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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眠共枕不相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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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家附近，我说到了。（我不想让四知道我住哪个小区）当时已经是夜里12点了。四说想抱我一会。我说我不会做对不起老公的事，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我下了车走回了家。
☆、21。饭局
刚才接到了朋友的电话，就是C城XXXX房地产营销策略公司的老总，我的同龄人，叫他L吧。L说跟四公司的合同已经签了，要请我吃饭，感谢我给他介绍生意，当然也有四和他的两个朋友。这顿饭就是双方合作的开始。我真是不想去，不想看到四，又坳不过L。我说没时间，L就说改天，看我的档期，说四也是这个意思，一定要我去。
L是盛情难却，竟然还叫我喊我老公一起。我老公跟L也认识。我万万不可让四见到我老公，谎说我老公出差了。我想要不还是答应今晚跟他们一起吃饭？我怕死活不去让L对我和四的关系起疑心，去了我又怕露馅。
去还是不去？是个难题……
我不确定四到底爱不爱我。
我最恨四的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把我脱光绑在柱子上，被他朋友看到我裸体。我相信四不是故意的。我恨的是，事情发生以后他幸灾乐祸的样子，非常可恨。老问我刺激不刺激，什么感觉？他朋友有没有上去摸什么的。
第二件事。那段时间四老请一个领导吃饭，叫W局吧。有时候还带着我一起吃饭，吃完饭一般去按摩，捏脚之类的。那次又去洗脚，三人间，我，四；W局分别躺着三张沙发床上。四和W局喊了两个女技师来。给我安排了个男技师。但是那个男的手劲太大了，把我的脚捏的生疼。刚开始我就咬牙忍着，一脸痛苦的表情。
捏了五分钟，那个男技师越发的用力了，我实在忍不住了，说：“你轻点，捏得我太疼了。”这他妈哪里是享受啊，简直是活受罪啊，花钱买罪受。男技师稍微轻了点。但我真的享受不来，一个男的给我捏脚，又疼又痒。四却说：“轻了没作用，就是要用点劲才行，对你身体有好处。”那个男技师又来了劲，我觉得脚上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男技师忽然揪住了我的脚趾，从拇指拽到小指，生生的往下扯啊，我听到我骨头响的声音：“咯噔咯噔”的声音。我又疼又怕，叫了起来。
是个脚趾都被男技师拽了个遍。他一拽，我就“哎呀……啊……”一声。四和W局就哈哈笑。我真是气得很，把脚缩回去，死活不让那个男技师折磨我了。他俩倒是很喜欢，还让小妹再用力点。
到家了，四坐在我对面，拉着我的手说：
“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从来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有必要跟我商量吗？”
“看你说的，我还是很尊重你的想法的。”
“什么事？”
“我对你好不好？”
“好。”
“哥现在遇到点难事，需要你帮帮哥。”
“我能帮得上你什么？”
“就是今天那个W局，看上你了……”
我的脸色嗖的变了，气得骂道：“你就是个混蛋！”
我又去收拾衣服，准备回家了。四太不是个东西了，把我当什么了！四又从后面抱住我，说：“别生气，别生气，其实我也舍不得啊，我也心疼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如果有别的办法，哥怎么舍得牺牲你啊？我这次这个工程，就得W局拍板才行啊。可是他软硬不吃啊，就说了一点，挺喜欢你的。”
我心里哇凉哇凉的……我坐在床上生闷气。四就讨好啊，说他来做晚饭，他来伺候我。
我没理他，心里矛盾着，帮四还是不帮四？四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是否也该帮帮四？四做好晚饭，就拉我去吃饭。四做了两个菜，番茄炒蛋和青椒炒肉丝。四很少做饭，要么是出去吃，要么是我做饭。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面无表情地夹了菜吃到嘴里，品尝不出任何味道来，形同嚼蜡。吃着吃着我就泪流满面了……
