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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爱国笑着打招呼，“爷爷，您起来了，谢谢您能从老家过来。”
　　王爷爷看着出息的大孙子，内心欣慰。“和爷爷说什么谢谢，你奶把面做好了，快去吃吧。”
　　王爱国往面条里挖了一大勺辣酱，就着小咸菜大口的吃着。“您这段时间在这里还习惯吗？”
　　王爷爷看着王爱国大口吃饭的样子心里挺满足的，眼含笑意的回答“挺好的，不用下地干活，常骑着自行车出去溜达。给你做家具家户人家，我还去过呢，还和他家老爷子成了朋友，没事一起聊天、下棋啥的。
　　明天他还约我去钓鱼，要是我能钓到，回来给萱萱加餐。”
　　王爱国回来才一会，就发现家里的爷爷奶奶都叛变了。现在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是他媳妇，再也不是他这个大孙子了。虽然心里有点酸，但看到他们能相处愉快王爱国还是挺高兴的。
　　“我有两天假，明天你们有啥安排吗？”
　　张子萱想想，说道，“那明天我们去产检吧。奶奶也去，产检完去百货商店买些东西。奶奶过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去过市里呢。”
　　王奶奶听了点头同意。“也行，萱萱生孩子还得准备点东西。我就带过来些尿布，但是没有小衣服。小孩的旧衣服当初都让你小姑要走了。
　　明天去买些细布，回来多洗几遍，准备好以后好给孩子穿。不然新衣服布料硬，会刮伤孩子的皮肤。”
　　被奶奶这么一说，张子萱想起来了。“奶奶，我刚知道怀孕的时候还做了两件婴儿衣服呢，不过我就洗了一遍。我去找找，那给您看看能不能穿。”
　　王奶奶看着手里的小衣服，表情一言难尽。幸亏今天说到这了，不然到时候这对不靠谱的爸妈还不定怎么照顾她的乖孙孙呢。
　　”萱萱啊，孩子的衣服针脚要放在外面，不然小孩子皮肤嫩会把孩子咯到，这个就反过来穿吧。不过还需要再洗洗，现在摸着还是有点硬。”
　　吃晚饭，王爱国才把自己点回来的拎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来好多水果。
　　“这都是我去南边，那边特产的水果。这是杨桃、这是石榴还有这个，是桂圆。”
　　他们都生活在北方，爷爷奶奶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南方的水果。王奶奶拿着一个杨桃，问王爱国“这个长成这样，怎么还叫桃呢，咋吃啊？”
　　张子萱的小姨在昌市，靠近南边，倒是知道这些水果的吃法。“奶奶，把这个边削去，切片就能吃了。还可以炖汤吃。”
　　王奶奶和爷爷一人拿了一块王爱国切完的杨桃，放嘴里尝尝，然后就没涩的脸都邹一起了。“着一点都不好吃啊，没有咱们这里的桃子好吃。亏得它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中看不中用。”
　　王爱国看奶奶这样哈哈大笑，把王奶奶气的，捶他了好几下。张子萱和王爷爷不敢明目张胆的笑王奶奶，都低头偷笑，不过不断耸动的肩头还是出卖了他们。
　　王奶奶经历精神和**双重打击，蔫蔫哒。最后还是王爱国把石榴榨成汁，给他们每人一杯王奶奶才原谅了他。
　　第二天一早，王爱国借了车，拉着媳妇和奶奶去医院产检。在车上，张子萱才想起来，他师傅也去救灾了，也不知道现在回没回来。“爱国，你这次出任务，碰到我师傅了吗？”
　　“最开始的时候是在一起的，后来我们被派到别的地方，辗转了好几次，就再没见过了。”
　　张子萱也不失望王爱国不知道，他们隶属不同部门，不在一起也正常。“也不知道医院那些救灾的人回来没有。”
　　王爱国想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医院到处都是病人的情形。
　　“应给没回来吧，有好多人感冒，还有人受伤，医护人员都没撤回来，要确认没事了才能回来吧。”
　　到了医院，张子萱本身就是医院的人，挂了号直接就能看。王爱国和奶奶在外面等着，趁着这时候，王爱国才把陆政委听到的话和王奶奶说了一遍。
　　王奶奶听完之后挺生气的“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比那个什么何春喜还可恶。
