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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凡点点头。

　　　　现在她也只能听他说。

　　　　“因为没见到你，他几次打电话给你们部门的莫一一，莫一一说联系不上你，你手机关机了。”

　　　　“是接我的人让我关手机的，说是规矩……”

　　　　“不要着急，我只是想告诉你，金经理和莫一一都没有撒谎。”

　　　　慕凡不明白了。

　　　　什么叫没撒谎……

　　　　他已经证实了她没见过金经理吗？

　　　　不可能啊！

　　　　“昨天的监控我已经调出来了，接你的，是这个人对吗？”

　　　　他将笔记本放到茶几上，点开了一个视频，等到一个画面的时候，按了暂停键。

　　　　那是会所外面的监控。

　　　　画面上有慕凡和那个接他的眼镜男。

　　　　“对！就是他！他带我去见金经理的！如果他没有被收买的话，他可以替我作证！”

　　　　“他并没有被收买，”傅崇曜说，“今早我派宋青去问过了，已经得到了答案。你知道，他并不是我们SK国际的员工吗？”

　　　　慕凡的眼睛已经瞪圆。

　　　　“你昨天见的人，并不是我们公司的金经理，所以你的确去了，但金经理也没有见到你。接你的人，是杨氏集团的员工，他带你去见的，也是他们公司的经理。”

　　　　“怎么会……”她的脑袋还没运转过来。

　　　　“杨氏的经理催得紧，这名员工迟等不来小姐，见到你装扮相似就拉你去凑数了。他们叫的小姐都会打扮成各种各样，刚好缺一个假装给老板送文件的‘女员工’，而你不巧撞上了。”

　　　　听傅崇曜这么一说，她再回想喝醉之前的那些细节，才总算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那名经理一直在说奇怪的话……

　　　　她真应该再长点心的！

　　　　“还有，以后陌生人的酒水别再喝了，你昨晚喝的那杯酒里有药。”

　　　　这也是那名员工招了的。

　　　　他知道自己找的不是真的小姐，怕她不就范坏了事儿，才在新端上去的酒水里下东西。

　　　　怪不得她昨晚那么奇怪，突然那么主动。

　　　　慕凡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可真是糟糕……

　　　　她怎么弄得一团糟？

　　　　想着想

　　　　tang着，她才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上。

　　　　“等等……如果说我昨天见的是杨氏集团的经理，那我送过去的文件……”

　　　　岂不是被别的公司拿走了？！

　　　　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文件！

　　　　但让金经理等那么久急需的文件，一定是很重要的吧？

　　　　“还有，金经理他没等到我的文件，那公司的那个大客户……”

　　　　她眼里满是忧虑。

　　　　她知道，她可能无意间还是搅黄了公司的单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明天照常回去上班。”

　　　　说完，他看了一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待会儿还有个会，先走了，晚上陪我去一趟奶奶家。”

　　　　她点点头，仍然有点心不在焉。

　　　　他走后一段时间，她才想起他给自己买的那盒东西，好奇地打开一看——

　　　　窘迫无比！

　　　　竟然是涂抹在那里的药！

　　　　他也……

　　　　太细心了吧？

　　　　……

　　　　一直好奇傅漫漫怎么没有回家，去到傅家大宅的时候，才知道她直接来了这儿。

　　　　“嫂嫂！你可总算来了！奶奶盼你盼得脖子都长啦！”

　　　　“……”

　　　　嫂嫂？

　　　　什么情况？

　　　　她什么时候直接成为她嫂嫂了？

　　　　慕凡当然不知道昨晚的小插曲。

　　　　对于傅漫漫的热情，她一脸的莫名其妙。

　　　　而且今晚奶奶看她的眼神也很恐怖……

　　　　傅崇曜路过她们身边，拍了一下傅漫漫的脑袋说：“别吓到她。”

　　　　傅漫漫吐吐舌头，俏皮得很。

　　　　看着傅崇曜的背影，冷不防地，慕凡打了个寒颤。

　　　　该不会！

　　　　傅奶奶和傅漫漫都已经知道他们昨晚的事了？

　　　　三两步追上去，戳了戳傅崇曜，有点质问的气势：“是不是你说的？”

　　　　看着她那鼓起来的脸颊，傅崇曜只觉得好笑。

　　　　他当即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他低身凑过去，与她的脸相近。

　　　　“我可没说。”

