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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昨晚是挺累的！

饭菜做好时，客厅也打扫的差不多。
　　　　对于吃饭，小屁孩还是比较积极的，不用念采薇提醒，自个儿也会去厨房里拿碗拿筷子。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小屁孩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双手放在桌上，一只肉手拍了拍桌，“琛琛，快去厨房拿筷子跟碗。”
　　　　这会儿，顾子琛刚把盆里的睡倒在了卫生间的下水道，洗好手，手上还沾着擦手的纸巾。
　　　　小屁孩那口气，那坐相，着实有点逗。
　　　　顾子琛也不生气，把纸扔了，伸手，狠狠的在小屁孩脸上揉了揉，“知道了，小公主，琛琛这就去。”
　　　　“快去，快去！”
　　　　小屁孩很受用，虽说口气有点不好，但肥嘟嘟的小胖脸已经笑成一朵花儿了，桌下的腿，来回晃荡着，彰显着此刻小屁孩的愉悦。
　　　　——
　　　　到了厨房，念采薇刚好煎了六个荷包蛋，正要盛盘。
　　　　跟在老家不同，这儿的厨房很明亮，此时太阳正好从通风口的地方晒进来，有一缕落到了她一侧的脸颊上。
　　　　脸颊，因为热气的熏染，有些红，细小的毛绒上沾了丝丝的水蒸气，衬着阳光，闪闪发光。
　　　　此刻，她身上的毛线都脱了，换上了平常的家居服，娇小的身躯，围着一个大了好多圈的围裙，晃晃荡荡的，那窈窕的身姿顿显。
　　　　抬脚走进，眼睛瞟到扔在一旁的菜椒袋子，再看向琉璃台上放着切好的，还没炒的四季豆，“怎么不炒菜椒？”
　　　　“啊？”身后突然出声，念采薇心一抖，吓了一跳。
　　　　扭头，看去，这人正双手插兜，散漫的站在那儿。
　　　　“怎么不炒菜椒？”眼风一扫菜椒，跟有刀子似地，顾子琛又重复了一遍。
　　　　炒菜的手一僵，“额……留着下次炒，今天的菜够了。”
　　　　天知道，她刚刚拿出菜椒想洗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怎样的一副画面？
　　　　那画面一出现，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想到菜椒落到他那个地方，哪还有勇气去洗，去炒？
　　　　想想都觉得怪怪的，更何况吃了。
　　　　“可是寸寸说，她想吃青椒炒肉。”某男脸不红心不跳的替小屁孩做了决定。
　　　　“这……要想吃的话，晚上再炒。”晚上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再重新卖一点，念采薇心里是这样打算的。
　　　　“寸寸说，她现在就想吃，你不炒，她就不吃饭，所以，你快炒。”
　　　　“寸寸真这么说？”看着身后的男人，小屁孩之前也不是很热衷青椒炒肉的。
　　　　想了想，脑中忽然那么一闪，狐疑道：“顾子琛，不会是这菜椒刚刚得罪了你，所以，你想把它炒了吧？”
　　　　这男人记仇！
　　　　果不其然，这男人脸上出现了一点不自在。
　　　　“真的是？”
　　　　“废什么话？快去炒。”
　　　　被念采薇这么盯着，顾子琛只能迅速拿了碗，拿了筷子，出了厨房。
　　　　再被她那么看下去，指不定等下会发生什么把持不住的事情。
　　　　那满目流光，带着狡黠、得逞似地笑意，就跟在他心头直跳的兔子一般，嘣蹦蹦，一下一下，冲击着他的视线。
　　　　——
　　　　由于某人的强烈要求，念采薇最终还是把那最大的菜椒炒了。
　　　　饭桌上，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那青椒炒肉，除了小屁孩一直不停拿着筷子夹以外，那切成丝儿的青椒压根没人动。
　　　　念采薇可没勇气夹那个吃。
　　　　可这人……为什么不吃？
　　　　看着对面人优雅吃饭的动作，不禁的就蹦出恶作剧想法。
　　　　拿着筷子，夹了一夹子满满的青椒丝儿，然后，迅速的扔到了他碗里，“不是想吃吗？多吃点，你看还有这么多，可不能浪费。”
　　　　顾子琛吃饭动作一顿，抬眼，对面的女人笑的贼兮兮的。
　　　　在低头，看着碗里那泛着油光，肉香的青椒丝儿，十分淡定把那一夹子放到了旁边小屁孩的碗里。
　　　　“寸寸这么喜欢吃青椒，多吃点。”边说，还一边伸手摸着小屁孩的头，一脸慈祥。
　　　　小屁孩不懂啊，“嗯嗯”的直点头，把那一夹子的青椒丝儿就一骨碌塞进了嘴里，嚼吧嚼吧，末了，还说了句：“好吃！”
　　　　俩人：“……”
　　　　——
