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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饶[网络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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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南出声提醒:“邵助理在熠耀大厦等您。”
  萧熠抬手揉了揉眉心:“走吧。”
  姚南点头,司机启动车子。
  按照日程安排,萧熠来到熠耀大厦。
  帝王酒店开幕酒会的一应事宜由邵东宁亲自负责,萧熠巡视期间,他挑重点工作开始汇报。萧熠似乎在听,又始终沉默,连点头都懒得。
  他平时话也不多,但像现在这样少言寡语,也不寻常。
  回总部的路上,和姚南同车的邵东宁忍不住问:“老板怎么了,一副龙颜不悦的样子?”
  姚南认同搭档对老板情绪的判断,如实说:“遇见赫警官和大唐那位小邢总同进同出后,萧总就一直没说话。”
  邵东宁立即就明白了,但赫饶这个敏感话题,胆大如他也不敢主动触及。
  还是萧熠自己解了冻,走进办公室前,他表扬了邵东宁:“酒会的安排,很好。另外,给时尚周刊徐主编单独送张邀请函。还有,大唐邢总。”
  大唐邢总?一向最懂萧熠心思的邵东宁,开始认真思考:这邀请函上的名字该是老邢总邢业,还是最近春风得意的小邢总邢唐呢?



  ☆、可惜时光绝情05

  对于这张迟来的邀请函,徐骄阳深感意外。尤其萧熠点名邀请她,让人禁不住猜测他的用意。毕竟,在萧氏正式对媒体派发邀请函时,似乎是把时尚周刊遗忘了。
  陈安原本该高兴的,但后知后觉认出钢琴酒吧里与徐骄阳有所冲突的人是萧氏掌舵人后,他多少有些担心:“骄阳,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安排别人。”说虽如此,心里却因自己最器重的属下不珍惜和萧总的交情,浪费如此珍贵的人际资源有所不满。
  赫饶都作为萧熠女伴出席酒会了,徐骄阳没有不到场的道理,现下有了邀请函,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她岂会错过机会:“有什么不方便?身为杂志社的主力军,我义不容辞。”
  她这么以大局为重,陈安是欣慰的:“要带谁去,你定。”
  徐骄阳摇头表示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随后她打电话给礼服店:“那件红色的鱼尾礼服给我留好。”
  全然不像是以媒体的身份去参中酒会。而且莫名地有了斗志和激情,连人资部下午的人员复试她都亲自负责。
  三名复试者中,徐骄阳对其中一位名为林芳的尤其感兴趣,因为她曾是刚刚才停牌封印的周末期刊的记者。更巧合的是,正是她报道了邢唐的绯闻。
  徐骄阳如获至宝,“大唐邢总的那张照片,是你拍的?”
  林芳有一瞬的迟疑,才点头称是。
  这丝缕的犹豫让徐骄阳压住了追问下去的冲动,盯着林芳的眼睛,她问:“在你被录用的情况下,能否把原版照片给我看?”
  林芳正式成为时尚周刊一员时,徐骄阳收到一封电邮,附件为两张照片。第一张,毫无悬念的是周末期刊曝光过的关于邢唐私生女的绯闻照片。
  经过技术比对,徐骄阳确认照片并非合成,之所以不甚清楚,应为远焦拍摄。
  至于第二张,男主角依然是邢唐。
  傍晚的余晖透过橱窗投射到一对男女身上,暖意融融中,男人倾身向女子的动作,由于角度关系,犹如拥吻。
  不知是拍摄者的技术好,还是碰巧,照片上方那一道夕阳西下的光芒令整个画面充满温暖的味道。如果不是昨天在礼服店内亲眼所见邢唐为赫饶整理鬓发,徐骄阳根本认不出身穿礼服,仅有侧脸出镜的女子是赫饶。
  连她都以为正在上演的故事名为“爱情”,何况他人?
  徐骄阳意识到,拍照之人是刻意剔除了自己,营造出邢唐与赫饶有所暧昧的假象。
  也不完全是假象,至少邢唐,早已入戏。身处戏外的,始终是赫饶。
  如果满城风雨过后是假戏真做,徐骄阳都隐隐希望照片曝出去了。
  凭徐骄阳和邢唐旧相识的关系,时尚周刊当然不需要以邢唐为噱头推动杂志销量。尤其这种偷拍的上不了台面的照片,更入不了徐骄阳的眼,但还是因为照片来源不明通知了赫饶。
  收到徐骄阳的电邮,赫饶把电话打了过来:“哪儿来的?”
