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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打扰你。”

　　　　“以往又是谁又喊又跳，那时怎么不觉得打扰到我？”

　　　　“今天醒悟了。”她瘪瘪嘴：“以后不会了。”

　　　　叶澍身子前倾，伸手去捞叶涵的脑袋：“你不要刺了？”

　　　　昔日叶涵行径太过张扬，姜顺雨美曰封号：刺猬。后叶澍觉得不恰当，换名：玫瑰。不管是刺猬还是玫瑰，都是有刺的，只是刺的档次高低不同罢了。这便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有刺，也能刺出玫瑰来。

　　　　头顶的路灯光线昏暗，她不敢看叶澍的眉目，别过脸看一边停着的自行车。“要不起。”她也不知生着什么气，说出的话阴阳怪气：“还是没刺的姑娘招人喜欢。”

　　　　“确实。”叶澍点头，他又道：“大多数男生都喜欢温柔如水的，偏我例外，就爱被你扎。”

　　　　她就是在有气也气不出来了，叶澍很少哄人，她知。自两人确定关系时，叶澍曾说：“阿涵，我不会哄女孩，不会说情话，甚至不会谈恋爱，但为了你，我愿试一试，你要耐心点，别在我还未学会对你好时，你就走掉了。若是你真走了，我觉得我这辈子也学不会如何爱一个人了，因为你…。消磨了我所有的爱。”他说这话时仿佛又在声明：欢迎你进入我的内心，我的世界，进来了我就关门了，这里只你一人。

　　　　叶涵扯扯嘴角，红了眼角，今天一天真TM的为何委屈？她自认为不是一般矫情的小姑娘，却矫情起来连一般的小姑娘都不如。

　　　　“你额头真的有字母。”叶涵问：“纹身？”很独特的数字造型绽放在他额头上，很痞气，却也很适合叶澍。

　　　　“恩。”

　　　　“为什么要剪头发？纹身被人看到终究不好，再说天冷头发长些御御寒也好。”

　　　　“因为我就是想让你看到。”为什么想让她看到？

　　　　叶涵详端了下，她甚至伸出手摸了摸，有一小块明显的凸起，他在用纹身遮那时的伤疤。S。H？她不懂何意？

　　　　“你是不是被骗了？店家少给你纹U了？”

　　　　澍，SHU。

　　　　“没有少。”他道，那双眼尾很细，弧度柔和：“刚刚好。”

　　　　叶涵又想了想，忽而想通。那时她曾问叶澍头上是不是有东西？他答：是你。

　　　　耳边都是风。

　　　　S。H？

　　　　澍。涵。

　　　　小小的字母没有完全盖住伤疤，他也无意让其遮住。甚至未曾刻意让叶涵知晓，可眼下，他还是刻意了，怎么去哄心爱的女孩？他并不知道，只知她忐忑，他便赶走她的忐忑，她爱他，他便更爱她。

　　　　“我本无意让你知道。可是阿涵…我怎么能舍得让你难过？”他早就明了叶涵的敏感和不安，所有人都在看笑话似的看他们的爱情，可是配不上叶涵的人明明是他。

　　　　“阿少。”叶涵红了眼，死死巴在叶澍身上：“我有时也觉得我很差劲，我不会化妆、不懂温柔、不会哄人，偶尔还会没来由的生气、吃醋，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叶澍叹气，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我从一开始认识你时你便什么都不会，若是哪一天会了我反而不敢要了。”

　　　　“你那时说的话还作数吗？”叶涵壮着胆子问：“就那句，毕业就那个我来着。”

　　　　“记不得了，你说具体点。”

　　　　“就那个我，拼音q开头的字。”

　　　　叶澍笑，声音也沉：“什么？”

　　　　“q和u搭配的那字。”她似是着急了：“第三声那字。”她嘴型示意着，恨不得读出来。

　　　　叶澍倏地吻过来，一口一口像是要将她吃掉，一只手伸入她的羽绒服内，大幅度的揉捏着，她的手轻轻抗拒着，今天的叶澍格外的热情，抗拒不得，只好任由他在她唇上碾磨。叶澍睁着眼，仔仔细细看这姑娘，想要将她刻到骨子里，融进血液里。不，她就是他的血液和骨肉。他毫无征兆的将她抱起来，走到无人的角落，张开双臂圈住她，沙哑的嗓子带着一丝慵懒：“我当你同意了。”夜黑，看不清什么，叶涵只看到叶澍晶亮的眼睛。

