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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雅涵的回答，顾煜艰难地拉扯着自己的嘴角，原来要笑出来，是那样的艰难。
　　“就当是今晚的报酬好了。”
　　顾煜将她掰过来，面对着她。
　　他直逼她的眼睛，问：“你究竟是在拿我当嫖/客，还是将自己当妓/女。”
　　顾煜明知道这样的话有些伤人，她却将人逼到了没有理智的地步，她只会气他吗？
　　报酬，呵，她被他上了，所以现在问他要报酬。
　　顾煜掀开被子，拿起旁边的睡袍套在了身上，捡起地上的衣服，从衣服的口袋里面，拿出钱包。
　　里面的卡都被他抽出来，扔在了她的身边。
　　他站着，俯看她，目光就是对她整个人一点又一点的凌迟，那感觉，让人恨不得死。
　　“够吗？”顾煜质问，卧室里面刹那所有的旖旎都挽回不了此刻的低气压状态，“不够的话，这里，支票，你随便填。”
　　他用钱侮辱她却只字不提珀尔，一张支票犹如雪花从空中飘落，就掉在了她的胸前。
　　那是靠近心脏的地方，确实是一张他签名的支票，上面数字她随便填，想填多少填多少。
　　“顾煜……”她肚中的苦闷情绪，都在酝酿，连叫这一声顾煜，都带着恨意。
　　顾雅涵将支票拽在手里，顾煜等着她朝他吼，朝他扔东西，至少这样的行为，会让他觉得，顾雅涵自己会因为感觉受了侮辱。
　　但是她没有，她才是羞耻不知道怎么写的那一个。
　　顾煜听着她平静地问：“笔呢？”
　　她要笔写数字是么，他大步冲过去，将她扑在chuang上，将她的五指，一个一个弄开，将她手掌心里的支票抢了过来。
　　撕得粉碎，抛在了空中，纷纷扬扬，落得到处都是。
　　“你真是，下贱。”他猩红的眸子，都在彰显他的暴怒。
　　“彼此彼此。”她回了一句，不服输的她，这个时候让人极为的厌恶。
　　顾煜撤离，不想再看见这张脸。
　　甩门出去的同时，他留下一句话：“明天，你就去珀尔上班，设计部，不要让我看见你，不然，给我滚出珀尔。”
　　
　　第111章　被发现
　　
　　一切像是回归了平静，她顺利地接到了珀尔设计部的录用通知，心情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担心，有些复杂。
　　当她将这个消息，分享给秦漠远的时候，秦漠远是不开心的。
　　他的情绪总是轻易地摆在脸上，和顾煜不同。
　　顾雅涵盯着秦漠远看：“怎么，你不替我开心吗，离我的目的又进了一步。”
　　她说的是，替她开心，但是实际上自己开不开心都分不清楚。
　　秦漠远已经能够拄着拐杖下地了，顾雅涵扶着他活动，他停了下来，说：“这样一来，你又离我很远了，我为什么要开心，哪怕是替你开心，我都做不到。”
　　声音急，说得又大声，秦漠远自己说着就呛住了，咳嗽了好几下。
　　顾雅涵没有想到秦漠远的反应这么大，她有些愣愣地，话说得小心翼翼。
　　“你怎么了？”顾雅涵觉得有些无辜，她只不过是想和一个人分享而已，她现在似乎只剩下秦漠远这么一个可以分享的人了。
　　秦漠远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她那种将他当做朋友来分享心事的状态。
　　顾雅涵自己不知道的是，自己现如今，在顾煜面前的伪装，在秦漠远面前的真实。
　　相同的是让两个男人都不能接受，不同的是，秦漠远受不了她真实的状态，那只会提醒他自己，顾雅涵将他当做朋友；顾煜受不了她的伪装，只会觉得她过于虚假，不值得好生对待。
　　秦漠远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在心里面提醒自己，不要去怪顾雅涵，当初向她告白的时候，说活那样的话，不求她的喜欢，也不奢望得到她的爱，只要她好好地待在他的身边。
　　但是，现在顾雅涵进了珀尔，就会让他感觉，她连最基本的都保证不了。
　　“我没事，对不起，吓到你了。”秦漠远放低了声量。
　　顾雅涵摇摇头，努力地挤出一抹笑：“我其实只是想和你说，没有其它的意思，要是你不开心，我以后就不提了。”
　　秦漠远正要对她说一些什么，却不经意间，瞥见了顾雅涵高领毛衣在她侧站的时候，颈脖上露出的肌肤。
　　上面有青紫的痕迹，秦漠远紧紧盯着那里，大冬天，她一向怕冷，穿得也多。
　　秦漠远在想，衣服之下，她身上会不会也有很多那样的痕迹，代表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转过了头，不去看，极力控制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