　　　　“那她们一副已经知道真相的样子……”

　　　　“忘了告诉你，昨晚漫漫回过家了。”

　　　　说完，他的唇角勾起，一个不明深意的笑容，转身走掉。

　　　　啊喂……

　　　　所以他的意思是，傅漫漫肯定已经看到了什么？

　　　　现在她百口莫辩了！

　　　　当然，这情形也没得辩了，谁让是真相呢？

　　　　……

　　　　不让调侃慕凡，傅漫漫便调侃起了傅崇曜：“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喜糖呢？”

　　　　“喜糖？”年年从饭桌上抬起头，“姑姑！谁结婚？”

　　　　傅漫漫冲他眨了一下眼。

　　　　奇怪的是年年立马就懂了：“哦！！慕凡你嫁给我爹地了！”

　　　　“没有！你们别胡说！”慕凡窘迫。

　　　　这下好，上到老下到小，都这样认为了！

　　　　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当事人傅崇曜很淡定地吃着饭，好像男主角不是他似的。

　　　　傅老太太笑说：“慕凡，事已至此，你还不准备嫁过来啊？难不成你想以后结婚的时候大腹便便的？”

　　　　“奶奶……我……”

　　　　她该怎么告诉她们，她和傅崇曜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但她发现自己并不能这样说。

　　　　傅奶

　　　　奶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假的。

　　　　“崇曜！”傅奶奶拉下了脸说，“是不是你根本就没用心，没让慕凡看见你的诚意？”

　　　　“奶奶，我快把我的心剖开给她看了。”傅崇曜笑道。

　　　　慕凡一个抬头看到他的笑，心里竟然也跟着疙瘩了一下。

　　　　他很少笑得那么开心，可是一旦笑起来……

　　　　真的很让人沉迷。

　　　　“这我可不管，慕凡一天没答应要嫁你，我这颗悬着的心就没办法落下。现在你们都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你可不能对慕凡始乱终弃！”

　　　　“奶奶！一定大哥不对！”傅漫漫在一旁帮着唱腔说，“结婚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大哥都还没跟嫂嫂求婚呢，嫂嫂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哦对对！求婚这个过程一定不能少，崇曜，你可不能马虎！一定要好好策划！”傅老太太干脆下了军令状。

　一定是我们公司有小人，吃里扒外！

　　　　“哦对对！求婚这个过程一定不能少，崇曜，你可不能马虎！一定要好好策划！”傅老太太干脆下了军令状。

　　　　慕凡现在是骑虎难下，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看向傅崇曜，希望他能想点办法，哪知他只是点着头应下：“我知道了奶奶，不会太久的。糌”

　　　　听到他的保证，傅奶奶这才开心地点了点头，继续吃饭楮。

　　　　慕凡急眼了，在饭桌下踢了他一脚。

　　　　谁曾想踢歪了，不小心踢到了傅漫漫。

　　　　噗嗤……

　　　　傅漫漫忍不住笑出来：“嫂嫂，瞧我这不识趣的，竟然还坐在你中间，太不懂事了！我这就跟大哥换个位子，让你们好好调－情。”

　　　　听到调=情两个字，再想到昨晚的事，慕凡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低下头，谁都不想见了。

　　　　傅崇曜这才将傅漫漫摁了下去，“别玩了，好好吃饭。”

　　　　“就是，”傅奶奶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好好吃饭，别欺负你嫂嫂，小心你大哥以后不给你零花。”

　　　　“啊……”傅漫漫长叹一声，可怜兮兮地看向慕凡，“那可不行啊！嫂嫂你可千万要替我说好话，大哥不给我零花，我会饿死街头的！嫂嫂我发誓，再也不笑话你了！”

　　　　其实她才觉得，她次次都在帮她大哥，下个月大哥会给她涨零花呢！

　　　　慕凡更窘迫了。

　　　　最近，慕凡越发觉得自己这家教的名称越来越虚了。

　　　　傅奶奶老师借口将年年带走，不让她辅导，还总是拐着弯地让她去找傅崇曜。

　　　　她都觉得，她收的这些薪水，完全是陪傅崇曜收的！

　　　　这不，晚饭过后傅奶奶也不让她接近年年的机会，立马就给带出去散步了，连同傅漫漫也带走。

　　　　偌大的傅家大宅，只剩下傅崇曜和慕凡两个人。

　　　　傅崇曜在书房办公，吴妈从厨房里出来，端了一碗参汤给慕凡说：“少奶奶，这是老太太吩咐要炖给少爷喝的参汤，我就不进去了，麻烦少奶奶送一下。”