　　　　吃完饭，把卧室收拾了一番，算是能凑合着睡了。
　　　　小屁孩中午必要午睡的，吃完饭，差不多一点，就自发的，躺在沙发上，而头……枕在顾子琛的腿上。
　　　　为啥呢？
　　　　因为小屁孩怕琛琛趁着她睡着，会占妈妈的便宜，思来想去，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小屁孩肚子上盖着一件薄毯，胖脸红扑扑，一只手还抓了顾子琛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抓的紧紧的，顾子琛试了下，都拿不出来。
　　　　念采薇把被子抱去天台晒，就几分钟的时间，回来后，就见着这么一副场景。
　　　　“寸寸睡着了？”
　　　　走过去，低头看了看，真睡着了，小嘴儿还在吐着小小的泡泡。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开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
　　　　念采薇低头时，一缕混着发香的头发正好撩到顾子琛的脸，柔柔的，滑滑的。
　　　　伸手，握住她的手，大拇指揉了揉，“昨晚是挺累的。”
　　　　“……”这人……，直起身子，抽出了手，“把寸寸抱房里睡觉吧。这么弄着，不方便。你既然累了，就去休息休息，到了时间我叫你们。”
　　　　“这恐怕不行，寸寸怕我占你便宜，这才要躺在我腿上睡觉的，你看……”试着抽了抽手，“这握着我的手，叫我怎么睡？”
　　　　念采薇没想到小屁孩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手指在她脸上点了点，凑到她耳边，轻轻的说：“寸寸，松松手，妈妈抱你回房睡。”
　　　　小屁孩吧唧下嘴，身子动了动，似是不耐。
　　　　“你现在试试！”
　　　　这次，力道松了，顾子琛轻而易举的就将手抽了出来。
　　　　挑眉，觉得诧异，“寸寸怎么还有这习惯？”
　　　　“这是寸寸从小养成的习惯。”
　　　　在顾子琛身边坐下，想起什么，有点惆怅，将头倚在了顾子琛的肩膀上。
　　　　“那时候刚毕业，寸寸也刚出生，因为要工作，没有很好的照顾到她，有一晚她发烧，家里没药，我去小区的便利店买药，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我回来后，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客厅中央，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等我打开灯，就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因为哭的久了，小脸涨红，一抽一噎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手，不禁的，抓紧了顾子琛的手臂，“从那以后，她每天睡觉之前，就会拉着我的手睡，怕我又会一不小心不见。”
　　　　叹了口气，眼眶微湿，细长莹白的手指，在小胖脸上轻轻的抚摸着。
　　　　“放心，以后有我在。”粗砾文温热的大掌，包裹住了那紧握在手臂上，甚至掐的他有点疼的手。
　　　　念采薇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心酸，他心疼。
　　　　此刻的顾子琛，心情难以名状。
　　　　垂眸，看着已经好似已经熟睡的娇人儿，心，一片柔软。
　　　　握着的手不禁又紧了紧，嘴角扬着的一抹浅淡微笑，胜似外头的阳光，耀眼，温暖，幸福，满足。
　　　　——
　　　　下午两点半，稍稍收拾了一番，便往医院出发。
　　　　车里！
　　　　念采薇揉着小屁孩额头上的疤痕，叮嘱道：“等会儿到了医院不要怕，妈妈跟琛琛都在寸寸身边呢，医生叔叔让寸寸做什么，寸寸就乖乖的做，知不知道？”
　　　　经过这些日子的外敷，额头上的伤口没以前那么狰狞，淡了许多。
　　　　只是，念采薇看着这疤痕就揪心。
　　　　小屁孩是怕去医院的，这会儿神情恹恹的，窝在念采薇怀里，低声的应道：“嗯！”
　　　　“寸寸别怕，给你做检查的是花蝴蝶叔叔，不需要打针，不会痛，就给寸寸检查检查。”
　　　　顾子琛扭头，看着小屁孩的样子，知道小孩子都有一个共性：怕医院。
　　　　小屁孩听完顾子琛这么说，头往念采薇怀里拱了拱，声音闷闷的，“真的不要打针吗？”
　　　　基本上去医院，都是要打针的，这是小屁孩的认知。
　　　　“当然是真的，琛琛什么时候骗过寸寸？”念采薇摸摸小屁孩的脸，顺着顾子琛的话说道。
