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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海中的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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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敬陪末座； 意思意思的沾沾唇； 没真喝。
待饭局散了； 石天看看时间； 杜绡的话剧还没结束呢。他直接把车开到首都剧场门口外边等着。
无聊放下椅背半躺着刷手机； 刷了会儿微博知乎，随手点开朋友圈； 看看老同学们的这两天的动态。指尖随意向上一划，一张他的照片突然就跃入了眼帘。
石天腾的一下就坐起来了； 他个子太高； 脑袋直接磕到了车顶，“哎哟”一声！
揉着头顶； 他睁大眼睛仔细看； 没错； 真的是杜绡发的。一张他吃饭时候的照片，配的文字是“BF”两个字母； 还配了个甜蜜的笑脸！
她终于！
石天和杜绡交往一个月； 也算是把杜绡的脾气性格都摸清楚了。他的女朋友性格特别软特别好； 可就是……有点太软了。
这种软一看就是成长中家长太过强势养出来的所谓的“听话”，而且对于那强势的家长有种天然的畏惧。
交往这么长时间以来，杜绡就没在朋友圈发过两个人或者他一个人的照片。之前是因为她没跟杜妈妈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之后是因为上周末她终于鼓起勇气说了，杜妈妈似乎对他还不太认可，她就一直还像原来那样，什么也不发。
理由是“怕妈妈看到”。
其实，把妈妈和家人单放一个组单独屏蔽就可以了。但石天觉得要这样说的话就好像是在逼她似的，他不乐意。他觉得自己的正宫地位，应该正大光明、磊磊落落的由她来认可，哪能这样不情不愿的呢。
所以石天心里虽然哀怨，但他一直憋着不提。他哪知道，杜绡是根本不知道这个操作。
但不管怎样，这个冬日的晚上，风吹得人脸疼，石天看到杜绡在朋友圈公开的发了他的照片，还盖上了“BF”的大章，顿时觉得花都开了！
杜绡和黄叹看完话剧出来，就看到门口有个高高个子的年轻男人戳在那里。这重色轻友的家伙立刻就放开了闺蜜的手臂使劲向他挥手：“石天！石天！”
黄叹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闺蜜抛弃了自己扑进了又高又帅的男朋友的怀中，生生的被喂了一大碗狗粮。单身狗恨得牙痒痒！
“给你介绍我好朋友。”杜绡抱着石天的胳膊笑着说。
石天非常乐意认识一下杜绡的闺蜜。他可是正宫，该享受这种待遇！
互相打了招呼算是认识了之后，石天就问杜绡：“你朋友怎么回去。”
黄叹连忙说：“我叫个车。我就住西直门，不远。”
石天不用杜绡说，就体贴的说：“真不远，我们送你回去得了。”
黄叹还想推辞，杜绡拉她胳膊：“走啦，走啦。”
三个人就一起上车了。
黄叹就称赞：“极光啊，这车真漂亮。”
杜绡问她：“你定好买什么车了吗？”黄叹打算今年买个车代步了。
黄叹说：“想买个Smart。”
石天就回赞道：“挺好的，女孩开很合适的。”
车子启动，两个人礼节性的简单聊了两句，无非是问问对方工作、家乡而已。黄叹是有分寸的姑娘，对闺蜜的男朋友礼貌客气但是并不亲近。待简单的客套过后，她就闭嘴不多跟石天说话了，反倒是打开手机，手速飞快的给杜绡发微信。
黄叹：【帅帅帅！这么帅的帅哥你到底是从哪儿捞到的啊？】真人比照片更惊艳啊，那大长腿！身高比她俩都高一头啊！
杜绡看了眼手机，转头看看后座黄叹亮晶晶的眼睛，咬唇无声的笑，按着手机给她回复：【地铁。】
【WHAT？？】黄叹仗着石天开车看不见，在后座张大嘴，作出夸张的表情。
杜绡回头看她一眼，憋住笑，回复；【真的。我们俩都在东方广场上班，他以前坐地铁看见我，就注意到我了。】
这么浪漫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闺蜜身上，黄叹在后座作出夸张的捂住心口的动作。杜绡差点憋不住笑。
车停在红绿灯处，车厢里异常的安静。石天余光一瞥杜绡，再从后视镜里瞧了眼后座那位，俩姑娘都低着头啪啪的按手机呢。
石天心里就有数了。这肯定是在聊他呢！
