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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门-总裁痴情蚀骨-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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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很快被大雨冲走。

    郁澜溪眉心微微一动,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今年的夏天的天气还真是格外奇葩。

    又遇夏天,只是这一年,她独困在车厢里,车窗外再不见那两道影子嘻嘻哈哈地跑向她,没有夸张的大伞,也没有许晴晴和渃玲璇了。

    如今她被困在桥底,周遭人都能感到死亡的气息在蔓延,可是她亦然觉不到了,也许,心枯比死亡更可怕吧。

    她感到窒息,车窗开了一点小缝后,忽闪而来的便是漫天的雨腥味儿。路面的积水已经漫到了一半车门,很多司机都弃车而去,还有嘈杂的漫骂声与呼啸的暴雨、轰隆隆的雷声混在一起,震耳欲聋。

    眼皮很沉,郁澜溪从没感觉这么累过,整日的漫天盖地悲欲已经足以耗尽了心力,她阖眼,头昏昏沉沉,闭上眼的瞬间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下坠,如同站在悬崖边儿上的纸片人儿,被狂风席卷着吹离了悬崖,失去支点的她就这样飘飘忽忽地下坠……

    “咚咚咚——”有人在狂敲玻璃。

    郁澜溪的双眼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似的睁也睁不开,身子沉到了极点。

    “澜澜!”

    隐约中,她似乎又听到有人在叫,嗓音低沉急促,很熟悉却又很遥远。

    车门被撞得咚咚直响,她烦的要命,想睁眼呵斥又睁不开,朦胧中又像是听到有人说,刘支队,车门锁住了。

    谁的车门锁住?

    是她的吗?

    浑浑噩噩间,郁澜溪感到很冷,是心底窜出来的疼,拼命咬噬着她的意识,令意识飞到了无穷无尽的夜阑天际之中。

    “斯辰,弟妹的车门锁住了——”

    “让开!”

    周遭很吵,再远还是呼天抢地的惊叫声。

    耳边又是“砰”地一声,紧跟着是玻璃破碎的声响,大团的雨腥扑向她,充塞着她的呼吸,很快她便觉得身子一轻,像是被什么人给抱起来了。

    “澜澜——”这次,熟悉的嗓音更近,近如耳畔。

    风很紧,雷电交加地更劲。

    郁澜溪努力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人脸,头顶黑色大伞遮住了暴雨,周遭有雨花飞溅,黑漆漆一片,是他的伞,更是他的眸。

    又是一道雷光闪过。

    男人的英俊侧脸被映得格外清晰,他的肩头被雨水打湿,额前短发也有些湿,他的眼看上去焦急关切,可依旧那么深邃明亮,如同揉碎了的星子闪耀。

    霍斯辰,是他……

    

    郁澜溪病了。

    卧床不起高烧不退,时不时还说些胡话。

    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有小时候的,有与徐楚在一起的,有与许晴晴渃玲璇打闹的,有与霍斯辰定下不久后结婚时候的……她又梦见狂风暴雨中,足够高的积水如同海浪般朝她扑过来,她窒息却无法挣扎,耳边又似乎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似远似近,好像……是霍斯辰的声音。

    恍恍惚惚。

    当她再次睁眼时,眼前明灿灿的光亮恍若前世今生。

    额角像是针扎似的疼,眸光流转,她这才发现周围是干净透了的白,有阳光从旁铺散进来,目光所及,窗外早就不见了狂风暴雨,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浓绿,晨光映在树杈上如同水纹般柔和。

    发生了什么事?

    她明明记得是下了暴雨,难不成还是做梦?

    吃力起身,还没等彻底看明白所处环境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身影令她一愕。

    霍斯辰斜靠在沙发上,颀长的身子显得沙发倍觉拥挤,他显然睡着了,身上的白色衬衫松了两个扣子,半掩着结实的胸膛肌理,呼吸平稳,有报纸在他身边滑落,许是他醒着的时候看的。

    晨光于他眼角眉梢上蔓延,原本一字宽的眉间隐隐微蹙,看上去有些疲累。

    一时间郁澜溪有些懵,环视了周围一圈才愕然发现这是医院,抬手扶了下额头,老天,她究竟怎么了?不过是下了场暴雨而已,也不至于沦落到进医院的地步吧?

