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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养家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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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牛鲜花锁上了门，包括菜窖也堵得严严实实的，现在的牛鲜花可不像以前了，虽然不是小富婆，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存货的，安顿好家里牛鲜花才好出发。
因为要到城里住宿，牛鲜花还得去牛富贵那里开个证明，牛鲜花给牛富贵治好了牙疼，还给他抽过烟丝。牛富贵二话不说就给牛鲜花开了两张进城住宿的证明，牛鲜花出了他家的门感叹，果然讨好领导好办事啊！
牛鲜花背起几包烟丝，一些药材，揣着钱和证明信上城去了。
牛鲜花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城了，不过这次牛鲜花没那么好运气，没有人赶着毛驴车送她，走过去只好用一双腿，路上牛鲜花就在想，怎么着也得弄个自行车，那就方便多了，但是这时候的自行车都快赶上宝马奔驰了，在城里都少见，走到城里的时候已经下午，尽管双腿疲惫，她直奔黑市，现在最当紧的是看看能不能把烟草卖了。
已经下午了，黑市上的人没有上次那么多，这个年代，有钱人少没钱的人多，有票的人少，没票的人多。牛鲜花蹲在巷子口问了几个进来换东西的男人都没人愿意买，毕竟来淘换东西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大家当紧的还是填饱肚子，这等算是娱乐项目的东西少有人问津。卖东西的过程并不像牛鲜花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冬天的天气很冷，牛鲜花一天都在户外手脚都冰冷，现在天黑下来，牛鲜花站起来准备去找个宾馆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说。
“妹子，不等了？”后面上来一个人搭住了牛鲜花的肩膀，牛鲜花转头看竟然是上次进城在旅馆碰见的农村妇女。
也算是碰见了熟人，那热络的微笑让冷冬中的牛鲜花露出了一个微笑。
农村妇女似乎都有那种自来熟的能力，她勾起牛鲜花的胳膊，“哎，现在这天真冷，俺的脚都冻僵了。”
牛鲜花附和道，“是呀，这天冷的要命。”
天冷了，俩个人挤在一起走，还暖和一点儿，牛鲜花准备去上次住的那个旅馆将就一晚，那大姐感觉到牛鲜花马上要转弯到旁边的一个巷子里急忙拉住她。“别去上次那旅馆了，走，俺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直接拉着牛鲜花走进另一个胡同。
那大姐显然是常上城里来的，熟门熟路的领着牛鲜花找到一个落脚之处，这地方不仅便宜，还不要介绍信，还十分干净，牛鲜花直到交了门票进来，才被蒸腾的热水熏得卸下了一身的疲累，这个好地方就是——大众澡堂。
牛鲜花虽然来了之后自己也擦过身子，也在老首长家洗过那么一次澡，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放松，走了一整天，冻了一整天，还没赚到钱，但是所有的冰冷和失意都被这一身的热水洗刷殆尽。
“妹子，给俺擦擦背。”那大姐显然是有备而来，带着毛巾来的，虽然没有搓澡巾，但是牛鲜花摸着这毛巾的手感也足够粗糙了，牛鲜花接过来给大姐搓背。澡堂里氤氲着水汽，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因为熟络了，俩人又是在黑市碰上的，也没什么顾及，这大姐首先就拉开了话夹子，这次上来是带了点自己做的鞋垫布鞋，想卖点钱买点东西。牛鲜花给她搓完澡，大姐也十分热情，拿过毛巾来毫不忌讳的给牛鲜花搓起澡来，得知牛鲜花是做了烟丝出来卖，大家都没卖出去，反正家里也有男人，大姐十分客气的说要是牛鲜花不嫌弃，她愿意拿自己做的布鞋换点牛鲜花的烟丝。