听说女孩都特别在意闺蜜的意见。刚刚被杜绡公开盖章了正宫的地位，又见了她好闺蜜，石天这心里就痒痒，特别想知道杜绡的闺蜜对自己是什么看法。
心里猫抓似的，只能生忍着。到了西直门，还要端着客气有礼的架子跟女朋友的好闺蜜道别。
车子又起步向前开了一段，石天瞥了一眼副驾，杜绡还在那低头狂按手机呢。
石天二话不说方向盘向右一打，车子“滋”的一声，直接就贴边停在了辅路的停车位上，“啪”的一声，他就关了大灯。
杜绡正跟黄叹发微信呢，冷不丁车子一个急甩急刹，她身子猛一晃，懵懵的抬头。
那温烫的唇直接就贴上来了。
早上的感觉又来了。
杜绡还没有完全适应，她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就绷紧了。
石天敏锐的察觉了她的紧张，他没有像今天清晨那样急切的索求，只一手握着她的肩膀，用唇轻轻的碰触，温柔的摩擦。
温热的唇轻轻吮吸，像安抚一样轻柔，杜绡就渐渐的放松了下来。石天能感受到手下的肩膀不再紧绷，慢慢放松，他于是压得她更紧了一些，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
这种侵入令人心慌意乱，总觉得什么无法抵抗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似的。杜绡就抓紧了石天的胳膊。
但这种侵入同样令人迷乱，随着那舌尖搅动、勾卷，杜绡的身体失去了力气。有团奇异的热力在小腹升起，她抓紧他的手臂，感受到了衣料之下坚实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两腿。
石天放开杜绡，抬眼看她。他的女孩两颊晕红，目光慌乱迷离，像只迷路的小鹿，让人心生怜惜。可那红润润的唇被他亲得微肿，光泽闪动，又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去掠夺。
石天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让杜绡心惊。她听见自己的呼吸沉重，她试着放松气氛，开口问：“抽烟了？”
石天和他的程序猿们是一个奇异的群体，他们部门很神奇的几乎是集体不抽烟，所以他身上的气息总是很清新。但刚刚杜绡从他的舌尖上品尝到了一点点涩，也嗅到了淡淡的烟气。
杜绡的声音总是娇娇软软，这种时候带上了一点点喑哑，在昏暗狭窄的车厢里格外的诱人。
石天嗅着她的体香，听着她的声音，就觉得身下充血绷得发疼。他盯着杜绡微动的红唇，“嗯”了一声，直接又咬了上去。
这一次特别吓人。石天没了刚才的小意温柔，杜绡觉得他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狼，扑杀，撕咬。
杜绡有些慌乱的觉得她该反抗，可她伸出的手臂……却搂住了石天的脖子……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那些撕咬、舔舐终于缓了下来，杜绡闭着眼睛，感受石天的唇，他亲了亲她的嘴角，又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他蹭着她柔嫩的脸颊，舌尖轻轻的舔了舔她的耳根……
杜绡小腹那团热力“轰”的便炸开了。一种只在梦里出现过的冲动袭遍了全身，从脚尖儿到头顶！
她不知道自己搂着石天的手臂是有多用力，也不知道自己发出了怎样勾人的一声嘤咛，她只是本能的收紧了两膝，紧紧合拢。
让她清醒过来的是胸前的压力，石天的手不知何时按到了那里。杜绡慌乱的拨开了他的手。
实则冬天穿的这么厚，隔着厚厚的羽绒服，石天也只摸到一片圆丘形的凸起。虽然如此，也算是又突破了一步。
杜绡拨开了他的手，他也不再造次，把惊慌的像小兔子似的女孩压在椅子上，他舔舔嘴唇，在她耳边轻声说：“原来……你也一样。”
一样什么？一样是耳朵那么敏感。
杜绡也是人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耳朵竟然敏感成那样。昨天晚上她还心中偷笑石天的敏感，今天就遭了现世报。
石天的声音就在耳边，呼吸的热气往耳朵眼儿里钻，杜绡呼吸凌乱，怎么都顺不过来。
她就扭了一下想挣脱石天禁锢，石天却收拢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别动，抱一会儿……”他说，“一会儿就好……”
