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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稍安勿躁！”方思凯见目的已经达到，就假意先打了一个请示电话，挂断电话以后，他转过身，心上的底气仿佛也硬朗了一些，开口便是：“对不起大家，之前你们的购买合同上，明确写有，非殷氏公司本身原因，拒绝退还预付款，这些条款，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如今这个情况，仓库被盗不是殷氏本身的原因，这退款一事，又怎么会按照合同上履行。

　　　　那些围在门口的顾客原本以为他方思凯会拿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案，就一直耐心的等在这里。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们，这是霸王条款，我们不接受！”虽然顾客们心底恼火，但也知道，方思凯说的这些话句句在理！

　　　　可若非当时对殷氏的信任，他们也不至于不在乎合同的内容，稀里糊涂的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啊！说到底，现在这件事，到底是任何人都不曾想到的！

　　　　就这么放弃那些钱，毕竟每个人都是不甘心的。

　　　　“绝对是霸王条款，想不到殷氏这么大一个公司，竟然来拿我们老顾客的钱做文章，可真是叫人寒心啊。”有人不失时宜的冷嘲一句，立刻将顾客们仅剩的机智尽数摧毁。

　　　　方思凯见顾客们的气势稍微变弱了一些，趁着这个机会继续说到：“当时这些条款，相信各位也见过，并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也就不需要我再次拿出来给各位看一看了！如果照着合同的约定，若是各位单方面毁约，这毁约金，可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

　　　　其实当初在与殷冷制这个计划的时候，关于眼下这些问题，他们早就做了周密的部署，可以说，只要按计划一步步实施，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顾客们一听，现在殷氏不仅不赔钱，如果他们要求退款，还有可能承受更大的损失，这在他们看来就是得不偿失的！损失一万多总比损失几十万的好，所谓无商不奸，如今殷氏把这四个字倒是让他们看了个完全。

　　　　“那我们丢了钱又没了产品，我们怎么办？”即便是如此，还是有极少的几个顾客不甘心钱物两空，眼巴巴的望着方思凯，不愿意离开，又知道这么耗下去没什么结果。

　　　　他们很是失望，钱丢了，东西丢了，或许日后还能找回来，有转圜的余地，可信誉丢了，就是一生擦不掉的污点。殷氏的这些所作所为，让他们十分寒心。

　　　　方思凯听完这话，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继续劝说到：“请大家相信我们，警方现在已经介入此事，相信过不了多久，若薇还是会与大家见面，给你们带来想要的美丽！”

　　　　他的话虽然说的极为中肯，但是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意思，还是无法让顾客们彻底满意，可眼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除了侯着警察破案，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顾客们终于开始慢慢散去，其中有几个人，突然引起了方思凯的注意。倒不是他们长得有多奇特，衣着多么讲究，而是因为，今天带头闹事的人里，一直都有他们的身影。

　　　　例如方才煽风点火的那几个顾客里，言语过激的就有他们。

　　　　方思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靠着最后那几个人的背影，心中暗忖道，鱼儿，终于上钩了。

　　　　收回视线，便看见殷冷的车老早就停在了那里，他正准备走过去，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接听以后，只听到对面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不及多做寒暄，直奔主题道：“方总，殷氏的股票开始承大跌态势，要不要请示殷总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游戏，已经开始了！

　　　　“不用！”方思凯简短的回了一句，便匆忙挂断了电话。接下来，就只需等着傅博弈的好消息了！有了殷冷的插手，他倒要看看，景士昌究竟还能撑多久！

　　　　再回过头看向殷冷车所在方向的时候，却看见那里已经空空如也。简单的去警局办了个手续，他就立刻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公司。

　　　　还没进公司的门，就看见门里人来人往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着急的样子。还没开口，就听见殷冷身边的一个助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开口：“方总，殷总说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方思凯点了点头，转身就往殷冷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古朴简单的摆设，低沉黯淡的色系，永远是殷冷办公室的主色调。除了那书桌上别出心裁的一剪百合，让办公室里有了一些生气，他的办公室里再无其它。

