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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盯着办公桌后的年轻人，王明海眼底闪过一抹暗芒，“秦特助确定自己要坚持等总裁醒来吗？”

　　　　“如果你只是喜欢在权氏工作，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更高的职位。拿更丰富的报酬，而不是固守在总裁特助这个岗位上。”

　　　　“可是，我就喜欢做总裁特助怎么办？”

　　　　难道王明海不知道，做总裁特助，是一份纵览全局的工作吗？

　　　　“如果是这样，不知道秦特助愿不愿意换一个顶头上司？”

　　　　“喊一个顶头上司？”秦升玩味地重复着他的话，“王总的意思是，换成你吗？”

　　　　“我不敢说自己比权少会做得更好。但我可以给你更丰厚的报酬，更优的待遇。秦特助，你是个人才，千万不要为了一时的义气而因小失大啊。”

　　　　王明海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语重心长，说得秦升都想替他鼓掌了。

　　　　那副“我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不领情”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可笑。

　　　　“更丰厚的报酬，更优的待遇……”秦升眉头微挑，笑得有几分意味不明，“王总，你可以容我考虑一下吗？”

　　　　“好！没问题，你好好考虑！”

　　　　像是捡到黄金了一般，王明海心里一喜，连眼底的阴沉都一扫而空。

　　　　如果秦升都站在他这边了，那他还需要怕什么证据？

　　　　女儿的事情不也都迎刃而解了吗？

　【471】冰释前嫌

　　　　“秦特助，离GR新品发布会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你可得快一点考虑清楚。”

　　　　“还有，在你考虑期间，我们家晓晨就拜托你了。”

　　　　秦升半眯着眸子，望着王明海离开的背影，莫名的想笑。

　　　　王明海这是在威胁他吗？

　　　　还帮他好好照顾王晓晨？

　　　　简直是个笑话！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GR药妆的新品发布会就要来临了。

　　　　不过，在这新品发布会来临之前，岑染收到了刘主任与刘欣妍合谋害人一案的开庭通知。

　　　　岑染是第一次来到法庭，她是来做证人的。

　　　　今天的她换掉了在医院那一身病服，穿上了一条白色的一字肩连衣裙。

　　　　头发束起，扎了个半丸子头，看起来青春靓丽，又不失优雅。

　　　　坐在轮椅上，也丝毫没有掩饰她的仙女气质。

　　　　虽然，岑染的左腿恢复得很快，但好歹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现在才过了一个星期，不可能就下地走路的。

　　　　法院知道她的情况，就特许了她坐轮椅。

　　　　推她的人还是王丹妮。

　　　　咳，原本权厉安排了人送她过来，但王丹妮非要自告奋勇。

　　　　当然，就算她不推轮椅，今天也必定会坐在观众席上。

　　　　只是她没料到的是，今天余娜也来了。

　　　　看见岑染的时候，她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

　　　　而她旁边的那位好像就是那个拍到岑染和权厉在车里接吻照片的计算机系男生。

　　　　显然，他也是认识岑染的。

　　　　不仅如此，此人对岑染还抱以歉意的一笑，让她不自觉愣了一下。

　　　　庭审时间还没到，他们也才进大厅，余娜拉着男人的手，朝岑染和王丹妮走了过来。

　　　　“染染，你的腿怎么样了？”

　　　　余娜看了看岑染，笑着和她打招呼，又关切地看了看她的腿。

　　　　“好多了。”

　　　　“抱歉，你刚出车祸那会儿，小妮子说不能打扰到你，所以我也没去看你。而且，我不知道你肯不肯原谅我的一时头脑发热犯下的错误。”

　　　　她说的实话，一直盯着岑染的眼睛，倒是很坦然。

　　　　余娜本来就有点公主病，能让她这样道歉，已经很出乎岑染的意料了。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陪在余娜旁边的男生，看来，爱情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

　　　　之前那么傲娇的公主，也会收起自己的脾气，变成现在的乖乖女。

　　　　但显然，岑染猜错了。

　　　　不是公主收起了脾气，而是男生脾气太好，让她连发火的机会都没有。

　　　　岑染一时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染染，当初那件事，我没有想到会闹那么大。我只是逞一时之气，你原谅我好不好？”余娜低着头，一脸认真。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