有过一次经验，杜绡就懂了。她不敢乱动，脸红红的任石天抱着。石天也没有再乱动，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这种感觉多好啊，杜绡将头趴在他颈窝里，心想。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她感到说不出的美好，一个人仿佛不再孤单，有了伴。但杜绡又苦恼，这两天石天突进得太快，让她隐隐有危险的感觉。她想到了刚才按在了她胸前的手。
一定要让石天克制，杜绡想，不能让他再这么快的发展下去了。
石天也觉得此时此刻非常美好。他抱着心爱的女孩，嗅着她的体香，感受着她的娇小柔软，为了不吓到她，努力平复自己身体的异状。
想想自己那么长时间的地铁暗恋，上下班相伴，到真正搭讪、牵手、接吻，用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那么……这样下去很快就可以滚床单了吧？
石天快乐的想着。
石天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精力旺盛，体力充沛。他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每天晚上精满自溢。他抱着心爱的姑娘时，脑子里全是精虫在做布朗运动，其实也不能就说他是好色或者龌龊。
只能说是，对这件事进展到底是快还是慢，男人和女人，根本不在一个节奏上。
第63章
待石天平复下来； 又啄了几下杜绡的红唇。拧开大灯； 他一边挂挡； 一边问杜绡：“你好朋友怎么说我？”
杜绡就知道她和黄叹的微信往来都被他发现了； 她就笑得眼睛弯弯。
当然是说他又帅又体贴啦！
“她说，让你帮她也看着点，最好能把她也给解决了。”杜绡忍俊不禁，“她也想脱单。”
“没问题。”石天一口答应； “我这儿最不缺的就是单身狗了。”
办公室一抓一大把。
车子重新上路； 开进了主路。杜绡想起来问石天：“SART多少钱一辆啊？”
石天想了想； 说：“十来万吧？便宜的十万； 贵的可能是十七八万？看配置了。”
“哦……”杜绡说； “黄叹自己有五万，她说剩下的她爸妈给她出。”
“那小车小姑娘开挺好的。好停车。”石天随口说。
杜绡靠着椅背； 看着北京的夜景，却禁不住想……黄叹都要买车了呀。两年时间黄叹竟然能攒下五万块钱来； 也是很厉害了。
杜绡原本有两万多块的存款； 以前每个月她都能存下一些钱，但从出来租房子后； 她发现存钱成了很困难的一件事。这还是在石天几乎包了她的晚餐的前提下。除了房租之外； 离开了家； 不知道怎么的开销就多了起来。那些不起眼的零零碎碎边边角角，以前都是跟家里共用； 没什么感觉； 现在独自负担； 就能感受到压力了。
说到底，还是她挣的少。她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到手七千五，对一个工作两年的本科生来说，只能说是正常、普通。
黄叹月薪比她高，她们今天刚聊过，她一个月已经一万二了。
黄叹当年和她成绩差不多，但她去了外地，上了个211，学校比她好。她独自一人在外地念了四年书，再回到北京，杜绡是能够感觉得到黄叹的独立性是远胜于她的。她比她更能吃苦也更能干。这一点，在他们刚工作那一年，经常聚在一起吐槽公司里的各种事情的时候，能够感觉得到的。
其实杜绡以前也知道黄叹收入高于她，但她从前还娇养在家里，觉得自己挣得的钱只要够自己花，不用再伸手管爸妈要钱就够了。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事。
但现在，杜绡望着窗外的夜景，心底却隐隐泛起了不安和惶恐。
两年，才工作两年，从前看起来都差不多，可现在她和黄叹……就已经拉开了差距。那么以后呢？
杜绡从来都知道自己算不上优秀，但从未像现在这样，为自己的不够优秀感到隐隐焦虑。她不知道这种焦虑来自于何处。她不自在的扭了下身体。车子正好停在红绿灯处，石天挂上档，趁着这会儿工夫，右手伸出去握住杜绡的小手。
杜绡转过头，看见身边的年轻男人眼睛带笑的看着她。
石天的眼睛里流淌着满满的情意，好像和杜绡在一起他就总是很快乐。他的这种快乐甜蜜也感染了杜绡，冲散了她心底隐隐的不安惶恐。
她反握住他的手，仿佛找到了支点。
周六的上午杜锦偶然往窗外一瞥，看到了一辆蓝色的极光向他家这座楼驶来。
