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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你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失眠了一周了，一想到你怀了XL的野种，我就睡不着觉！我心痛得睡不着觉，我每天都在想怎么弄死你们！”
　　“李工，你别这样冲动！我是睿睿的妈妈。你是睿睿的爸爸。你做事要考虑清楚后果啊！”
　　“如果你不打掉野种，不跟XL分开。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后果！如果我、你、XL三个人同归于尽了。我会让我妈来带睿睿！”
　　“那睿睿就没有爸爸妈妈了！你会害了他一辈子！李工……”
　　“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了！该说的我都说过了！电话费很贵。你仔细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要是觉得你能承受得了这样的后果，就继续吧！”
　　跟前夫结束了通话以后。因为害怕，我浑身瑟瑟抖着，我好后悔给他打这个电话。
　　我回到卧室，躺在睿睿身边，把手轻轻地放在睿睿的身上。心里无比难过，睿睿，是妈妈害了你！是妈妈对不起你！
　　我胡思乱想睡不着……我也失眠了……

☆、123。不速之客

　　关于我家里人给我压力的事，我在四那里得不到安慰，感觉很无助。难过到了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到了公司，我就给嫂嫂打电话。说到底，她是外人，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没那么关心我，我是死是活对她影响不大。我就先从她这里下手吧。
　　我拨通了嫂嫂的手机，问家里怎么样了？是什么情况？
　　嫂嫂忧心忡忡地说：“我正在街上逛超市呢，准备买点粉条和豆腐。家里呀，可别说了！闹了一晚上！你的事真是让人操心啊！哎呀呀！”
　　嫂嫂感叹着，埋怨着，嫌我的破事打扰了家里的安宁。
　　我说：“其实离个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的C城离婚率高达60％以上。根本就不是个事儿！是父母哥哥观念太陈旧，接受不了这个事儿！”
　　嫂嫂说：“你等下啊，这里人多，我找个人少的地方再跟你说。”
　　过了一会，嫂嫂说：“你新找的那个男人比李工好？我听妈说他都五十岁了？”嫂嫂的语气里满是好奇和嫌弃。
　　“没有50岁，他是48岁。”我解释道。
　　“48；50有什么区别？真有你的！那老头子有什么好的？”
　　“没什么好不好的，就是两个人在一块儿开心啊！我和李工很多方面都不合适。在一起有很多问题。现在这个，我觉得更适合我。”
　　“可是他不跟你领证啊！那怎么行？不领证你还要生孩子？妈主要是为这事儿生气呢！气得直哼哼。还有爸，抽完烟就一直摸着胸口。我怕他心脏病犯了，赶紧给他拿速效救心丸。哎呀！我是吓死了，你说爸妈要是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又是看病又是住院，我和你哥可折腾不起！哦，还有你哥，昨天你挂了电话，气得他朝衣柜上的镜子就砸了一拳。那手上的血，哗哗哗的流啊！真是把我吓死了。我赶紧骑电瓶车把他带到卫生所，还好，没有伤到大血管，包扎了一下。你说……你说这个事闹的……愁死我了……我劝你赶紧打掉孩子，跟爸妈认错。要不然就得跟他领个结婚证！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我听出了嫂嫂的意思，她是担心我的事儿把爸妈气病了，把哥哥气倒了，要拖累她。我说：“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找的这个48岁的老头有钱。他不跟我结婚大概是怕我分他的家产吧。哦，他还有个女儿，已经20岁了。他要结婚她女儿也不同意啊。所以，结不结婚我也无所谓。我自己都不在意，我又不在村里生活，对爸妈也没什么影响。嫂子，现在家里人都反对我，给我这么大压力。我真是很痛苦。只有你不骂我。嫂子，你就支持一下我吧！以后我混好了，芳芳和军军读大学，就都让他们来C城读，我肯定要帮衬着。”
　　嫂子无奈地说：“我支持你有什么用啊？我在这家里地位低。你哥都得压我一头，别说爸妈了，一个不爱说话不吭声，一个急性子脾气坏，更不是我能说服得了的主！”