　　　　别的好话她也说不来，但每每想到当初热热闹闹的宿舍，到现在的冷清，还有原本应该亲密无间的室友们反目成仇，她心里也不好受。

　　　　后来又出了追求者为了帮她，一人承担校方惩罚的事情，更是让余娜成熟了不少。

　　　　“是啊，岑染同学，当初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照片上传到网上去，娜娜她其实也很单纯。”

　　　　男友见岑染只看着自家女票不说话，以为她不肯原谅余娜，也忍不住开口道歉。

　　　　两人都是一脸真诚，倒是岑染如果再不说点什么的话，估计就要被人说是故意抓着别人的一点小错不放了。

　　　　“谈不上原不原谅，那件事，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你们两个，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岑染俏皮地眨了眨眼，“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你们估计也走不到一起吧？”

　　　　“以后结婚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给我包个大红包啊。”

　　　　“染染，你这么说就是原谅我了？”余娜一喜，真恨不得扑岑染身上去把她抱住。

　　　　可现在是在法院，显然不宜做什么过激的动作。

　　　　她男票更是开心地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们结婚一定给你封个大红包！”

　　　　这红包必须大啊。

　　　　虽然他们俩是做了件不好的事，但也不得不承认是岑染促成了他们。

　　　　而且，很明显这位岑染同学拥有良好的家教，不但没有怪他们俩，还刻意说俏皮的话来化解他们之间的尴尬。

　　　　这下，娜娜不用再愧疚了，能够与室友恢复以前的关系，可是她近来最迫切的愿望。

　　　　被孤立的感觉本来就不好受，岑染那件事被闹出来，基本上室友几个闹崩了不受，左邻右舍都是同班，也都没人理她了。

　　　　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傲娇公主，在这个时候终于尝到了恶果，明白了自己的做法是一种多大的错误。

　　　　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余娜很早就想和岑染道歉了，但岑染直接搬出了宿舍，后来更是没怎么回过学校，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现在突然听到她这么说，也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她一听男票承诺结婚的时候要给岑染包个大红包，就忍不住一手肘砸他胸前，娇嗔地看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你给谁包红包去？”

　　　　“那不是迟早的事儿吗？宝宝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男生顺势把她搂在怀里，哄人的时候声音更是温柔似水。

　　　　“卧槽，秀恩爱的快要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了。”

　　　　看着余娜和染染冰释前嫌，王丹妮自然也替他们高兴。

　　　　但猝不及防被两人秀了一脸，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稍后又哀戚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样挡着我一个单身狗的面秀恩爱，你们

　　　　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仅是这一对儿，就连她去医院看望染染的时候也经常被她和权厉越来越默契的言行举止给秀得不要不要的。

　　　　好在她最近一心扑在工作上，没什么时间去医院。

　　　　权少把她纳入权氏集团，果然是个仁慈的决定。

　　　　某小妮子完全不知道，权厉让她进入权氏，完全是为了一己私欲。

　　　　排除你这个一千瓦的大电灯泡才是最重要的好吗？

　　　　谁管你会不会被秀一脸？

　　　　余娜和她男票听了王丹妮这耍宝似的指责，也摇头异口同声地道：“不会！”

　【472】出庭作证

　　　　“良心这种东西，我们压根儿就没有。”

　　　　这完全是神补刀。

　　　　“你们真是够了，我再也不要跟你们一起玩了。不要拦着我，让我先死一死！”

　　　　王丹妮恶狠狠地瞪着两人，关键是她转过头去看岑染，却发现她也在偷笑，压根儿就没有帮自己的意思，更是气得捶胸顿足。

　　　　“好了，马上要开庭了，你先推我去证人等候区，然后你们也该进场了。”

　　　　岑染看了一眼手机，笑着对三人道。

　　　　“要我帮忙吗？”