　　　　“我刚刚就问问。”她越说声音越小。压低重心想要从这里逃离，叶澍也随之蹲下身，双手仍撑在墙上：“我当你同意了。”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叶涵也看不清，便接了。

　　　　“这是什么？”她问。

　　　　“没什么。”叶澍转身：“回去吧。”

　　　　待回到宿舍，叶涵迫不及待的打开，是一瓶香水，很小的一瓶却也独特，叶涵笑了。

　　　　那时女孩递过水，脸色通红：“我朋友怂恿我上来的，要不…你就喝一口。”

　　　　叶澍接过矿泉水：“我有送水的人，她只是今天恰好没来。”扭开盖子抿了一口放在一边，拿起自己带的水接着喝起来。喝一口只是礼貌，女孩深知，强勉着笑，自此没有再来过篮球场。

　第194章　我曾有面朝大海的机会

　　　　临近放假，12班群开始活跃起来。个个提议过年聚会，激情甚是高涨。许芬发了一个笑脸后，经久未见的铁也开始冒泡了。

　　　　铁：许芬？

　　　　许芬：（微笑）

　　　　铁：最近可好？

　　　　许芬：很好。

　　　　铁：有男朋友了吗？

　　　　许是铁问的太直白，许芬一时没回，群里叽叽喳喳吵开了。

　　　　李子睿：@铁，找我做什么？

　　　　大头：@铁，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心塞）

　　　　小高：@铁，死鬼，你多久没联系人家啦？

　　　　铁铁性格拧巴，活到上大学的年纪，也就勇敢过两回，第一回鼓起勇气跟许芬告白，被那天杀的李皖豫打断，他甚至将那本记满暗恋心事的日记带在身边，期待哪一天当面交给许芬。第二回也就是今晚当着全面人的问许芬是否单身，他在感情上既迟钝又敏感，群里一聊开，淹没了他的话，许芬终究没有回复，也许没看到也许看到了没回复。

　　　　陈蕾：不许说我铁，我铁虽然丑但是人好就够了。

　　　　大头：@陈蕾@铁，在一起，在一起。

　　　　陈蕾：不不不，我配不上铁。

　　　　李子睿：半年过去了，还有单身狗不？求搭配。

　　　　小黑：默默不举手（奸笑）。

　　　　鸟巢哥：举爪，@李子睿，但是我要传宗接代。对不起啦，兄弟。

　　　　小眼镜：举爪，谢谢，我们不约。

　　　　大头：举头，@李子睿，约吗？（羞羞）

　　　　李子睿：不约。

　　　　小高：默默举手。

　　　　匿名（流浪家的狗）：不是单身冒充狗，其心可诛。

　　　　小高：谁冒充单身了？

　　　　匿名（流浪家的狗）：谁回答谁就是！

　　　　小高：有本事别匿名！

　　　　匿名（流浪家的狗）：我没本事，你咬我啊？

　　　　匿名（流浪家的狗）：不知谁三天两头秀恩爱？

　　　　这话倒是不假，自小高高调宣布自己有女朋友时，隔三差五发说说，一会儿晒电影票，一会儿晒情人节要送女朋友的花，开始时评论的人很多，不是说秀死快就是说恭喜，时间一长，秀的次数太多，寥寥几人点赞。他仍坚持不懈发说说。

　　　　小高：我是发过说说，关你什么事？

　　　　匿名（流浪家的狗）：不关我事，单纯的看不惯然后给你气受，啦啦啦，我走啦。

　　　　小流年（辣姐）：怎么了？这是？（懵逼）

　　　　李子睿：表示在吃瓜。

　　　　大头：吃瓜TOO。

　　　　小流年：这谁啊，还匿名，群主呢？赶紧设置不能匿名聊天，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怼人。

　　　　小高一股气郁结在心，半天没缓过来。找到小流年，私聊。

　　　　小高：刚才在群里瞎逼逼的人是你吧？

　　　　小流年：对啊，刚才我在为你打抱不平，不要太感动（微笑）。

　　　　小高：袁珊，你不要装傻？我说的是那只流浪家的狗。

　　　　小流年：你怎么能骂人家是狗呢？（伤心郁结）

　　　　小高：袁珊，别装了。咱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吗？

　　　　小流年：不是我。

　　　　小高：我不信。

　　　　小流年：呵！你既然心里就觉得是我怼你，为什么还来多此一举的问？

　　　　小高：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确实单身。

　　　　小流年：单身狗你好！叫一声来听听。

　　　　小高：呸！

　　　　小流年：叫的不错！

　　　　正在呼叫对方。

　　　　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小高：你为什么不接？

　　　　小流年：我怕你要对我诉说三天三夜的悲情史，表示不想听。

　　　　小高：针对我没有女朋友这事儿，你就没别的想说的？

　　　　小流年：你长着一张欠甩的脸。

　　　　小高：我说认真的。

　　　　小流年：恩…。，终于不用看你秀恩爱了，说真的，每回都想拉黑你，后来想想算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在你说说下面骂你，果真心情就好了。