　　　　“听说你找我！”

　　　　当方思凯的身影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正在批阅一份文件，听到声音抬起头，用低沉而冷寂的省着开口：“坐吧。”

　　　　空气中，一时间弥漫着一股极为冷寒的气息。

　　　　“你找我什么事？”方思凯随意的坐到殷冷对面，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别整天板着脸，跟别人欠了你多少钱似得，叫人看着多不好！”一般在没人的时候，两个人的对话也就变得相当随意起来。

　　　　殷冷本来低头改着文件，听到他的话，突然把手里的笔一放，冰冷的话语毫无防备的吐了出来：“今天殷氏股票大跌的事情，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任他去呗。”方思凯不以为然。反正这个计划是殷冷当时同意过的，就算出了什么问题，应该也算不到他的头上来！

　　　　“不处理怎么行！”方思凯听完他的话，以为他是准备兴师问罪，正打算解释一番，却又听对面那个人说到：“不过，这次你做的很好，傅博弈呢？他今天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还没有！”方思凯想了想，暗自舒了一口气，还以为这次又是哪个环节做的不遂人愿，原来是夸奖！可这所谓的夸奖，怎么听起来这么的渗人呢？想到这里，他继续解释道：“很有可能是因为傅博弈还跟着咱们的产品没到目的地，如果到了以后，他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

　　　　“可能，应该，如果。”冷漠如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相比与景黎说话时，他的语气里少了一些温情。

　　　　方思凯立刻会意，忙答道：“关于这件事，我立刻派人去追踪一下，相信不等多时。一定会知道傅博弈和产品的下落。”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老大，他所能做的，似乎只能是用尽全力打探他的心思，并且把老大心里所有的担忧与顾虑都一并解决掉。

　　　　就例如此时，他嘴里吐出的那些不确定的词语，也让老大极为不爽。伴君如伴虎，这话古往今来，说的都不假。

　　　　不过，凭他对殷冷的了解，应该不至于为这件事真的生气。两人玩笑惯了，也就不太在意语气了！

　　　　殷冷抬眸，薄唇轻启：“你去吧。”

　　　　方思凯点点头，毫不在意的笑到：“恩。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查出傅博弈和若薇新仓库的所在地，让景士昌那个老家伙，一步步尝到他应有的苦果。

　　　　刚走出总裁办公室，他立刻打了个电话：“喂，帮我把大卫城昨晚的监控调出来。”

　　　　一辆辆货车快速穿行在人烟稀少的公路上，路况有些颠簸，藏身的箱子上下晃动，恨不得要把傅博弈撞得眼冒金星。他强忍着喉咙里的呕吐感，仔细听着货车周围的声音，却发现周围除了货车的穿行颠簸，再没有其它的动静。

　　　　难道这货车走的，并不是原先预定的市区路线？左右想想，他立刻肯定了心里的这个看法。毕竟城区的路况，一定不会差到这个地步吧！

　　　　“今天，殷氏股票出现大幅度下跌，手中持有打量殷氏股票的人，如今已经开始抛盘，为此，我们来拜访一下市民……”

　　　　“殷氏股票都大跌了，有钱人都是云里一会地上一会，果然是心理素质极好。这要让我们这普通人承受着，岂不是心脏病也得给吓出来。”前面的司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第一百八十章　偷梁换柱

　　　　开车行进了半晌，一直是一点人声都没有，傅博弈突然听见前面传来这么两句话，他立刻心中一惊，殷股大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殷冷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傅博弈才感觉到货车开始慢慢减速，直到又过了两个路坑，车才慢慢停了下来。隐约听到前面的司机似乎在跟什么人通电话，说着现在的情况。

