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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轮(最新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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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个小男孩儿在一起弹玻璃球儿,吴振庆看看手中的章,走过去,他对孩子们说:“给你们个好东西要不要啊?”
  孩子们瞪着他,他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向他们:“看,是不是个好东西?”
  孩子们仍瞪着他。
  吴振庆蹲下说:“这挺好的。可以当陀螺。”
  他双手一搓,章转了起来。
  吴振庆一脸天真开心地笑着,望着孩子们倒退着离开。孩子们望着旋转的章。
  章终于不转了。倒了。
  孩子们望着离去的吴振庆。吴振庆转过身去。
  孩子们一拥而上,争夺那颗章,玻璃球则被他们在脚下踩来踩去。
  

《年轮 第四章》19(1)
吴振庆先去了一家公共浴池,大澡堂里人不多,有几个老者泡在温池里;吴振庆走向热池,他伸手试了试水,觉得烫,但此时的他像是得了“强迫症”,咬着牙进了热池,先伸脚,后下腿,没多一会儿,吴振庆已贴着池边泡在了热水池中。
  泡在温水池中的老者们佩服地瞪着他。
  吴振庆宣泄地大唱:“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下定决心,不怕牺牲……”他两眼一闭,将全身没在了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此刻,他不由想到小时候妈妈给他洗澡,一个劲儿地说:“坐下!坐进水里……”
  “烫……”
  妈妈当时有些不耐烦,说:“烫什么烫!我还不知道烫不烫?”
  他说:“是烫嘛!”
  妈妈朝他的屁股打了一下,将他按坐在盆里。
  他当时忍着烫,忍着泪,忍着委屈。
  在一旁洗脚的爸爸说:“也许是烫吧?我用手试过的水,觉着不烫,可脚一泡到水里,就觉着烫了,再说,大人的手,和孩子的细皮嫩肉不一样。”
  妈妈挽起袖子,将胳膊浸在水里试了试喊道:“哎呀,可不是烫嘛!儿子,快起来。”
  然而他脸蛋上挂着泪,紧抿着嘴唇,就是不起来。
  妈妈急往起抱他,他执拗地往下坠身子……
  泡在热水当中的吴振庆,闭着眼睛,满头大汗却在笑着。
  温水池中一老者对同伴说:“他会不会是……”指着自己的头。
  离他近的老者远远地离开了他,他们不禁紧往一起凑。
  从澡堂出来,吴振庆又去理发店理了发,刮了胡子,这还不算,还吹了头发,抹了发蜡,直至容光焕发,才回了家。
  多日不见的母亲看到他进门,立刻喊起来:“哟,我儿子可回来啦!”
  吴振庆故作高兴地:“回来啦!”
  母亲说:“徐克说你出差了,让家里别惦着。你究竟到哪儿去了十来天?”
  吴振庆怔了一下说:“到……一个难忘的地方。”
  母亲问:“北京?”
  吴振庆答道:“不是……”
  “上海?”
  “不是。”
  “那,去广州了?”
  吴振庆不打算瞎编了,将话题打住,说:“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是个您这辈子没机会去的地方。”
  他说着走进小房间,却见父亲头朝里睡在床上,床头靠着父亲的柱杖。
  他退了出来:“妈,你和我爸,怎么睡我房间了?”
  母亲说:“把大屋腾出来,给你预备着呗。”
  吴振庆说:“预备什么呀?”
  母亲用手戳他额头:“你不想结婚了?”
  他又推开了大屋的门,屋内家具半新不旧,倒也算全了,可以当八十年代的新房。油漆过的地上铺着报纸。
  吴振庆说:“嗨,连对象都没有呢,你们倒是急的哪门子呀!”
  “你不急我们当爸当妈的还不急呀?”母亲说,“这都是你爸的想法。你不在家这十来天,他可为你累坏了!这不,刚躺下睡个安心觉。他说,至于你往家娶回个什么人儿来,我们当父母的可就操不上心了。”
  吴振庆的目光被地上的报纸所吸引,蹲下一看,那张报上载着他们在火车站打架的事儿。
  “这些报,你们都没看过吧?”
  母亲道:“瞧你问的,你不知道我和你爸是文盲啊?都是从别人家里要来的。”
  吴振庆将那报纸撕下了一半,揉成一团,揣进兜里。
  吃晚饭的时候,父亲照例和他对饮起来,母亲在一旁说:“你们爷俩儿慢慢儿吃,慢慢儿喝,但都别给我喝醉了!”
