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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惹爱,老婆休想逃-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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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检察院的人还给定性成“畏罪自杀”。
“权少让我过来帮忙。这遗体不是呀家属认领办手续吗?少夫人不方便,我过来看看能不能让这边通融一下。”
“少夫人又是谁,她不方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少夫人不就是岑小姐?你不知道?”老杨也惊讶了。
照理说,这张勤都是岑东城的左膀右臂,他和岑染也亲近,怎么连岑染和权少结婚领证了的事儿都不知道?
“大小姐怎么没和我说过……”
张勤脑子里一阵轰鸣,怎么有种闺女嫁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感觉?
而且,还是嫁给仇人……
她怎么想的?怎么能这么草率!张勤整张脸都黑了。
老杨在他身后陪着小心,结果两人进了检察院,还是凭着老杨的关系,把遗体让他们领走了。
一应手续办完,直接把遗体送到了殡仪馆。
葬礼,就在三天后。
三天后是一个下葬的好日子,张勤一听到岑东城自杀,就着手找人看了。
岑东城是孤儿,岑家没有亲戚,一些看似交往的好友,对岑东城落难之后的视而不见也让岑染彻底认清了人心险恶。
权厉原本打算让她在医院住到岑东城下葬,可她还是坚持下午就出院,直奔殡仪馆去了。
岑染去的时候,没想到林靖宇也在,惊讶地看着他:
“靖宇哥,你怎么来了?”
“染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通知我?”
若不是张勤今天去枫叶疗养院收拾东西,透露了消息,他甚至不知道岑叔自杀了。
那样运筹帷幄,风华绝代的男人,怎么可能自杀?
林靖宇从老院长那里得了消息之后,又和张勤联系上,匆匆赶到了殡仪馆吊唁。
心里始终如鲠在喉,想不明白。
【578】他还没看到我结婚生子……
“靖宇哥。”
岑染朝他笑了笑:“谢谢你。”
多余的客套话,她没说,也没心情说。
林靖宇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想告诉岑染,让她不要伤心。
事实上,岑叔的病本来就治不好了,他想早点解脱,也是正常的。
做了肝脏移植手术之后,后面恢复期要花的钱更多,但岑家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钱。
岑东城瞒着岑染,让林靖宇断了他的后续治疗。
因为,他多年应酬,喝酒伤了肝,根本不宜做肝脏移植手术。
手术当时是成功了,但很快就复发了。
林靖宇帮他隐瞒,帮他安排了枫叶疗养院,因为那里环境好,还有个肝外科出生的老院长,他是专家。
他都说了治不好的,就是真治不好了。
只是,这些事儿,都瞒着岑染,岑叔不想让宝贝女儿伤心。
可之前那样都不想让她伤心,他现在又怎么忍心自杀?
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才选择了走极端。
殡仪馆安静,到处挂着白幡。
岑东城的灵堂设置在殡仪馆的一个小厅里,大约能容纳下百来人,中间是一张放大的遗像。
遗像上的照片,岑染不记得上什么时候拍了。
但爸爸衬衣西裤的模样,极其儒雅,他戴着眼镜,确实看起来很像大学讲堂上的导师。
遗像下面,停放着一口冰棺,冰棺里是谁?
是爸爸吗?
他是怎么自杀的?
岑染不敢靠近,甚至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冰棺周围全是花,一眼望去,都是白菊。
这个小厅布置得很是雅致,低调清雅,很符合爸爸的品性。
张叔他确实不愧是爸爸的左膀右臂,岑染感激地朝张勤勉强牵起嘴角,苍白的脸上,笑容实在是有些难堪:
“张叔,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染染,和我还说什么谢谢?先生的后事,我都安排妥当了。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权少身边那个老杨,也帮着做了不少。”
说着,张勤看了一眼林靖宇,然后把岑染拉到角落里。
“我听老杨说,你已经和权厉登记结婚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既然他已经听老杨说了,岑染也没必要瞒着他,干脆大方点了头。
只是,权厉不是要隐婚吗?
怎么放心老杨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你结婚的消息,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你呀,”张勤眼底闪过几分忧虑,“结婚是大事,怎么这么突然,你爸爸他知道这件事吗?”
张勤心里一跳,莫非,先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染染擅自做主,所以他才气得一时想不开自杀的?
如果是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先生怎么可能因为染染嫁人就想不开,顶多是生气,到不至于用自杀来相逼。
“爸爸他……”岑染眼睛一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夹杂了几分轻颤,“我,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
“张叔,你说爸爸他这是为什么呀。他都还没看到我结婚生子,他怎么舍得……”
她看也看那冰棺一眼,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可一听张勤问起她的婚事,岑染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你爸爸他肯定舍不得你,说不定,他也是被逼无奈!”
说到“被逼无奈”这四个字,张勤有些咬牙切齿。
他想起自己之前委托朋友去查听到的风声,不管从哪里查起,这件事都像是权少的手笔。
可他为什么啊?
那是他岳父,他是要娶人家姑娘的,难道说是岑先生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所以他就先下手为强,直接要了先生的命?