　　　　余娜男票自诩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帮帮女友的室友也不成问题。

　　　　最主要的是，要帮女友在这位刚冰释前嫌的室友面前博好感。

　　　　所以，他自告奋勇地举起了手。

　　　　此男长相清秀，倒是和一般的计算机系男生有些不一样。

　　　　举手的样子还蛮蠢萌，岑染暗暗点头，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不过，还是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小妮子推得动，我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胖，你和娜娜先进去吧。”

　　　　虽然确实冰释了前嫌，但人都有个远近亲疏的观念。

　　　　男生毕竟只是是有的男朋友，她没道理让人家推她。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拒绝的态度也很温和。

　　　　证人来了不止她一位，所以，一进等候室，岑染一眼就看见了梁欢。

　　　　今天的梁欢依旧是一袭白裙，轻灵美好。

　　　　比起岑染身上的空谷幽兰之气，梁欢更显纯净无害，像个天使。

　　　　不过，看得出她此时应该有些紧张，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手指缠着手指，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旁边也有其他证人，但真正被刘民安猥亵，强迫过的女性，出面作证的还只是少数。

　　　　多数人只是提供了一份证词。

　　　　更多的却是连证词都不愿意提供，透露一句都不肯。

　　　　毕竟，他在虞大任职多年，侵犯过的女学生和女老师更是数不胜数。

　　　　女老师就不说了，她们还要为自己的名誉考虑。

　　　　担心说出来之后不好在学校立足。

　　　　何况，也有一部分是心甘情愿的交易。

　　　　至于女学生，大多都是已经毕业进入社会，结婚生子，现在家庭幸福的，根本不想被打扰。

　　　　家庭不幸福的，自然不想更加节外生枝。

　　　　所以，以各种原因推脱出席作证的大有人在。

　　　　警方那边能够理解，权厉这边也只找了几个强有力的证人。

　　　　只要她们联合，加上最关键的梁欢，刘民安这一辈子都别想再翻身。

　　　　这几个出席的，要么就是没有后顾之忧的，要么就是被权厉许以重利，反倒是像梁欢这样因为受到的伤害太大，自愿作证的是在少数。

　　　　其他人也都不认识岑染，所以看见又进来一个坐轮椅的小姑娘，大家也都蛮惊讶。

　　　　甚至怀疑她们俩是不是同时被刘主任所强迫发生关系的。

　　　　不然怎么两个都坐在轮椅上？

　　　　“梁欢学姐？”

　　　　岑染笑着和梁欢打招呼。

　　　　本来也没指望梁欢会回应她，毕竟梁欢虽然在Shirley的疏导下，已经恢复了正常。

　　　　但她事实上还是对外界充满了防备，不太愿意讲话，更多的时候就是静静地坐着画画。

　　　　似乎，画画已经成了她的一种精神寄托。

　　　　可这次，显然梁欢没有再保持沉默，而是微笑着和岑染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也是说不出的温柔：“学妹，你的腿？”

　　　　梁欢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和自己一样坐着轮椅。

　　　　自从她开始接受心理疏导，就逐渐能够认出人了。

　　　　岑染之前在她家去过几次，她能认出来也正常。

　　　　何况，岑染目光里的善意，让梁欢没来由地一阵轻松。

　　　　就好像，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因为遇到熟人一下子就松了似的。

　　　　“没事，我之前出了车祸，左腿还没好利索，所以也坐了轮椅。”

　　　　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岑染笑着和梁欢解释。

　　　　两个具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却又都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就连其他证人也忍不住心里一叹。

　　　　竟然对她们生不起丝毫的嫉妒心。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也……”说着，梁欢看了看自己的腿，不再开口。

　　　　她的腿是真的残了，绝对没有再医治好的可能。

　　　　梁欢低垂着头，满脸落寞之色。

　　　　如果当初她坚强一点，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可惜，当时她对那个人渣太恐惧，心理压力太大，一时没忍住就做了不该做的事。