　　哎，城里套路怎么这么深，奶奶我都想会农村了。”
　　王爱国看着奶奶夸张的表演有点无语，“奶，这只是猜测，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多个心眼，别被她骗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再说，这和是城里还是农村有啥关系，咱们村当初那个什么寡妇的，心眼也不少啊。”
　　“臭小子，说起奶奶来了，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吗。那个艾英既然心性不好，那奶奶以后少和她接触就是了。
　　再说，什么什么寡妇的，人家姓刘，现在已经和老李头办事情，是一家人了。”
　　王爱国瘪瘪嘴，“我管她姓啥，和咱也没关系。”
　　嘀咕完，病房们打开了，张子萱抱着肚子从里面走出来。王爱国忙站起来上前扶着“怎么样，检查结果好不好？”
　　王奶奶也走过来，关心的看着孙媳妇。
　　张子萱从俩人笑笑，“放心吧，听好的。胎位正，胎儿也健康。”
　　下午回到家，爷爷已将到家了。钓到了两条一斤多的小鲤鱼，还拿回来一把小人参。
　　“人参哪来的？”王奶奶奇怪。王爷爷手里只有几块钱，只够买点肉啊、菜啊什么的，但肯定不够买人参。
　　王爷爷笑呵呵的说“这都是人参崽，不值钱。老唐知道孙媳妇怀孕，给我炖鸡汤的。没什么药用价值，但是可以补气血。”
　　王奶奶听她这么说，就把人参收起来，现在家里没有鸡，炖不了汤。“那你下次过去也给老唐带点东西去，有来有往。哦，对了，把爱国拿回来的那个杨桃，给他拿过去几个，那个新奇，也让他们尝尝。”
　　王爷爷无语的看着老伴，自己不爱吃，还让他去祸害别人。
　　王爱国在旁边又想笑了，但害怕奶奶生气，就转移话题。“明天我去山上转转，打几只野鸡回来炖汤。到时候爷爷拿些去给他的朋友。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张子萱的预产期。
　　部队离医院不近，一家人商量以后，张子萱早早的住进了医院的病房，由王奶奶陪着，王爱国有时间就会过去看看。
　　张子萱住进的是四人间，但是算上张子萱也才住了两个孕妇，另外两张算是陪床。
　　另一个孕妇丈夫是个团长，年纪有些大，都三十多岁了，来照顾她的是她娘家妈妈。
　　这个老太太特别能说，而且明显重男轻女。从张子萱住进来，就听着这个老太太念叨她闺女，
　　“芳啊，这次你可以定要生个带把的，你说你都生三闺女了，要再来个女儿，咱家都对不起女婿了。”
　　纪芳被自己妈念得头都要大了。“妈，有粮他不在乎生男孩还是女孩，是儿子固然好，凑合好字。但是要是闺女，我们也不嫌弃。”
　　纪老太太眼睛一瞪，说，“你可拉倒吧，虎了吧唧的。哪有人不想要儿子的，有粮现在官那么大，没有儿子多让人笑话。”
　　“妈，你就别瞎说了，有粮是为人民服务的，哪有什么大官一说。你再这么说那你就回去吧，我不用你照顾了。”
　　纪老太太一听女儿撵她，忙收敛自己。“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啊，真是的。我要是你婆婆，非得收拾你不可。”
　　纪芳无奈的看着他妈，“妈，我婆婆不重男轻女，我前面生三个女儿，我婆婆也没说啥啊。”
　　纪老太太白了纪芳一眼，“我就说你傻吧，不重男轻女这次不来照顾你，而是帮你弟妹伺候月子，不还是因为人家给她生个大胖小子吗。”
　　纪芳都无力了，“那是因为我弟妹没人照顾，你也知道我弟妹那是后娘，没有亲妈，我婆婆不照顾谁照顾。
　　再说，我不是有您吗，有您在我婆婆放心我，才没过来的。”
　　“现在知道我了，我还以为你婆婆是你亲妈呢，没有一句不好的。”
　　纪芳把被子往上拉拉，不想和她妈再说了，真是有理说不清啊。“妈我困了，要睡一会。”
　　张子萱看着对床的样子，忽然想到，自己妈妈不管自己也挺好的，要是她妈像这位老太太一样，他非得崩溃不可。
　　纪老太看女儿睡着了，转头看王奶奶她们。“老姐姐，这是您孙女？”
　　王奶奶自进了病房，就见这个人一直叨咕生儿子，一点都不考虑孕妇的心情。
　　开始她还以为这是孕妇的婆婆呢，后来从俩人的对话里才听出来这是娘家妈。老太太觉得真是活久见，这来照顾的，还不如不来。
　　对纪老太太，王奶奶都不太想搭理她，于是硬邦邦的说“孙媳妇。”