　　　　小流年：哎呀，一不小心说出心声了。

　　　　小高：是她要分手的。老实说我并不伤心，她说我不是很喜欢她，可是什么样才叫喜欢呢？别的男生能做到的事我也都做了，非要将一颗心掏出来给她看才行吗？

　　　　小流年：（打呵欠）果然来了，你那八点档狗血的悲情史。

　　　　小高：我是说真的。

　　　　小流年：我并不想听。（掏耳朵，掏耳朵）

　　　　小高：算了，你又不算女的，哪里能懂这种事？

　　　　小流年：（愤怒）谁说我不懂？你说，我来分析。

　　　　小高：我就不说，憋死你。

　　　　那天，小高终究没有继续说他的爱情，诚如他所言，他并不伤心，只是稍稍有些郁闷，谈了一学期的女朋友，毫无由头的说分就分，平日两人感情虽算不上多好，但也没什么大问题。

　　　　小流年：所以说对方出轨了。

　　　　小高：不可能！她不是这种人。

　　　　小流年：女人心，海底针。

　　　　小高：你也是针吗？

　　　　小流年：不，我是海。

　　　　小高没回复，辣姐没作他想，她可没心思安慰一个受了情伤的男人。无可否认，小高失恋这事从某种意义上让她欣喜不已，仿佛不长眼的老天忽然开了眼，赐予人间一片光明。

　　　　临睡前，小高发来语音，他轻轻说：“曾经我有面朝大海的机会，只是我放弃了，现在只有羡慕阿少的份。”

　　　　羡慕叶澍？辣姐的心抖上一抖，忙回语音：“你丫的一直暗恋叶涵？我靠！藏的真深。”

　　　　小高又没回复，辣姐乘胜追击，又发过去一条：“哈哈，以后你可得讨好我，否则我一个不快抖出去，害你们兄弟反目成仇，那就罪过了。”

　　　　小高：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喜欢涵姐？

　　　　想看大海的人是叶涵，和叶澍看海的人也是叶涵，如今嫉妒的人是小高，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

　　　　小流年：我用眼睛看的，你打的字，我截的图。以此为证，讨好我还来得及。

　　　　小高：呃…。

　　　　小高：俗话说得好，长姐如母，在我心里，涵姐就是这样的存在。

　　　　小流年：那你承认叶澍是你爸了？

　　　　小流年：没关系，现在流行乱——伦，你赶个时尚潮流呗。

　　　　小高彻底没回复消息，辣姐也乐的轻松，没过几日，她收到一快递，打开一看全是零食，还有很多各式各样包装精美的辣条。内附字条：讨好你还来得及吗？

　　　　小高这人倒是真诚，头回辣姐觉得他这人还算个人，拍了照片发过去。

　　　　小流年：我说来不及你还会不会买？

　　　　小高：不会。

　　　　小流年：知道了，我没截图，放心吧。

　　　　小流年：够义气，女神很满意。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就像他和辣姐，距离就像风，风又将距离吹的更远。小高发了笑脸过去，退了QQ。她总是不懂他说什么，他也没有立场在此时说什么。大概是闲的，有段时间小高觉得谈了恋爱还不如没谈那时自由，到真分手了，又觉得找个人偶尔怡怡情也是好的，他从衣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没点，打了叶澍的电话。

　　　　“我分手了。”他说，偏脸夹住手机，点了烟。

　　　　“迟早的事。”

　　　　小高也不气：“有时候我在想我是真的喜欢她吗？答案我也不确定，有和没有对我影响都不大，难道是因为是她追的我，所以我不珍惜吗？”

　　　　“也许。”

　　　　“阿少，我未曾认真的对待过一段感情，我真的害怕以后结婚会出轨。”

　　　　“你不具备出轨的资本。”

　　　　烟头升起袅袅烟，小高弹了弹：“我仔细回想了下，从高中算起，我喜欢的女生不下于五个，就像王慧，我记不得为什么喜欢她，大约长得极好看吧。可是我只会想起一个人…”

　　　　“袁珊。”

