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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徒_邱梓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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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吧嗒一声合了打火机,立身起来,嗤了句:“我可稀罕你。”完了有对蒋隋说话的操一口流利的英伦腔,入耳的,全是不堪的言语。
景仰就想,这蒋隋好歹算个有素质的,怎么成天带个粗俗,没脑子,还鄙视法律的人到处跑。
尤跃然摆摆手道:“走吧,走吧,你们快走吧。”
蒋隋说了声再见,带着门口那个男人出门了。
包间只剩了两个男人。
尤跃然又倒了酒,边道:“别理他,蒋隋就是根铁柱子,他们那种玩儿命的咱们不能比,干什么都真刀真枪的上,没意思,孟家那小子跟警察有过节,人家现在外国国籍,天不怕地不怕的,咱们比不得重生之逆天修真。”
景仰笑说:“是。”
两人推杯换盏了一番,尤跃然终于松了口:“侯勤那位置,不小,上了就得连根拔起,不然我就是上了也稳固不了。上回还有点把握,你也看到这回,他动了多少人脉,就是蒋隋现在也没辙,现在情况就是狗咬狗。何况上头不变天,人家气数在那儿呢,命这东西,有时候也不得不信啊。”又摇摇头:“要是撒开了,侯勤真斗不过蒋隋,这回中间搁着个小人儿,做什么也放不开啊。”
景仰点头称是。
尤跃然又说:“景先生说的太冒险,不好走啊。”
景仰说:“还是各凭本事。”
尤跃然摆手:“硬碰硬不好。”
“那,尤书记是不愿意了?”
尤跃然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这个得求天时地利人和啊。”
景仰不再多说,推脱了几句,倒是尤跃然喝的高了点,又问了句:“景先生为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他笑:“脚都烂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尤跃然拍拍他的间,闭眼点头,大意是明了的意思。
事情谈不拢,这井水不犯河水河水的,你用不到我我用不到你,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也就散了。
倒是走的时候,尤跃然大约是不好意思了,直接道:“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不过那人年纪大了,脾气也不好,很是不好说话,不过他正在给孙女找女婿呢?你有没有认识的人,说不定能走走门路。”
景仰难得想起了佳航,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便道:“有是有,那还得尤书记引见引见。”
尤跃然点头:“那是,那是。”
从那边儿出来,景仰知道自己空欢喜了一场,之前所有的准备都付诸东流。厂子那边,技术正需要的时候,缺了一环,德国那边价格抬的巨高,他资金这一环卡主了,还有个人专门给他找茬。
这边,自己筹备了这么多年,更是扑了个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尤跃然这话没个准儿,要是真走不通呢?本来是见风使舵的好事儿。这老天爷也是,外面不顺,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他这几天犯小人了不是?
景仰开着车,想起景行,想起苏澜,还有那个不争气的佳航,就是个坏事儿头子。要不是他怎么会出事儿?他何苦跟人低三下四的!
想着想着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负。这会儿他倒是想起那个老先生跟他说的话了,早知道就多问几句了。景仰开着车在路上兜了一圈,又问岳翡怎么样了,大致汇报了厂里的情况,还是老样子,银行不松口,说是有什么猫腻,倒是说起邱林,说是又挖了条路。
景仰随便嗯了一声,现在没事儿了,只能折回酒店去。
待进门儿了,景路不在,开门进了卧房,还没见到人影儿,就看到床上一个白乎乎山包,估计还在那儿生气呢,他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过去,俯身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问道:“路路呢?”
苏澜睡的轻,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听他屋里走来走去的,恼的很,也没想开口。这会儿他拍了一下自己屁股,她依旧没动。
景仰讨了没趣,又凑过去道:“路路呢?”
酒气打在苏澜脸上,难闻的她蹙眉,依旧没睁眼,直接把头往被子里缩豪门闪婚之专业新妻。
景仰低头去亲她的脸,苏澜就往下钻,俩人拉锯了好久,拉着拉着这局势有点收不住。
苏澜伸手推了一下身上的人,嫌恶道:“让开!”