　　　　“你们骗我的次数还少吗？”眼一撇，小屁孩的脸，又埋进了念采薇的怀里，小屁、股拱着，显然，情绪很低落。
　　　　俩人：“……？”
　　　　——
　　　　医院门口。
　　　　陆程宇穿着白大褂，正一手抵在额头上，看着太阳，旁边，不时的，有护士跟病人家属经过，都会朝他打招呼。
　　　　陆程宇看了会儿时间，不是说两点五十到么？现在都三点十分了。
　　　　这么抬头，一眯眼，那熟悉的玛莎拉蒂就出现在视线内。
　　　　远远的，就看到那令他牙痒痒的顾子琛面孔。
　　　　也不迎上去，等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时，才走到车门旁边，打开后车门，身子半弓着，眯着一双桃花眼，“小寸寸，你好啊，还知道我是谁不？”
　　　　小屁孩眼睛瞟着陆程宇身后的医院门口，这脸色，别提多复杂了。
　　　　“哎哟嗬，这谁惹我们小寸寸生气了？”
　　　　陆程宇盯着小屁孩看，还别说，这么看着，跟顾子琛那厮还真挺像的，尤其是这水汪汪的大眼睛。
　　　　小屁孩往外挪了挪，“你！”
　　　　“哎哟这……小寸寸，叔叔怎么惹你了？”
　　　　“别误会，她就是害怕来医院，正为等会儿要打针担心呢。”

　　☆、第六十四章　怎么舒服怎么来！

抱着小屁孩到了陆程宇的办公室，小屁孩眼睛咕噜噜转着，没看到医生，心里似乎放松了很多。
　　　　四人都坐在沙发上，陆程宇跟顾子琛坐一边，念采薇则抱着小屁孩坐在另一边。
　　　　“小寸寸放心，不用打针，过来，让叔叔看看额头上的伤口。”陆程宇招手道。
　　　　“去吧！”念采薇看小屁孩扭了扭，却没下去，只得把她放到地上，“别怕，陆叔叔不是说不用打针吗？他不会骗寸寸的。”
　　　　小屁孩扭捏的过去，嘴巴撅着，等走到陆程宇面前，忽而就抬起头，“花蝴蝶叔叔，你真的是医生吗？”
　　　　小屁孩可没忘记第一面见到他的场景，那模样，完全和她平时见到不一样。
　　　　“当然是，难道寸寸没听到刚刚有人一直喊我陆医生吗？”
　　　　“哦！那你看吧！”
　　　　小屁孩撩起头发帘，露出了额头上的伤口。
　　　　陆程宇凑近看了一眼，起身，从办公桌里拿了一个类似镜子的东西出来。
　　　　“这是什么？”念采薇好奇。
　　　　“能让你更好观察伤口的简便仪器。”
　　　　陆程宇把小屁孩拉到自己面前，拿着那个东西对着小屁孩的伤口观察了好一会儿，或许是时间太久，念采薇整颗心都提着。
　　　　“花蝴蝶叔叔，好了吗？”一直撩着头发好累啊。
　　　　“好了！”差不多过了两分钟，陆程宇才把那仪器放下。
　　　　“那疤能去掉吗？”见他一放下，念采薇立即开口问道。
　　　　“可以，只不过不是短时间能治好的。”
　　　　“多久？需要做什么治疗？”
　　　　“特殊的仪器治疗，再配合药膏涂抹，应该差不多要四个月这疤痕才会消失。”
　　　　陆程宇说完叹了口气，“这疤痕怎么弄得？伤口越深，就越难恢复。”
　　　　“不小心摔得。”小屁孩撇嘴，说到这个，就想到不好的事情，嘴巴就微微的瘪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四个月，时间太长了，有又快又好的办法吗？”顾子琛双腿交叠着，有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是啊，有没有别的办法？”念采薇接着问道。
　　　　这要是要四个月才能治好，那不等于回不了老家了吗？
　　　　“有是有，可是效果就差强人意了。”撇撇眼，陆程宇瞟了顾子琛一眼，一个用力，把小屁孩抱在了怀里，“小寸寸这么可爱招人疼，就算你们愿意，我还不愿意做呢，刚刚那种方法是最好的。至于别的，你们要想做，那就去别家医院。”
　　　　“那行，没关系，四个月就四个月，只好能把额头上的疤痕去掉就行。”心里多少有点愧疚，虽然那疤痕很小，家人看着没什么，可以后小屁孩要是上了学，被人说破相怎么办？
　　　　念采薇不想！
　　　　“可是妈妈，那我们还怎么回去照顾太爷爷？”
　　　　“没关系，这个等会儿妈妈给太爷爷打个电话，跟他说说情况就好了，现在，是寸寸最重要，等寸寸头上的伤口好了，再回去陪太爷爷也不迟。”
　　　　见小屁孩跑过去，念采薇一把搂住她，把她放到了自己腿上。
　　　　“那行，既然说定了，程宇，你安排安排时间，看哪个时间适合，就哪个时间来医院。”
　　　　顾子琛往念采薇那儿挪了挪，看着一直蔫蔫的，情绪不高的小屁孩，心里有些顾虑，“路程，做那个仪器治疗，会有副作用吗？过程中，会不会痛？”
　　　　“不会，就跟按、摩一样，放心吧，我早就考虑到了，才建议你们用这种方式治疗的。”