　　纪老太却误会了，没想到人家是不想理自己，还以为是不想伺候孕妇呢。
　　既然是孙媳妇，那说话就没有顾忌了，“长得可真漂亮，怀孕的时候还这么好看，八层是个女孩吧。
　　你们这肚子也太大了，胎儿太大不好生。是不是怀孕的时候吃的太好了。”
　　王奶奶虽然不重男轻女，但是纪老太话中的恶意太明显了。王奶奶脸色不太好看，斜了纪老太太一眼。怼到，“我们怀的这是双胞胎，肚子算起来比你们这还小呢。
　　再说了，生男生女都一样，虽然我们生男孩的机会比你们大，但是要都是女孩我们也喜欢。我们家就男孩子多，根本不稀罕，要是有个乖乖巧巧的小闺女，那我都得放鞭炮庆祝庆祝。”
　　纪老太被王奶奶噎的，半天没喘过气，有心想反驳，还找不出话头。
　　心想：没想到这人这么厉害，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你们想要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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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纪芳醒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妈又讨人嫌了。当时张子萱和王奶奶正在吃晚饭，没有见到她妈，估计是买饭去了。
　　看到王奶奶她们吃的红烧肉和西红柿炒鸡蛋，纪芳心里羡慕。她也想吃肉，可是她妈不给她买。
　　这时，纪老太从外面走进来了，手里拎着饭盒，果然是去打饭了。豆芽炒粉、鸡蛋汤。纪芳看着都不想吃。
　　“妈，你就不能买点好吃的吗。我都吃三天素了，再这样宝宝都受不了了。”纪芳和她妈提意见。
　　纪老太把馒头递给闺女，看都没看纪芳一眼，说道，“这还不好啊，白馒头还有鸡蛋汤，你还想吃啥，别不惜福。当初我怀你那时候……”
　　纪芳没有听她妈的忆苦思甜，眼神移到王奶奶她们的红烧肉上面，眼中的渴望遮都遮不住。
　　纪老太见了，肉疼的说，“你马上就要生了，就算吃肉现在孩子也得不到好处，别浪费了。”
　　王奶奶听了纪老太这话‘呲’笑一声，问她，“我说大妹子，你要是不说，我非得以为你是这闺女的婆婆不可。
　　你说你来照顾自己的亲闺女，还舍不得让她吃点好的，是不是你女婿没给你生活费啊。”
　　纪老太看着脸色变得不好看的闺女，瞪了王奶奶一眼。上午自己挑拨她们没成功，没想到转眼她就让闺女对自己不满意了，这人怎么这么烦人。
　　“我们这叫节俭，不像你们铺张浪费，又是蛋又是肉的。”
　　王奶奶一点都不怕她，“吃肉就是浪费了，做出来不就是给人吃的吗。你闺女想吃，那说明怀的孩子想吃。
　　你来照顾你闺女，就这么照顾，也不怕你女婿对你有意见。”
　　纪老太闻言心虚的看了闺女一眼，她就是想省点，等回去的时候好给大孙子买点好吃的。现在被这人一说，看来这打算是不行了。不然被女婿知道了，以后还不得不孝敬她了。
　　想到这纪老太讨好的对纪芳说，“你要想吃，现在也没有了。等明天我在给你买，行不。”
　　纪芳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被王奶奶这么一说，她觉得她妈还不如婆婆照顾的呢。起码那时候自己想吃啥吃啥，而且生了女儿婆婆也没嫌弃，反倒是他亲妈，对女儿重来都不亲近。
　　想到生完之后还得她妈照顾她一个月，就眼前一黑。不行，得和孩子他爸好好商量商量，想个办法，不然孩子怕是连奶水都不好了。
　　看到闺女点头，纪老太松了口气，还以为这事过去了呢。却不知道他闺女已经不打算让她伺候月子了，这对她来说少了不少捞好处的机会，足够她肉痛一阵子了。
　　张子萱住进来的第二天晚上，纪芳就要生了。等到后半夜，孩子才生下来，是个男孩，可把姥姥乐坏了。抱着孩子不撒手，也不管自己的女儿，最后还是王奶奶看不过去了，帮着产妇收拾了一下，喂了点水，纪芳才算睡下。
　　第三天，张子萱在下午也发动的，王奶奶找来护士，安排张子萱进产房，拜托熟悉的医生给王爱国打电话通知他，然后就守在产房外面等着消息。
　　王爱国听完医院的电话，一时间心里直慌，急得不行。让陆政委帮他请假，然后借了部队的车一路飙道医院。
　　满头大汗的找到产房门口，就看到等在旁边的王奶奶。“奶，咋样了，进去多长时间了？”
