太极般的谈判，而是此时此刻，就在他面前笑得明媚无邪，开口却云淡风轻几千万的人。
“再然后啊，安璟昀那边报了5000万成交了。”庄婉咽下一大口温热的烫，好像这些毛爷爷在她面前真的就只是个数字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用我的名字再压一回价？”云翊景笑问。
“因为，怕万一咱们成交了。”庄婉说着，用吸猫一样熟练的动作，抬手就摸了一把他额前的刘海，嗯，手感相当好。
面前这位名叫云翊景的喵一脸错愕地回味着她刚刚的话：怕万一咱们成交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庄婉逐渐接受云翊景那种看起来远在天边，却被她拉下神坛的错觉，让她有过短暂的成就感，不过接下来取而代之的就是她深切地意识到，如今的自己不再是谁的粉丝，不再比他第一等，也不用卑微到尘土里，她早就应该能够平起平坐地与他相处，甚至还掌控着他的未来。
这种感觉相当不错，她努力说服自己，她爱豆不是神，她可以接受与他正常地相处，甚至未来的某一天，或许能够接受他的表白，说起来他也不过就是她身边的诸多小鲜肉中的一枚罢了。
深秋已至，山中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天空又飘了几场雪花，远远的山头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看起来不会再融化了。
冯笑前些天独自回了一趟北京，据说是去谈投资，不过似乎并不顺利，因为自他回来以后，庄婉就发觉他们原本就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剧组，似乎更穷了。
每天早上从延吉开到片场的五辆金杯车，冯老板大手一挥，让退掉四辆。之前计划好的吊车、各种灯光道具，也近乎减半。连工作人员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冯总，这样不行的，吊车是咱们之前答应了许导的……”
“冯总，把化妆师和道具师的专车扣掉真的好吗？”
“冯总，这样会影响拍摄效果……”
最后谁也劝不动独自念念叨叨的冯大老板了，大家伙儿一块把庄婉推了出去：“婉婉姐，你去劝劝冯总吧……”
庄婉满心无奈，对于影视制片，她是借着在公司的身份能挂个制片人的头衔，实际上也是初学，虽然这些道具的价格什么的，她懂得不多，可一看到许瑶连皱鼻子带眨眼地朝她狂使眼色，她心中就明了了一二。
“笑哥，明天的金杯车，咱先退掉两辆试一天吧，如果四辆都退了的话，其他的车需要折返接人，恐怕要耽误开工时间。”
“哎哟，你们这些人啊，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冯大老板一脸崩溃地唠叨：“我跟你们说，你们花钱这么大手大脚，这样是当不了制片人的……”
被冯老板耳提面命地教育了一个来小时，同时被灌输了作为一个制片人，该有的危机意识，比如：
“如果咱们再这么奢侈下去，就会出现什么状况呢？我告诉你们，就会出现：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花光预算……”
庄婉扶额，她觉得过得不奢侈啊，从上个礼拜，她在延吉住的酒店就降级了，还有这两天许瑶眼泪汪汪地拉着她的手控诉，冯笑答应好她的吊车也不给了，原计划的水下拍摄也没了，一切都为了节省成本，这样的话还拍什么戏？
庄婉心里知道，他们这部剧有一笔投资还没有到位，大约两千多万的样子，虽然可能只是最后一笔款项，不至于影响到前期拍摄，但毕竟钱没凑足，冯笑心里是没底气的，这次他回北京，也是忙着找投资的事，不过，还没有着落。
不过冯笑拍戏再小气，对云翊景和王爵还是好的，其他配角和工作人员的吃穿用度一切缩减，但云翊景和王爵还依然各自住着他们的总统套房，有着各豪华保姆车，双男主的衣食住行也仍旧是大少爷级别。
正是心灯影业一贯秉承的：苦老板不能苦了艺人。
不过并非他们过着大少爷般的日子，就对剧组其他人的悲惨境遇没有察觉，尤其是在片场看见庄婉又在用什么不知道有毒没毒的野菜，煮了一大锅汤时，云翊景立刻不淡定了。