　　　　话里行间，只听到了三个字：辛雅路。

　　　　傅博弈心底有些吃惊，莫不是就这一晚上的时间，他已经到了离城区几百公里外的辛雅路，这条路历史久远，自城乡扩建以后，这边这一块就废弃了。

　　　　如果是辛雅路的话，那方思凯他们一时半会，恐怕还赶不到这里。现在看来，一切暂时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艰难的拿出手机，拨通了方思凯的电话，不等对面开口，他就率先说：“若薇的新仓库，就在辛雅路这边。”为避免外面有人听到了，说完他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方思凯本来正查着大卫城前面的监控，一路上跟着夜里的那几辆大货车，追踪到一个监控死角，一下子就没了货车的影子。正在干着急的时候，接到了傅博弈的电话，替他解决了燃眉之急。

　　　　坐立不安了一会，他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殷冷。

　　　　辛雅路，离市区还有一定距离，景士昌那个老狐狸把仓库藏在那里，就以为没人知道了么？

　　　　货车上。

　　　　“哎，你说咱们跑这么远，还要在这大太阳下面晒着，多不划算啊！”傅博弈这辆车上面的司机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字里行间皆是在和前面其它的司机在抱怨。他们也就是个打工的，老板虽然让他们搬东西到另一个仓库，可也没让他们在这门口等着啊！

　　　　等了一小会，车子这才慢慢的启动，然后只听到前面有卷闸门打开的声音，车子似乎进入了一个略微封闭的环境。

　　　　车门被缓缓打开，久违的光亮透过纸箱的缝隙，照到傅博弈的眼睛里。

　　　　“快，都下来，帮忙换这个箱子。”傅博弈小心翼翼从箱子里钻了出来，一个趁人不注意下了车，借着仓库货物的掩护，躲在一堆杂物边，悄悄打量着仓库的情形。

　　　　仓库大概有几百平米，除了傅博弈藏身的这堆杂物周围，其他都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满了各个角落。

　　　　只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仓库的中央，指手画脚的指挥什么。刚才那句话，正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在他的身边，堆了不少空箱子，一半是若薇的包装。而另一半，竟然是“垂髫。”

　　　　“快点，把包装都换上了，我们公司不会亏待你们的！还有，今天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准告诉，包括你们的家人，朋友，都不可以。事成之后，报酬更多。”西装男又说了一句，原本是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电话突然响起来，他又立刻换上狗腿的样子，连走带跑往外面跑了。

　　　　趁他走了以后，傅博弈仔细看了看，竟然发现仓库里聚集了几个工人，他们每个人都的手里都拿着若薇的产品，正在往旁边的盒子里放。

　　　　竟然把他们的产品放到自己的箱子里，景士昌果然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拿别人的产品给自己赚钱，难怪连自个的儿子也要和他对着干。

　　　　那些工人听完这话，立刻干劲十足，毕竟有钱谁不愿意赚啊！这些产品什么的，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何况，老板说不过是给产品换个包装而已，算不了什么。

　　　　眼看着所有的若薇产品在众工人的齐心合力之下，被套上了垂髫的包装。傅博弈这心里，就有些干着急。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着方思凯的下一步。

　　　　中午，天气越来越热了一些，仓库里的工人已经暂时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守门的老头留在这里，慢悠悠的打着呵欠。

　　　　傅博弈从杂物后面走出来，轻巧的穿过守门老头的视线区域，透过仓库的一个小窗户往外面看了看，果然看不到多少人烟。

　　　　原来还以为景士昌会把若薇的新仓库安排到市里，谁知道竟然会与市区相隔这么远，这恐怕是殷冷之前并没有想到的。而且这仓库，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从这里的安保，就可以轻易看出来，景士昌可能并没有想到有一箱若薇的产品里，藏了一个打算了解真相的他！

　　　　不过，这一切也并不影响计划的实施！

　　　　景士昌既然昨晚把若薇的产品搬走了，就说明他已经彻底进入殷冷的圈套了。

　　　　手机的铃声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一下子惊醒了守门的老头子。他立刻站了起来，搬来椅子就要往仓库里面走。