　　　　“她真的算不上好看，说话也不好听，性子还泼辣，可我就记得她，也不是一直想起来。贪谈恋爱初期会拿她来作对比，后来比着比着就忘记她了。没人提起她，她也不出现，我就想不起来。她一出现，即使是在群里说句话，看到她头像一闪，我的心就掀起惊涛骇浪。”

　　　　“你可以去追，没人拦你。”

　　　　小高怔在原地，下颚线紧绷，叶澍的话，他懂。这人呐，有时候就是憧憬爱情，享受爱情，却偏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爱情。

　　　　“可是是我TM的先放弃的，现在没资格告白。”今天依旧没有阳光，风吹在脸上透心凉：“你能接受一个刚分手就来追你的女生吗？”

　　　　“不能。”

　　　　“若对象是涵姐呢？”

　　　　“我不会给她机会分手。”

　　　　“假如她先前选择的是方运呢？”

　　　　人遇到不如意时，总是将这种情况假设在别人身上，期许对方和自己做法相同，自欺欺人没有错，寻求的不过一个心安理得罢了。

　　　　“那就不择手段的抢回来。”

　　　　小高挂了电话，静了片刻，他试探了袁珊，对方并无它意，骄傲使然，他也做不出别的事，就这样吧，朋友比陌生人好。大学不缺爱情，遇到下一个女孩，他就会忘记袁珊，时间总是这么好的解药。

　　　　小高这个电话没有打多久，叶澍进教室，铃声才响。老师来的有些迟，正在打开投影仪，叶涵偷偷靠过来：“小高找你干嘛？”

　　　　叶澍打开书：“没事。”

　　　　“你千万不要被他带坏了。”许是小高恋爱这事儿，叶涵耿耿于怀到现在。

　　　　叶澍伸出手在叶涵后脑勺轻轻抚摸，神态依旧：“带坏我的人只能是你。”

　　　　叶涵扭了扭身子，趁老师不注意，手搭在叶澍的腿上，食指戳了戳，见他没什么反应，手更加放肆顺着裤子的纹理渐渐往中间刮去，碰到金属拉链时，叶澍夹紧腿，顺带着夹住了她的手。

　　　　“我在尝试带坏你。”

　　　　叶澍微微放松力道，她的手可以来去自如。

　　　　“给你机会，拉开拉链。”他道，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带着莫名的性感。叶涵讪讪，见好就收，嘴里嘟囔：“离毕业还有好久啊。”

　　　　“恩。”

　　　　“毕业了就可以做大人之间的事了。”叶涵又道：“拉链也可以任意拉了。”

　第195章　孙肖梦的梦

　　　　孙肖梦下了决心剪了短发，乘坐最近一班的火车去找叶澍。她不相信叶澍禁得住自己的软磨硬泡和撒娇。她自认为天下的男生都一样，即使不喜欢这个女生，只要长相还行，带的出去给他长脸，谈个恋爱又有何妨？

　　　　她看了看窗户上反射出的自己，晃了晃感觉头轻了不少，以往马尾扎的高挂在脑后扯得脑袋疼。若是母亲看到自己剪光头发，势必要骂死自己的。先前心血来潮吵着要去剪头发，母亲也同意，领着自己去理发店亲自监督只剪那发黄分叉的发尾，长短几乎没变化，以至于她这么多年都是披肩长发。

　　　　现在如愿剪了短发，却发现从前的自己只是习惯性的嘴上说说，内心深处却是排斥短发的。那些美丽的发卡被她送人了，却送的不甘心。诚然，她剪的也不甘心。甚至她认为自己牺牲已经够多了，任何一个男生只要是没眼瞎的，绝对想要交往试试看。她就不信叶澍眼瞎了。

　　　　叶澍眼神淡然看向孙肖梦，听着她的絮絮叨叨。

　　　　“叶澍，不，叶老师，我来都来了，舟车劳顿的，你都不知道，我又没座位，火车上人又多，为了避免上厕所，我一天都没喝水了。”她尽量措词，嘴唇确实干裂的厉害，小心翼翼俏皮问道：“你要不要请我喝水？吃饭也成，我…饿了。”

　　　　叶澍终究没说什么，率先迈开步伐。

　　　　孙肖梦小步跑着跟上去，影子重叠，竟让她觉得恍惚。也许，她并不是为了打赌才追的叶澍。

　　　　叶澍接了个电话，声音依旧，脸部轮廓却变得柔和：“阿涵。”

　　　　叶涵笑嘻嘻，同时响起两个声音：“回头。”

　　　　叶澍挂了电话，孙肖梦就看到那女孩蹦跶着跑过来，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叶澍身上：“你说神奇不神奇，刚才才想要不要喊你一起吃早饭，没想到就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