　　但是他的心却是诚实的，秦漠远最后还是开口问道：“昨晚，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真的在路上吗？”
　　顾雅涵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本能的心虚，却让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挎住他胳膊肘的手，顾雅涵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
　　然而，她的小动作，早已经进入了他的视线之内。
　　秦漠远突然将手里的拐杖一扔，身体也站不稳，他原想拉住她看看，她到底在藏掖着什么。
　　却将她压在了病chuang上，顾雅涵瞪大着眼睛看着上方的人。
　　秦漠远不是顾煜，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却不料，下一刻，秦漠远的手就直接扯开了她的羽绒服。
　　“你在干什么，漠远。”
　　顾雅涵是真的被秦漠远的动作给吓到了，难道，男人只会用这一招对女人吗？
　　“让我看看。”
　　他吼声，意思让她不要动。
　　顾雅涵觉得自己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身上的痕迹是不是被秦漠远看出了端倪。
　　不然两个人之前还好好的，他突然就丢掉了拐杖，将她压在身下，还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呢。
　　给秦漠远看她和顾煜亲昵之后的痕迹，她做不到，那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情。
　　她猛地推开秦漠远，一如两年前，她逃离禹城的那一晚，秦漠远看着她跳进了广场的喷泉里，凌乱的着装，还有身体上的痕迹，都让秦漠远怔在原地。
　　当时秦漠远要过来，她却抬手指着对秦漠远说：“你不要过来，求你，就当给我留点自尊，你走，给我走。”
　　也是那晚，秦漠远走了之后，她就去了机场，离开了禹城，她当时一心就是想着怎么离开这个伤心地。
　　顾雅涵只顾着阻止他不要靠近，忘记了秦漠远现在还腿脚不便，本来要逃出病房的顾雅涵。
　　反头就看见秦漠远躺在地上，起不来，她不忍心，才走了两步，又回去，坐到地上，秦漠远的身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要扶起秦漠远。
　　秦漠远依旧没有放弃地手伸向她的颈脖，压低了白色毛衣的高领，还没有到锁骨处，单单颈脖的那一片，就有着触目惊心的视觉冲击。
　　秦漠远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势头砸着他的心，她是他的命啊，可是他的命却没有被他保护好，受着别人的凌辱。
　　他甩开那只要扶起自己的手：“别碰我。”
　　顾雅涵坐在那里，不敢吭声，这是从认识秦漠远到现在开始，第一次看到秦漠远生气，他第一厌恶她。
　　她亏欠秦漠远的，顾雅涵比谁都清楚，她也知道，自己和顾煜发生关系，她还是秦漠远是男女朋友，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可是，有些事情她是控制不了的，大局，现在还是任由顾煜操控。
　　她犹如棋盘上的棋子，顾煜想要，她便是可是上阵杀敌的有用棋，顾煜不想要，她就是一颗毫无作用的废棋。
　　“对不起，真的。”她除了道歉，不知道再多说什么。
　　秦漠远现在是她的底线，她的命是秦漠远救的，谁对她好，她分得清楚，她不想伤害秦漠远。
　　秦漠远将她一推，控制在病chuang边缘和胸膛之间，那样的姿势，秦漠远一定很难受，却抵不上秦漠远的心。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要你离顾煜远一点，你听见没有，远一点，最好是一面也不要见。”他痛苦且复杂的神色，都挂在脸上。
　　他想发泄却压抑着，谁能懂得自己的女友被别的男人玩弄的滋味：“你是我的女朋友，但是你却和他发生关系，顾雅涵，你心里真的有我吗？”
　　秦漠远嫉妒，都快被嫉妒的焰火折腾得发狂了。
