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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扶着我的脸说：“我以后也不想听你以前和别的男人的故事了。我的心里也好难受！以后不要别骗我，好吗？任何事你都可以跟我实话实说的！”
　　我用力点点头，说：“我不会骗你！”

☆、203。万岁凉粉

　　四抬手看了一下表，说：“已经快十一点半了，你饿不饿？”我摇摇头。四说：“那我们出去走走吧！饿了再吃！”
　　我和四下楼，在江边走了一会儿，拐进了一条巷子。很多墙面上走写着模糊不清的大标语——“毛主席万岁！”这标语连同古老的木质结构的房子一起，雕刻出了古老时代的烙印。路边有几家卖凉粉的，都叫“万岁凉粉”。我对四说：“万岁凉粉是柳江镇的特色。”说着，我便买了一碗凉粉。不过这凉粉涨价了，四年前我来的时候是三块，现在是五块钱一碗了。我买的时候问四要不要一碗，四说他不要。结果，我喂了四一口，四觉得好吃，让我又给他买了一碗。
　　四看我背着包吃凉粉不方便，就主动把我的包要去了。我看着四一个大男人背着女人的包，心里涌起一阵被爱的暖意。
　　吃完了凉粉，又走了一截路，不知不觉又绕到了江边。我和四趴在栏杆上看着河里清澈的水流。四说：“真想跳下去游泳！”
　　“我也想去游泳！等回C城了，我们去游泳吧！”
　　“你大着肚子怎么游？等生完孩子再带你去游吧！”
　　我回想起第一次下水的情景，便扭头问四：“X哥，你还记得吗？是你教会我游泳的。”
　　“当然记得！原来我在H城的那个房子带游泳池的。我站在水里，喊你下来，你一直不敢下来，怕被淹死。我只好又上前劝你，说水很浅，你还是不敢下水。我没耐心了，趁你不注意，在你屁股上踢了一脚，把你给蹬下去了。”四说完还笑了两声，没想到，四对这些细节还记得如此清楚。
　　“你还好意思笑呢！我特别害怕水，掉到水里拼命挣扎，喝了好几口水。”
　　“其实你站起来根本淹不到你的嘴，水只到了你脖子的位置。我下水扶起你来，让你扶着边沿站好，你还哭了好久呢！说什么刚才会被淹死！后来，我教你在水里憋气。先把手扶在墙壁上，憋着气，让身体漂起来。不过你太笨了，折腾了一下午才学会！最后，我们刚准备上岸，我一个朋友就过来找我了。你就吓得不敢上来！那家伙也是个色狼，非要让你上来给他看看！”
　　“还说呢！你给我选的那个比基尼泳衣太暴露了。”
　　“我和他在上面聊天，你就一直在水里泡着。后来，他藏起来了。你以为他走了，就上来了。结果，你上来以后他又跑出来了看着你笑。你就往你衣服那儿跑，结果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屁股青了半个月。”
　　我没好气地说：“还好意思说呢！你那时候成天就知道欺负我，取笑我。把我跟个傻子一样逗着玩儿！你觉得特有意思，是不是？”
　　四依旧背着我的包，用手捋了一下我额前的头发，把我揽入怀中，轻声说：“你不知道吗？我那时候就喜欢你傻乎乎的样子！”
　　任何时候，只要四对我说情话，我都无法抵挡。我把头贴在四肩膀上，心里满满的都是安然与平静的幸福。想着这些陈年往事，我感慨道：“可是你不是个称职的教练，我刚刚学会换气，游得还不熟练，你就消失不见了。”四的下巴垫在我头顶上，说：“我以后不会离开你了。”
　　就这样抱了一会儿，旁边的游人多了起来。我推开四说：“别抱了！被人看到不好！”四不服气地说：“怎么？就许年轻人搂搂抱抱啊？中年人就不能浪漫一下了？”四又要抱我，我实在觉得被人看着难为情，就跑开了。四提着女人包在后面追我的样子很可爱！
　　午饭，我们吃的是豆花，很香很家常的味道。吃完饭，我和四又沿着河走。到了离镇子远的地方，河面宽广起来。江心出现了一条船。我说：“X哥，我觉得我还是得学会游泳。如果我在那艘船山，掉水里了，我这个水平肯定游不到岸边。”四说：“你可以仰泳啊，一点都不费力气。”说着，四仰着头，长吸了一口气，说：“像我这样长吸一口气，肺里面有了空气，你就可以飘浮在水面上了。手臂要立刻摆动起来……腿也要一张一合，像这个样子，你就会朝头顶的方向前进。仰泳游十分钟都不累的！好学！”四边讲解边示范，动作搞笑极了。
