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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言漫漫。”

　　　　凌琦心里难受，又觉得战谦言的态度很奇怪。

　　　　战谦言点头，“我知道。”

　　　　“你以前也是这样敷衍我的，可你心里……”

　　　　“我道歉。是我不肯承认漫漫死了，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战谦言不等她说完，接口道。

　　　　他也知道，不给她解开心里的疑惑，她恐怕是睡不好了。

　　　　当初在言漫漫刚死不久，他就因为王伟说b国出现了一个和言漫漫长得像的女人，认定那个女人就是被b国掉包偷渡去的言漫漫。

　　　　现在想来，这些想法根本就毫无根据。

正文　第1474章　爱情游戏

　　　　无论王伟还是白德，都没确切的告诉过他凌琦就是言漫漫。

　　　　就连陆正，也不过是没敢对“言漫漫”的尸体做血检，而不是做过之后确认那人就是朱语薇。

　　　　他凭什么靠着这些不确切的消息，就认定言漫漫还活着，并且到了b国？

　　　　他战谦言，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根据胡乱说话的人。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不敢相信言漫漫死了，给自己的借口罢了。

　　　　如今借口拆穿了，却让自己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境地。

　　　　“你不用道歉。”

　　　　凌琦微感失望，垂下眸子。

　　　　这不是她想听到的。

　　　　忽然感觉唇上一暖，她惊诧的瞪大了眼。

　　　　战谦言却像是确认了什么，直起身来，神态愉悦。

　　　　凌琦抿了一下唇角，半晌无法从刚才发生的事情里回过神来。

　　　　他，吻了她！

　　　　“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不用这么惊讶吧？”

　　　　被她惊诧的表情逗笑，战谦言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脸颊。

　　　　嗯，有点烫。

　　　　“可是，你……”

　　　　你喜欢的是言漫漫不是吗？

　　　　战谦言把手伸进口袋里，再拿出来时掌心已经多了一根钢笔。

　　　　凌琦认得，那是她送给他的。

　　　　“你给过我定情信物的，是打算不认账吗？”

　　　　凌琦没说话。

　　　　那不是定情信物。

　　　　她完全被战谦言搞迷糊了，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变化这么大。

　　　　“以前，我确实一心认为你是漫漫，所以总是蓄意接近，想要让你爱上我。”

　　　　战谦言垂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钢笔被放在两人掌心接触的地方。

　　　　他温润的嗓音在病房里回荡，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温柔。

　　　　“当我发现你不是漫漫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都像是要塌了。说着伤害你的话，自己心里也未见得有多好受。

　　　　不管对你有多冷漠，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你打转。

　　　　明知道应该推开你，可心里又不肯。只是拿话激你，把你留在身边。”

　　　　战谦言握着她的手动了动，嗓音越发温醇，带着三分迷茫，“今天听到石亚峰说，苏远山找了人要害你。原本我以为你有读心术，不可能上当。可还是给凌希打了个电话。”

　　　　说到这里，战谦言顿了顿，眼底浮起一丝后怕，握着凌琦的手又紧了些，“当我听到凌希说你请假了，但请假的时候听声音背景旁边似乎有很多人，像是在路上。

　　　　我打你电话，你又不接。当时跟清宇说了一声就往医院里赶。

　　　　当我赶来看到你被夜抱在怀里人事不知的时候，在漫漫死后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我怕自己来晚了，怕你真的被苏远山害死了……”

　　　　凌琦分明看到，战谦言的眼眶红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她的心，蓦的停跳了一拍。

　　　　头一次，他是为了她表现出这样软弱的一面，而不是因为把她当做言漫漫。

　　　　此时，他在意的人是凌琦。

　　　　“为什么？”

　　　　她唇瓣颤了颤，紧盯着他发红的眼。

　　　　心里既期待着他的答案，又深深的恐惧着。

　　　　“爱情游戏，不是只有一个人会动心的。”

　　　　战谦言温柔凝视着她，把她的手抬起来，贴在自己唇边。

正文　第1475章　我陪着你

　　　　“游戏？”

　　　　凌琦目光轻闪，关注点却在游戏两个字上。

　　　　“也不算是。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凌琦，而不是漫漫？”

　　　　战谦言凝眸看她，一双深眸里尽是柔情。

　　　　凌琦和他对视片刻，像是熬不住打了个哈欠，又闭上眼睡了。

　　　　“我知道前几天自己纠结，惹你伤心了。你不信我也是应该的。你睡吧，我陪着你。”

