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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里的向日葵-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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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能。”安幂可说完这句话之后，对于姜澄澈的这场伤痕累累的爱，终于宣告了结束。
姜澄澈心如刀绞，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幂可的脸，喃喃地说道：“我们是不一样的……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我爱你，是无所顾忌的，而你，却总是顾虑重重。这就是我们之间天和地的差别吗？”
安幂可缓缓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她这一次真的太累，已经不想再去面对一个虽然她很爱也很爱她，但是注定了会相互拖累的两个人。
今天的决定是对是错，恐怕是要用一生才能知晓了。
姜澄澈颓然地站了起来，放弃了最后一次争取安幂可的机会，他也累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件事尽管紧迫，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做。
算了，如果我们牵着手走的时候感觉太累，是不是放开了手各自绕行一圈，还会走在一起呢？还是从今之后，形同陌路，再也没有任何交点？
人生只有一次，很多决定也只有一次，所以人生不可逆，也不可知。
与此同时，在一间茶社里，姜果儿坐在一张古朴的红木茶桌前，慢慢品着手中的普洱，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不开口也不抬眼。
“姜小姐，单独约我出来，肯定不是为了喝茶吧？”一名白发老者坐在茶桌的另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呵呵……你一向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不用我说。我们也能够达成默契。比如之前的那次合作，他们能够在一起也多多少少有我一点功劳吧？可是最近。你好像有些太冒进了，很多事情都没有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了呢。”姜果儿品尝着茶桌上的茶点，慢条斯理地说道。
“如果是之前那次合作的话，那件事情不谈也罢！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都是因为我们的那次‘合作’。哼，当时确实是我太傻，怎么可以去相信姜家的人胳膊肘子会向外拐？如今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连最基本的赔偿都未必要的来。我这笔‘生意’， 可真的是赔大发了！”老者十分不爽地说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不是吗？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没有怀疑她是为了顶罪吗？”姜果儿提点道。
“这……”老者迟疑了一下，继而说道：“呵呵，你觉得我会在乎是谁来顶这个罪吗？只要是你们姜家的人，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差别，只要最后能拿到赔偿金，拿到我想要的纺织和服装工厂。就足够了。我的胃口可是非常小的。”
“这一点，我实在不敢恭维。你的胃口是大还是小，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姜果儿不屑地说道。
“哼，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去扯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了。”老者急匆匆地说道：“你今天叫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讲这些没有用的旧事？”
“当然不是了。”姜果儿笑道：“我只是有些有意思的东西，想给你看一看，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老者顿了一下。他从姜果儿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是不怀好意，他有些紧张地问道：“什么东西？”
姜果儿很享受吊着别人胃口却不明说的感觉。她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老者的表情已经非常紧张。才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丢在了老者面前的茶桌上。
老者小心翼翼地从茶桌上拿起文件袋，那模样就好像是这文件袋之中有一触即发的爆炸装置，动作幅度大一些就会引爆一样。
老者用颤抖而苍老的手，一圈又一圈地绕开了文件袋上的棉线，然后拿出了一叠照片。
“这……这是？”老者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他的双手抖得愈发严重，就连浑身上下也跟着一阵哆嗦，他不敢相信眼中看到的一切，那照片上所给予他的视觉冲击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震撼，他抬起头看了看姜果儿，又低下头去看了看照片，然后才把照片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吼道：“原来是你干的！”
姜果儿笑了，用一种类似于看白痴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老者，不急不躁地说道：“难道你以为，作为一个凶手，我会主动找你自投罗网吗？”
老者一惊，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太过焦急，乱咬一气了。
“你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些照片？”老者坐了下来，声音低沉着问道。
“大概几天之前，沐晨自杀的前两天，我在我们家门口的邮箱里意外发现的。”姜果儿淡定地说道。
“所以……你父亲和母亲都已经知道了是吗？”老者问道。
“不，这种事情关系到女孩子的名节，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一定不会拿出去乱来的。”姜果儿的话里透着隐隐的所谓“正义感”。
“在沐晨自杀之前？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不找沐晨聊一聊？”老者好不容易保持的淡定又随着情绪慌乱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找过她？我怎么可能又不去劝她？”姜果儿反问道：“就是因为我找过了她，才越能肯定沐晨绝对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才选择了自杀。”
“什么？难道这也不是沐晨自杀的原因？”老者惊叹道。
“对，这确实不是沐晨自杀的原因。”姜果儿肯定地回答道。