  徐骄阳如实回答,“林芳,杂志社新聘的记者,有人通过电邮发给她的。”又补充了一句:“上次‘私生女’事件的照片也是同一人发给她的。”
  事关楠楠,赫饶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锐:“两次都是没有索取任何报酬,只是要借她工作之便进行报道?”
  没错,全中。徐骄阳不解:“你怎么知道?”
  “猜测。”唯有一点赫饶可以肯定:“对方应该意不在我。毕竟,我并非商圈人士,尤其还是看不清容貌的侧脸,实在没有噱头可嚼。无非就是给G市大众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谁又觊觎大唐女主人的位置了。”
  可是,邢唐不过才升任副总一职,距离邢业把大唐交给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毕竟,邢家还有一个儿子,谈女主人之位,言之过早。
  如果不是特警的职业特殊,完全损伤不到赫饶。却终究对邢唐不利,除非他对外公布恋情。
  恋人不是赫饶,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承认?
  即便是恋人关系,出于对赫饶的保护,他也未必会出面澄清。
  徐骄阳以职业角度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绯闻缠身,董事会迟早会有意见,对邢唐而言不是好事。”
  没错,照片事件表面看来有些大费周章,抽丝剥茧过后不难发现,对方的目标还是明确地指向了邢唐。对此,邢唐的态度是:“我没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你看着办。”
  我看着办?徐骄阳气得直拍桌子。
  痛定思痛,她又开始琢磨“私生女”事件的小女主是何许人。凭赫饶先前表现出来的守口如瓶的态度判断,以她为突破口显然不明智,可以邢唐为切入点的话,依那位的作风,要是一个嘴快问了不该问的,没准他拿时尚周刊开刀,徐骄阳深知他不开玩笑的脾气,不敢造次。
  正苦无出路,就有人送上门来:“骄阳,我们改明晚吃饭好吗?我临时有个手术,走不开。”
  换作以往被放鸽子,徐骄阳必定当场翻脸,可今天她心情好,大度地赦免了那位:“明天可以啊,不过你要带个消息给我。”
  那边略有迟疑:“什么,消息?”
  “打听打听,你家大哥有没有私生女。”
  “私,生女?”那位显然是吓到了,否则不会连语气都不稳:“骄阳你别胡说,让大哥知道你诋毁他,我可护不了你。”
  “你能护得了谁啊?”徐骄阳没好气:“别废话了,我是认真的。打听不出结果,以后都不用约我了。”
  那边的人急得汗都出来了:“我去打听的话,估计也没命约你了。”
  徐骄阳一副很仗义的样子:“他要是敢杀你灭口,我让赫饶替你报仇。” 
  未来大嫂的实力我当然不质疑,问题在于,我都已经被大哥修理过了,报仇还有什么意义?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邢政好为难啊。
  相比徐骄阳的轻重不分,在意识到事有蹊跷后,赫饶不能任其发展,她要来了林芳和对方的邮箱号。技侦科同事给出的结果和预想的一样,林芳的邮箱是工作用,没有异样,至于对方的,却是近期新注册的,除了发过两次照片给林芳,没再使用过。至于IP,是南苑大道附近一家网咖的。
  可以调取网咖的监控,但网咖来往客人无数,要逐一对其进行排查,工作量庞大。
  以照片曝光造成的影响衡量,不值得投入警力。尤其是特别突击队的警力。赫饶不能越权。
  徐骄阳难免气愤:“故弄玄虚,搞得像阴谋似的。”
  对于“私生女”的报道导致周末期刊停牌封印的结果,林芳心有余悸:“主编,我就当没收到这张照片吧。”之前就没劝住前主编,现下她多少有些担心重蹈覆辙。
  赫饶笑着安慰:“放心,凭你们徐主编和大唐邢总的交情,时尚周刊走不上周末期刊的老路。”
  林芳松了口气,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赫饶姐,之前那张照片的女主角是你吗?”