“路路呢?”
“跟宝儿出去了,让开!”
他没应,低头就去亲她,苏澜恼的不行,推又推不开,眼泪一下就往外冒,带着哭腔道:“你就非得欺负我不行?”
“你不听话,欠调,教!”
她道:“我要离婚,你调,教我干嘛?你对我又不好,让我走,我犯什么贱,你起来!”
他难得说了句软话:“好了,别闹了。”又死死的箍住了她。
苏澜没再说话,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挣脱束缚,泄了气,呜呜的哭个不停,景仰也没再出力,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低头就亲。
苏澜脸上闪过一丝惊诧,满脸泪痕,看的他心里痒的很。
“难闻!”
景仰不理,已经抽了皮带,掀了被角钻了进去。苏澜得空就往边儿上逃,又被他抓住,她剩了一只手,啪的一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她没多少力气,位置也不对劲儿,那一巴掌不痛不痒的。
两个保持那个姿势都愣了一下,她盯着他额头上的伤,还没好,隐约可以看到点痕迹。
他也没恼,脸色平静异常,甚至带了些颓废之意,只是微微蹙眉,低低的说了句:“我怎么对你不好了?”
苏澜见他气势低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瞪大了眼,强抬着脖子道:“昨天不是说过了。”
他忽然笑了一下:“那会儿是你跑到我房间的,这能怨我?你怀孕了我先找你的,这也怨我?婚礼你不要,还得怨我?你当滥好人我给你收拾烂摊子,我怎么对你不好了?二姑的事儿不是我给你推了的?我哪儿对你不好了,你不是欠调,教,是干嘛?”
苏澜一时语塞,又说:“那会儿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就是没有这些,那些女人呢?”
“不重要。”他随口飘了一句,凑过去在她脖子上轻咬了一口,顺势就把她摁倒在了床上。
这会儿他忙着脱她的衣服,苏澜两只手空出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泪汪汪道:“那我也接受不了,你别动我,先别动我。你觉得不重要,偏偏我过不去。”
他抬头看她:“乖点。”
他的声音有点硬,又带着些近乎温柔的苛责,她看着他的这么一瞬,脑子里蹦出个想法:我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是特别的。
潜在的含义就是,我在他心里是与众不同的,是有分量的。
这让苏澜内心的自信莫名膨胀,不知道哪儿跑出来的一口气儿,她拔了调子道:“别动我,恶心!”
他看着她,眼神渐渐软下来,直接搂着她说:“睡会儿。”
她又退了几下,得寸进尺:“膈死了,把衣服脱了。”
男人没说话,声音沉沉的,一会儿耳边传来了清晰的鼾声。
苏澜望着房顶想:这是把我当宠物吗?
第三十三章
苏澜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又被吵醒了,桌上的手机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她头疼欲裂,趴着起来,随便套了件衬衣,接通。
那边宝儿说是看到了杨悦。
苏澜脑子听到这个名字,脑门清醒了些。
那边又说:“我今天下午带路路去剧组玩儿不是嘛,剧组来了个小配角,我当时看到也惊了一下,真没想到是她。不过我什么都没说,就是跟她招呼了一声,然后马上打电话跟你报备了。”顿了顿,又道:“侄媳妇儿,按理说我是长辈,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对啊,她也怪可怜的,要不……”
苏澜拖着桌面摇头:“你做的挺对的,招呼一声是礼,别的就不用了,既然已经离婚了就跟我们是不相干的人。”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我有点过意不去,导演骂的特别狠,看着特别可怜,她以前挺红的,我心软,就……”
“小姨,农夫与蛇的故事听说过吗?”
那边顿了顿道:“你说的对,是我感情用事了。那我带着路路继续玩儿了啊,我们一会儿去游乐场,你要不要过来,有焰火晚会。”
“你们俩小心点,我就不去了。”
“哦,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给你带点过去。”
苏澜道:“不用了。”
景仰已经起来,过去问道:“谁?”
“宝儿,说是看到杨悦了。”
“她过来干嘛?”