就这样，牛鲜花的第一笔生意，就在澡堂里做成了。一包烟丝换了大姐的一双黑色土布鞋和三双鞋垫，牛鲜花本想要两个孩子的布鞋，但是无奈大姐没有小孩的，只好给了牛鲜花两双鞋垫。牛鲜花之前那双鞋早就破了，大拇指都能在前面穿出个洞来，这次本来也有计划来买双鞋，一包烟丝倒也不亏。
澡堂热乎乎的状态十分解乏，缺点就是没有床铺，但是大姐显然是澡堂常客，还是传习她节省省布的做法，光着膀子盖着自己的一件衣服就在凳子上就睡了。牛鲜花也确实累了，锁好东西换了衣服也靠在椅背上眯着。因为洗了一大澡，解了一身的疲累，牛鲜花靠在墙上就睡着了，只是毕竟不是床，还是睡不踏实，天还没亮就醒了，牛鲜花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看着墙上高处的小窗户，外面天还是深蓝色，隐隐透出光亮，周围的人睡得七七八八的，地上都是人，牛鲜花扶了扶僵直的脖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却再也睡不着了。
澡堂的工作人员进来打扫卫生，牛鲜花问了问时间，那人爱答不理的说了句快天亮了，牛鲜花也睡不着了，旁边的大姐鼾声如雷，牛鲜花也不好打扰她，毕竟萍水相逢，有缘再见吧。牛鲜花开了柜子换了衣服，穿着昨晚跟大姐换的新鞋，舒服多了，背着自己的包袱，出了澡堂的门。
出了门牛鲜花才觉得出来的太早了，天还没亮透呢，晚间农村人是不能随便活动的，牛鲜花也不敢乱跑，想回去门口的收费员朝她伸出了手，“俺刚从里面出来的。”工作人员摇摇头，表示没票进不去。
算了，牛鲜花坐在澡堂门口坐回，里面闷的慌，这时候空气新鲜倒也舒服，带着牛兰花做的手套，穿着王大姐的新鞋，倒也还行。牛鲜花坐了一会儿，从旁边的门里走出几个男人，男澡堂和女澡堂是同一个大门，几个人出来却也不走，也跟牛鲜花似的在澡堂门前蹲着，其中一个拿出了一个烟锅，点了火抽起来。
牛鲜花正愁着不知道去哪打开销路呢，闻着烟味，脑筋一转，这可是好机会。
四下也没有什么别人，牛鲜花屁股挪了挪，靠近那位抽烟的人，“这位大哥。”
几个人转头看牛鲜花，这个年代男女授受不亲，哪有光天化日之下女的这么大胆的，所以他们都有点错愕。
牛鲜花不想错过推销自己烟丝的好机会，牛鲜花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要烟丝不？”
但是烟瘾上来的庄稼汉也左右瞅瞅，“妹子，你有烟票？”要知道，这年头虽然大家都抽不起烟，但烟票是稀罕货，价值要远远比她手里的烟丝贵。
牛鲜花知道他理解错了，摇摇头，“没有，就是俺自己炒的烟丝。”
庄稼汉烟锅里的烟是土烟，也是他某次在城里倒换的，几毛钱买了一大包。要是有烟票，他还真想买点，但是烟丝就差很多了，他嘬了一口烟，意兴阑珊的说，“烟丝啊，咋卖的。”
牛鲜花之前打听过烟的价钱，最便宜的太行山，一条烟能卖到个一块三毛五，自己那一包足足有两三条的量，而且味道牛家村的男人都尝过，说是比的上金桥。“两块钱一包。”
“两块钱？”那人没料到牛鲜花卖的这么贵，说完还被烟呛了好几口。
牛鲜花急忙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一包烟丝，“不是一小包，你看，这么一大包，才两块钱，顶的上三条烟的量了。”
那庄稼汉看着牛鲜花的纸包，但是也没露出欣喜的样子，上次他买的比这还大一包，才花了几毛钱。他瘪了瘪嘴，“俺说大妹子，你不抽烟你不知道行情，俺上次买比这还大，也没花了几毛钱。”
“俺咋不知道行情，你得看是甚货，大哥你先抽抽，不要钱，你得看是甚货呢，俺们村的抽过都说俺这烟丝比金桥还要好呢。”牛鲜花把纸包打开，露出金黄色的烟丝，微微散发着香烟的味道。
那庄稼汉一看牛鲜花的烟丝，却也吃了一惊，他本以为也是土烟，没想打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他把烟锅里的烟灰磕了，抓了一小搓烟丝放进去，点上，那人吸了一口，没说话。
