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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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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醒来，收拾东西，辞职，坐飞机，一路折腾，她是真的累了，身累心也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都是和他有过的回忆，第一次在酒店的醉酒迷乱，第二次在医院男厕所里的乌龙，第三次在学校的图书馆，第四次……第五次……每一幕都清晰无比的出现在梦里，就如同过电影一般，一帧一帧的闪过。
这个梦很长，很久，久到她以为这就是现实，不用醒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温柔的，试探的，隐忍的，怜惜的，许多种复杂的情绪汇在一起，让那句“芷言”听起来特别的摄人心魄。
她以为是梦，在梦里有人在呼唤她，可是那声音却又是那么的真实，她惺忪着睁开眼，几近傍晚，天还没完全暗下来，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自己床边坐着一个人，看不太清长相，可是她的眼眶蓦地就湿了。
这么熟悉的气息和轮廓，不用看清长相也敢笃定，盛城西，他来了。
他来了？！
当意识到这个之后，她瞬间就清醒了，猛地坐起来，差一点儿撞上他，有些惊慌有些尴尬有些疑问……甚至还有些惊喜：“你你怎么……”
“是我怎么会来还是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儿？”他淡淡的笑着，很平静的样子。
“都有……”她很小声，这人太聪明，这些问题也是白问。
“你呀，除了杳杳和傅以江你还能找谁，他俩那儿都没有，你不回家还能去哪儿。”盛城西的声音里带着些小得意，他早就把芷言摸得透透的，攥得紧紧的，之前那三年若不是他想给她时间空间，她是真的以为凭他盛三少的能力，找不到她？
芷言扯扯嘴角，是啊，自己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芷言，为什么突然辞职离开？”盛城西话锋一转，极其认真的问她，这个问题他想了一路，还是没有想明白。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或是哪句话没有说对惹她生气了？
他盛三少从出生就是被人捧着供着的，从来都是别人挖空心思的猜他的心思，投他的喜好。他这么在乎一个人的感受还是头一回，可是，就是总出岔子，让他郁闷不已。
芷言并不是一个心眼多心思重的人，相反她过于简单了，简单到盛城西这样精明的人思路总是对不上。
“你怎么进来的？我爸妈呢？”芷言突然意识到这是她家，而他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坐在自己的屋里，还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他在这儿坐着看她睡觉看了多久呢。
一提这个盛城西就不得不显摆一下了：“咱爸妈在外面呢，见我来找你，特热情的让我进屋等你。”
……
“好吧，盛城西，既然都到这份儿上了，我就告诉你实话吧。”芷言咬着下唇想着再拖也不是办法，干脆一咬牙一瞪眼挑明了得了，那样他怎么选都好，自己也就轻松了，“你和你家人不是都想要孩子么，我生不了。”
盛城西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蹙起了眉头，生不了是什么意思？
“没事儿，我知道三年前的那件事你有阴影，你别听我妈的，咱们不着急慢慢来，你什么时候想了咱们什么时候……”
芷言声音高了起来打断他：“盛城西，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的意思，我不是不想生，而是……不能生。”最后那三个字明显低了下去，“我生不了孩子了你听清楚了么！”
盛城西沉默了几秒，芷言看着他心逐渐冷了下去，果然，这个事情说开了，他就会放弃的吧，毕竟没有人不想要孩子的，真的要两个人白发苍苍身边都没有儿孙围绕，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没想到他居然爆发了：“温芷言，你以为我盛城西只是要一个女人给我生孩子？！我要的是你，只有你，你听懂没有？！”
芷言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可是没有孩子……”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芷言咬着下唇，“盛城西，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现在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你不在乎有没有孩子，可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等你老了病了走不动了的时候，你会后悔的，看到别人都承欢膝下，儿孙满堂，你会怨我的……”
芷言说到最后是哽咽的，等到他们白发苍苍弯腰驼背行动不便的时候，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想到这里，她就害怕。
“芷言，芷言你听我说。”盛城西上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温热的掌心轻抚着她的背，“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我只在乎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相信我，相信我。”
“城西……”芷言伸手抱住他，留着泪，“没有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这份爱，怎么能算完整呢。”
盛城西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可以医好的，就算医不好，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他的语气很笃定，很好的安抚平静了芷言的慌乱和害怕，把头靠在他肩头，芷言闭上了眼睛。
当初装失忆是因为恨他不要那个孩子，可一声不响的离开却是因为别的原因，那天杳杳出去的空档医生来查房，她追问医生自己的情况，医生告诉她以后可能很难再怀上孩子了，当时她就傻了，医生安慰了她几句说什么也不是百分百怀不上之类的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