　　“只要他们反对我的时候，你不要添油加醋就行了！之前你不是说想买个割玉米的机器吗？我可以无偿赞助你和哥哥一台。你把这事跟哥哥说一下。让他别跟着爸妈瞎起哄，不要管我的事！”我说。
　　“真的吗？”嫂嫂的声音兴奋起来：“我早就想买这个机器。村东的老铁头，买了这机器，一个月的时间就赚了两万！而且啊，这个收割机我们只需要出一半的钱，国家要补贴一半的。这个机器要十四万块，国家补贴七万，我们自己出七万就可以了。”嫂嫂兴奋地说着，对我的提议表现出了浓厚的性趣。
　　“我给你们七万嘛。你能说服得了哥哥，不管我的闲事？”
　　“哎呀，这个难说。他那驴脾气，我只能尽量吧！”嫂嫂语露为难，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咱妈今天早上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去你那儿了。坐飞机走的，她说是李工给他买的机票。咱妈走之前可是说了，一定要说服你打掉孩子，跟那个老男人一刀两断，那个什么大房子，还给他！不稀罕！哎呀，总之妈的决心很大。去了有你受的了！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他们不让我告密的！”
　　我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前女婿给前丈母娘买机票，让前丈母娘阻止前妻生孩子？李工太变态了！
　　挂了嫂嫂的电话，我坐立不安，怎么办？怎么办？
　　没多久，我电话响了，是母亲。
　　电话里的母亲说：“我已经到了这个飞机场了。下了飞机了！你来接我吧！”
　　我事先已经知道了母亲要来，为了不出卖嫂嫂，还是装作惊讶万分地问：“你怎么来了？提前不打个招呼？”
　　母亲说：“赶紧来接我！我来了就是要解决你的事！”
　　我很无语，给老大打电话说下午要请假。老大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机场，我找到母亲。她穿了黑皮鞋，牛仔裤，红毛衣，棕色的羽绒服外套。我接过她手里的两个袋子，还挺沉，问：“你带了什么东西啊？”
　　母亲温和地说：“就是一只鸡，已经清洗好了。我想坐飞机很快就来了，也不会变质。带过来给你补补身体。”
　　“鸡哪里买不到啊？干嘛带这个？好麻烦啊！”
　　“你坐小月子要补补身体。这个鸡好！这个鸡是家里最大最活泼的一只。早上你爸才杀好的。赶在我上飞机前把毛褪了。”
　　我的脸色阴下来：“我不打胎！你来了也百搭！我的事不用你管！”
　　“还反了你了？不知好歹！”母亲怒冲冲地说道。
　　“妈，你既然来了C城，就好好陪睿睿玩几天。等我有时间了，带你们去动物园！我的私事你就少管吧！”我说着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带着母亲到了我租的一室一厅。我不想跟母亲多说打孩子的事。我把母亲安顿好，说：“我要继续去公司上班，下班的时候我早点回来接睿睿。”
　　母亲打开冰箱，把那只没毛没内脏的鸡放到冷冻里面，说：“先冻着，等你明天做了手术回来，我再给你炖！”
　　我不想让她有丝毫念头，反驳道：“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是不会去做手术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除非你拿个棒子把我打死！”
　　母亲说：“那好！你带我去见那个男人。我倒要问问他，不结婚是啥意思？”
　　我说：“你见不到他，他去外地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倒要问问他，有他这么看不起人欺负人的吗？”

☆、124。一团乱麻

　　我不想跟母亲扯这些事情，拿了包要出门上班。母亲拉住了我，命令道：“你不能走！我要好好跟你说说这件事！晚上睿睿回来了，我们就不好谈了！”我急急地说：“妈，我单位有急事，我要去处理。再不走我要丢掉工作了！老板要生气的！”母亲依旧拽着我的胳膊不放，说：“你少唬我！今天不说出个道道来，你就别出这个门！”
　　万般无奈下，我只好坐回到沙发上。我给母亲跑了杯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母女谈判正式开始。
　　母亲先开口：“你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怎么认识的？”
　　“叫XL，48了，认识好多年了。他就是我们老家那边的。”
　　“你们搞在一起多久了？”