苏澜把情况如实说了。
景仰斥道:“真是没样儿了,人呢?赶紧让她回去。”
“带着路路出去玩儿了。”
景仰没再说什么,睡了一通,心顺了不少,他转身去了浴室,冲了凉出来,见苏澜站在窗前,问了句:“去洗洗,一会儿去吃个饭。”
她回头道:“你不去应酬了?”
不提还好,一说,景仰胸口就堵,他拿了支烟就要点,苏澜过去,不等他点燃,直接抽了扔到了垃圾桶里,狠狠的瞪着他。
景仰无奈的笑了一下,语气更无奈:“快去冲冲,我饿了。”
苏澜当时愣了一下,想起他睡前的态度,给两巴掌再给俩枣儿,以后继续扇自己巴掌?
第三十四章
就是这样,苏澜依旧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两个人去餐厅吃东西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杨悦,她倒是有眼色,二哥二嫂的叫个不停。
杨悦以前对自己什么态度,看都都懒得看一眼,现在了临时抱佛脚,苏澜端着脖子吭都没吭一声。
景仰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杨悦见俩人都爱理不理的,也不管不顾,问有没有空,一起坐坐。
苏澜直接开口道:“忙呢,先回去。”不等她答,苏澜故意扭了脸不去看她。
景仰也没说话,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杨悦只能笑笑打圆场。
倒是出去的时候,景仰玩笑了句:“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脾气也不小啊!”
苏澜甩了他的胳膊道:“你想帮她赶紧进去,人还没走呢!”
他摇摇头,道:“话都不能说了?”
俩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景仰给宝儿打电话问回去了没。
宝儿说回去了。
景仰又说:“不是手机丢了吗?”
“我刚刚买了个新的,证件什么的都弄好了。”
“等会儿,别乱跑,一会儿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景仰又说:“以后别管她了,越来越没样儿了。”
苏澜看着窗外,她知道景仰在跟自己说话,没回。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了句:“怎么不说话?”
“你那天跟路路说比养条狗强是骂我的吧,景仰,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连条狗都不如。”
他蹙眉:“吃饱了,闲了?”
她低头叹了口气,说:“你爱我吗?”不等他答,她又说:“不爱吧。”
“你说我跟简修抱在一起了,那天你是看到了吧,你要是真把我放心上了,也不会是那种反应。其实你就是看我顺眼,觉得我不给你惹事儿,还把孩子养的好好的,所以不离婚,我说对了吧。”她说完看了他一眼。
他没说话,稳稳的开着车。
苏澜继续道:“咱们俩结婚到底是图个啥?我是个正常的女人,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不愿意要这种畸形的生活柳门闺相。你要说我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起码我是拿你当丈夫看的,只是后来你一点收敛没有,就心灰意冷了。我也不想到自己老了,想起来,在一个不爱的人身上浪费了一辈子。”
她又说:“其实我就跟养的宠物似的,高兴了你逗一逗,不高兴了看都不看一眼,要是不乖了,你就吓唬吓唬,是不是吗?”
“我做饭打扫什么都不会,你留着我干嘛?离了,你找个更听话的,多好。”
“我就是刚刚看到杨悦想起了宣雅,离婚了也不一定是坏事是吧。”
他还是没回。
苏澜抬头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的车速缓缓放慢,已经到了酒店楼下,将车泊好。
景仰才道:“你挑着时间跟我说这个,就是怕我不同意?”
苏澜摇头:“不是,就是想说。”
“是想无时无刻的提醒我你多恶心?多想跟我离婚。”他看着她,倒是面色平静的很,眼神又冷又硬,甚至带着些不屑。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还怕他不同意,又说:“有了这个想法就没停过。”大约是觉得自己语气过于平淡了没有张力,又说:“以后也停不了。”
“行,我同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在别人的幸福里迷失了自己,宣雅是宣雅,你是你!”