“我们真的沦落到吃野菜了吗？……”
“反正又不影响你这个草食动物，一碗汤就足够把你养活了。”庄婉说着也给他盛了一碗汤，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刚偷偷吃了剧组盒饭的红烧肉套餐！
虽然大家过得穷酸，但还不至于到吃不上好吃的这种地步。
云翊景喝着热乎乎的野味汤，十分够意思地表示：“像我这么节省的艺人，十个我你也养得活，还有啊，我这部戏的片酬你可以拖到明年下半年再给我结算，没关系的。”
云翊景的确算是个生活十分简朴的艺人了，坐拥十几亿的身价，每天吃着青菜穿着淘宝装逛来逛去，一点也没有一个一线明星的自觉。
庄婉很是豪迈地将手里的大碗汤喝得底朝天，然后笑问：“你真的打算让我包养十个小鲜肉吗？当然，其中可以有你。”
如愿看着面前的炸毛人士挑了挑俊朗的眉梢，庄婉不等他回答，而是继续：“还有，你想多了，你的片酬啊，别说明年下半年了，在这部剧上线播完之前，我就没打算给你。”
云翊景惊呆了！
他就是客气一下啊，他没打算那么大方地真正让她拖欠片酬啊！还拖到上线播完以后……他会饿死的！在签约心灯影业，连身家性命都打包一块卖给庄婉的一年以后的今天，他终于开始认真思考，他这是进了个什么草台班子公司啊？！
“看着我。”他忽然就低下头，对上她的目光，还轻轻用手挑了下她的下巴，让她所在的角度，刚好能够与他对视。
“你就是这么包养我的？”
等等……他凭什么敢挑她的下巴？！她错愕，这个动作，不一向是她对她的小鲜肉后宫们才会做的吗？当然，她的小鲜肉后宫里也包括他就是了，可是现在，竟然被他学会了！
她侧过头，略略避开他直视的目光，说实话她是有点不敢和他对视，那种感觉太强烈，云翊景的眼神，无论是当初的舞台，还是此时此刻，她都一直想不通，那样清俊无害的少年脸庞，怎么会有如此霸道到极致，以及温柔到极致的目光？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心脏最深处温柔地开了一枪。她深切认识到这么多年来，云翊景大概就是靠着这种眼神来撩粉的，还一撩一个准，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技能。
就好比此刻，他轻轻扬起眉梢，带着似笑非笑的调侃语气质问，那感觉简直让人仿佛中了毒。她觉得如今的云翊景，实在有点太放飞自我，他竟然问她，就是这么包养他的？
没错啊，她不给资源，她拖欠片酬，她理直气壮地表示，她就是这么包养他的！
“……不然呢？”她想了一会，终于决定以动制静。她清丽明朗的笑容像是这长白山中最清亮的冰河，她摆着手指头给他盘算：
“养你并不比养一只猫容易哦，你看，虽然你生活能够自理，可我还是需要给你接电影、接代言、接商演、接杂志拍摄、演唱会啊等等资源，然后还得给你配备工作人员，让你在剧组吃喝玩乐一应俱全，然后还得陪你打王者荣耀……你说这是不是比我给猫买个猫爬架，陪它玩毛线球艰难多了？”
云翊景觉得自己活得好心累，传说中的人不如猫系列。
他定定地自我消化了一会，忽然凑近她耳边，用轻不可闻却强势坚定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告诉她：
“总有一天，我要像非洲大猫一样吃了你，不吐骨头的那种。”
庄婉吓了一跳，差一点把捧在嘴边的汤碗给咬掉一块。
第71章
一场秋雨一场凉，在山中又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过后； 仿佛整座大山都变得寂静下来； 连他们剧组这几天都不如从前忙碌了； 连着好几天不用拍通宵，晚上收工后还能返回市里的酒店住。
清晨的风，夹杂着雨后的凉意； 灌入庄婉的毛呢大衣里。她走在延吉市郊街边的某一家早餐馆里； 这个时间还早； 天蒙蒙亮； 餐馆刚开张； 没什么客人。她照例要了一碗豆浆、一个鸡蛋和一根油条，坐在靠近柜台的角落里； 一个人慢慢地吃着。
最近一个礼拜，只要她返回延吉市里住； 每天早上都会来这家餐馆吃早餐； 因为这家店铺的老板； 还同时掌管着一个摄像器材店，剧组需要从这里租赁一些特殊的拍摄器材。