四过来，抱着我，说：“不去了，不去了，去他妈的。哥错了，哥不逼你，咱不理他了！我该死，别哭了妹。我错了……你打我吧！使劲打！”说着拿起我的手往他脸上拍去。我就任由四拿着我的手往他脸上打。我说：“我太寒心了，钱就那么重要吗？我的心真的好痛……”四一个劲地说他错了，他保证以后不这样了，其实他心里是很舍不得我的。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哎……
刚才有人给我送来了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开得很艳。快递员说这是99朵。公司的人起哄：“姐，你老公可真浪漫。”尤其是未婚的那两个小姑娘，一脸羡慕的深情，叽叽喳喳的，像他们收到花一样开心。我签收了以后把自己关到办公室，看到卡片上写了首诗：
“冬日蓉城遇故友，
物是人非多变迁。
十年相思终得见，
容颜虽老情常在。”
我就猜到是四送的，不愧是语文老师，玩起诗来了。虽然写得狗屁不通，我还是感动了。因为我老公从来都没这么浪漫过，记得上次过生日，老公送了我一个保温杯，说让我带在包里，随时有热水喝。
四怎么知道我公司地址的？肯定是L说的，这个叛徒。L是真是商人，一旦有钱收，恨不得给甲方舔屁股。
我把花拆开，分给公司的女孩们了。她们找来瓶子灌上自来水，把花插进去，放在自己桌子上，开心地笑着工作。其实女孩们真的很好哄。就像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那么单纯。L还在不停地给我打电话，约晚上的饭局。四给了他什么好处啊？这么卖力！
本来我不想去，但是收到花以后，我又想去了。我真贱！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都31岁了，姿色比不上20出头的小姑娘们了。如果四对我没感情，为什么不去找那些更年轻漂亮的呢？或许他真的爱我？
可是如果我答应四了，就太对不起老公了。老公太无辜了。我想起生儿子的时候，难产。医生问保孩子还是保大人，老公毫不犹豫地说保大人。我也想自私一点，去放纵一次，去见四。但是我真怕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三次就有第四次……就这样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真的不忍心伤害老公，他总是那么信任我，那么依恋我。
刚才我给老公打电话，说：“晚上有朋友约我吃饭，要不要去”。老公说：“去吧，好好玩，我去接孩子。”我多么希望我老公说：别去！
好几个人一起吃饭，不是我和四单独在一起。L还是我的朋友。能怎样？去吧。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昨天在电话里，L说晚饭定在大蓉和了。我到公司洗手间照镜子，梳了梳头发，往嘴上擦了点唇彩，又撕了截卫生纸把鞋子擦亮。我又要见到四了，这是四出现的一周内，我第三次去见四。
一下楼，才发现下起了毛毛细雨，很小的雨，湿润润的感觉。我喜欢这样的天气。
打车到大蓉和，一路上堵。L不停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哪里了，说他们已经到了。在见到四之前，我没有跟四通过电话，我怕把持不住自己，狠心把四的手机号拉黑了。因为堵车，平常十几分钟的车程走了半个多小时。
到了饭店门口。我一下车就看到了四。四穿着跟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一样的衣服。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黑色的帽子，淋着毛毛雨站在街边等我。四看到我了，迎上来揽上我的肩，
四说：“我真怕你不来，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就站在这里一直等你。”
我心里顿时好感动，但还是把四的手拨开，说：“你怎么跟L说我们的关系的？”
“我就说是老乡啊，老家认识的朋友。”
“你千万别让L知道我们过去的关系，L嘴不严，我怕他坏我名声。”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担心。”
四没有再揽我的肩。