    还有霍斯辰……

    她的目光又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他不是出差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压着头使劲回想发生的一切,记忆碎片快速重组,画面中有电闪雷鸣,有狂风暴雨,有救护车的声音,也有救援队熙熙攘攘的声响。

    她记起是霍斯辰砸碎了车窗,打开车门将她抱了出来,后来呢?

    记忆像是断了片儿,再拾起很难。

    想得脑仁儿都隐隐作痛的空挡,有男人的嗓音惊喜微扬——

    “你醒了。”

    郁澜溪抬眼,发现霍斯辰睁眼从沙发上坐起,见她醒了后走上前。下意识与他目光相对,心底微微一抽,他面容眼里虽是惊喜,但也难掩面色的疲累,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公事?

    在一旁的忍见她醒来,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乔婉柔,打开看看吧!这就是你爸爸送给你的礼物,据我所知,这件礼物他已经准备很久了。”王启凝视着那个绒布袋,若有所思。

    乔婉柔依言从保险箱里拿出小袋子,缓缓地拆开。

    那是一枚碧绿的翡翠戒指,看款式颇有年代了,戒托上的翡翠却是上等的极品,莹润光泽,通透碧绿,只看了一眼,乔婉柔就喜欢上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送她一枚戒指,而且、还是款式颇老的。难道……这是母亲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没有戴在她的手上,却被父亲存在保险箱里,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乔婉柔,你喜欢吗?”王山问道。

    “嗯,特别的喜欢,王启叔叔谢谢你了!”

    “傻孩子,你应该谢你爸爸!”

    

    A市市区的一间教堂里,乔婉柔独自一人坐在化妆镜前,一身拽地的雪白婚纱,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脖颈、手腕及指间都佩戴着炫目的钻饰,镜中的她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天使,美得令人窒息。

    虽然乔肖云因病在身不能出席,只有付姚欣和乔婉梅到场,而佐家出面主持的也只是周管家,但丝毫不影响婚礼的隆重,与两家有关系的宾客以及一些商界及媒体的朋友,整个教堂坐无虚席。

    “乔婉柔小姐,您准备好了吗?”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周管家走进来问道。

    “嗯,可以了。”乔婉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

    “乔婉柔小姐,您……真的要自己走进去?”周管家突然开口问道。

    “嗯,是的。”

    “这会不会、太委屈您了?要不……”周管家似乎有些不忍心。

    乔婉柔笑笑,“没关系,我可以的。”对于她来说,什么样的结婚形式并不重要,这只是一场商业联姻,如果不是佐家坚持,她甚至觉得连婚礼都没有必要,只要注册一下就可以了。

    周管家没有再提出异议,乔婉柔随他走出休息室,向礼堂走去。

    不同于一般的婚礼,新娘进场的时候,既没有父亲陪伴,也没有新郎陪伴,只是孤身一人,踩着红毯,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一步步地向礼堂前走去。

    礼堂的前方,除了牧师却不见新郎的踪影,很多宾客在私下悄悄的议论,乔婉柔却是淡淡地扯了下嘴角,脸上始终挂着最为优雅而恬淡的笑,丝毫没有一丁点的不妥。

    整个婚礼的过程非常简短,牧师只是对新人给予了祝福,而省去了宣誓、互换信物及拥吻的所有环节,随着牧师的祝词结束,在一阵热烈的祝福掌声中,婚礼仪式结束了。

    仪式后,乔婉柔并没有参加随后为宾客们准备的喜宴,而是由周管家安排司机,先行送回了佐家。

    司机和佣人把乔婉柔的行李搬进房间,乔婉柔则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幢气势恢宏的大宅子,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这里就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主楼高四层,四周错落着偏楼、健身房、网球场及游泳池。乔家的别墅与之比较简直天壤之别,不看设施的奢华程度,单单面积,只怕十个乔家也没法与之相比。

    “大少奶奶,请进吧!”一个白衫的中年妇女走到她的面前,恭敬但却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是……”

    “叫我李妈吧,我是老太太吩咐来迎接少奶奶的。”

    “噢,那麻烦你了李妈。”

    跟着李妈走进客厅,入眼是完全中式的设计和布置,古香古色的屏风,红木的座椅、软塌、家具,以及古董、刺锈、挂饰等等,无一不体现着主人的偏爱和喜好。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佐家长辈的钟爱。

    “大少奶奶,请随我来。”

    “呃、李妈,不需要拜见一下长辈吗?”乔婉柔顿了一下问道。

    李妈回过头看着她,“老夫人并没有吩咐,所以少奶奶还是先回房间吧!”