  父亲说:“去吧去吧,我醉不了,他就醉不了!”
  吴振庆猛喝了几盅,已经有些半醉了;他给父亲添酒,说:“爸,再来点儿。我看您今天挺高兴。”
  父亲说:“你当儿子的有出息,我当爸的,当然高兴……再……说说你那施工队的事儿。”
  

《年轮 第四章》19(2)
吴振庆结结巴巴地说:“我这……队长……越当……越……前途无量啊!爸,一百多人……签了名……不,不是……是加入了!三五年后,会发展到一千……来人……十年八年后,全市……也数得上!……到……那时……啊,爸你说到那时……”
  父亲也兴奋了:“到多时,你也要……给老子……好好当……当出个样儿来!那工程,还顺利?”
  “顺利!没比的……顺利!交工后……我们,要揽个更大的,老大老大的……工程……小的……我们,已经不希罕……干了……”
  吴振庆这天喝多了,跌跌撞撞到那间大房里躺下;小房间里,父亲躺在床上,母亲坐在床上说话。
  母亲自豪地说:“我从前怎么说来着?淘小子,出好的吧?如今应验了不是?”
  父亲叹道:“是啊!也不知祖坟上,哪炉香冒了青烟了。对咱们寻常百姓之家,儿子能混到这地步,就算是出息了。”
  母亲说:“那可不!”
  正在这时,听到吴振庆“爸!爸!爸!”的高叫声,老两口都吓坏了,母亲赶紧跑了过去。吴振庆已喘着粗气坐起来。“没事儿,”他说,“做了个噩梦。”是的,他又梦见了中学时代,他帮父亲推车过铁道,车轮被铁轨卡住的情形……
  

《年轮 第四章》20(1)
徐克和小俊面对面坐在一家饭店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小小方桌上摆着三五盘冷菜。
  徐克说:“这是最后的晚餐。”他举起了酒杯。
  小俊忙问:“大哥,你……想死?……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可以从头做起啊!”
  徐克将酒杯放下了:“从头做起?谈何容易。不过,我也不至于轻生。我的意思是……我们该分手啦!”
  小俊说:“我不和你分手……”
  徐克说:“这由不得你,我不雇你了。我也雇不起你了。我连从头做起的本钱都亏光了,这一点蒙得了别人,蒙不了你。”
  小俊说:“那我也不和你分手!我要和你共患难……”
  她从指上、耳上、颈上摘下了戒指、耳环、项链,用手绢托着,一并放在徐克面前:“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再说是挣你的钱买的。你拿去做本钱吧!大哥,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一个跟头跌倒就趴下不起来了!我愿意和你同舟共济。咱们从头做起!啊?”
  徐克很感动地说:“小俊,像你这么仁义的女孩真不多,我竟当过你的老板,是我的幸运……”他将那些金首饰推回到她面前,命令道:“你给我戴上!”
  小俊执拗地说:“不!我既然摘下了,就不戴上了!”
  “你不戴上,我可要生气啊!”
  “你爱生不生。”
  “我要生气了,我可就走了啊!”
  “爱走不走。”
  徐克站起来,毫不迟疑地推开椅子便走。
  小俊央求地拉住他:“大哥……”
  徐克厉声说:“戴上!”
  小俊只好一一戴上。
  徐克重新坐下接着聊:“小俊,我对你好不好?”
  “好……”小俊将脸转向一旁,落泪了。
  徐克说:“真心话?”
  小俊微微点头:“嗯。”
  徐克问:“我可没对你……有过什么轻薄的行为吧?”
  小俊微微摇头,伏在桌上哭了。
  徐克举起杯,一饮而尽:“当然,我又不是什么圣贤,也不想当什么君子。对你,那种很他妈的念头,我承认,是不止一次地起过的。”
  小俊缓缓抬头望着他。
  徐克又往自己杯里倒满酒,又一饮而尽,接着问:“你再回答我一句真心话,防过我没有?”
  小俊摇头。
  “为什么?”