他就扭头说了一句：“绡绡回来了。”
杜妈妈说：“你怎么知道。”
杜锦说：“看见了。”他没说看见的是杜绡男朋友的车。杜绡跟这个男孩交往才一个来月，也还没到往家带的程度。
这个周末回家的杜绡气色红润，眼中带笑。不用她说家人也能看得出她在外面一个人过得挺好。不知不觉的，家里人也习惯了杜绡在外面生活这件事，也不再那么紧张，每周回来都问东问西了。
但是男朋友的事杜绡还是要跟杜妈妈汇报的。
“都问了。”她说，“他是城镇户口，但他爸妈好像比较喜欢住在乡下。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他爸妈可年轻了，他妈妈才四十八。”
听到石天妈妈的年纪，杜妈妈手顿了顿。那么年轻，还不是因为农村结婚早，生孩子早嘛！
农村的独生子女，意味着以后的养老全是他一个人的事。而且农村的儿子在城里立足，有极大的可能将来这农村的公婆会一起进城。杜妈妈在她的小姐妹群里和她的广场舞小伙伴那里听到过太多农村婆婆和农村亲戚的劣迹了。
她心里就很不乐意。但她现在隐隐也感受到了杜绡和从前的不同，而且于丽清也劝过她，就是看不上杜绡的男朋友也不要说的太直接，这些恋爱中的年轻人太容易逆反，你越是说，她们越是跟你对着干。杜妈妈就把心里的不乐意忍下来了，问：“他一个月多少钱啊？在北京买房子了吗？”
“他赚的挺多的呢，一年有70万呢。”杜绡说。
“这么多？”杜妈妈也是吃了一惊，“他是干什么的来着？”
“程序员。”赶紧打补丁。她觉得自己上次挺傻的，上次就应该直接把石天赚多少告诉妈妈，她能感觉出来妈妈挺在乎这些的。“他是主程，就是程序员的头头儿，在公司内部的级别是高级经理。他手底下管着四十多个程序员呢。”
杜妈妈停了停，问：“他多大来着？”
杜绡说：“二十六。”
杜妈妈也不得不称赞了一句：“挺能干的。”
杜绡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仿佛自己被称赞了一样。她从来心事藏不住，开心全写在了脸上。
杜妈妈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去把肉拿出来。”
母女俩为了说私房话，把马姐和于丽清都打发出去陪小斌斌了，她们挤在厨房里准备午饭。比起马姐做的菜，杜绡其实还是更喜欢妈妈亲自下厨做出来的味道。
家的味道。
杜绡拉开冷冻室的抽屉，没看见肉，看见一堆冰坨子似的东西。
“哎，肉在下面那个抽屉里呢。”杜妈妈说，“别动那个。”
“什么呀？”杜绡拿起来一个问。
“奶。你嫂子的奶。”杜妈妈说，“她不是又回去上班了吗？我说给斌斌断奶吧，就纯喝奶粉吧，反正她奶也不多。她不乐意，现在每天带着挤奶器去公司挤奶，再带回家给斌斌喝。”
“背奶呀？我知道，我们公司也有这样的。”杜绡顿了顿说，“还挺辛苦的。”
杜妈妈叹了口气说；“她先前在家，奶水一直不好，还得添奶粉。回去上班了，奶水反而好起来了。现在斌斌基本不吃奶粉了，就光她的奶差不多就够了。”
产妇的身体状况有时候很受心情影响，你若说这个事不科学，好像的确也没有什么原理来解释，可它又实实在在的，在身边就能找到真实的例子。于丽清在家休产假时，心情郁郁，奶水很稀少。待她的生活都理顺，心情畅快了，又掐着时间挤奶，奶水竟然奇迹般的多了起来。
“你嫂子……”杜妈妈真心实意的称赞了一句，“挺能干的。”
她的儿媳妇利落干练，一个月赚不少，回家还能带好孙子，样样不差，关键是，她对她儿子也很好。若没有房子那件事，杜妈妈对这个儿媳妇真的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就是房子那件事，其实杜妈妈心里真正怪的是她自己，她对儿媳妇只生了一阵子气，就渐渐的消气了。
说到底，买不成房子的事，都怪她。
于丽清闹来闹去也不是真的不想杜锦过。恰恰相反，她是真的想和杜锦一起过下去。于丽清爱杜锦，也爱小斌斌。在房子的事情过去之后，她对公婆也是尊敬有加，对杜绡也像从前一样关爱。
杜妈妈切着肉，看了眼杜绡，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没头没脑，但可能是母女连心吧，杜绡竟奇异的隐隐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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