那时她才下定决心要离开他，就找傅以江带自己走。
这次重新在一起的日子她过得很幸福，可她知道那份幸福维持不了多久，却还是舍不得放手，总是在心里说再多一天也好，再和他多待一天，直到那天他带她回家，张子清的话彻底点醒了她。
他是盛家的独子，那么大的家族，怎么会不重视传宗接代呢，这样的自己，根本就不合适。
与其等着被赶走被拆散，她选择了自己放手离开，知道了他并没有不要那个孩子，他是爱她的，还有那段很短却很幸福的回忆，就足够她过剩下的日子了。
一起面对？说的容易，当他面对家人的生气和指责的时候，能扛多久？与其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分开，还不如现在就不要继续。
芷言从他肩上起来，勾起了嘴角，对他笑笑。
“城西，做不到的，我不想你难做，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在最美好的时候停下，还可以抱着回忆过，可真到了撕破脸的时候再分开，那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所以，就这么，就在这里，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狗血小虐神马的，就在马上完结的时候再小撒一把好了0。0
那个上章最后说空号那里是窝一时手抖打错了，有妹子提醒了，应该是关机啥的，在此更正说明一下~
感谢上章留言的尹熙沫儿，浓妆，闲人很忙，Echo；恶魔的柒柒，sandy—猪仔，蔷薇，么么哒=3=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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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算了吧？！
这句话听在盛城西耳朵里那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要算了？！凭什么要算了？！究竟该怎么算了？！TM的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三年前他就打定主意这辈子就她了；他盛城西盛三少别人还真就入不了眼了；如果不是她，其他的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还怎么过日子？他就是知道笃定彼此都离不开对方；才敢放手三年给她时间的。
可现在时间到了，彼此的爱意都确定了；怎么就要为了别的原因这么算了？不可能！
她说的这些话刚听到时他的确是震惊了，他这么多年一直为自己当初没能保住他们的孩子后悔愧疚；想着以后两个人在一起了；想生几个生几个。可对他来说；她远比孩子要重要得多。
孩子要是真没有；那是命；他认了，还真不是那么在乎的，只要她一辈子在自己身边儿就成。
他只要她，别的都不在乎，这句话他盛城西不是说假的，可是她怎么就不信呢。
盛城西在想着她为什么信不过自己，可他怎么会知道，芷言哪里是信不过他呢，只是对自己没信心罢了。
他爱他，她知道。她的爱一点儿也不比他的少，正是因为她爱他，才不舍得他没有自己的孩子，不舍得他承受来自家人亲友的压力，不想看到他痛苦为难，不想看到他有一天会后悔当初做的这个决定。
她说那话的时候，盛城西心痛，她比他更痛。
“这就是你想要的？”盛城西把牙咬得吱吱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你确定？不后悔？”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钉在她脸上，让她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可是她知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一条儿道走到黑，这么认了，她和他也就真的算是完了。
咬咬牙点头：“是，这就是我想要的，盛城西，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没求过你什么，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求你……”深吸了一口气，“放手吧，我们好聚好散。”
其实这句话说出来芷言都觉得矫情，呸，什么叫好聚好散？！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好聚过，哪里需要什么好散？
盛城西半天没说话，只是一直带着愤怒的表情突然笑了，没错，是笑了，他嘴角一勾，是个极其好看的弧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既然这是你想要的……”
芷言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他站起身来，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很有深意，像是要把她看穿的那种，然后后退一步，转身拉开门走了，嘭的一声门关上，小屋再次陷入黑暗，芷言维持着那个姿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在翻滚着。
吸了吸鼻子，自嘲的问自己——他走了，真的走了，头也没回，这下，你满意了？
可是心怎么就那么疼呢，像是被人拿利器划开一个大口子，刺啦啦的疼。
能不疼么，那就是自己剐下心头的一块肉，那就是要她的命。
盛城西，走出这扇门，回B市那个你叱咤风云的地盘儿，做你风光无限顺风顺水的盛三少，找一个门当户对，爱你疼你，能给你生孩子的好女人，好好过日子……忘了我吧……
脸埋在掌心里，泪早就夺眶而出。
盛城西跟温家父母告辞之后，一边下楼一边拨通电话：“是我，你过来一趟，有些事要办一下，对，立刻，马上。”
温芷言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说完？！完不完你说了不算！
**
不知道盛城西临走之前跟爸妈说了什么，总之他们似乎一点儿都没起疑也没追问，芷言没精打采的吃过晚饭，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晃悠着回屋，钻进被子里蒙住头。
真难受啊，想睡睡不着，起来没事做，翻来覆去的折腾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随口扒拉了点午饭，明明很饿，可就是吃不下多少，芷言看着镜子里自己那要死不活的邋遢样子，摇摇头，温芷言啊温芷言，这种失恋颓废状都是那些十几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爱做的，自己实在是反应够慢的。