  “我觉得你不会……”
  “你觉得……我不会?”徐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挥手招来服务员,又要了一扎啤酒,直接用大杯喝,一口气喝了半杯,抹抹嘴道,“正因为你,丝毫没有存过防我的心,觉得我根本不会,所以我每次对你起了歹念,每次都天良发现,放过了你。可你竟什么都不觉得……你要记住,对于漂亮的女孩儿,男人能做到我这样,就算不错了。今后,不管你又受雇于哪一个男人,不管那个男人对你多么好,除了他决心娶你,而你又甘心情愿……否则,你必须时时防他三分……”
  小俊洗耳恭听的样子。
  徐克醉意渐浓:“要分手了,我也再没什么礼物送给你留作纪念。这些话,算我的临别赠言。”
  小俊说:“反正我不和你分手。”
  徐克正颜道:“听着!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是最后的晚餐。明天我就希望你从我面前消失。懂吗?”
  “不懂。”
  “不懂也得懂,我又不打算娶你。你跟定我图的什么?说不定哪一天我歹念又起,把持不住自己,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不后悔。”
  “胡说!我只希望你,今后无论在什么地方,偶尔想起我的时候,心里念我一句好就行了,别人如果问起我徐克对你怎样,你要如实告诉他们:他对我还不错,起过无数次歹念,但毕竟没有付诸行动。你这样告诉他们,才算对我不褒也不贬,才算客观,才算实事求是,对不?我这个人,天生不喜欢别人奉承我,可是也天生不愿意遭到别人贬损。你如果敢对别人瞎贬损我,我一定会找到你,认认真真地……跟你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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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轮 第四章》20(2)
徐克又举起了酒杯。
  小俊泪眼汪汪地:“大哥,别喝了。你逼我明天早晨就在你面前消失,这会儿……就没有一句正经话值得对我说么?”
  “我说的……都是……正经话!不是正经话,我……能跟你……说么!”
  这时,有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那个曾在市场上与徐克争买过猫头鹰的汉子,另一个是卖给他猫头鹰的那小青年,雇员或催奔儿的角色。他们发现了徐克和小俊,那汉子朝小青年使了个眼色,小青年心领神会地走到了徐克和小俊眼前。
  小青年挑衅地说:“徐爷,在这儿寻清静呐?”
  徐克看了看他说:“怎么?连你这号小子,也开始挖苦我了?墙倒众人推?”
  小青年说:“哪里哪里,您让我们找得好苦嘛!我们怎么也想不到,您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光顾这种不起眼儿的小门面。”
  徐克:“有什么事快说!说完了,快……他妈的滚!”
  小青年眼一斜,说:“其实嘛,也不是找你……”他一指小俊,“是找她。”
  小俊瞪着他说:“我不认识你,找我干什么?”
  “你是不认识我,可你肯定认识他……”小青年又一指站在门口那汉子。
  徐克和小俊的目光同时朝门口望去。
  徐克明白了:“噢,原来你给那小子干事了啊!”
  小俊怕出事,赶紧说:“我和你那位老板也从无交往。大哥,咱们走。”说罢站起。
  徐克按住她:“你给我坐下。”
  小俊犹豫地坐下。
  徐克对那小青年说:“既然是那小子有话,让他过来说。不劳你从中传话。”
  小青年说:“这,对我倒没什么。对您,恐怕有些不便吧?”
  徐克说:“没什么不便的。我现在还是她老板,在有些方面,我还能代表她。”
  “是——吗?那好,我说——”小青年转对小俊说,“我们老板想雇你。”看着徐克又说,“不管他每月给你开多少钱,我们老板都愿意多给你五百。”
  小俊愤然道:“你告诉他,他雇不起我!”
  那汉子大步走了过来,故作大亨派头:“你每月究竟想要多少钱,开个价!”
  小青年也凑上来说:“对对,开个价,双方就有的放矢了。”
  小俊轻蔑地冷笑。
  那汉子说:“我这人,只要我真心喜欢的,花多少钱我也要弄到手!”他瞪着徐克又说,“那只猫头鹰,你使我栽过一把。今天咱们一报还一报,我要从你手里夺过你这一件床上用品!小妮子,开价吧。只要你肯一项多用,我不在乎钱。辛辛苦苦挣钱干什么?不就是图想为什么东西花的时候,就可以慷慨大方地花么?”
  汉子说着,在徐克和小俊之间坐了下去:“他已经元气大伤,名声扫地了,完戏了!你还犹豫个什么劲儿?”