苏澜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倒跟放养了的笼中鸟似的,一时间找不到北了,可还是觉得欢喜。
景仰已经先往里面走了,苏澜慢了两步,跟在他身后。
见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背也不如以前那般直了,头发有点长了,微微乱着,稍有些颓废之意,配着周围凄冷的色调,竟觉得那人有些可怜。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搞不明白自己哪儿来的同情心,站在那儿一时间没动。
还是景仰到了电梯口,摁了键,见没人,冲身后喊了声。
苏澜才会神儿,加快了脚步。
回去,宝儿正跟景路在那儿玩儿。
夫妻俩装的跟什么没发生似的。
景仰对宝儿的说教一点没停,斥责让她赶紧回去。
宝儿在那儿耍不要脸,赖着不走,一会儿又说:“哎,我们跟你说个神奇的事儿吧。”
景路捂嘴笑道:“宝儿每次都转移话题,我爸爸让你回去呢!”
宝儿严肃的冲景路摆手道:“别乱说,我说正经话呢。”又对景仰道:“你知道凡佳航吗?就是你表弟。”
说实在的,要说不郁闷是骗人的,他这几天运气背,哪儿都给他添堵,家里这个更是火上浇油,他就是再不屑,也不是没长眼,事儿在那儿摆在,膈应的要死。现在,他哪儿来的度量听这活宝讲别人的事儿,又碍于景路,便随便应了一声。
宝儿道:“佳航交了个女朋友耶,但是那个女孩儿不喜欢他。”
苏澜也疲于应付,只道:“这多正常,有什么好说的,早点休息吧。”说着便起身,俯身去抱景路。”
“不正常啊。”宝儿跟着起来,继续道:“那个女孩儿叫周楠,好像现在跟着侯勤啊,这就不正常了仙途遗祸。”
苏澜一听周楠两个字,脑子里耳鸣不断,刚刚那股怜悯一扫而空,胸腔翻江倒海的恶心。抱着景路就往卧室走。
宝儿还在后边喋喋不休,没人了只能跟景仰说:“哎,我可不是乱说啊,我真的看到了,我回景家的时候,看到那个周楠带着妙妙了,不过看到她跟佳航见面就一回,然后听人说了说,串成现在这样了。”
景仰懒得听她叨叨,冷声斥责道:“你有心不好好学习,天天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
宝儿见俩人都不怎么高兴,瘪嘴:“我就是随便说说。”
说话的功夫,景仰已经去休息了,宝儿也没趣,说是要跟景路挤一屋。
晚上俩人都没说话,景仰在一旁吸了根烟。
苏澜难得一字没说。
前一天说通了,第二天,该干嘛干嘛,夫妻俩也不说话。
景仰说有事儿,又出去了,赵宝儿跟苏澜带着景路出去稍微转了转,很早就回来了。毕竟第二天要比赛,不能一直疯。
苏友年打来电话催,婚期马上就要到了,怎么还不过去。
苏澜想起父亲,想起景仰,真是一阵儿赛一阵儿的恶心,话都懒得回,哼哼的应了两声便挂了。
这几日夫妻依旧同床,中间隔了老远,也不说话,顶多是对着宝儿跟景路了嗯嗯的附和几下。
说好了离婚,苏澜就得好好规划她的生活,她那个工作确实是个半吊子的工作,要说别的技能,还真没有。
早前苏家也就是小门小户,他父亲是个公务员,母亲是老师。苏澜上学。后来苏友年嫌不赚钱,辞了工作下海经商,刚开始冯玉还不同意,后来渐渐有了起色,才支持起来。
就现在说来,苏友年顶多算是个暴发户,比下,算是一般的有余,比上,不是一点半点的不足。
多少苏澜随她妈的脾气,犟,就是她姥姥的话,就跟一头驴似的,怎么都拽不过来。
当初她母亲知道苏友年私生子的存在,死活是要离婚。苏友年那叫一个不讲情面。
后来冯玉又嫁了个男人,过的也不好。法律将苏澜判给了苏友年,她拿他的钱嫌恶心,可才上初中缺钱,冯玉那边又穷,她只能忍气吞声的拿着苏友年的钱。
高考的时候,苏澜就捡远的学校报,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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