    乔婉柔回头下意识地看了看空旷而寂静的客厅,她不知道佐家人是否都在,更不知道她那位素未谋面的丈夫又身在何处,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她没有必要自寻烦恼。于是转过头,跟着李妈上了楼。

    房间的位置很好,正对着楼下的花园,整个房间以白色基调为上,辅以一些淡粉色的装饰,既淡雅又不失该有的喜庆,在乔婉柔看来,这个房间是为了婚礼而专程布置的,可置身其中,她却觉得有些讽刺。

    “大少奶奶,您先休息一下!吃晚饭的时候,我来通知您。”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乔婉柔终于只剩下乔婉柔一个人,李妈关门的一刹那,乔婉柔觉得无比轻松,她走到窗口,打开门,径直走上露台。

    一阵淡淡的微风拂来,虽然已是深秋,但花园里的鲜花依然争芳斗艳,各种夹杂在一起的香味随风飘入鼻端,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沉闷的心情都明朗了起来。

    回到房间,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物品,本想放进衣橱里,可打开的瞬间她不禁愣住了,犹如一个小房间那么大的衣橱里,挂满了各种女性的物品,从内衣到时装、晚礼,从饰品到鞋子、皮包,总之一样不缺,样样俱全。

    而她所带来的东西,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看着这些满满的,且价值不菲的东西,乔婉柔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查看了一下,这才发现所有吊牌上都标着她的尺寸,很显然,这些衣服是给她的。

    她下意识地蹙起眉头,这样的安排并不是她想要的,虽然她嫁到了佐家,但不意味着一切都要由佐家来安排,她更喜欢用自己的东西,毕竟这对于她来说是所剩无几的一种权利。

    把自己的物品暂时连着行李箱一起放到了衣橱里,她准备方便的时候再进行处理,经过了一天的仪式,她有些累了。

    刚从衣橱里走出来,房门便被敲响了,接着李妈走了进来,“大少奶奶,该吃晚饭了。”

    “……”乔婉柔抬起头看了看窗户,原来她整理东西太专注了,居然都没有发现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下楼的时候,乔婉柔竟有些说不出的紧张,一想到要与佐家人见面她就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毕竟,她不曾见过自己的丈夫,虽然知道他是个行动不便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在法律关系上已经成为了她的丈夫,从此以后,她和他就是关系最亲密的人。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这个巨大的问号是乔婉柔最为困扰的问题。

    可是,她错了,她没有想到,偌大的餐厅里,一张长长的餐桌上摆着几道精美菜肴,几个佣人恭敬地站在一边,见李妈带着自己走进来,忙有人替她拉开了座椅。

    “呃……长辈们……”

    “大少奶奶,老夫人和夫人已经在房间里用过了,您自己吃就行了!”李妈将盛好的饭放到她的面前说道。

    乔婉柔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算什么?是因为不愿意见她?可是、既然如此,又何必娶她过门呢?据她所知,当时、可是佐氏上门求的亲,如果不满意她,完全可以选择别人啊!

