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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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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五岁开始练功。
  十年磨一剑,也只为了台上的三分钟。
  倪南音也是五岁开始练基本功,初中毕业,她本来是想考戏曲职业学校的,可是老倪说“还是上高中吧,这样以后的选择会多一些”。
  其实现在想想,还不如那个时候去上职业学校。
  这样,她也不算是“半路出家”了。
  饭后半小时,倪南音开始练形体。
  她没有师傅,唯一的师傅、是她母亲的师傅,在她十岁那年就过世了。
  最后一抹夕阳渐渐地沉了下去,林三籁踏着星光回家,才将走进院子,陡然听见“啊”的一记中气十足的吊嗓子的声音。
  他没有开灯,脚下一滑,踢倒了立在院子里的空架子。
  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倪南音立马收了声,竖着耳朵偷听隔壁的动静。
  “操!”一个烦闷的男声在夜空中响起。
  倪南音吐了下舌头,蹑手蹑脚往屋里跑。
  啊啊,小恶魔真的回来了。
  倪南音一口气跑回了屋里,关上了房门。
  老倪正在看电视剧,见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问:“怎么了?”
  倪南音张大了嘴巴,很惊讶很小声地说:“隔壁林叔叔的儿子回来了。”
  “是啊。”老倪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个四四方方的电视机上。
  这问题,他们明明已经说过了。
  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的某个早晨,倪南音正在院子里吊嗓子,院墙的那边传来了一个正处在变声期的男孩大吼的声音:“大清早的,嚎什么嚎啊!再嚎我掐死你。”
  ——
  第二天一早,倪南音准时八点到了公司。
  和昨天一样,办公室的门紧闭。
  倪南音等到九点,给名片上的号码打电话。
  关机。
  九点半再打,还是关机。
  倪南音把办公室的门敲的梆梆作响,里头没有一点儿动静。
  十点钟,倪南音又拨了一次,终于通了,却始终没有人接。
  再打,空旷的废墟外面响起了铃声,且越来越近。
  她抬眼向废墟的外面看去,穿着白T黑短裤的“流氓头子”越晃越近。
  他从她身边晃了过去。
  倪南音挂了线,那刺耳的铃声像是被掐断了脖子,戛然而止。
  她在他的背后翻了下眼睛。
  林三籁很淡定地掏出了钥匙开门。
  一进去,就把一把黑色的钥匙扔在了茶几上,轻描淡写地说:“哦,昨天忘了把钥匙给你。”
  倪南音很艰难地扯出了一记笑,“没事儿。”
  心里想的却是——掐、死、你!
  中午饭是陈秋他们打包回来的。
  一个芋头焖鸡,还有一个香菇青菜。
  倪南音问他们一共花了多少钱,要给钱来着。
  陈秋衔着牙签,摆摆手说:“不用不用,就当是我请客了。”
  “小结巴”结巴着说:“你,你他妈,的,明明,是是我,掏的,钱。”
  倪南音赶紧又道:“那我把钱给你。”
  “小结巴”涨红了脸,赶紧摆手,然后闷着头走进了屋里。
  他们四个吃过了,陈秋已经洗好了牌。
  四人打牌小组,再一次挂牌成立。
  倪南音无奈地转头,那厢的“流氓头子”,已经在吃第二份米饭了。
  倪南音一点儿都不想和“流氓头子”一起吃饭,可筷子有两双,米饭有四份。
  “流氓头子”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拿走了三份米饭,还有一份摆在了他的对面。
  不吃,就太作了。
  倪南音拿起筷子,捧起了米饭,夹了块芋头,又夹了根青菜,埋头吃饭。
  忽然,一块儿鸡掉落。
  倪南音抬头看了看对面。
  他正若无其事地夹了块芋头,眼睛随意地往上一翻。
  不想和他对视,倪南音赶紧低了头。
  下午五点,经理范城来了。
  给了倪南音一份手写的报告,让她赶紧打印出来。
  倪南音不敢怠慢。
  报告一共有五页,密密麻麻的字迹挤在了一起,特别难以辨认。
  打到最后,一共有两万多字,倪南音找出了三百多个错别字,最后打印出来,已经是七点半了。
  陈秋“嗷嗷”着要吃火锅。
  范城的心情还算不错,大手一挥,道:“走,我请客。”
  时间已经不早了,倪南音急着回家。
  范城却说:“不急不急,今天就当是欢迎新同事入职了。”
  如此,非去不可。
  他们的汽车都停在废墟外面的街口处。
  一共有两辆,一辆是陈秋他们平时开的黑色轿车,还有一辆是七座的商务车,后者一看就是才没有买几个月的新车。
  范城很自然地走到了商务车旁边,却被林三籁挤到了一旁。
  “干什么?”