“那沐晨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去自杀呢？”
“为情所困。”姜果儿简单的四个字，已经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无辜的姜澄澈。
“你是说，姜澄澈那小子背着我女儿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老者正是林沐晨的父亲，他之所以坐在这间茶社里面和姜果儿谈论事情，正是因为姜果儿在他从姜家离去之后不久，就约了他来商议一些事情。
在林沐晨和姜澄澈假订婚之前，林父因为想要夺得gc集团旗下的纺织和服装工厂，和想要把同父异母的弟弟姜澄澈从姜家赶出去的姜果儿合作，共同促成了林沐晨和姜澄澈在一起这件事情。出于之前合作过的情分，林父很快就答应了姜果儿的邀约，来到了这间茶社。
原本以为姜果儿约林父前来，只是为了商议今后的对策，结果令林父没想到的是，姜果儿的手头竟然有这样一份秘密情报。
“我这就去找那小子！”林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茶社的包间外面走去。
姜果儿不慌不忙，只淡淡说了一句话：“你以为他会承认吗？你有证据吗？”
林父正在疾走的背影顿时就停了下来，姜果儿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说的没错，就算去找姜澄澈报复，他也没有任何证据。包括姜果儿的推论，也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为她证明。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姜果儿终于正式开了口。
此刻，在青城市警察局里，姜父正在秦姨的陪同下，与李慕容一网之隔，面对面交谈。
李慕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李慕容，她已经没有了花一样的容貌和小鸟一样轻快，取而代之的是苍老、沧桑和绝望。而姜父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姜父，较之当年，姜父拥有了锋芒内敛的稳重和岁月沉淀下来的财富。秦姨却还是当年的秦姨，当年有些早衰的她，现在反而显得不那么苍老了，比起同龄人来，她看起来更显得年轻和有活力，眉目之间极尽温顺和柔情，一看就是一位贵妇，同时也是一位贤妻良母。
三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些尴尬的，其中两个是当年的闺中密友，又有两个是名正言顺的结发夫妻，还有两个是不正经的情^人姘^头，只是这种三角恋的关系，就已经是一出好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林沐晨的死（16）
“你们两个，还是像当年一样恩爱啊，真是让人羡慕。” 李慕容似笑非笑地说道，语气里好像带着一点点嘲讽。
姜父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明显能够听出李慕容话中的嘲讽。
“你的变化挺大的。” 秦姨先开了口，装得就好像真的有很多年没有见过李慕容。
而李慕容也一副陌生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姨，说道：“秦姐，你和当年一样很年轻，这么多年一点儿也没有变老。”
假装这么多年从来不曾联系过，是秦姨出的主意，也是她的一个基本要求，想要姜澄澈的下半生衣食无忧，想让老王有继续活下去的资金，这一切都还要依靠秦姨，李慕容对于秦姨主动提出来的建议，真可谓不得不从。
姜父并没有在意这两个女人费心巴力演得一出戏，他犹豫着应该怎么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当年这个在他最危难的时候离开他的女人，姜父早就已经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时间果然能够冲散欢乐或者悲伤，留在生命当中的，唯有一成不变的平静和最终的释然。
“小李，沐晨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吗？” 姜父张口问道。
李慕容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老男人，她倒是向来都比较释然，本来当初也就没有爱，李慕容只是看中他的钱而已，不然后来也不会在他失去钱财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离开他。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姜父对于李慕容来说，早已经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父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林沐晨是他千挑万选为姜澄澈娶进门的儿媳妇。婚都已经订下了，却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地撒手人寰，换做是谁也不能原谅李慕容这个所谓的幕后黑手。
“我不喜欢她，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这么平凡的女人在一起。” 李慕容淡淡地说道，这个理由尽管牵强，但是放在李慕容这种特殊情况之下，反而显得也有理可循。
“那你又为什么要对安幂可下毒手呢？” 姜父追问道。
“我也不喜欢她。就像你不喜欢她一样。” 李慕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姜父说道。
姜父愣了一下，在安幂可这件事情上。他确实过于强势，用自己的好恶干预着儿子姜澄澈的终身大事。但是，姜父转念一想，李慕容是怎么知道姜父不喜欢安幂可的呢？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澄澈是我的儿子。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干预他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我是真真正正为他着想，帮他选的老婆也是适合他的贤妻良母。到现在我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反倒是你，澄澈他……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忍心去伤害他身边的人，就因为你自己觉得不配？你有没有考虑过澄澈的感受？” 姜父憋着气故作平静地说道，因为有秦姨在场，很多事情姜父都不能说的太直白。他毕竟要考虑一下秦姨的感受。
“呵呵……”李慕容冷笑了起来，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呢？你不是也同样干预了澄澈的幸福吗？我们两个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程度不一样罢了，谁也没有说谁不对的资格。” 事到如今，李慕容反而找回了自我，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低三下四的市井小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现在是豁出去了，只要不影响到秦姨和她约定好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随便李慕容怎么发挥都可以。