　　　　顾子琛“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寸寸，听见了没？不会痛，就跟妈妈这样给你按、摩一样，所以不用担心，没什么可害怕的。”食指跟中指在小屁孩伤口上，力道轻柔的按着。
　　　　小屁孩眯着眼，被念采薇按着有点舒服，懒懒的点了点头。
　　　　“乖孩子！”一口亲在小屁孩的额头上，刚亲完，就感觉她浑身一抖，念采薇疑惑，“怎么了？”
　　　　小屁孩身子一骨碌，然后就滑下了念采薇的膝盖，“妈妈，我想尿尿！”
　　　　出门前小屁孩喝了一大杯晾凉的水。
　　　　“哦，好，妈妈这就带你去。”
　　　　起身，赶紧把小屁孩抱起来，“你们先先聊着，我带着寸寸出去一下。”
　　　　“妈妈，快点，我快憋不住了。”
　　　　还没来得及看他们一眼，念采薇被小屁孩催得就出了办公室。
　　　　门“哐当”一声关上，跟着周围的门框也在晃动。
　　　　办公室里，突然的，就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顾子琛垂着眼，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凡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
　　　　陆程宇斜靠着，正笑盈盈的望着旁边的顾子琛。
　　　　可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他开口，终于是忍不住了。
　　　　伸手往茶几上放着的苹果就扔到了顾子琛身上，“哎，我说，按照你说的做了，怎么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想要什么表示？我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把怀里的苹果拿出来，放到了茶几上，给了陆程宇一个似笑非笑的，看着十分得瑟的眼神。
　　　　“你就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哥们儿刚刚那样说，都是为了你好，要不然……哼哼，刚刚我那样说，你接话干嘛？”
　　　　事实上，小屁孩额头上的疤痕根本就没什么大碍，只需要抹药膏就行，哪里需要做仪器治疗？
　　　　“不想拂了你的好意，就顺水推舟了。”
　　　　“呸！顾子琛，你能不这么无、耻吗？”陆程愤怒的盯着他看，“反正我不管，你想想，你要拿什么谢我？不然，我就去跟念采薇说实话。”
　　　　“你敢！”略带威胁性的话语传来。
　　　　“怎么不敢？别以为只有你有女人，我也有，你得瑟个什么劲儿？”
　　　　“有女人很容易，随便找一个，可是……”顾子琛倾身，探了过去，“你要从那儿找出一个像寸寸那样听话又乖巧的孩子？”
　　　　“你……！”
　　　　“我什么？如果你有我的动作，也不至于回家吃拐杖了。”
　　　　凉凉的话语在空气中飘散，挑衅的看着陆程宇，“所以啊，哥们儿为了你不吃拐杖，忍着没把我有女人有女儿这件事告诉你家老爷子。”
　　　　陆程宇：“……？”
　　　　——
　　　　敲定治疗的时间，三人便坐车，准备回家。
　　　　原本是打算再逛逛，可小屁孩貌似坐车坐太久，精神头有点不足，只好决定先回家，至于要买的东西，改日抽空再去。
　　　　车里，很安静很温暖。
　　　　躺在念采薇怀里的小屁孩眼睛闭着，呼吸均匀，睡的正香。
　　　　前方，红灯，车缓缓停下。
　　　　“你怎么打算的？”顾子琛透过后视镜，看着正望着外头的念采薇。
　　　　“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寸寸要治疗四个月，你怎么打算？是准备回去还是……”
　　　　“自然是留在这儿，等寸寸额头上的疤痕没了，再回去也不迟，只是我有些担心爷爷。”
　　　　今年回去，念采薇发现，念长青老了好多，虽说身子骨还比较硬朗，可脸色，却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下眼皮有些外翻。
　　　　“你如果担心爷爷的话，可以把他接来这儿一起住。”
　　　　“爷爷不会同意的。”
　　　　早些年，念采薇就提过这个建议，好说歹说，念长青还是不肯，最后只好作罢。
　　　　顾子琛看了她一会儿，听她回答的那么快，知道她肯定是对念长青说过这话了。
　　　　“那这四个月，你是准备呆在家里照顾寸寸，还是继续回学校工作？还有寸寸，是继续上学，还是跟着你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