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若是大小姐有一天发现了真相,知道自己嫁给了自己的仇人,她该如何自处?
张勤被岑染凄楚的眼神看的心里发酸。
这只是他的猜测,他不会和她透露半分。
既然她现在已经和权厉结婚,又怀了身孕,那就暂时让她好好过日子,以后看情况再做打算。
总之,有他在一天,他都不会让人欺负了她!
即使是拼了他这一条老命,他也定要护岑染周全!
“被逼无奈?谁在逼他?我一直觉得爸爸有好多事情都瞒着我,张叔,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她抓着张勤的手臂,神情凄楚仓皇,还有要知道真相的坚决。
张勤看着她,实在是狠不下心。
“染染,你先别顾着悲伤。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又怀了孕,万一……对孩子不好。”
那如果这背后,查出来真是权厉在后面推波助澜呢?
他该怎么和岑染说?
她又怀了权厉的孩子,这孩子到底是生还是不生?
张勤心乱如麻,脸色极其难看。
岑东城自杀的消息,秘而不宣,张勤通岑东城以前的一些朋友,都是说他旧病复发,突然离世。
这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还是有一些。
见岑染和张勤在角落里说话,林靖宇倒是主动招呼起客人来。
来的人大多是捧着白菊,给岑东城上柱香。
但越是帮着招呼,林靖宇越是心惊。
怎么这么多女人?
还都是慕名而来的,都说是岑先生的仰慕者,甚至,有些还是各界名流。
这岑叔的交际圈怎么广成这样?
这些女人,一看起来就是和岑东城不熟的,举手投足气度不凡的也有,一来就望着岑东城那张遗像出神。
倒不像是在吊唁一个企业家,像是悼念什么明星……
这真是够荒唐的。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晨风娱乐的记者,我姓叶薇兰。”
“你也是来悼念岑先生的?”
送走第五个女客之后,林靖宇的脸都有些绷不住了。
他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是,我听说岑先生去世得非常突然,是自杀?”
“你……听谁说的?”林靖宇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
他本来也是个严肃的人,只是戴着眼镜,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
叶薇兰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是岑家的什么朋友亲戚。
她自恃美貌,朝他绽唇一笑,极尽妍丽动人:
“先生难道不知道?”
【579】不怀好意
“外面都说,岑先生是犯了罪,被检察院关起来调查,调查结果都没有出来,他就畏罪自杀了。”
林靖宇额头青筋都在跳动,他完全不知道是谁放出了这样的消息。
这是见岑叔死都还不满足,还想利用此事挖个大新闻?
金丝框眼镜下的一双冷静的眼眸里闪过厌色,这些记者与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男人沉冷的眼神并没有吓到叶薇兰,她心里还有点儿不高兴。
这个男人,怎么如此不解风情?
“你是医生?”她的眼睛落在他的手上。
这该是一双拿手术刀的手,修长,白皙,干净,指甲修得整整齐齐。
“我是岑先生的主治医生。”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这女人能一眼看出来,确实让林靖宇挺意外。
“主治医生帮着招呼吊唁的宾客?”叶薇兰眼里含笑,却带了几分轻视和讥诮。
这岑家真是没人了?
可不是没人,不然连个主治医生都能招来?这不会是岑染的情人吧?
她不是跟了那位权少,怎么还跟个医生搅和在一起?
这医生……她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带着点儿眼尾上扬的妩媚打量。
身长玉立,眉目清隽,虽然比不上权少的俊美无俦,但也不错了。
岑染!倒真是个有手段的。
不过,岑东城都这么能招人,他的女儿势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叶薇兰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岑东城这样光风霁月的男人,怎么能就这样死了?还死得不明不白!真是可惜了。
“这似乎与小姐毫无关系。”
他始终觉得眼前这女人不怀好意,对她说话更是冷声冷气的。
“你是说我多管闲事?我本来就是个记者。”叶薇兰看似不在乎他的冷眼,但心里却是咬了咬牙,“我是仰慕岑先生风姿,听说他出事,才来悼念。”
“他生前,我见过几次,他不像是那种会走上绝路的人。先生可知道什么隐情?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被人……”的
林靖宇猛然抬起头来,盯着叶薇兰:“叶小姐如果是来吊唁的,我替岑先生谢谢你。如果你是来采访的,好走,不送!”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了这么久,他也算回过味儿来了,这个女人来者不善!
叶薇兰被他气得眼睛都瞪直了。
不过,她变脸的速度很快,倒有几分她那个影帝父亲的天赋。
“看先生说到哪里去了,我当然是来吊唁岑先生的。”
说着,她越过林靖宇,去给岑东城上了一炷香。
她手上也碰了一束花,就搁在冰棺前,那冰棺前已经搁了好些白菊,独独她送了一束白玫瑰。
叶薇兰知道从一个医生嘴里问不出什么,又见林靖宇口风那么严,暂时也歇了挖大新闻的消息,问了下葬的日子就走了。
葬礼上,那么多人,总有几个是知情的。
到时候,还怕没有新闻吗?