  “你开那辆。”林三籁伸着手说。
  范城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面色不善地把钥匙拍在了他的手里,走到了前面。
  倪南音跟在陈秋的后头,站在两辆汽车的中间。
  陈秋拉着她的包带笑嘻嘻地说:“走走走,咱们坐豪车。”
  说话间,陈珏、小结巴和二愣子,已经坐了上去。
  倪南音犹豫了一下,在是和经理单独相处、还是和一群人相处之间,犹豫了片刻,便也跟着陈秋上车了。
  上车前,没选好风水,居然坐到了“流氓头子”的旁边。
  倪南音给老倪发了个信息汇报,信息发的很长,详细地解释了这个突发状况。
  谁知道老倪还是打过来了电话,语气很不好地说:“不要太晚回来。”
  “好的,爸爸。”倪南音瞥了下坐在一旁的“流氓头子”,很小声地说。
  汽车使出老街,因为地势不平,晃了一下。
  一门心思打电话的倪南音没有防备,随着汽车的晃动,歪了一下,胳膊和胳膊撞在了一起。
  他的胳膊可真硬啊!
  “对不起,赖哥。”倪南音赶紧坐正,紧贴着车门。
  温热的温度刚刚贴上了手臂,还来不及让人适应,就陡然离开。
  林三籁翻了下眼睛,没出声音。
  莫名奇妙地感觉燥的慌。
  他一脚蹬上了前面的座位,冷着脸说:“热。”
  “小结巴”一个激灵,赶紧调低了空调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三籁这个名字其实是个梗啦,你们很快就知道了我这个亲妈有多爱他。
PS,上章都说陈玘是乒乓男神,我真不知道,所以我把名字改了。陈玘改成了陈珏。

  ☆、05

  十五分钟之后,到了巴蜀火锅店。
  一行人要了一个大包间。
  牛肉、肚尖、虾滑、丸子,要了整整一桌。
  肉多素少,滚烫烫的火锅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
  牛肉才下到锅里,范城的电话就响了。
  那边也是一个饭局,约饭的人举足轻重,肯定不能不去。
  范城挂了电话,扫眼问眼前这群小子:“够吗?”
  陈秋嚼着烫嘴的肉,含糊不清地说:“再来两盘肉。”
  范城瞪了他一下,倒是也没话可说。老话说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一看见吃的就跟没命似的,下一锅面,他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
  范城扔在桌子上一千块钱,准备提前撤。
  临走的时候想拿商务车的钥匙来着,林三籁没有抬头,把搁在他和陈珏中间的钥匙,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范城又瞪了一下眼睛,夹着包走了。
  小县城的消费没那么高的,六个人吃一千块肯定够了。
  起初,倪南音真的是这么想。
  后来就不了。
  额滴个神啊,一个一个跟饿了好几百年似的。
  肉加了一盘又一盘,加的倪南音直咋舌,后来一结帐,一千一百零七,零头抹了,一千一百块。
  一顿饭吃了倪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倪南音也顾不上心疼钱,仍旧惊讶于他们“气吞山河”一般的战斗力。
  四人打牌小组自己都数不清喝了多少罐啤酒,林三籁滴酒未沾,开车的人只能是他。
  在凤四路口放下了陈秋、陈珏两兄弟。
  在未明路口放下了小结巴。
  下一个路口又放下了二愣子。
  他们四个住的很近。
  其实安县本来就不算大,一座桥隔了南北,桥以南是老街,桥以北是新区。这些年,拆拆盖盖,老街也变了大样,
  四人打牌小组基本都住在桥东南边,倪南音的家在桥的西南边。
  “赖哥,你在十三中对面把我放下来就行了。”
  倪南音不等“流氓头子”来问,便主动说。
  林三籁没有言语,只挑了下眼皮。
  十三中的门口可以停车,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停车的地方了,毕竟都九点半了。
  还没到十三中的门口,林三籁就放慢了车速。
  一眼就看见路边的垃圾箱旁还有一个不太宽敞的位置,他把方向盘往右边一打,直奔而去。
  倪南音以为他要送她回家,赶忙道:“赖哥,不用不用,我家就在对面的巷子里,你在巷子口停一下车就行了。”
  林三籁没理她,看了眼倒车仪,很利索地一把把车倒了进去。
  紧跟着,更加利索地开门,长腿一撩,下了车。
  倪南音一头黑线地跟了下去,为了和他并排走,她一阵小跑。
  两个人过了马路,倪南音都还来不及阻止,林三籁的大脚已经迈进了巷子里。
  倪南音真的要奔溃了。
  老倪万一在家门口等她的话,“流氓头子”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样子,老倪还会不会让她去上班啊!