　　　　战谦言柔声说完，起身到不远处的陪护床上，合衣躺下。

　　　　凌琦睫毛轻颤，却强逼着自己不睁开眼。

　　　　她宁愿战谦言还像前几天那样对她冷漠，这样她才有勇气斩断情丝。

　　　　如今这局面……

　　　　——

　　　　睡到半夜，凌琦渴的难受，有心起来喝点水，却刚撑起手臂就觉得一阵晕眩恶心。

　　　　忍了忍，还是呕了起来。

　　　　强撑着俯身探手把垃圾桶拉过来，吐了一大滩酸水。

　　　　战谦言睡的浅，听到声音忙起身过来，帮她拍背顺气，动作轻柔，深眉紧锁。

　　　　“好受点没？”

　　　　战谦言弯腰看她，见她脸色苍白，一双水眸氤氲着水汽，眉心不自觉地蹙着，隐忍着难受。

　　　　凌琦胃里仍旧难受，只白着脸勉强点点头，也不说话。

　　　　战谦言怕她吐完嘴里难受，去倒了半杯温水，又特意找了根吸管放进去。

　　　　把吸管放到她唇边，柔声叮咛，“你漱漱口。麻药劲儿还没下去，现在还不能喝水。”

　　　　凌琦看他一眼，垂下眼皮喝了一口水，漱了一口被战谦言扶着撑起身把水吐进垃圾桶里。

　　　　“再漱一口吧。”

　　　　战谦言见她还不好受，怕她嘴里还有胃酸的味道难受，又把吸管凑过去。

　　　　凌琦这次没怎么犹豫，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水。

　　　　战谦言惊了一下，伸手去夺吸管。

　　　　但凌琦渴的厉害，贝齿咬住吸管不松，反而喝的更急了。

　　　　战谦言哭笑不得，无奈松开吸管，直接把杯子拿走。

　　　　凌琦吸了个空，对上他视线忽然觉得不好意思，抬手把吸管从嘴里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她是渴的狠了，不是蓄意耍赖。

　　　　“不是不让你喝。你被注入麻醉剂太多了，还有不良反应。醒过来之后要等至少六个小时才能喝水。不然胃里受了刺激，更难受。”

　　　　看她躲闪的可爱模样，战谦言眸底掠过一抹笑意，柔声宽慰。

　　　　凌琦含糊的嗯了一声，拉起被子连头蒙住。

　　　　心里暗恼自己，怎么耍起小孩子脾气了？

　　　　“麻药劲力还在，你别把自己闷坏了。”

　　　　战谦言好笑，上前抬手把她被子往下扯了些。

　　　　麻药还没全消，她现在感觉毕竟迟钝。

　　　　把自己闷晕在被窝里也是可能的。

　　　　凌琦由着他把被子在肩头拥好，只露出一张小脸。

　　　　喝了两口水，渴的倒没那么难受了，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战谦言坐在她床沿，盯着她白皙精致的小脸一时怔怔出神。

　　　　他虽然决定了直面自己对凌琦的感情，可看到这张脸却还是有些分不清言漫漫和凌琦。

　　　　当初别人都把朱语薇当做言漫漫，可他却从来不觉得两人有多像，总能一眼认出。

　　　　如今面对凌琦，他却怎么也分不清楚。

正文　第1476章　喂饭

　　　　第二天刚过六点，凌琦就醒了。

　　　　再次醒来，精神已经明显好了很多。

　　　　虽然还是无力，但至少不会像昨天一样动一下就恶心欲呕了。

　　　　她一睁眼，先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着，抬眼看到战谦言就坐在她床边，身子靠在床头上浅浅睡着。

　　　　看他眼底有些发青，又想起昨天他说的那些话，忽觉尴尬。

　　　　只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唯恐惊醒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

　　　　“凌秘书，你醒了？”

　　　　躺了也不知道多久，门口传来凌希的声音。

　　　　凌琦惊了一下，顾不上去看他，抬眼朝战谦言看过去。

　　　　只见战谦言眉头皱了皱，已经惊醒了。

　　　　他睁开一双黑沉的眸子，低头朝凌琦看去。

　　　　对上她的视线，很自然的勾唇一笑，声音温润，“觉得怎么样了？还恶心吗？”

　　　　凌琦摇摇头，避开他视线，“好多了。”

　　　　“那就好。我让凌希买了粥过来。你少喝一点。”