叶薇兰踏出小厅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冷笑着走了。
她刚一走,岑染和张勤这边也出来了。
“这是谁送的?”
岑染纳闷地看着那束白玫瑰,在一堆白菊中确实挺惹眼的。
谁这么有心,竟然买了白玫瑰?
她和张叔虽然躲起来说事情了,但这来吊唁的人她也知道一些。
说来十分好笑,爸爸过世的消息传出去,以前仰慕过他的那些女人个个儿都跟死了自己丈夫似的跑来吊唁。
这算怎么回事?
送白玫瑰这个,是把自己当做她爸爸的红颜知己了吗?
“刚才有个记者,姓叶,她说她来吊唁岑叔。说是……”林靖宇瞥了一眼岑染,见她面无表情,又道,“说是仰慕岑叔。”
“姓叶?叶薇兰?”
岑染眉心一跳,怎么哪儿都有她?
这个叶薇兰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爸爸的死,知道的人不多,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从今天断断续续来吊唁的那些女客就知道,这事儿,估计有人当乐子讲出去了。
她心里堵得慌,但又不能阻止。
但是,人已经过世了,她不能让叶薇兰这样的女人来玷污了爸爸的名声!
“她说什么了吗?”岑染面沉如水,林靖宇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味儿了。
“她好像是有备而来。知道岑叔自杀的消息,还问我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另有隐情。”
“呵,她不去做狗仔真是可惜了。那敏锐的嗅觉比狗鼻子还灵。”
但爸爸自杀一事,是机密,就连检察院那边都隐瞒了,怎么叶薇兰就知道了呢?
而且,她显然是有备而来。
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那人想干什么?
就算她爸爸死了,也有人不肯放过他,想要败坏他的名声吗?
真就有人那么恨毒了爸爸?
她知道爸爸一生混迹商场,也得罪过不少人。
但谁有这么大本事,还和她家这么大的仇怨?
岑染身子晃了晃,只觉得这些事就像一团麻线,怎么也理不清。
还有东城集团破产到现在,不足半年,岑家就由盛转衰到如此地步。
透过小厅的窗户,她看了一眼外面由晴转阴的天气,心里没来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总觉得有一张极大的网,从东城集团还没出事之前就铺开了,那张大网牢牢地锁定着岑家。
到底是谁,和爸爸这么过不去?要置他于死地?
岑染心里一点点寒起来,只觉得看见了一望无际的荒野,漫天的大雪,那雪不是银白,而是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灰。
“染染?”
林靖宇拉了拉她的衣袖,他叫了三次,染染怎么走神了?
“啊,靖宇哥。”岑染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朝林靖宇笑了笑,“抱歉,我有些不舒服。”
何止是不舒服,她觉得自己要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那张无形的大网,好像就网在她身上,网口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我看你精神恍惚,脸色也有些苍白,坐在旁边去歇歇吧。我给你倒一杯热茶?”
林靖宇关心地看着她,她好像又瘦了。
【580】醋桶权少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仓皇无助。
林靖宇心里微微刺痛,像是被针尖扎了一下似的。
上一次她父亲躺在手术台上,这一次她父亲躺在殡仪馆里。
“不要茶,白开水就可以了。”
岑染摇了摇头,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朝冰棺那头看了一眼,但始终没有勇气走近。
直到林靖宇把纸杯递到她手中,端着那杯温度适宜的白开水,她心下才终于有了半丝清明。
“靖宇哥,你先回去吧。你工作那么忙……”岑染抬起头来,看向林靖宇,水眸隐含感激。
刚才如果不是他在这里照看,来吊唁的人都没人招呼。
“染染,你别太伤心了。你爸爸,他的病情本来就是那样……”
岑叔就算不自杀也时日无多,只不过他选择了自杀这样的死法,提前让染染感受到了失去父亲的悲恸。
“靖宇哥,我也没想到连你们会联手瞒着我爸爸的病情。”岑染小脸苍白,咬着唇。
倒不是记恨林靖宇,只是她一直以为爸爸是可以好的。
就算不能再陪她十几二十年,但三五年总是有的。
“之前我也和你说过,就算这肝脏手术移植成功,照他的身体也就三五年的时间。”
这其实不算隐瞒,林靖宇有些愧疚。
确实,他不该隐瞒岑叔的病情,但他更能理解一个父亲疼爱女儿的心,还有他自己那份私心。
“我知道。”一想到之前爸爸病倒,为了筹钱给他做手术的艰难,她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我也不多求什么,我以为他能活到我结婚生子,至少让他开开心心度过最后几年。”
“抱歉……”林靖宇低下了头,除了一声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岑染哪里有心情去听他道歉,勉强扯了扯嘴角:“靖宇哥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晚饭,就当今天谢谢靖宇帮我招待来吊唁的客人?”
“我们客气什么,我把你当妹妹。”从此,也只能当妹妹了。
“那妹妹请哥哥吃饭,哥哥岂有推辞的道理?”
一码归一码,她不会把郁气发泄到林靖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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