　　我和四去了山上的庙里。四不让我上去，我非要去。他就走在我后面，说我要滚下来的话，他可以挡住我，不让我继续滚。在庙里休息了一会儿，我和四才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我是真累了，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走走停停，天色渐暗才回到旅店。我们就在旅店一楼吃了晚饭。
　　到了房间，我和四洗了个鸳鸯浴。四还帮我擦洗了我够不着的背部。上床后，四说：“现在X老师要教你仰泳了。你就把这床当成水面，练习一下我今天教你的动作。”我照着四的吩咐，平躺在床上，长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四是不是被小胡子医生催眠催上瘾了，连口气也和小胡子一模一样起来：“你现在已经飘浮在水面上了。注意！在漂浮起来的同时，你的手臂和腿就要动起来。不然你就会沉下去！”
　　我的手臂贴着床面来回慢慢划动，两腿也跟着手臂的频率一张一合。四指着自己的嘴，说：“呼吸也很重要，要匀称。快速大口吸气，缓慢吐气。呼吸的频率可以比手臂和腿慢一些。”四站到床边，看着我在那里重复着机械的动作，鼓励道：“很好！继续！多练习一下！”四看了我一分钟，忽然大笑起来。我被吓得发毛，不再动作，半躺起来。四还是继续笑，笑个不停，说：“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像什么吗？见过被翻过身爬不起来的王八吗？就跟你刚才的样子一样……哈哈……哈哈……还有……你的肚子还那么大……真是有意思……”我被四取笑了，气得不行，跳到地下去打他……


☆、204。半夜的插曲

　　打闹了一会儿，两个神经病平静下来。我去把今天买的枇杷洗好，拿到了床边。四在看电视，我每剥好一个枇杷，都是先咬一大块下来塞到四嘴里，然后我才自己吃。因为这枇杷水太多，怕流到四衣服上。不过四完全不在意我的口水。
　　吃完了枇杷，我洗了手上了床，趴在四脚边，抱住了四的脚。我抱了一会儿四的脚，感觉不过瘾，又把他的脚从被子里掏出来，用手抚摸着，还用脸贴住四的脚，鼻子嘴巴在四的脚背上蹭来蹭去。四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丝毫不在意我对他的脚做什么。我用我的脸蹭四的脚，用人最需要尊严的地方，碰触所谓最下端的脚，这是我表达爱意的方式。而且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任何嫌恶，甚至觉得亲近四的脚是一种享受。
　　四把我从他脚边拉起来。我的头到了四面前。我趴在那里看着四。四也看着我，问了句：“你就这么稀罕我？连臭脚都喜欢闻？”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臭啊！刚刚才给你洗干净的嘛！闻不到臭味，只有淡淡的香皂味！我喜欢闻。”说完略带羞涩地把脸埋在了四肩上。四摸了摸我的头发，无限怜爱地说：“真是哥的好媳妇儿！喜欢闻就继续去闻吧！”
　　就这样，我再次抱住了四的脚，闻闻蹭蹭。一直到睡觉，我和四都是这样颠倒着睡的状态。我想着四今天走了那么远的路肯定累了。就坐起来给四捏了一会儿双脚。
　　四说：“累了就快睡觉！别捏了！”
　　“我捏的没有浴足店那些技师的舒服？”
　　“你捏的当然比他们舒服多了！我是怕你手累！快休息！”
　　我躺下之后，四也给我捏了一会儿脚。这可是四第一次这么伺候我。老婆和情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我闭着眼睛享受着足疗的舒适。我想起这样一个问题：你认为最浪漫的事是什么？我的答案是：最要跟爱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浪漫的。边看电视边吃枇杷，互相捏捏脚也比跟不爱的人环游世界要浪漫一百倍，一千倍！四给我捏着脚，我抱着四的脚入睡了。原来捏脚也有催眠的作用？
　　半夜，悲催的我又脚抽筋了，疼得大叫。四这次已经有经验了，抓起我的一只脚问：“是这只吗？”我疼得话都连不成串：“是……啊……疼啊……”四一手捏着我的脚掌，一手压着我的膝盖，让我把腿绷直。他把我的脚尖朝上扳去，压了一下。貌似脚上的筋解开了，我的剧痛终于减轻了，叫声小了下来，微微地呻吟着。我挣扎着爬起来揉自己的小腿。四把我的手拨开，细致地给我揉捏着小腿，问：“好受点儿了吗？”我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句“嗯！”四一边帮我揉着脚和小腿，一边问：“你怎么半夜老是脚抽筋啊？缺钙吗？戴医生给你开的钙片，你每天在吃吗？”