  小俊缓缓拿起酒杯,缓缓将酒倒在汉子的裤裆处。
  汉子恼羞成怒:“你!”他猛地站起来。
  徐克也站了起来:“别激动。你邪火上升,得给你降降温。”说着,以优雅的姿态,仅用两个手指抻着对方的领子,将酒从对方领口倒下去。对方狠狠一拳朝徐克打来,徐克机警地闪过,将一啤酒瓶子在桌上砸碎当武器比划着:“来啊,来哪,你俩一块儿上!”
  小俊趁机闪到了徐克身后,此刻,韩德宝推门进来:“公安局的!都给我老实点儿!”
  徐克拿着破碎酒瓶子的手垂了下来。
  韩德宝指着徐克和小俊:“你!还有你!跟我走!走!”
  韩德宝推推搡搡地将徐克和小俊带走了。饭店主人追出柜台直嚷:“哎哎哎,他俩还没结账呢!”
  韩德宝回过身一指那汉子:“他结!”
  那汉子说:“凭什么我结!”
  韩德宝厉声说:“你滋扰别人正常营业!要不也跟我走!”那汉子不敢表示异议了。
  韩德宝推搡着徐克和小俊出去了。他将徐克和小俊带到一僻处,转过身突然给徐克两个耳光,之后说:“你该不该打?”
  

《年轮 第四章》20(3)
徐克无地自容地说:“我……我是醉了……”
  “那么看来你这会儿是清醒了!你想过没有?振庆前脚出来,如果你后脚再进去,我韩德宝还有能耐把你保出来吗?”
  徐克醉醺醺地说:“有……”
  “有个屁!”韩德宝对小俊说,“我现在把他交给你了!你要把他给我送回家去!不许半路再惹出什么事来!”
  小俊扶着徐克:“大哥,走吧……”徐克摇摇晃晃走了两步,险些栽倒,小俊紧紧地扶着他。
  “站住!”韩德宝在后面喊。小俊搀扶着徐克站住。
  韩德宝问:“有钱没有?”
  小俊僵立地:“有。”韩德宝说:“你听着,你这类小姐我见得多了!你要是敢把我这兄弟腐蚀了,我饶不了你!限你三天之内,离开本市!否则我按流窜罪把你收留了!臭小妞!”
  他气呼呼地走了。小俊搀扶着站立不稳的徐克仍僵立在那儿。
  直到很晚,小俊才把大醉的徐克扶到家门口,他的吼声从一层传上了三层:“振庆啊,我徐克对不起你呀!”
  接着又大唱起来:
  “谢谢妈!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
  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不应酬……”
  一扇房门开了,出来的是在徐克家劝过架的那老太太,正巧见小俊搀扶着歪歪斜斜的徐克上楼。小俊尴尬地对那老太太笑笑。
  老太太说:“是你呀?我当是谁呢!”
  徐克含混地说:“我……唱得不好?”
  “好……唱得好着呐。”
  “不……好!我妈……已经不在了,我……不该唱这个……”
  小俊连推带拽地将他又弄上一层楼。
  老太太伸长脖子朝上看他们。小俊好不容易搀扶徐克进了家门,徐克仰面栽倒在床上,将小俊也拖带倒了,小俊从床上挣起,兑了一盆温水,绞了一条毛巾,给徐克净脸,之后又替他拖鞋脱袜子,脱衣服……
  小俊心怀无尽委屈,潸潸落泪……徐克在床上呼呼大睡。
  小俊在桌上写留言:“大哥,我走了,咱俩后会有七(期),你要多多保中(重),祝你鸡(吉)星高照……”从满纸错字可见,这外表漂亮的姑娘文化水平实在有限。
  徐克在梦中突然嘟哝起来:“小俊……小俊你不能走……咱俩同舟共济……东山再起……”小俊回过头看他,将纸条揉了。
  一大早,床头一个盈尺高的“叫时娃娃”怪腔怪调地叫:“起床了!起床了!”
  “他”叫了两遍,“小鸡鸡”竟撒出“尿”来。
  “尿”撒在徐克脸上,他猛醒了,发现小俊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被自己搂着,这使他大吃一惊。
  他只穿着短裤蹦下了床,一边慌乱地穿裤子,一边瞪着小俊,像瞪着一条盘在床上的毒蛇。小俊也醒了,揉揉眼睛,柔声问:“你觉得好点儿了么?”
  徐克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俊四周望望:“什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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