　　　　说着，战谦言已经起身。

　　　　凌希已经提了保温桶过来。

　　　　把保温桶放下，把另一只手里的两个袋子也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搓搓手放在嘴边哈气，“总……部长，昨天晚上下雪了，冷得很。我来之前去别墅给你们拿了两个外套。”

　　　　他想叫部长，刚开了口想起来战谦言之前纠正过他的称呼，连忙改口。

　　　　“下雪了？”

　　　　凌琦抬眼，有些惊讶的看向窗口。

　　　　昨天战谦言睡前拉上了窗帘，此时厚重的窗帘遮挡，看不到外面。

　　　　“是啊，下的还不小。地面的雪有三四公分厚。”

　　　　凌希点点头笑道。

　　　　“我在b国还没看过下雪，真想去看看。你帮我把窗帘打开。”

　　　　凌琦眼睛亮了一下。

　　　　记忆中，她还没看过雪。

　　　　b国气候较暖，冬季从不下雪。

　　　　基本上最冷的时候也不过一两个月，就入春了。

　　　　“我们是在五楼，打开窗户也看不到什么的。”

　　　　战谦言温声说了一句，还是抬脚走到窗口把窗帘拉开。

　　　　窗帘浦一拉开，白光从外面投进来，竟有些刺眼。

　　　　凌琦觉得稀奇，平时这个点外面还有些昏沉，下了雪反而这么白亮。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探头朝外面看。

　　　　虽然看不到大片雪地，但对面楼上窗棱和空调外机上覆着一层亮白，乍一看去如同铺了纯白厚实的海绵，十分好看。

　　　　“先喝点粥吧。”

　　　　只这一会儿功夫，战谦言已经盛了粥拿过来。

　　　　一只手托着碗，另一只手捏着勺柄送到她唇边。

　　　　凌琦愣了一下，伸出手去，“我自己喝。”

　　　　战谦言避开她的手，坚持把勺子送到她唇边，隐忍笑意道，“你刚能喝东西，不宜喝得太多。”

　　　　“我……”

　　　　凌琦刚想说我知道，对上他眸底的笑意，忽然醒悟他是在指昨天晚上自己咬住吸管不放的事情。

　　　　登时大窘，徒劳的解释道，“我昨天晚上药性没过，稀里糊涂的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我看你药性过了也未必有多清醒。”

　　　　战谦言哼了哼，脸色不善。

　　　　凌琦愣了一下，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托大去找苏远山的事情。

　　　　其实昨天她在车上吓唬住那女人之后，就给楚夜打了电话。

正文　第1477章　记得给我打电话

　　　　当时她听到楚夜的声音，以为苏远山会吓的不敢动手。

　　　　当时松手，就是算准了苏远山收势不住会扎到自己身上。

　　　　她是以为苏远山听到楚夜的声音，不敢把药打下去。

　　　　微量麻醉剂对她或许会有影响，但最多只是局部麻醉，没什么大碍。

　　　　却没想到苏远山真会不管不顾的把药注下去。

　　　　愣神间，战谦言已经把勺子送到了她嘴里。

　　　　凌琦判断失误，自知理亏，只能顺从的任由他喂给自己。

　　　　只是白粥，本来没什么味道，可也不知道是因为饿了一天一夜，还是因为这是他喂的，喝下去带着丝丝缕缕的甜，伴着浓浓米香入腹，顿时舒服了很多。

　　　　“琦琦出事，没让别人知道吧？”

　　　　喂凌琦吃了半碗，战谦言不敢让她多喝。

　　　　把碗拿开，抽了纸巾给她擦嘴。

　　　　动作自然周到，仿佛天经地义。

　　　　做完这些，他又把凌希带来的袋子打开，取出凌琦的外套给她披上。

　　　　即使病房里有暖气，感觉不到冷，可毕竟下雪了，这么坐着也容易着凉。

　　　　凌琦看他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心里更加不好受。

　　　　缩了下身子，靠在床头上，抿着唇看他直接就着自己吃剩下的半碗粥吃了起来。

　　　　战谦言素有轻微洁癖，就连莫莫咬过的东西也都不肯尝一口，什么时候吃过别人剩下的饭？

　　　　凌希也愣了一下，才道，“没有，连依依也不知道。”

　　　　“嗯。”