　　　　“……吴妈，你别这样喊我，叫我慕凡就行了。”

　　　　少奶奶什么的，喊得好像她已经是傅家的人似的。

　　　　上上下下都把她当自己人了啊。

　　　　吴妈笑笑说：“这有什么啊，早晚要改口的，我先练练顺口，迟早的事儿。来，把它端给少爷，麻烦你了，少奶奶。”

　　　　“哎——吴妈——”

　　　　不等慕凡做什么，吴妈就已经把碗放入了她手中，自己则迅速地离开了客厅。

　　　　慕凡端着那碗参汤，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二楼关着门的书房，叹了一口气，终走上去。

　　　　还能怎么办，这参汤熬都熬了，不能浪费了吴妈的一片心意啊。

　　　　更何况他应该很劳累吧？的确该补补。

　　　　“叩叩叩——”

　　　　“进来。”

　　　　“是我。”

　　　　怕引发和上次相同的悲剧，这次进去后慕凡第一时间就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傅崇曜抬头一看，见是慕凡，点点头。

　　　　“吴妈看你最近太累了，给你熬了参汤，你趁热喝吧。”

　　　　“谢谢。”

　　　　“不用，我只是负责端上来而已，并不是我熬的。”

　　　　他也太可气了！

　　　　“吴妈呢？”他喝了一口，问道，“熬好汤人就不见了，让你端上来？”

　　　　“呃……”慕凡犹豫着要不要讲。

　　　　“吴妈是不是跟奶奶串通好了？”

　　　　慕凡笑了笑，点头，“就是这样了。”

　　　　“坐吧，”他拍拍身边的椅子，“你不觉得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很像丫鬟吗？”

　　　　她坐下。

　　　　“你别介意，奶奶一直都这样，一把年纪了，一旦玩起来

　　　　tang就很孩子气，她啊，跟漫漫两个就是大孩子。”

　　　　“噗嗤……”慕凡被逗笑，“再加一个年年，你岂不是得照顾三个孩子？”

　　　　傅崇曜笑笑，摊手，“就是这样。”

　　　　笑过之后，慕凡说：“刚饭桌上你怎么也不把婚事推一推？万一奶奶当真了怎么办？”

　　　　“奶奶那么开心，我不想她失望，”他说，“你就当孝顺奶奶，暂时别打搅她老人家的兴致。”

　　　　“恩……”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拒绝吗？

　　　　她也不喜欢看见奶奶伤心的模样。

　　　　只能这样了。

　　　　“对了，我能看看你这里的书吗？我得写毕业论文，你这里书好多，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资料。”

　　　　闲来无聊，傅家又没有其他人在，她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气氛会越来越尴尬的。

　　　　“随便看。”

　　　　慕凡从书架上翻了翻，还没找到一本对论文有效的资料，倒是发现了一个惊喜。

　　　　“你竟然有这本书！我找了很久的，前几年就绝版了，我一直在等它再版，可书商说它卖得不好，不会再有再版，我还以为找不到了。”

　　　　“你喜欢？”他抬头看了一眼，“喜欢就拿去吧。”

　　　　“啊？不、不用，再喜欢也没有随便拿别人东西的理。”

　　　　说得好像她刚刚说的话是在要这本书似的。

　　　　“没关系，反正这些书放在书架上也是摆设，”他扫了那本书一眼，“这本书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

　　　　“摆设？这些书你都没看过？”

　　　　“有些看过有些没看过，我也不记得了。有时候去书店，看见顺眼的就买了，翻了翻就放到书架上，下次再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时间久了，我就忘了。通常都是无聊的时候会挑一本看看，不过你也知道，我一般都没时间无聊。”

　　　　“明白明白……”

　　　　大忙人一个，哪里像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一样那么空闲？

　　　　“我看书了，”慕凡扬了扬手中的书坐在一旁，“大忙人，不打扰你工作了。”