  问出了她的心声,徐骄阳顿时眼睛倍儿亮地看过来。
  赫饶撑着桌角站起来,唇角轻轻一牵:“客观性和真实性是媒体报道的基本特性。事后再来求证,晚了点。”
  对于这种避重就轻的回答,徐骄阳回以她鄙视的眼神。
  从杂志社离开后,赫饶去了萧氏。
  可当站在萧氏大楼前,她意识到自己的判断错了。确切地说不是判断,而是思路乱了。所有细节都清晰明了,却怎么都联系不起来。
  礼服店所在的位置,正处于萧氏总部去熠耀大厦的必经之路上。熠耀大厦是萧氏的产业,萧熠去巡视工作,理所当然。所以那天与他的相遇,只可能是偶然。
  怎么会以为照片与萧熠有关?
  他是不爱自己,却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之所以如此笃定,是赫饶对萧熠人格的肯定。至于对邢唐,以萧熠的身份和地位,他可以选择在商场上与之一较高下,绝不会以这种低级手段出招。
  况且,凭萧氏的实力实在没必要和邢唐针锋相对。为了她?萧熠不会。
  赫饶扬起唇角,仿佛自己在自说自话一个笑话。
  慌不择路了。
  只是,潜意识里总觉得萧熠会被牵涉其中。这种直觉,让赫饶极度不安。即便是他做卧底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
  这是,怎么了?
  对面街边停着的宾利里,从熠耀大厦回来的萧熠看着她在自己公司楼下,徘徊不定。许久,他看见赫饶拿出手机,紧接着,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饶”字,让萧熠眉眼间有明显的喜悦之意流露出来,斜照进来的阳光下,显得优雅而绅士。
  终于,她肯主动联系他了。自从重逢,还是第一次。
  和琳曾说:“要比执着,谁比得过萧少爷你。”
  现下萧熠遇上对手了。
  思考间就错过了接听的时机。
  对方挂断了。
  心怀期待,可惜最终还是失望了。在无人接通的情况下,赫饶没有再打。
  直接下车,会惊扰到她吧?明明都是偶遇,却深怕被误解。可视而不见,又做不到。
  萧熠回拨过去。
  被挂断了。
  萧熠注视着前方不远处低头操作手机的身影,随后,他收到一条信息。
  赫饶的解释是:“打错了。”
  实在不是好借口,又不能直接反驳,萧熠试探地问:“在哪儿?”
  大楼前的身影停住,片刻,赫饶回复:“警队。”
  和预期的答案所差无几,可终究没忍住拆穿她的冲动,萧熠说:“你回头。”


  ☆、两相忘,各自安01

  【第三章】两相忘,各自安
  过去九年,我们有如陌生人一样,在两个世界里,无相欠,不相扰。如今,我们其实依然可以两相忘,各自安。此生,再无交集。
  【正文】
  萧熠再一次失望了。
  本以为即便尴尬,她还是会转过身来,哪怕只是朝他的方向看一眼。萧熠甚至已经推开车门,准备下车迎过去。毕竟,拆穿她不在警队的说辞不是重点,要弄明白她打那通电话的目的才是关键。萧熠多么希望,她能和自己说点什么。
  结果却是,短暂的停留过后,赫饶头也不回的走掉,根本没有给萧熠上前的机会。
  与此同时,萧熠收到那一天她回复的最后一条信息:“酒会见。”
  皇庭的开幕酒会,似乎成了他们关系的分界点,萧熠没有天真地以为,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从她答应盛装出席时起,他就有不好的预感。
  或许,连他们普通朋友的关系,也会在那一天终止。
  可是,为什么?
  难道对于他的那句“为了你”,她就那么无动于衷?
  她不是爱了自己多年吗?为什么会在他有所表示时选择放弃?
  萧熠忽然不确定:赫饶对他的情感状态是不是已经从“爱着”转变成了“爱过”。
  一字之差,感情却是差之千里。
  从未得到过,何谈失去?但怎么“心有不甘”的情绪如此强烈?