　　　　傅博弈立刻关了手机，闪身藏进一个打开的箱子里，透过箱子的缝隙，他看见那个守门的老头儿越来越近。沟壑纵横的脸上，突然露出贪婪的神色。

　　　　“谁的手机都忘了拿？”老头子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色的手机，自顾自说了一句，立刻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四下看了看，发现仓库里并没有别的异常，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傅博弈脸上的冷汗更多了一些，暗自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捡到一个手机，而不是发现了藏在箱子里的他。等到老头出去了，才悄悄地爬了出来。

　　　　午后刚过，殷氏是有规定员工的午休时间的。通常在这个时候，方思凯都会去殷氏以外的专柜看一看，当下比较流行的化妆产品，从而为殷氏寻找一些更好的发展途径。

　　　　今天也是一样，正当他像往常一样去市场上看的时候，一款新型产品“垂髫”，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个垂髫，其成份基本与殷氏的若薇并无二样，但它的功效，却是让不少美容爱好者动心的！什么美容养颜，舒缓肌肤，返老还童，只要是吸引人的效果，它们都吹嘘的应有尽有。

　　　　方思凯拿起其中一瓶看了看，发现这个垂髫的生产地址，竟然就是景士昌旗下的一家公司。

　　　　“返老还童，减龄神器，让您拥有更完美的容颜。”他抬起头，就看见垂髫打着这么一个旗号，正在大为宣传。

　　　　这吹嘘的，果然是非同凡响。

　　　　方思凯又经过几家大型商场，果然都看到了关于垂髫的很多广告，正在被大肆的宣传着。

　　　　“先生，您需要什么产品，我跟您说，垂髫这款产品，可以送亲人，送老婆，可以……”还没进去，就看见导购小姐已经围了过来，满嘴都是垂髫这个产品的好处与功效。

　　　　方思凯摆了摆手，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很快，景士昌一定就会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殷氏总裁办公室。

　　　　“殷总，您太太有电话进来了。”按下面前的电话，殷冷听见电话里助理这么说了一句。

　　　　“接进来！”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他还是接进了景黎的电话。

　　　　即便是以往，景黎有什么事情找他，也不会事先打给他的助理，怎么今天……

　　　　接听许久，一直没听见对面有什么声音。正当殷冷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景黎突然开口了，只是那语气里，有一丝低沉，仿佛心情不太好：“今天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一出声就是极为低落的声音。

　　　　殷冷正好奇她说的是什么，早晨的那一幕突然从他脑海里闪过。

　　　　“没事！”想了一些解释的话，到了嘴边他又感觉这都是多余的。毕竟他们两个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应该会了解对方。

　　　　“可是……”景黎顿了顿，想起今天早晨殷冷最后不冷不热的那些话，她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想到这里，她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今天，一起吃饭吗？”

　　　　殷冷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局促感，嘴角扯出一抹浅笑。可眼下，公司里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他来处理。今天发生的盗窃傲，就说明景士昌那边在为今后的动作做准备。如果不做出应对办法，殷氏的股票可能真的会……

　　　　“今天晚上会回去。”虽然明知道她问的是中午饭，但殷冷还是这么回答。

　　　　景黎有些失落，垂了垂眸子，低声应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就在殷冷放下办公室电话的下一秒，他的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随意的瞟了一眼，见是方思凯打来的，他心里有些不悦。

　　　　“殷总，景士昌那只老狐狸已经沉不住气了，咱们的产品全部都被换上了垂髫的包装，现在正在各大商场销售呢！”

　　　　老狐狸！

　　　　殷冷轻蔑的笑了笑，如果说景士昌是老狐狸，他又怎么会落入这个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圈套之中呢？

　　　　面前的电脑上，殷氏的股票一跌再跌，似乎已经突破了多年来的一个临界点了。

　　　　垂髫！

　　　　挂断电话，他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两下，果然就看见搜索答案里出现了一行字。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过去

　　　　清晨。

　　　　微光透过窗帘，洒落在沙发上面，映出一张苍白的面孔。

　　　　景柔在沙发上坐着，眉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