但这里毕竟不是影视城； 没有琳琅漫步的器材店； 只有这么一两家； 软磨硬泡这家老板砍价的大任，冯老板亲自交代了下来。
庄婉其实挺不愿意接这活的，刚入行的那些年做经纪人时，跟人磨价格打太极的事； 她干的太多了，这实在违背她的心愿。而今总算带出了俞子宸，熬成了大经纪，没想到如今作为制片，还要干这砍价谈判的事。
并且她深刻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悠哉日子，使得谈判的功力已经下降了不少，因为她足足来这吃了一个礼拜早餐，也没能把器材的价格给砍下来。
对此冯笑表示很不满意，他说：“你看看之前许导，租那什么什么器材，价格能砍下一半来！”
她毫不留情地反驳：“瑶瑶那是在横店，横店是她的主场，你跑长白山来让我压一半的价格？！况且人家瑶瑶当时手里有好几个戏，人家承诺了后面几个戏也从那家店租器材……”
话说了一半，她硬生生地把后面“你呢？你有啥？”这句反问给憋了回去，毕竟还是要给老板留面子的。
于是她开始了每天早上来器材店里吃早餐，外带磨洋工的时光。
只是今天略微不一样的是，她豆浆刚喝了没几口，油条只吃了一半，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她坐的这个位置看不到门口，等到门外那三个人走了过来，才看到竟然是云翊景、王爵和许瑶。
今天还没出工，许瑶穿着明黄色的运动服，将中长的头发梳了个马尾，额前的刘海也打理整齐，看上去十分青春靓丽，就像是大学生。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的云翊景和王爵，也是穿了时尚的休闲款卫衣和运动裤，一人一顶棒球帽，一个正戴，一个反戴，再加上他们独有的盛世美颜，说是十几岁的少年也不为过。
老板娘正在后厨忙活着，许瑶直接带着他们跟了去，几分钟后，却见她独自出来，把两位艺人留在了后厨，而在庄婉桌子的对面坐下，狡黠地眨了眨眼。
“瑶瑶，你们怎么来了？”庄婉将塞进口中一半的油条吞了下去。
许瑶刚才还是一副元气少女活力满满的样子，听她这句话，一下子泄了气，无精打采地感叹：
“还不是冯笑那个小气鬼，让我来这器材店跟老板砍价，非说我在横店就能讲下价来什么的，我说这又不是横店，你让我在这跟横店一样砍价，那不是刻舟求剑么？！”
庄婉笑了，她太了解冯笑，她知道冯笑这是真没辙了。
许瑶一脸忧伤地抱怨：“我昨天晚上就来了一趟了，没成功，今天把他俩带来，或许有用。”
“他俩怎么有用？”庄婉好奇地望向她。
许瑶换了个位置坐在她的身边，掩住了口一字一顿地悄悄告诉她：“当然是……美！色！”
“噗……”庄婉一口豆浆差一点喷出来，不得不感叹许瑶这个小机灵鬼，先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又过了一会功夫，云翊景和王爵跟着老板娘一块出来了，只听见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
“哎呀，小弟弟，你们不吃点东西再走吗？老姐这包子，可好吃啦！到时候你们就派车直接过来，器材要多少随便挑，价格啊，就按你们说的来，拍戏这几个月，你们可得多光顾下老姐的早餐铺啊！”
“一定的一定的，谢谢姐姐！”王爵笑容满面地连连鞠躬道谢。
“姐姐，你这么漂亮，果然是好人。”云翊景也撩人不打草稿地跟着来了句。
庄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印象中，一向霸道总裁范儿的云翊景，好像没夸过谁漂亮吧？！天啦他俩实在是太有用了，自己先前真是没想到，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更何况云翊景和王爵，几句好话拿下一位老板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况且还一个高冷范儿男神，一个可爱风邻家小弟，无论你喜欢哪一款，反正喜欢的样子他们都有！
真是传说中的宝藏男孩！
云翊景的演技，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回去的路上，庄婉认真地思索，至少夸赞老板娘漂亮的那句话说得真诚，她想倘若那老板娘换做了自己，反正她是信了。