  已经快走到了她家门口,倪南音忽然伸出了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闭着眼睛咬着牙说:“赖哥,我家已经到了,要是被我爸爸看见你,他会误会的。”
  半晌没有声音,倪南音睁开了眼睛。
  “流氓头子”没有搭理她,并且绕开了她,往她家门口……
  倪南音伸出了手,差点儿就要抓住他的手臂。
  可是,他又往里走了走,停在了林叔叔家的门前。
  倪南音惊讶地张大了嘴。
  只见“流氓头子”很淡定地拿出了钥匙,插|进了锁眼,推门进去的那一刻,还回头看了她一下,依旧是冷淡的腔调:“明天早上七点半。”
  说着,推门走了进去。
  倪南音像见了鬼一样,冲进了自己的家门。
  老倪吓了一跳,惊问:“怎么了?倪倪!”还以为她被人尾随。
  “爸爸,林叔叔的儿子真的回来了!”倪南音瞪着眼睛,惊愕地说。
  “是啊是啊。”老倪连声道,心里却想着,这丫头也太奇怪了,这件事情都说第三次了。
  “三籁回来的时候,你快高考了,整天天没亮就出门半夜才回来,你没见到他,我见了,长的和你林叔叔一样高大,很帅的,也很懂礼貌。”老倪也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干脆把知道的都告诉她。
  倪南音已经缓过了刚刚那个惊恐劲儿,翻了下眼睛。
  因为她爸爸说“流氓头子”懂礼貌。
  呵,他们见的真的是一个人?
  倪南音到现在还不知道“流氓头子”的名字,又问:“爸爸,你刚刚说他叫什么名字啊?”
  “林三籁。”
  “什么?”倪南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南音三籁》的三籁啊。”
  “什么鬼啊?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倪南音跳着脚叫。
  老倪笑,“你林叔叔刚搬过来的时候,我还说是缘分啊!给孩子起名字想到一块儿去了。”
  老倪和林薮算是一见如故,一个会拉二胡,一个会吹竹笛。然后,一个的女儿叫南音,一个的儿子叫三籁,合在一起《南音三籁》,是本书啊,明元两代的戏曲选集。
  想想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能连在一起,这么微小概率的事情,都能被她碰上。
  倪南音觉得自己接受不了,在家里把凳子踢的咚咚作响,气愤又不讲道理地嗷嗷着:“叫他改名字。”
  她对自己的名字很满意,倒是他什么天籁人籁地籁的,赖皮的赖最合适他了。
  林三籁冲了个澡回房,刚好听见了隔壁传来的声音。
  老房子就是这样的,隔音效果很一般。
  还有院子里的那个院墙,也就只有两米高,他要是想翻的话,不费力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过去。
  可能,这也是他爸爸出海了那么多年,死活也不肯把房子租给别人的原因。
  他关了屋里的主灯,打开了台灯,躺在床上。
  隔壁的丫头好像又跳了一会儿,终于肯安静了。
  其实倪南音也是被迫安静下来的,因为老倪不太满意她的工作,说什么,要是总回家这么晚的话,那就别干了。
  倪南音镇定了下来,尽管很不情愿,但撇撇嘴还是说了。
  “哎呀,爸爸,我和林叔叔的儿子在一个公司上班的。”
  “这么巧啊!”老倪也惊讶了,停顿了一下,他恍然大悟地道:“哦,想起来了,你去的是三籁舅舅的公司吧!上一次门口的赵姨问他,他说在舅舅的公司帮忙。”
  “我不知道。”又一记白眼翻到了天上,倪南音实在是不想再谈论这个“流氓头子”了,心情不好。
  洗洗澡,躺在床上,倪南音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心塞不已。
  十年前,林三籁回来那一次,她只见过他的背影。
  看他今天一点儿都不奇怪的样子,难不成早就见过她了?