我和四上了楼，进了包间。L和四的朋友正在点菜。L说：“姐，你来了！你是今天的贵客啊。我和X总能合作，全靠你牵线搭桥。”L明明比我大一岁，每次都非要叫我姐，真是讨厌他那张嘴。四的朋友看样子比四年龄小几岁，长得有点丑，尤其是眼睛一只大一只小，虽然不太明显。为毛四的朋友都这么丑呢？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胖子，秃顶，现在这个又是个大小眼。四的品味真是独特啊。
大小眼说：“来介绍一下，美女是？”
四说：“我和S（我）是老朋友了，我们十年的交情啊，比我和你的交情都久。”
大小眼夸张地激动道：“是吗？那我待会得好好敬你几杯！X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
我要趁早打消他们让我喝酒的念头，说：“我有慢性胃病，X总是知道的。前天我才去过医院，医生说了，再喝酒我就得住院。”
我看他们怎么玩！
吃饭的过程我不想说了，无非是你敬我，我敬你，说些合作成功，楼盘大卖之类的话。我一入席就说胃病严重，L和大小眼说只喝一小杯红酒，我喝一口他们喝一杯之类的。最后我还是喝了一些，我承认，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我的量快到了，头已经有点晕，坚决不肯再喝，说要回家了。
四一看这状况说：“S不能喝了，我替她喝，你们冲我来。”就这样，四喝了很多。大小眼说：“X总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很久不喝酒了，今天喝酒是因为高兴。我也一样，年轻的时候喝多了，身体毛病也多。现在是轻易的不喝酒啊。”
到后来，我不想让四喝了。尼玛我有胃病是假，四有胃病是真啊。我心疼四。
四醉醺醺地说：“我这一生，大气大落，却最重感情。人如果不讲情义，那还叫人吗？别的仁义道德我不敢说，我这辈子最重情义二字……”
L从外面结完账回来，说X总醉了，今天就结束吧。他请了代驾司机，马上就到了。
到了楼下，L不见了。四醉醺醺揽着我的肩膀，把我压得难受。大小眼去跟代驾司机说话。我电话响了，接了，是L的。L说：“S姐，抱歉。我先走了，我老婆跟朋友吃饭也喝多了，喊我去接她。”妈的！
代驾司机把车开到门口，大小眼坐到副驾驶，我把后车门打开，想把四塞进去。我自己打车回家。四死活不上车，各种作，各种胡言乱语：“我这一生，最重情义……”我喊大小眼来帮帮忙。大小眼也下车了，拉四上车。四还是那句话：“你要回你回！我不回去……我这一生，最重情义……我不想跟S分开……”
大小眼难为道着对我说：“要不这样，你也上车，把X总送回去。你不上车，他也不上车啊，你看……”
我犹豫着，老公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转身到旁边去接了。电话那边，老公有点生气，说：“吃个饭怎么吃这么久啊。儿子不肯睡觉啊，非让你给他讲故事！”我听到儿子在电话那边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听你给我讲三个小猪的故事。”听到儿子稚嫩的声音，我清醒了，我是一个母亲，我不能跟四走，我不能背叛家庭。我哄儿子：“妈妈现在还没有打到车，等妈妈打到车了，很快就回去了。你先乖乖睡觉，妈妈明天早上给你讲故事。”
哄好了儿子，回头看四，他还在那里作。蹲在地上重复那句话：“我这一生最重情义……我这一生最重情义……”我蹲下去拍他的背，问：“怎么了，你难受吗？想吐就吐吧。”
大小眼说：“这样吧，我先回去了，我也喝多吃不消了。我得回去睡觉了，年龄大了撑不住了，你陪X总醒醒酒，等会打车把他送回来吧。”说着就上车了。
“等等，你帮我把他弄上车……哎，等等……”我叫着追了两步。
车已经走了。
四蹲在地上，嗓子里发出恩呀啊呀的声音，不时来一句：我这一生最重情义……
我站在四旁边，说：“行了，别装了。你这一套，我十年前已经领教过了。你以为我还那么傻吗？”
四继续蹲在那里：“我这一生最重情义……”
我气极了，弯腰冲着他耳边说：“你有什么情义？你他妈是世界上最无情无义的人！因为好色，水性杨花，你抛弃妻女。你欺骗了我感情，说要娶我，结果残忍抛弃我。你有情义？为了钱，让我陪别的男人上床！你有情义？把我绑在柱子上让你朋友看！你还好意思说你有情义，我呸！”
四一副要呕吐的样子，起身扶住了路边的树：“啊……啊……好难受……”我拍着他的背说：“你吐吧，吐了清醒点，就不会说那些重情义的狗屁话了。”
饭店的经理过来了，问要不要帮忙喊车。我说好。四又不吐了，拉着我的手沿着马路踉踉跄跄地走，说要带我私奔，要带我去西藏，去云南，去内蒙……
四压在我肩膀上，像块石头，累得我气喘吁吁。我不停地看路上有没有空车，不停地招手。却始终没有空车，偶尔有辆空车过来，根本就不停，大概是怕喝多的人吐他车上。C城的出租车从来都是如此牛逼哄哄。