　　“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吧。”他嘲笑的脸色，是对自己，不是对她。
　　嘲笑她，他舍不得。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顾雅涵慌了，她看着秦漠远悲切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只是被对那个男人的仇恨占据了大多数。
　　但是她的心真的是有他，可她不是一个很喜欢把自己心事说出来的女人。
　　当年吃了这上面多少亏，她还记得，那是一个个的教训。
　　秦漠远望着她身上的青紫，却怎么也相信不起来她现在口口声声有他的话。
　　“这就是你所谓的心里有我？”他指着，他还没有看见她身上其它的地方，但是他能够猜得到，一定有更多。
　　“你解释，我听。”
　　秦漠远死死地闭着自己的眼睛，低着头，顾雅涵视线里，全是他的头发，看不见这个男人现在难过的表情。
　　他叫她解释，可是苏白朵却怎么也解释不出半个字，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百口莫辩的状态，其实这些证据都在秦漠远的眼前，她再解释都没有用。
　　她难道还和秦漠远说：“是顾煜逼我的。”不可能。
　　她说不出口，很多话，很多事情，面对秦漠远，她会将自己的那份自尊看得特别重，也许，这就是那句话的含义：顾煜是她的毒瘤，而秦漠远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没有太多的定义，却那样的独特，生生让她想要在他面前维持自己的骄傲。
　　“为什么不说话，不是想要解释吗，怎么不说了？”秦漠远终于抬起了头，对上她的目光之时，眼睛早已经猩红。
　　“你骗了我，昨晚，你不是在路上，你和顾煜在一起，对不对。”
　　他猜中了，明显是想听听她的说法，秦漠远多么期望不是，多么期望她真的只是在路上走，她和顾煜发生关系，是在之前。
　　可她真切的回答，却将他的五脏六腑都要毁烂：“是，我骗了你，我和他在一起。”
　　撑在床沿的手，一下子就来到了她纤细的胳膊，捏得死紧。“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对我说实话吗，你心里还是忘不了顾煜对不对，你究竟是想进珀尔夺回你的一切，还是只是不甘心顾煜过得好？”他的目光锁住她的脸，不想忽视她现在任意一个表情。
　　他有些失望，他讨厌欺骗，尤其是建立在两个人对等的关系上。
　　她现在没有脸正式他：“难道，让我跟你说，我正在和他发生关系吗，你是我的男友，我也有脸，我也知道不让你伤心，我也知道那是多么难堪的事情。”
　　说完，顾雅涵从秦漠远的手中逃离，跑出了病房。
　　
　　第112章　是刻骨，刮骨也抹不去了
　　
　　她跑了，当着秦漠远的面跑的，他懊恼地坐在地上没有起来。
　　之后来医院看秦漠远的徐珍，看着这样的场景，很是心疼，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你为什么不帮她？”秦漠远问徐珍，他没有直接说是林家的那件事情，他的母亲在商业场上多么精明干练的女人，他想她会懂的。
　　徐珍将秦漠远扶起来之后，半晌，才说：“我说过，你和她不可能，我不会让她进秦家的。”
　　“为什么？”秦漠远不明白，当初母亲也很喜欢顾雅涵的，不是么，他疑问，“当初，她在法国，我和你说了，你还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她，按道理，我和她在一起，将来娶了她，你不是最开心的吗？”
　　“现在不一样，她是谁，顾煜的妹妹，你还当她是当年在林家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徐珍耐着性子说，可是，她字里行间里面的焦急，却展露无遗，“就单单她的身份来说，现在就是很敏感的。”
　　“我不管，什么敏感不敏感，妈，我要她。”
　　虽然，他现在还在起头上，因为顾雅涵和顾煜的事情，虽然，他也将她弄跑了，但是他会将她追回来的，他只要她。
　　这是小时候就开始，认定了的事情。
　　“你的坚持，会毁了你，甚至毁了SISI。”徐珍万不能让自己最心疼的儿子，还有自己的心血，因为秦漠远和顾雅涵的情感，毁于一旦。
　　秦漠远不理解：“妈，你太杞人忧天了，我知道SISI遇到了瓶颈，我伤势好了，会听你的话，进SISI工作，帮助大哥，不过，我唯一的请求是，让我和她在一起，飞蛾扑火也罢，我自己选择的女人，就好比自己选择的路，再艰难我也会走下去，承担后果。”