　　“这些细节你就别问了。反正很久以前就认识，去年我们又见面了，就在一起了。后来被李工发现了，非要离婚，就离了。”我尽量简略地回答母亲的问题，又问：“你怎么这么快就来C城了？你舍得买飞机票？”
　　“是李工给我买的。李工昨天上午就给我打了电话了。说你现在下定了决心要生孩子，他说服不了你。只好给我打电话，让我管管你，不要让你再错下去了。机票昨天上午李工就给我买好了票。他说只是打个电话劝你，你肯定不听话，说最好让我过来管你，才有一线希望。很方便的，我拿着身份证就可以坐飞机了。我感觉李工还是对你有感情的。”
　　“妈，你是老糊涂了吗？你现在是和李工亲还是和我亲啊？我是你女儿啊！你怎么净听他的啊？他现在就是恨我，不想让我过好日子，见不得我和XL在一起！我和李工在一起有很多问题，我和XL更适合一些……”
　　“放你妈的屁！”母亲开始爆粗口了，很久不听母亲骂脏话，我一时适应不了。母亲又继续喷着口水说：“我看你以前和李工在一起成天甜蜜的很，现在你说不合适？早干什么去了？我看你就是被那个死老头灌了迷魂汤，鬼迷心窍了。50岁的老汉，快赶上我和你爸的年纪了，还有个20岁的女儿。又不肯跟你领结婚证，就是玩你呢！他给你买的什么房子？还给他！不稀罕！你花了他多少钱？都还给他！你要是钱不够，我跟你爸给你添！”
　　“我们是有感情的。我们俩在一块我感觉很好。离开他我就活不了！”
　　“再说这些话我一巴掌拍死你！好你个不要脸的货！有感情？你俩好？为啥不领证？你生下来的孩子算什么？”母亲作势要打我，却没下去手。
　　我缩了缩脖子，小声说：“XL也没说不领证，他说要领的。只是他现在生意上遇到点问题。怕万一出事了连累到我。他是很为我着想的！”
　　“别哄我了！你是我养大的，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啥屎！你自己问问自己跟我说的是实话吗？不领证生孩子你心里就没一点委屈？”母亲盯着我如是问。
　　我忍着没让眼泪掉出来，喝了口水。杯子端到嘴上的时候，趁机眨了一下眼睛，2滴眼泪掉到了水杯里。我不想让母亲看到我的眼泪，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委屈。
　　“你别糊弄我了。李工什么都跟我说了。李工说你以前读书的时候那个XL给你交过学费，你那时候就跟他住在一起了。我和你爸还奇怪，你打的什么工？能赚那么多钱？一年一万块的学费啊！不是小数目！”母亲抹了抹眼泪，说：“我和你爸没本事，是苦了你了。可是现在你也不缺吃穿了，有家有男人有孩子，再走回头路，又是为啥呀？”
　　我再也止不住眼泪，慌忙抽了两张抽纸，揩了淌出来的眼泪。说：“现在我就是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不管他为什么不跟我领证，我都愿意跟他在一起。说到底，日子是我自己过。如果我跟李工在一起，我自己过得不快乐。你们看着你们挺开心舒服。但是我跟XL在一起，我自己过得快乐，你们却伤心难过。你觉得我是应该为你们而活，还是为我自己而活？”
　　母亲叹了几口气，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要见见那个男的。马上给他打电话！我要见他！”
　　“他出差了。不在C城。”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不知道你现在就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说我要见他！见不到他你明天就去打胎！我伺候你坐小月子！”母亲的语气万分坚定。
　　“我不打！”我抗拒着，四让我自己解决问题，我不想骚扰他。
　　“你……你打不打电话？打不打？”母亲用手指指着我，气势汹汹地问，见我没反应，又开始锤自己的胸部，哭叫道：“你是要气死我啊！我没法活了！没法活了！我喘不过气来了！”
　　母亲“通通通”锤自己胸口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我心里难受极了，母亲最了解我。她知道我心疼她的身体。她这是用上苦肉计了。我看着她那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难受样，实在没法了，说：“好，我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拿了手机回卧室，给四打去了电话。四很快接了电话，问：“怎么了？”
　　“X哥，事情有点麻烦了！”
　　“怎么了？”
　　“我妈来C城了。”
　　“你妈怎么来了？这么快就来了？”
　　“我妈说是李工昨天上午就给她买好机票了。要让她来阻止我生孩子。”
　　四骂了一声：“你前夫真变态！你看你选的什么男人！”