我浑身冒汗，真是走不动了。就把四卸到路边的椅子上，顿时一身轻松。四趴在椅背上哼哼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C城灯火璀璨，C城车水马龙，C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用手机上天涯发了条回复，想看看大家的意见。
这时，我老公的电话又来了：“怎么还不回来？打不到车吗？要不要我去接你？”我说：“还在路边打车，我再跟朋友聊几句，马上就回。”
我再不回家，我老公要爆发了。别看我老公平时很沉默，爆发起来也是很恐怖的，我是领教过。
我想看看四是不是装醉，就走到了离四几十米远的地方，躲在银行的自动取款机旁边藏起来。我倒要看看四会怎么办。
等了两分钟，四的头抬起来，超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我。四做了个惊人的举动——直接躺椅子上了。我的个老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又观察了两分钟，四还是一动不动，该不会是休克了吧？我又跑过去看四，把他的脸翻过了。在路灯的照耀下，我看到四那张苍老而帅气的脸流着两条泪痕。天，四这是怎么了？四从来都不会哭啊，我从来没见四哭过。
看到四哭，我怕了，又怕又心疼，摇着他问：“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啊？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啊……我害怕了，你别吓我……”
四喃喃道：“我想吐……”
我把四扶起来，四立马在路边吐了一摊。看了四不是装的，四是真醉了。我掏出纸巾给四擦嘴。从包里拿出我的水杯给四漱口。就是过生日的时候我老公送我的那个杯子。四喝了口水，又把水吐到他那摊呕吐物上。我扶着四让他重新坐到椅子上，问他：“现在好点没？”
四点点头，抱住了我。紧紧抱着我不说话。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抱四。就这样四抱了我一分钟，问：“送你的花收到了吗？”“收到了。”我依旧被四抱着：“你现在清醒了？你还觉得自己有情义吗？”
四缓缓地松开我，说：“唯独对你，我很亏欠。”
“我不想再说过去的事了，你欠我也好，我欠你也好，都过去了OK？我们别再有往来了！”
四一脸痛苦的深情，盯着我说：“你就这么狠？把我的号码设置成黑名单了吧？我打不通你电话了。”
我说：“你要真的讲情义，就不要再来骚扰我，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我老公对我很好，我很知足。我对我的家庭很珍惜，我不想做对不起老公的事……”说到这里我也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四抢过话去：“我说过，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想让你分一点爱出来给我，我也需要爱，需要感情。我现在每天都很空虚，妹你知道吗？我时常想起过去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十年前，我去北京，去内蒙，都带着你，时刻都想跟你呆在一起。每次你开学，我把你送上火车。我的心都会难受好几天。我真的不想让你读书了，想让你一直陪着我。但是我不能耽误你的前途……”
我抱住了四。我真喜欢听四说这些，我以前多么奢求四能对我说些情话，而不是满嘴的“操你！”“弄你！”“干你！”“做你！”现在，我抱住四，把他的头放在我怀里，听着他说过去的事，说他对我的情，我好满足。我多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在C城灯火璀璨的夜晚，我和四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我搂着四的头。四比任何时候都柔弱，像我儿子一样，躺在我怀里，朝我打开心扉。
我轻抚着四的头发和他那张帅气的老脸。我手机又响了，是老公。我心虚地接起来，声音弱弱说：“老公，我……”“还没打到车？我开车去接你吧？”“打到了，刚打到，往家走呢，快了。”老公挂了电话。
我火急火燎把四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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