　　徐珍，没有想到儿子会这么的坚持，抛开别的不讲，顾雅涵她还是喜欢的，可是在这样特殊的局面之下，多了一个令人忌惮的顾煜，一切就不一样了。
　　“那你好好养伤，你和她的事情，我不参与，我能做到的只能是这样了。”她暂时的妥协，并不代表会接受顾雅涵成为秦家的媳妇。
　　她只是希望秦漠远的心情能够好一点，将伤势养好，其它的，暂时都放到后面解决。
　　珀尔大楼，傅远臣和顾煜从同一辆车上下来。
　　两个人一起进进出出，也不是稀奇的事情，珀尔上班的人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傅远臣的办公室在32层，而顾煜的办公室在33层，快到二十几层的时候，傅远臣终于忍不住地对顾煜说：“你昨天还真是，如狼似虎啊。”
　　顾煜站在那里，没有出声，瞪了他一眼。
　　“我说你是不是对顾妹妹上瘾了。”傅远臣问，这个时候他想说苏筠瑶，可是，有些人，在他们兄弟之间说不得。
　　这些年来，他自己也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不可能折磨两个人一辈子。
　　“不是上瘾。”顾煜的声音传来。
　　傅远臣看着他，只听到，这个在公司里面几近冷漠的男人，说：“是刻骨，刮骨也抹不去了。”
　　傅远臣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苏筠瑶对他来说，是不能言说的伤，跟刻骨铭心没有关系，两个人不曾有过感情。
　　甚至，到现在，顾煜觉得苏筠瑶是喜欢傅远臣的，但是傅远臣认为苏筠瑶喜欢的一定是顾煜。
　　苏筠瑶的感情，随着她去世，成为了一个解不开的谜。
　　这两个人，一下子也变得微妙起来，在对待苏筠瑶的感情上。
　　顾煜选择深埋心底，渐渐淡忘，重新开始，所以会对顾雅涵产生感情；而傅远臣则是选择，将感情寄托在那个和苏筠瑶长着一模一样脸的酒吧女身上。
　　“她就那么好？”傅远臣看着电梯的门被打开，却没有出去，电梯再次合拢，他随着顾煜一起上了33层。
　　顾煜摇头，说：“她不够好，她会耍脾气，会倔强，会和我对着干，总是惹人生气，有的时候让人恨不得弄死她。”
　　“那……”傅远臣就不明白了，这样的女人，他还要？
　　“可是，她是顾雅涵，是多年前，我就觉得特别的小女孩，远臣，你可能觉得很离谱，当律师将她的照片给我的时候，我竟然想着，这样的孩子真的要因为惩罚林家，才收养她？”
　　顾煜迈出了电梯，傅远臣也随了上来。
　　“另一个声音却在对我说，不是的，只是觉得她会在自己的生命里，散发不一样的色彩，我的世界太单调了，长年以来的黑白色让我厌倦，只是想让她待在我的身边，和林家的事情，无关。”
　　顾煜看着桌上放着的设计部录用名单，他翻了翻，第一个就是顾雅涵，手指停住，话也止住了声。
　　后面的人，他也翻看了一下，这才将文件合上，说：“可我也没有想到，林端妮给我的遗产继承上，顾雅涵的父亲，竟然加了一条必须等她满十八岁。”
　　“这些，你有和她说过吗？”傅远臣顿了顿，问。
　　顾煜低首笑了笑，摇头：“没有，你一定会想问我为什么。”
　　“嗯。”
　　“她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我说的任何话，她和秦漠远在一起，他们是男女朋友，我的孩子，死了，她相信的是自己看到的，却不相信心里面感受到的，我说和不说又有什么差别呢？”
　　顾煜嘴角的笑，渐渐变成了由来的嘲讽，他何曾想过，自己和顾雅涵的关系，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成这个样子。
　　“好了，不提她了。”顾煜想将话题结束。
　　傅远臣却说：“她现在要来设计部，你还让人分在我的手下，我现在怎么对顾妹妹。”
　　“你想怎么对她，是你的事情，和我又没有多大的关系。”顾煜不觉得傅远臣这个问题，有多大的实际意义。
　　不过，傅远臣却说：“我本来想问你，是像你一样，也对她避而不见呢，还是说，乘胜追击。”
　　傅远臣说乘胜追击的时候，模样，不安好心似的。
　　顾煜知道傅远臣是在开玩笑，为的就是调侃他：“你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的了？”
　　“又不是说喜欢才能在一起，我倒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