初冬的季节，虽然山里的气候已经越来越冷，但片场依旧是热火朝天的工作氛围，以及每天都能够传来王爵和许瑶呼喊叫骂的声音，把许瑶一个身材娇小相貌淑女的姑娘，硬生生逼成了大家眼中女导演该有的泼辣形象，同时也把王爵原本一个邻家小弟的乖巧模样，给硬生生扭转得大吼大叫逐渐失去形象。
真是一对活宝欢乐多。
傍晚的温度骤降，空气里弥漫着他们一追一跑的叫喊，瞬间仿佛整个片场都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王爵！你又把道具弄坏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那匕首是道具师傅用塑料做的！塑料的！不是铁的！结果你还拿着玩？！我们说了要省钱！省钱！说了多少遍！”
王爵夺命奔逃，他一点也不明白许瑶这看起来小小的身体中怎么能爆发出能量如此巨大的吼声，他吓得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吼：
“卧槽我怎么知道！我就碰了一下！我发誓我就碰了一下！那玩意怎么跟纸糊的一样！还有许瑶你不要以为仗着你是导演，你就天天吼我！哎呀！哎！还打我？！哎呀，救命呀！景哥！婉婉姐！你们在哪？！啊啊啊！许瑶你个母老虎！……”
王爵小同学被许瑶打得缩在地上，整个剧组方圆几里都能听到这家伙惨绝人寰的叫喊。
云翊景没工夫理会他，他这会儿正抱着手机打着游戏。作为一名艺人，他有着不吃晚饭的习惯，于是也就趁着大家吃饭的功夫，能够心无旁骛地在游戏里厮杀一会儿。
他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刚才借了庄婉的，登录了王者荣耀，刚组了个不错的队伍，进了一场排位赛顺风局，大杀特杀。
不远处，庄婉正在和韩旭升说话。近几天来，由于冯笑缩减成本的要求，整个剧组节衣缩食，包括一切吃穿用度，包括老板在内的一切工作人员都降低差旅成本，其中演员配角们的住处也从高级豪华间改到了普通大床房。
对此，韩旭升很不满意，若是大家都这样也就罢了，可明明曾经住在他同层总统套间的云翊景，还岿然不动地住在那间房里，凭什么他只是一个豪华间就得搬走。
他不服气，对于同样也住了豪华总统套间的王爵，他无所谓，但是云翊景不行，他就是看云翊景不顺眼，谁让他们都说他是云翊景的替身，谁让他家经纪人的一颗心也都吊在云翊景身上？
他来找庄婉理论：“庄总，我们也知道剧组需要节省成本，要是所有演员差旅都降级也就算了，可为什么云翊景和王爵他们还能住原来的房间？”
“演员的房间是按照排名来分发的，他们两个的差旅成本范畴，目前也还是在正当标准之内。”面对这种场合，庄婉只能暂且保持一种商务式的美好微笑来解释。
可明显韩旭升并不服气，“标准之内？你敢说云翊景的房间没有超标？传说你们公司维护自家艺人，给其他艺人不平等待遇，看来不是假的！”
庄婉思索了一下，若是其他的演员来质问她，她大可理直气壮地说没错，我们就是维护自家艺人，并且还维护自家艺人的好兄弟，比如王爵！反正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最多传出去也只是说心灯影业那个经纪人嚣张跋扈罢了，这些负面传言对她来说早就是小儿科了。
可是韩旭升不一样，他是魏琀玉的艺人，魏琀玉虽然对云翊景做了一系列有违职业道德的事，但毕竟算是她的朋友，还帮过她，她还是得维持这份友谊。
不过下一秒她就用不着费力地思索怎么向韩旭升解释了，因为云翊景已经从那边打着游戏溜达过来了。
这一局眼看就要胜利，他瞄了一眼敌人队伍中的角色“不知火舞”，忽然就看向韩旭升，漫不经心的悠悠说了句：“兄弟，请问你是不知火舞的弟弟，不知好歹吗？”
韩旭升整个人都傻了。
云翊景控制着游戏中的角色李白，推了敌人的最后一道塔防，倒出手来拍了拍韩旭升的肩膀：
“传说中公司是对我不错，不过若是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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