  越想越气,她“噌”一下又从床上跳了起来,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唱。
  “我好比鱼儿落进千层网”。
  又换了个腔调,“你遭殃来我也遭殃”。
  “躲不掉,逃不脱……”
  她在唱黄梅戏《孟丽君》,最有名的一段是《游上林》,也是她最擅长的,可她唱的并不是那一段。
  她就是随口一唱,心里想着,唱的越难听越好,打着吵死他的主意。
  林三籁都快睡着了,他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臭丫头”。
  第二天七点半,倪南音准时出门。
  林三籁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长腿瞩目,立在倪家门口的桃花树下。
  长的高的人,似乎天生就是衣服架子。
  倪南音却一点都没抱着欣赏的心思,她一见他就想撇嘴。
  他见了她也还是那样,阴阴的,冷冷的,酷酷的,一看就像流氓。
  老倪跟在她的后面,林三籁一见了老倪立刻颔首叫:“叔叔,早上好。”
  倪南音感叹于这人的变脸能力,将将还是一副冷冷冰冰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下子就变成了有礼青年。
  倪南音“切”了一声,和老倪挥了挥手,“爸爸,我走了。”
  她抬脚向前,又听见林三籁在她身后说:“叔叔,再见。”
  “好好,你们去吧!”老倪很欣慰地笑,又说:“三籁,帮叔叔好好看顾倪倪。”
  “会的。”林三籁又颔了颔首,一转身,女孩子已经快不见了踪影。他迈着大步,追了出去。
  清晨的太阳也很照眼睛,一女一男,先后走出了巷子。
  女孩子青春美丽,男孩子高大英俊。
  时间如果定格在了这里,灰色的老墙,金色的太阳,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柳枝,一幅小城的画卷,人与景有着珠联璧合的美丽。
  有些事情巧的,只让人惊呼“好神奇”。
  也有些事情,只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倪倪:林三赖!
林三籁:干嘛!
倪倪:臭流氓,改名字!

  ☆、06

  流氓五人组今天全部要去工地监工。
  倪南音这个小丫鬟,自然也得跟着去。
  几乎是按照昨天送人回家的倒叙,先是二愣子,再是小结巴,最后是陈家兄弟,接上了一行人,汽车沿着航北路,一直向南去。
  航北路是新开的路,连接着火车站新区,这一路上车少人少,林三籁开的越来越快。
  陈秋打开了窗户,迎着风,对着路边的几个姑娘,学狼吼。
  其他人都在笑,就连根本就不会笑的林三籁,也咧了下嘴角。
  其实……超级不好笑。
  倪南音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表情是麻木的,她还在为了名字的事情不痛快。
  其实吧,《南音三籁》这本书,真没几个人知道。
  甚至说出去,很多人都会一脸懵逼。
  可她就是心理难受,然后一看见林三籁的背影,一听见他的声音,甚至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心里一时想着,那么温和的林叔叔,怎么有个这样的儿子!
  又一时想着,要不是为了高工资,她真的不要和他那样的人混在一起。
  这就想明白了,人为五斗米折腰。
  唉!唉!唉!忘了吧,忘了吧!
  下了车,眼前是一片更大的废墟,有些房子被拆的七零八散,还有些房子的外墙写着大大的“拆”字。
  人很多,都是戴着安全帽的农民工,还有好几辆挖掘机。
  尘土更多,说黄沙漫天,一点儿都不夸张。
  倪南音又不是什么娇滴滴,跟着他们下了车,问了一句:“赖哥,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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