“李慕容，当你抛下澄澈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再是他的母亲了，他的母亲一直以来都是小秦，绝对不是你李慕容！这就是我和你在资格上的区别。” 姜父严肃地说道，对于当年李慕容抛弃姜澄澈一事，姜父始终难以放得下，就算他早就原谅了李慕容离他而去，那也只是因为李慕容充其量就是姜父的一个玩物而已，但对于姜澄澈来说，李慕容是他的亲生母亲，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他，亲生母亲也不能轻易离他而去，一旦她抛弃了姜澄澈，那会是所有人一辈子都不能够原谅的事情，这就是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
李慕容的面色很难看，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对于姜澄澈来说有怎样的意义？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试图安慰自己，她告诉自己姜澄澈如果留在她身边，是绝对过不上今天这样的好日子的，当年抛弃他是对的，这是李慕容为了让儿子过上好日子才下的狠心。
天知道李慕容这是在自欺欺人，李慕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只是不愿意去承认罢了。李慕容离开姜澄澈的时候，正是姜家最困难的时期，投资失败生意破产，姜父面临着巨额的贷款和还债压力，能不能东山再起，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未知数。没有几个人能够料到姜父后来的生意会越做越大，他们家的条件也会越来越好，而李慕容当年抛弃姜澄澈，也无非是因为挂靠上了另外一个富二代王某，但是孩子会给她带来诸多负担。
“咱还是不要再说以前的事情了。”秦姨用她的“大度”像两个人的叙旧拉了回来，开始聊起今天的正题来。
“对，小秦说得对。”姜父赞同道：“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对沐晨做了些什么？这个好孩子怎么就自杀了呢？”
“哦？林家已经来过人拷问我了，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们吗？” 李慕容笑了，她看出姜家和林家的关系只是一张薄薄的纸，面子上看着好看，实则一捅就破。她庆幸的是林沐晨已经不在了，这倒为以后姜澄澈与林家的相处省了很多麻烦事。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麻烦他们林家人了吧？”姜父敷衍地说道。
李慕容笑了笑。说道：“姓林的那个小丫头，年纪太小，内心很脆弱。我也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打击了她几句，她就想不开跳楼了，这个结果我也没有想到。相比之下，那个姓安的丫头还真是厉害，脸皮厚到了什么都伤害不了她的地步，没办法，我也只好以暴制暴。小小地惩罚了她一下。”
姜父都震惊了，他从来也不曾想到，当年那个貌美如花、冰雪聪明、温顺可人的李慕容。会变成今天这个年老色衰、冲动愚蠢、暴力疯癫的老太婆。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事情恐怕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吧。沐晨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她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倔丫头。而且她从小就练跆拳道，还是什么黑带，据说很厉害。这样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选择自杀呢？这后面肯定还有什么隐情吧？”
姜父的话说的没错，事情的背后当然有隐情，只是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林沐晨那些艳照的事情，而李慕容之所以没有主动向警方坦白这件事情，则是秦姨的安排。艳照的作用还没有充分的发挥。秦姨怎么舍得现在就用掉这张王牌呢？
李慕容心中暗自赞叹，就算姜父已经不复当年的年轻和魅力。但年龄大了并不代表这个人的聪明才智就会随之消散，相反的，随着时间的累积，一个聪明的人阅历了太多的事情，往往都会从这些阅历当中吸取到足够多的经验和教训，慢慢的就会在这些经验和教训之中变得更加聪明，从而在老年的时候成为一个睿智的老人，一个看破一切的智者。
李慕容用不易察觉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姜父身后的秦姨，秦姨用极快地却又很微弱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李慕容依然按照原计划，不要向姜父坦白艳照的事情。
李慕容得到指令之后，故作轻松了起来，她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孩子都娇贵，林沐晨又是林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遇到一点事情就想不开也是很正常的呀！我确实只对她说了几次难听的话，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了。”
姜父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从头至尾，除了安幂可被李慕容刺伤事件事情，李慕容被抓了个现行之外，李慕容对林沐晨所做的一切事情，不管是合理或者不合理，都是她李慕容一个人说的，明显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为她证明她做过自己所说的那些事情。
秦姨一直在姜父的背后默默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姜父若有所思的样子，秦姨心里一空，猜想到姜父大概是有所怀疑了。还好今天秦姨特地跟着姜父一起来看望李慕容，不然以李慕容那点道行，还真的难说不会被姜父套出什么真相来。
“小李，你的做法我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我有一个疑问。” 姜父顿了顿，紧盯着李慕容的脸，问道：“你是怎么这么清楚我们姜家的一举一动的？而且林沐晨和安幂可貌似和你并没有见过面，你又是怎么能判断出她们是什么样的性格的呢？”
此言一出，秦姨立刻意识到姜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暗地里做点小动作也许还不会被他发现，但若是正面交锋的话，很多阴谋都难逃他的法眼。
好在秦姨也不是一个傻瓜，她早就预料到了姜父会有所怀疑，因此早就和李慕容通过气了。
只见李慕容双眼垂了下来，略带忧伤地说道：“澄澈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就算我当年再怎么不是人，事后也总有后悔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不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呢？他什么时候上了初中，什么时候上了大学，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女朋友是什么样的，我全都一清二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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