呆坐在家里一下午，开着电视机，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换着台，就没有哪个台是可以停上几分钟好好看看的，赵佩华插了句：“我说芷言啊，是人电视台跟你有仇还是咱家电视机惹着你了，我老眼都快被你晃瞎了，就不能安生看会儿节目？”
“妈，这是我的错么，现在没什么好节目不说，一集电视剧就那么二十来分钟也就算了，开头还前情回顾十来分钟，让人还看个毛线啊！”芷言继续按着遥控，换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换什么台。
“……”芷言这话说的不假，赵佩华对现在这电视剧也是怨声载道的，还能好好的看了不？
其实芷言心里是有事儿，盛城西最近不是黏着呢么，不是怎么赶也赶不走的么，怎么这回这么听话了？真的就走了，真的就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过日子去了。
女人就是这样，自己把人赶跑的，到头来后悔的还是自己。哪个人说“你走吧，再也别见面”了的时候，不是希望听到“我就不走，这辈子就赖上你了”这种话。
可他就真的走了，天都快黑了，估计这时候他已经回B市了，开始了完全和自己无关的新生活。
心里空的发慌。
想起了自己之前给他发完短信之后就把手机关了，鬼使神差的就拿过来开了机，果然里面都快炸了，未接来电一大堆，盛城西的，杳杳的，贺晋北的。
都是昨天的时间，今天静静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把手机扔到床上，呵，还在等什么呢。
就在她咬牙想把电话卡拿出来扔掉的时候，短信铃响了，是盛城西发来的。
——“晚上八点，N市之星，我等你。”
……
他没走？！芷言心下一动，立马就否定了猜想，他一定是想在那里跟自己告别，在两个人有过美好回忆的地方，好好的做一个了断。
芷言起来收拾，既然如此，那么就好好的告个别吧，既然当初相遇的那样狼狈无法选择，起码结束的时候，可以好好的说再见，也算这么多年，给自己一个交代。
打车直奔N市之星，一下车远远就看见他高挑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就那么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再见，是要笑着说的。
一步一步走过去，每靠近一点，心就多痛一分。其实她也问过自己无数次，他都说无所谓不在乎了，干嘛要这么为难自己呢，答应他不就好了，不管以后怎么样，死扒着他不放不就好了。
可是，她做不到。
盛城西双手插兜，身后是高耸的N市之星，夜空明亮，霓虹闪耀，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眼里心里全都被一个人填满，再也容不下别人，而此时，那个人正在朝他走来。
“盛城西，你没走？”芷言轻喘着气，语气里带着惊喜她自己都没发觉。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就和之前一样：“没有。”
“那……”芷言很忐忑，她在等他先开口，开口说再见，开口说再也不见，而她会点点头，说“好。”
可他没说，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手机，好像在发短信一样，在屏幕上按着，然后抬头看她，嘴角一勾。
原本他身后的N市之星摩天轮一直是彩色始终的模样，可是在他冲着自己笑的那一瞬间，全部黑了，芷言不由得向他身后看去，然后就惊呆了。
在短暂的黑暗之后，摩天轮上的彩灯显示出了九个字，一下子击中了芷言的心。
那九个字是——“芷言，我爱你，嫁给我吧。”
这时候四周的游客已经纷纷驻足看着摩天轮上的字，开始议论，都在争相猜测谁是那个叫芷言的幸运女孩，这样的求婚，绝对是终身难忘。
盛城西一把将呆掉的她拽进怀里，紧紧抱着，箍着，生怕她再跑了，好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合二为一，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温芷言，你听好，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死都不会放手的。”
他的声音笃定，就是她她耳边说的，一字一句，清晰坚定，她听得很清楚。
芷言的心已经完全被他动摇了，那些无论如何也不想和他分开，怎样也要赖在他身边的想法完全占了上风，她哽咽着：“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放开你我才会后悔，后悔一辈子。”
“芷言，那上面的字就是我想对你说的，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后半辈子所有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度过，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嫁给我，好吗？”
芷言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双手紧紧抱住他，用力的点头，“好。”
怎么能不好呢，盛城西，我愿意，嫁给你。
他高兴的像个孩子，握着她的肩膀，眼神闪着光，亮晶晶的，眼神确定了，猛地吻了下来，含住她的唇吮吸着，舔弄着，撬开她的齿和她的舌尖纠缠着，芷言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仰着头，动情的回应他。
身边的人已将发现这对激情四射的情侣，都在猜测这就是求婚的那对儿，纷纷投来了羡慕祝福的目光。
吻了很久，才依依不舍放开彼此，盛城西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宝蓝色的天鹅绒小盒子，在芷言的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看到那枚戒指，芷言目光闪动，没想到他一直留着，她记得这枚戒指自己三年前从医院走的时候，摘下来放在了枕头上。
“它的主人，只有你。”盛城西牵起她的手，把戒指套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温热的唇印在上面，带着些孩子气，“这就算盖上戳儿了，你跑不掉了。”
“嗯，这一次，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跑了。”芷言伸手抚上他的脸。
这样的你，让我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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