　　“在吃呢！上次我不是问过戴医生嘛，她说孕妇脚抽筋是正常的。唉呀！”我惊叫道：“我今天忘了吃钙片了！”
　　四开了灯，去我包里翻钙片，找到了钙片又给我倒水。四把水和药递给我，用食指竖在嘴边，发出了个“嘘！”的声音和动作。我小心地轻声问：“怎么了？”四指指墙，说：“隔壁有女人的叫声，你仔细听！”我仔细一听，果然有很微弱的女人的叫床声。我吃了钙片，和四躺了下来。黑暗中，四冒出了句：“这才刚开始，一会儿声音就大了。”果然，如四所说。五分钟后，那女人的声音愈演愈烈，吵得我和四无法入睡。
　　刚开始听，我还有种好奇的感觉，时间一长就成了忍耐。我心里暗暗祈祷隔壁的男人早点不中用了。十分钟过去了，隔壁的声音愈演愈烈。天哪！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吵得人睡不着！”我这么说了一句。
　　四把手放到了我腰上，问了一句：“怎么？你也想了？”
　　“才不是！没有！昨天晚上我们不是才有过吗？”
　　“是吗？”四的手摸到我肚子上，正好宝宝动了一下。我问四：“感觉到他动没？”四说：“没有啊？什么时候动的？”我说：“就刚才。他现在还小，力气很微弱。你的手还感觉不到，等大点了就能摸到了。不只能摸到，还能看到呢。我以前怀睿睿的时候，他每天都要踢腿翻身，把我肚皮撞得一会儿圆一会儿扁。”
　　此时，那隔壁女人的声音消失了。四说：“也不怎么样嘛。这么快就完了？”
　　我说：“还不怎么样啊？都快半小时了。真是的！”我们总是可以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从房间出来。看到了隔壁的男女，年轻的二十岁出头的男女，很时尚的造型。我和四到楼下吃早饭的时候，隔壁的男女也在旁边吃早饭。四忽然神秘地对我轻声说：“我知道他俩昨晚用了什么姿势。”我很诧异，问四：“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去偷看！什么姿势？”四把嘴凑到我耳边，说：“跪着从后面。”我笑了一声，说：“你就编吧！你以为你喜欢用什么姿势，别人也喜欢用什么姿势啊？”四哼了一声：“你还不信，看那个女的膝盖就知道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隔壁桌的女孩，她也不怕冷，就穿了个及膝的裙子。露出的膝盖有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红色痕迹。我抬眼看四，说：“你观察的可真仔细！”四说：“她肯定以为别人不知道她的膝盖是咋回事。呵呵……”我想起了什么，说：“其实我在夏天见过好多个女的膝盖是这样的，以为是她们撞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四笑笑：“又涨姿势了吧！多学着点！”
　　吃完早饭，我和四又逛了逛。回到旅店，四打了几个电话。其中一个是打给治疗师的，把治疗时间约到了明天上午。

☆、205。借钱

　　在回C城的路上，照例是四开车。我向四请示，想去看睿睿。四说了句：“准了！”我又得寸进尺，试探着说：“我想晚上带他去我那里睡。”四扭头看了我一眼，问：“你不累吗？刚回C城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下午养足精神了再陪你儿子玩儿。你忘了？你明天上午要陪我去做治疗。”
　　我问：“明天上午我还要陪你去吗？”
　　四说：“要！”
　　我又问：“可是上次不是已经录过音了吗？那个医生没什么问题吧？你觉得他要害你啊？”
　　四缓缓地说：“你废话真多！每次去做治疗，你都得陪我去！每次你都得塞耳朵、录音。一次没问题，不代表每次都没问题。明天下午你再去陪你儿子，你把他带去你那里睡觉，我也是没意见的。不过，你前夫应该不会同意吧？”