　　我问：“现在怎么办？我妈寻死觅活的要见你，要问你为啥不跟我领证。”
　　四是下定了决心不露面，说：“你哄哄她嘛，好好劝劝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我在外地，回不去！老太太你都哄不了吗？这个事情你最好自己解决。我女儿来了，是我自己打发走的。现在你妈来了，你最好也自己解决！我出面了不好，事情越搞越乱。”
　　“我妈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说你要不出现，不见她。她就要逼我去打胎。你是不知道。她来的时候带了一只褪了毛宰杀好的鸡，说是要等我打了胎，给我补身体用的。她是志在必得啊！刚才她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我真是扛不住啊！”
　　“你真是没用！”四很失望，说：“你再去哄哄，就说我最近几天回不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我这边事情办的不太顺利。你自己想想办法，就别给我添乱了！你妈才来了多久，你就扛不住了？”
　　“你不了解我妈。她很强势，很有主见，完全听不进去劝啊！她认定的事儿就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我蔫蔫地说。
　　“我现在有点事，等会再给你回过去！”接着就是电话的嘟嘟声。
　　我气得不行，再给四打电话，四没有接。我又给李工打电话，想骂他一通。李工一接电话。我就对着电话喊：“李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妈买票让她来找我？”
　　前夫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SXX，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为你好！我不想看你一错再错！如果XL跟你领证了。我绝对不会搅合你们。”
　　“你脑子进水了吗？昨天你还说要跟我俩同归于尽呢！今天又说如果我们领证了就不搅合我们？祝福我们？”
　　“昨天我说的是气话！”李工的语气比昨天理智温和了很多，又说：“你是睿睿的妈妈。我和你也有四年的感情。我只是不想你被别人当玩物。你们成了真夫妻，我也就自己慢慢消化，自己慢慢调整心态，接受这个现实。你们现在没结婚生孩子，我真的觉得太伤风败俗，太他妈的恶心了。那XL不领证，就是不把你当玩物！以后睿睿还要喊你妈妈，你有脸答应吗？”
　　我挂了李工的电话，出了卧室。我对母亲说：“XL他在外地，这几天回不来。”母亲冲过来拖着我往门口走。
　　我掰着母亲的手，说：“你干吗？放开我！”
　　母亲边拽我，边说：“去医院！”
　　我叫着：“我就不去！除非我死了。”
　　母亲松开我，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你不用死！我先死吧！我不想看到你这幅不要脸的贱样子！”我慌了，进也不是退了不是，扑通一下跪在母亲面前，说：“妈，你别逼我！我喊他回来，我让他来见你。妈，你把刀放下，你死了我还有脸活吗……妈，我错了……你把刀放下……呜呜……”

☆、125。谈判前

　　我跪在地上，当着母亲的面拨通了四的电话。打了两次没人接。母亲一直把刀架在脖子上。我第三次打，四终于接了。没等四开口，我哭着说：“XL，我妈已经把刀架到脖子上了。我已经下跪了。你得回来见我妈！不然不是我妈死就是孩子死！”
　　四也慌了，问：“怎么个情况？怎么了？”
　　我边哭边说：“我妈要抹脖子了。如果你不现身，我也不肯打胎，我妈要自杀了。我现在还跪着呢！”
　　四说：“我明天回去！你跟她说我明天下午回去，跟她当面谈，解决这个事情。”
　　“好！我等你回来！”
　　我挂了电话，对母亲说：“他明天下午回来见你。你把刀放下吧！”
　　母亲把刀放回厨房，我一直坐在地上。母亲过来拉我起来，说：“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如果你坚持过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要脸的日子，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和你爸，你哥就都没法做人了，抬不起头啊！丢人现眼啊！”
　　我刚坐回沙发上，手机响了，是哥哥。
　　哥哥一开口就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