    食不甘味地吃了一顿晚饭,尽管每一道菜肴都非常的美味,但被几个佣人围着,乔婉柔味同嚼蜡。匆匆地吃了几口,她便推说自己饱了,起身上楼回了房间。

    不多时,李妈再度敲门进来,“大少奶奶,大少爷让我转告您,他今晚有些事要处理,赶不回来,让您早点休息。”

    乔婉柔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一个独守空房的新婚之夜,她不知道自己丈夫的长相,若不是这陌生的环境,她甚至不相信自己已经嫁人了。

    不过,这一切似乎正合她意,进浴室放了洗澡水,撒了精油和花瓣,她美美地坐进去,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然后回到房间,将自己抛进柔软的大床上,兴许是太累的缘故,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乔婉柔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即使换了陌生的地方,她依然在阳光映满房间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她微眯着眼睛,想要伸个懒腰,却在看到眼前晃动粗的黑影时,脑袋嗡的一声,接着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

    靠近床边的位置,一个身影逆着阳光坐在那里。乔婉柔记得自己昨晚明明锁了门,眼前究竟是虚幻还是梦境。

    朦胧的睡意顿时全无,她瞪着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个沐浴在晨光里的男人,双手揪紧薄被死死地掩在胸口,声音微抖着说道:“你……你是谁?”

 117 脸色变得铁青

    霍斯辰在她身旁坐下,大手伸过来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然后松了口气,又见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她的脸,“怎么了?还没清醒呢?”

    她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霍斯辰也认真地与她对视。

    “我怎么了?”好半天郁澜溪才缓过劲儿来,轻喃了句。

    “你严重低血糖引起昏迷,这两天又高烧不退,我们现在是在医院。”她脸色苍白,尖细下巴和眸底窜过的迷惘无助引发了霍斯辰强烈怜惜,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温柔轻声,“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想想都后怕!

    席迪意外的一通电话令他心里长了草,原本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的他怎么也定不下心来继续工作,按理说,郁澜溪辞职不算什么大事,在T市,辞职都像是家常便饭似的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他倒是巴不得她辞职在家。

    但是,这通电话令他坐立不安。

    他了解席迪,不是什么大事绝对不会让他打这通电话,在电话里,席迪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便更觉得事态严重。

    从认识到即将结婚,他已经足够了解她是个重友情的女人,这一次,怕是渃玲璇已经将她的心伤透到了极点。

    他能理解她的绝望,被好友出卖,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锥心之痛。

    他是二话没说直接放下手头工作去了机场,等下了飞机后正巧接到暴雨的红色警告,先是一路飞车到了别墅,没人,又到新房,也没人。

    坲绫和奶奶那边他也找过,郁澜溪没去。他这才察觉事态严重到超乎意料,外面开始下起了雨,雷电交加,天色已然黑透。

    她的手机关机,无法问到她的位置。

    他又生怕她真的就堵在路上,遇上暴雨出了危险,情急之下冒着大雨满T市城开找。

    难以形容找到她的瞬间心情,像是那次在寒天雪地里终于被他找到似的激动和紧张。说实话,他也是头一次遭遇如此罕见的暴雨,当他赶到现场时足以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大多数的车子被泡在了积水中,小型一点的车子已经被积水没了车顶,救援车、吊车等等全都到了现场抢救。

    等他找到郁澜溪的车时,积水已经淹过大半个车门,万幸的是她所在的地势较高一点,但雨势大到离谱,如果他再晚到一会儿,她随时都有窒息甚至死亡的危险。

    他二话没说砸了车窗,一路将她抱上了救护车。车子里,她整个人都像是断了翅膀的鸟儿,软绵绵、瑟瑟发抖地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他搂紧她,那种后怕感从未有过。

    他知道她在害怕,知道她很无助,于是便在她耳边一遍遍轻喃,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我在你身边……

    这个女人,倔强的时候令他哭笑不得,可无助的时候,令他怜惜到了极点,恨不得将所有能力全都倾囊出来,保护她,爱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郁澜溪窝在他怀里,熟悉而又温暖。他的嗓音在胸腔中盘旋钻进她的耳府,是充满磁性的低沉好听。

    没挣脱,任由他搂着自己,又感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怕失去般紧张。

    “我昏迷了很长时间吗?”再开口,嗓音有些嘶哑,喉咙火烧火燎的疼。

    “两天。”霍斯辰微微拉开她,伸手捧起她的小脸,凝着她的眸光窜着心疼,“傻丫头,怎么这么想不开?你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着急,嗯?”

    两天……

    她竟然昏迷了两天。

    “我不是想不开,只是没想到会遇上暴雨。”敛下睫毛,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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