　　　　吃完了凌琦剩下的小半碗粥，战谦言又走到保温桶前把里面剩下的粥倒出来，慢悠悠的喝着。

　　　　直到吃完了，才对他说了一些今天的工作安排，又问了昨天项目部的情况。

　　　　他安排的有条不紊，不过小半小时就说完了。

　　　　凌希一一应下，去卫生间把保温桶和碗刷了。

　　　　眼看着凌琦吃白饭，战谦言也陪着喝白粥，一口菜也不吃，只好把菜也一并带走了。

　　　　凌希走了，病房里又只剩下战谦言和凌琦两人。

　　　　凌琦低垂着头不去看他，却仍感觉战谦言的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

　　　　许久，他才开口，“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凌琦愣了一下，却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了。

　　　　伸手去口袋里摸电话，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病号服。

　　　　“你的衣服是展辰找护士给你换的。”

　　　　不等她开口问，战谦言道。

　　　　弯腰在柜门里找到凌琦昨天穿的衣服，摸了摸口袋没摸到手机。

　　　　“你手机不在这里。”

　　　　战谦言直起腰，把柜门关上。

　　　　凌琦蓦的想起，昨天坐出租车给楚夜打了电话，她随手把手机放在口袋里。

　　　　当时只一心想着怎么能让苏远山自作自受，没怎么注意。

　　　　想必是没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落在了出租车上。

　　　　“以后别再以身犯险了。再遇到这种事，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战谦言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似后怕。

　　　　如果不是楚夜及时赶到，他是不是又要亲眼看着凌琦在自己面前出事，而无能为力？

　　　　自诩强大，却几次三番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正文　第1478章　手机找到了

　　　　“嗯。”

　　　　凌琦答应一声，视线有些飘忽，最后定在窗外的景色上。

　　　　战谦言知道她心里纠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动的。

　　　　干脆也不多说，只在旁边坐了。

　　　　没多久，电话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凌琦的号。

　　　　战谦言挑眉看了凌琦一眼，接通电话。

　　　　“谦言。”

　　　　电话里，却是楚夜的声音。

　　　　“琦琦电话怎么在你手里？”

　　　　战谦言眸底划过一抹愕然。

　　　　听到他的话，凌琦朝他这边看过来。

　　　　战谦言又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电话在夜手里。”

　　　　“你在医院？”

　　　　楚夜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惊讶。

　　　　他记得昨天上午上车走人的时候，战谦言在他后面也离开了医院。

　　　　原本还想看看他能挺多久呢。

　　　　“脸上被你打毁容了，昨天去上班被笑话了。所以打算等伤养好了再回去上班。”

　　　　战谦言眼睛眨也不眨的道。

　　　　凌琦听到他的话，才惊讶的盯着他的脸看。

　　　　昨天昏昏沉沉的没看仔细，今天又因为他态度改变，没和他对视多少次。

　　　　这时听到他的话仔细一看，果然发现嘴角和下颌处都有一些发青。

　　　　但看起来不严重，如果不是刻意去看，不是很明显。

　　　　她却不知道，战谦言昨天下午在她睡着的时候抹了药，又刻意遮掩过。

　　　　本来楚夜打的时候就留了分寸，没打多重。

　　　　过了一晚上，已经不怎么看得出来了。

　　　　楚夜自己打的，程度怎么样他心里最有数。

　　　　当下翻翻白眼，“你就嘴硬吧。凌小姐电话落在出租车里了。出租车司机昨天下午送到了局里，刚好我今天上班看到了。”

　　　　“那你中午休息的时候送过来吧。”

　　　　“你可真会使唤人……”

　　　　楚夜见他毫不客气，啧了一声。

　　　　“楚队长，你的脸怎么了？”

　　　　不等战谦言说话，电话里忽然传来一道颇有些英气的女人声音。

　　　　听起来十分清爽。

　　　　据战谦言所知，他们局里好像是没有女警官的。

　　　　“唔，没事。昨天去抓人的时候被误伤了。”

　　　　楚夜回头笑道，语气温和。

　　　　“误伤怎么就伤到脸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我去找药酒给你擦擦。”

　　　　那女警五官清秀，只比寻常女子略粗的眉毛显出几分英气。

　　　　军装穿在她身上，英姿勃发，比楚夜也不遑多让。

　　　　说完也不等楚夜再说什么，就已经走到平时局里放药箱的地方拿了药酒过来。

　　　　“先不跟你说了，我中午过去。”

　　　　看她走过来，楚夜挂了战谦言的电话，把凌琦的手机收起来在位置上坐下。

　　　　“你来了也有好几天了，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