  萧熠在萧氏总部楼下站了很久,久到司机都慌了,他才进入大楼。除了姚南,没有人知道,他整个下午的工作效率为零。
  这一晚,萧熠回到位于城东的萧家老宅。之所以称之为“老宅”,并不是因为萧家人在此居住的时间有多长,而是因为那是一座有些年份的四合院式的古式庭院。院落宽绰,植树种花,是萧母萧茹向往的生活。
  萧熠买下这座庭院后,重新翻修装潢过,庭院外部依旧保持着古色古香的韵味,房间内的设施却是完全的现代化。尽管没有“荷池曲径,小桥流水”的意境,相比他市中心的公寓,还是多了几分清幽安静。
  能为母亲做的不多,萧熠是尽了心的。
  回来的太晚,为免打扰母亲休息,萧熠直接去了后院的书房。别致如图书馆的空间里,他坐在柔软宽敞的皮椅中,用遥控打开了家庭影院的开关。
  占据了半面墙的屏幕里,有萧熠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过去的几年里,他无数次地观看这些自己亲自录下的视频,画面中女孩子的一颦一笑,都曾是他心中眷恋。然而这一次,他的目光搜寻的却是镜头里那个甘为配角的女子。
  警校的秋季运动会上,一闪而逝的镜头里,她与贺熹同场竞技。阳光下奔跑的身影,像被外界隔离,短发飘扬,自由如风,向日葵般和煦明媚。
  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她在漫天雪花之下站军姿,墨绿色的迷彩服成为满是洁白的世界里最闪亮的光芒,英姿飒爽。
  万物复苏的时节里,她在贺熹的游说下与他们一同去野外露宿。杏花春雨,她在一片温暖里,感受风和日丽。繁星满天,她静坐田梗之间,仰望天际。
  就这样不惊不扰,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
  原来,他们也有许多共同的回忆。只是那时,他所注意的,是他所认定的生命的女主角贺熹,近而忽略了另一个女子的美丽和注视。
  如果时光倒流,如果她的心事他能早些年感知,结局会不会与现在不同?
  可惜,现实里没有“如果”这种假设。
  影院的屏幕定格在飘扬着军旗的婚礼上,赫饶站在那束他让姚南送去的,代表永恒祝福的荷兰郁金香前,随风摇曳的除了绽放的花朵,还有她一袭长发。
  这是姚南带回的贺熹结婚当天的录影。他始终没有勇气看,直到今天。
  萧语珩说:“贺熹结婚那天,我正好飞A市,同一航班上,赫饶也在。我不知道她以怎样的心情去参加那场婚礼,我只在一直望向机窗外的那双眼晴里,看到潮湿的泪意。那晚,我们一起喝酒,在她的手包里,我看到一枝近乎枯萎的郁金香。”
  那是他给予贺熹的祝福,被她带回了一枝。
  前几天回A市时与贺熹见面,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赫饶,贺熹说:“读警校时我其实动过搓合你们的念头,莫名地,就觉得你们合适。可那个时候,你总一副不拿爱情当回事的姿态,我就怕你最终会辜负赫饶。”
  一语中的。我果然还是辜负了她。
  贺熹还说:“后来赫饶休学了一年,我们不再同班,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难怪后来交集少了。等等,休学一年?怎么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时间太晚,但因为心急还是给贺熹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他先说:“我问点关于赫饶的事。”
  贺熹略显意外,随即笑了:“看来你这趟回国,不会再走了。有什么疑问,我知无不言。”
  萧熠直切主题:“赫饶大几休的学?什么原因?”
  时隔几年,贺熹回忆了下才确定:“大三。据说是她身体出了问题,无法适应警校的训练。当时我打电话问过她,她只说不严重,调理休养一年就可以。至于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她回避了。我想去看她,她也拒绝。我担心她有难言之隐,就没坚持。随后一年我们倒也保持着电话联系,但每次我打过去,她要么不接,要么说两句就匆匆挂断。等她再回到学校,疯了似的赶进度,最后居然用一年时间完成了两年的学习和训练任务,和我们同期毕业。”
  以至于赫饶重返警校,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外,只剩学习和训练。贺熹一度很担心她的身体,劝她不要那么拼,但赫饶的坚持和固执,岂是旁人三言两语能够劝住的。
  那个时候,他们偶尔还是会碰面,但是,萧熠从未发现赫饶的变化。连她在生活中消失了一年,他都未曾留意。不管那期间是否发生什么,被一个男人漠视至此,换谁都会心灰意冷的吧?
  假如结局不能改写,他终究还是错过了她,也是他咎由自取。夜风无声流动,黯淡的寂静之中,萧熠心尖紧缩。
  他的沉默令贺熹不解:“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萧熠揉了揉眉心:“那年可能发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我既期待,又害怕。”
  他从来都是那么骄傲自信,这种近似无奈又无力的情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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