　　　　梁欢现在想起来还很后悔，就算拿着刀勇敢地去杀了那个人，也好过折磨自己。

　　　　关键是，她折磨自己的代价太大。

　　　　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爸爸妈妈，弄得家破人亡，最后还连累了阿宇。

　　　　如果不是她出事，现在她和阿宇应该过得很好才对。

　　　　都是因为她，阿宇即便现在很优秀，却也没有积蓄，每天忙里忙外，为了她反而欠了一屁股债。

　　　　清醒过来之后，梁欢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覃宇。

　　　　但是，覃宇不离不弃的态度，又让她太感动，太贪恋他的温柔，以至于连让他离开自己去追寻更美好的女孩这样的话她都说不出口。

　　　　“学姐，是谁陪你过来的？”岑染显然不想多谈车祸的事，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也算是对梁欢的关心吧。

　　　　毕竟，像梁欢如今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一个人出门。

　　　　“是阿宇。”

　　　　梁欢对覃宇现在的状态其实也很不了解，但她也知道覃宇每天都很累。本来不打算让他陪自己来的，可他坚持……

　　　　“哦，那他先进去了吗？庭审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岑染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她并不确定梁欢能不能够承受得了把自己的遭遇剖白于人前。

　　　　毕竟，庭审是公开的，会有很多人坐在里面旁听。

　　　　“你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到这里，梁欢的手不自觉揪住了自己洗得发白的棉布裙。

　　　　她知道岑染也是受害者，但也知道她没有受到任何侵害，倒是生出几分庆幸来。

　　　　那种遭遇，她一个人承受也就够了。

　　　　实在是太痛苦……

　【473】无异议！

　　　　庭审很快就到了请证人出庭作证的环节，因为证据一一被陈列出来，连被告方律师都无法反驳。

　　　　刘民安早就没有了在学校时的意气风发，整个人瘦得都快脱了形，脸上拉碴也没有打理，看起来跟乞丐差不多。

　　　　而且，在监狱里不过两个多月，他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看起来连一些在庭下旁听的学生都不敢相信。

　　　　他整个人颓丧地站在被告人的席位上，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

　　　　当梁欢被人推出来的时候，刘民安才终于有了反应。

　　　　这是唯一一个让他心存愧疚的女孩，他也不是真的人面兽心，只是有的时候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对梁欢施暴，会让他心里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

　　　　因为梁欢是真的很美，说起来，岑染和她的气质还有些相似。

　　　　不过，梁欢更灵动，岑染更稳重一些。

　　　　强了梁欢之后，连他自己心里都生出了罪恶感。

　　　　但正是这种罪恶感，促使他一次又一次犯罪。

　　　　直到后来事情差点被曝光，他求到了岳父那里。

　　　　如果不是岳父，梁欢跳楼的事情他根本摆不平，还有梁欢的父亲，在工地上出事……

　　　　想到这里，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岳父像一把强大的保护伞，可以替他摆平任何事情。

　　　　从那之后，他在学校的不轨行径也才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虽然，他知道这种事没有理由怪别人，但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徐家父女在背后撑腰，他绝不可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

　　　　他几乎不敢去看梁欢，那个被他害得最惨的女孩儿。

　　　　“这真的是那个老吗？为什么我觉得他现在反而有些可怜？”

　　　　“什么可怜，你没毛病吧？”

　　　　“如果犯也能被洗白，那我也无fuck说了。”

　　　　“别说我没有同情心啊，看到老刘这个样子，我真觉得大快人心好不好？”

　　　　“你看那个女孩儿，那是梁欢学姐吧，被害得最惨的就是她。听说，因为老刘，梁家家破人亡，好好的一个富裕家庭，到现在梁妈妈以捡垃圾为生供养残疾的女儿。”

　　　　“一看到梁欢，我就觉得畜生这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老刘的美。”

　　　　“他配当畜生吗？畜生至少还可以宰了吃肉。可刘民安的肉能吃？”

　　　　“梁欢学姐也太可怜了。我真的很佩服她的勇敢，在承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之后还敢出庭作证。”

　　　　“你说刘主任那老婆会不会还出来帮他？怎么没看到刘夫人的身影啊？”

　　　　“她出来做什么？出来被所有人喷吗？”

　　　　“有个这么丢脸的丈夫，我真想一头撞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