　　　　傅崇曜莞尔：“恩，困了的话就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今晚有点忙，会晚点。”

　　　　“没关系，你先忙吧。”

　　　　慕凡一个人回去的话，只怕引起傅老太太的注意，因此她也留了下来，准备等傅崇曜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之后一起下山。

　　　　……

　　　　时钟已经指向了12点。

　　　　傅崇曜合上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转过头，慕凡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书本掉在地上。

　　　　他站起来，将地上的书放到桌上。

　　　　他将手轻轻地绕过她的身体，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其实慕凡醒了，慢慢地眯开了眼，在黑暗中看见那个已经算得上是熟悉的轮廓。

　　　　他的动作很轻，怕弄醒她，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这才出去。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她才完全睁开了眼，此时已没有了浓郁的睡意。

　　　　她在想昨晚的事，在想很多很多的事……

　　　　不知不觉中，她和傅崇曜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却发生了那么亲密的事。

　　　　这种感觉……

　　　　怪怪的。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了。

　　　　有些事已经发生了，何况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就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

　　　　进入SK国际的时候，慕凡就感觉到气氛有点怪了。

　　　　不过没来得及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就匆匆打了卡去员工室换衣服，去后勤部报道了。

　　　　一见到慕凡，莫一一就将她拉到了一边去，紧张地问：“慕凡，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你昨天没来上班，我还以为你

　　　　出什么事了，也不敢去问傅总……还好你没事。”

　　　　既然连莫一一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的话，看来傅崇曜昨天并没有交代她的去向。

　　　　莫一一继续说：“前天晚上的事儿真的是对不起，我真不该让你替我去的，金经理说没等到你，我又打不通你电话，昨天还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自责死的！”

　　　　莫一一也没说出去，所以后勤部没人知道慕凡帮莫一一送文件的事儿。

　　　　“我没事，前天晚上着凉了，昨天就跟经理请了假，这样……”用笑容来掩饰谎言。

　　　　假的确是请了，虽然不是她也不是傅崇耀亲自请的。

　　　　“没事就好！”

　　　　“反倒是我……对不起啊一姐，我把事儿给搞砸了，文件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

　　　　“这事哪能怪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事情搞砸了我也不能让你来扛啊。”

　　　　“那金经理怎么说？他有没有骂你？”

　　　　“那倒还没有。”

　　　　“还没有的意思是？”

　　　　“昨天才参加招标会的，成不成还得看昨天什么情况呢。成就不用挨骂，不成我想我得卷铺盖走人了！”

　　　　虽然卷铺盖走人是她们能想到的最坏的打算，但她们都知道，其实她们的走人，并不能给公司换来任何补偿。

　　　　“大消息大消息！”

　　　　正说着，吴小莉从外头跑进来，气喘吁吁。

　　　　“小莉，你说什么大消息呢？”莫一一冲慕凡打了个眼色，直觉她们需要的消息可能来了。

　　　　于是慕凡也竖起了耳朵。

　　　　“总裁到公司了！”

　　　　“切——”

　　　　“我不是要说这个！跟总裁一起来的还有金经理，表情特别黑！金经理秘书的助理手下的茶水小妹透露信息给前台的姐姐说，昨天的招标会特别糟糕！也不知道怎么的，杨氏集团的标书竟然跟我们公司的一模一样！哪有那么巧是不是！”

　　　　办公室里的声音跌宕起伏。

　　　　慕凡和莫一一两人面面相觑。

　　　　莫一一还有些糊涂，但慕凡知道是整件事最直观的当事者。

　　　　杨氏集团为什么会有和他们公司一样的方案计划书，一定是因为自己昨天送错了文件的缘故！

　　　　当时王总看也没看就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后来肯定是被杨氏集团的那个经理拿走了。

　　　　“哎，一姐，这次的项目你不是也参与其中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啊？”莫一一心不在焉。

　　　　“那后来呢？招标方信谁了？”慕凡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尽管吴小莉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吴小莉摊摊手说，“茶水小妹说，后来咱们公司干脆弃权了，没有参与。杨氏集团先展示的，金经理一看事儿不对就报告了傅总，商量过后就放弃了这次的投标。好像是为了公司的荣誉吧，传出去说我们抄袭杨氏的话，公司的名誉会受损。”

　　　　“怎么会这样……打死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