　　我发现四越来越开明了，心情很快乐。我低头给前夫发短信，说想明天看睿睿，晚上带睿睿睡觉。果然，李工只准我带睿睿玩儿，不准我带睿睿回去睡觉。路上，我的微信声音不停地响，我就上去跟朋友聊天，打字，时不时的语言一下。四边开车边问：“微信很好玩儿吗？晚上回去你也给我手机装一个。让我们这种落伍的人也潮一把。”我赶忙说：“微信没什么意思！你别玩那个，不适合你！”其实，我心里在想，你可千万别玩上“约X神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四现在体力还行，有色心又有色胆的，以后动不动就“摇一摇”，摇一个C城的寂寞女子出来，以后还能有我的安稳日子过吗？
　　四调侃：“没意思你还成天玩那玩意儿？许你玩不许我玩啊？”
　　“我是正经聊天，里面都是同学、朋友、前同事之类的人，都是认识的人。我是从不加陌生人，也不让陌生人加我的！你就不一样了，你……”
　　“怕我勾搭女人？”四戳穿了我：“就知道你是担心这个！你个醋坛子！”
　　到了C城，已经中午了。我和四找了一家饭店吃饭。正吃着，四的手机响了。四皱着眉头看了几秒钟来电，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接。我问：“怎么不接电话？”四说：“不认识的号码。”四最终还是接了电话，问了句：“哪位？”四的表情松弛下来，看了我一眼，拿着电话走开了。
　　四有的电话是躲着我接的，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五分钟后，四就回来了，低头继续吃饭。我手上套着塑料手套，贪婪地啃着美味的兔头。四忽然问了句：“你知道刚才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吗？”
　　我抬头看四，嘴里嚼着兔头，问：“谁？不是说不认识的号码吗？”
　　四神秘地看着我低声说：“是思思。她找我借钱！”
　　我的神精立刻崩了起来，问：“借多少？你要借给她钱吗？”
　　四说：“十万。她母亲终于等到肾源了，手术费还差十万。我在征询媳妇儿你的意见，我借还是不借呢？”
　　我手里依旧端着那个吃了一半的兔头，反问四：“她是借还是要呢？”
　　“借啊。能不能还就不知道了。”
　　“你想借给她吗？”
　　“你同意吗？”
　　“你自己做主吧。”
　　“这么大方？我借了你不生气？她说这次她妈换肾用钱是真的，不是骗我。说我要不信的话可以去医院，直接把钱存到她妈在医院的账户里！”
　　我把塑料手套摘下来，用湿巾擦着手，脸色估计难看的像死人一样。四盯着我看了我一会儿，嘿嘿笑了起来。四走到我这边来，挤着坐在我这边的长皮椅上，搂着我的腰说：“你这个人呀！就是爱装！你明明心里不愿意让我给她钱，你就实话实说嘛。可你非要装成大方的样子，说随便我给不给。你这样不累得慌吗？”
　　被四说到心坎上，我委屈得直想哭，把头扭向了窗外。
　　四说：“我刚才是逗你呢！你就当着了？我怎么可能给她钱啊？她骗了我半年，我没收拾她就算仁至义尽了。我可怜她是个女孩子，为了给她妈治病才到处骗男人钱，就当是做慈善了。你真以为我缺心眼儿啊？”
　　我放心下来，问四：“她骗男人钱就是为了给她母亲治病吗？”
　　四说：“是的。她母亲透析了好多年，长期需要花钱。她就走上了这条路。”四又悄声在我耳边说：“我发现她骗我之后，去质问她。她不肯说实话，还当我是冤大头呢。我就让人把她给绑了。把她绑在椅子上，头上罩着黑布，一天没给水喝，没给饭吃，她要解手都不带她去厕所，就地解决的。她吓得一直哭，求饶。一天后，我把她头上的罩子摘下来，再问她实话。她就一字不差全都交代了。”
　　四在我耳边叨叨着他收拾思思的过程。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忽然觉得四好恐怖。我不知该说什么，任由四继续在我耳边说：“她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跑了。她十六岁的时候她妈得了尿毒症，开始透析。为了治病，把家里房子卖了。再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包养她的男人，给她妈出了一年医疗费。一年后，那个男人玩儿腻了她就把她甩了。再后来，她就去找其他男人。她在深圳、重庆、长沙都呆过。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换个名字，办个假身份证，在各种场合钓有钱男人行骗，就为了给她妈赚透析钱。即使透析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