　　王奶奶看到孙子这么快就到了，知道他肯定是着急，安抚他道。“才进去一个小时，等着吧，萱萱这是头胎，有的生呢，别着急。”
　　王爱国闻言坐到椅子上。手脚冰凉，心里控制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我媳妇会不会难产啊，现在才七十年代，医疗技术这么落后，难产可怎么办？一会医生会不会出来问我保大还是保小啊？
　　越想自己越害怕，脸色都苍白了，站起来在产房门口来回走动。
　　王奶奶被王爱国在眼前晃的都心烦了，抬头看见孙子脸上的汗越来越多，面色也不好，就给他找点事做，
　　“爱国，不然你去食堂问问能不能做点鸡汤。等萱萱生完饿的时候要吃的。”
　　王爱国根本没听见王奶奶说什么，还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呢。
　　直到被王奶奶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奶奶，怎么了，有事吗？”
　　王奶奶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
　　“哦。王爱国眼睛都没离开产房门，我走行吗？我还是在这等着吧。”
　　王奶奶没好气的说，“你等着有啥用，萱萱还得有一会呢，你去给萱萱找点吃的，比啥都强，快点去。”
　　等王爱国去黑市买了一只母鸡，托厨房的人帮忙炖上。然后回来又等了俩小时，张子萱才把孩子生出来。
　　看到产房门打开，王爱国‘嗖’的一下就到了林医生的身前。
　　“林姐，子萱怎么样了，生了吗？”
　　林医生看着急切王爱国，心中满意。王队长年轻有为，对子萱也好，在医院受到一致的好评。现在孩子生了，王队长还能首先问候产妇的情况，也是难能可贵了。
　　“放心吧，王队长。子萱情况挺好的，一会出来你就能看到了。”
　　王奶奶在一边听了也放心了，“林医生，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
　　林医生也认识王奶奶，知道她对子萱挺好，笑着说，“王奶奶，生了是三胞胎，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是老二。
　　老大四斤三两、老二四斤一两、老三小点，三斤二两。恭喜你们，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
　　王爱国也王奶奶确实惊喜了，一直以为是两个呢，没想到是三胞胎。
　　“林姐，那孩子怎么样？当时也没发现是三胞胎啊。”王爱国担心的问。
　　“最后的孩子虽然有点小，但是还是挺健康的。之前被哥哥姐姐挡住了，所以一直没发现。以后小心点养养就能好了。”
　　王爱国听林医生这么说，一颗心才算彻底放下。这时张子萱被推了出来，只见她头发被汗水浸透了，黏在脸上。脸色长白，嘴唇干裂，看着十分狼狈。
　　王爱国看着这样的张子萱，内心十分心疼。上前抓住她的手，问她怎么样。
　　张子萱还有点精神，扯了下嘴角。声音小小的问他。“见到孩子了吗？”
　　王爱国小心的给她盖严了被子，轻声回答“一会回去就能看到了，放心吧，奶奶跟着呢。”
　　等张子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病房里亮着昏暗的灯光，王爱国就在床边。张子萱一动，王爱国就醒了。
　　张子萱睡了一觉，体力恢复了不少。看着王爱国就问他，“你怎么在这里，没回去吗？”
　　王爱国起身给她到了杯热水，让她润润嗓子，“我请假了，明天再陪你一天，后天早上回去。”
　　张子萱点头，喝口热水。“孩子呢？”
　　王爱国往旁边床指了一下，张子萱扭头，就看到三个婴儿躺成一排，小手放在嘴边，正在睡熟。
　　张子萱面露微笑，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他们吃东西了吗？对了，奶奶呢，回去了吗？”
　　王爱国看着她，柔声说，“给他们喂了一点奶粉，没饿着。
　　奶奶我让她去你宿舍住了，这里没有地方，等明天我找护士再借张床。
　　你饿了吧，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你等一会，我去给你找点吃的过来。”
　　张子萱看着外面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