“大哥，咋样。”牛鲜花看着他。
庄稼汉也挺意外，这烟丝确实好，吸起来有香味，还不呛。他几个兄弟推搡着他，“咋地个，到是说话呀！”
庄稼汉点点头，他没抽过金桥，太行山都很少抽，“确实挺好抽。”
其他人嘻哈的笑，“俺不信，土烟还能有太行山好抽？”
牛鲜花也不恼，“没事，各位大哥要是不嫌弃都试试，抽一口不打紧的。”
几个人都是烟民，也有的直接拿出一个烟锅，从牛鲜花那弄了一小撮烟丝，也有的直接叼过其他人抽过的烟锅，纷纷抽了几口。
好东西就不怕尝，尝过的都停不了，大家也不避嫌了，在牛鲜花周围围坐一团，“大妹子，你这烟丝咋卖？”
“两块钱一大包。”牛鲜花现在底气足了。
但是两块钱确实对于几个乡下汉来说太贵了，牛鲜花看着他们难为的样子想起来牛富贵那脚底下的两毛钱私房钱。眼看着天快亮了，在这里做生意非被抓起来不可，牛鲜花也没法子，几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只好让他们凑凑能有啥可以换的东西都行，结果硬是凑了一斤粮票，还有不到八毛的零钱，卖给他们一大包，几个人自己去分吧。
大早上的，开业大吉！
第25章
天蒙蒙亮； 刚露出鱼肚白； 牛鲜花也拍拍屁股准备去首长家； 看看这次能捞到什么好东西； 牛鲜花到老首长所在的小区的时候； 似乎还是太早了，小区大门紧闭； 似乎太早了去打扰人家也不好。
牛鲜花就在旁边溜达溜达； 城里人要比村里人幸福的多； 早餐就有很多选择； 早早的，有些地方就排起了长队，牛鲜花的肚子咕咕叫，昨天带的东西都吃完了，本想到老首长家去蹭顿早饭，但街上的早点香味让她忍不住的咽了咽唾沫。算了； 今天赚了钱，而且好不容易来这个时代一趟，还不吃点太对不起自己了； 牛鲜花也排在了买早点的队伍里。
这时候什么东西都是国营的，吃早饭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国营饭馆。
虽然在牛鲜花这个现代人眼里； 国营饭店经营的东西很有限，但是相比于牛鲜花日前的生存状况，那面上摆的所有东西都让牛鲜花不得不舔舔嘴唇。种类可谓十分丰富了，有饼有粥； 还有大肉包子。
这个时候大家能吃到肉的机会甚少，肉票更是不容易弄到，就算有了肉票，去供销社买肉也是要排队的，去的晚了就是有票也买不到，能吃一口肉着实不易。所以，排队的人买的最多的就是国营饭店的大肉包子，没肉的时候，吃个肉包也算解了馋。
牛鲜花用刚刚卖烟丝赚的二两粮票买了一个肉包，包子是早上刚蒸出来的，白白胖胖的，蒸腾着热气和面肉的香气，包子是白面做的，这年头，吃上一顿细粮也实在不易。说是大肉包子，其实就是猪肉白菜，肉少白菜多，但就这样，也管叫人们解了馋，在物资匮乏的这个年代，吃到个肉末就很幸福了。牛鲜花狼吞虎咽的吃了包子，肚子舒服了许多，天气也大亮了，远远看去老首长小区的大门也开了，有人进进出出。
牛鲜花拽了拽衣服，背着包准备进去，牛鲜花这次穿的是王老太给的衣服，身上也没有补丁，没想到还是被哨兵拦住了。
“我进去找刘老旅长。”牛鲜花拿出一口普通话，想显示自己是个城里人，但哨兵并不买账。
“旅长也是你说见就见的？”那兵睁着两个眼睛瞪着她。
牛鲜花想说我是你们旅长的医生，但是说出来太没有信服力了。“那我找你们旅长的警卫员小张。”
那哨兵可能也没想到牛鲜花还知道旅长的警卫员是谁，正准备说什么，看到牛鲜花背后的人，
“这不是小张过来了，让他带你进去。”
牛鲜花转头看，还真巧，确实是警卫员小张，“张同志。”
小张看着牛鲜花满脸问号，“你是？”
“俺是牛鲜花啊，上次给你们旅长看病，带着人参的那个。”牛鲜花心里骂，这人年纪轻轻是什么记性啊。
小张一拍脑门，“哦，瞧我这记性，对，是鲜花姐。”小张跟后面的哨兵打了招呼，牛鲜花跟着小张进了小区。
小张这小伙子倒也活泼，“鲜花姐，你这才多久没见你胖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牛鲜花摸摸脸，自己没觉得什么，看来最近吃的不错。
“哈哈，说的到是，可能是吃你们部队的罐头有营养吃的胖了点。”
牛鲜花明显感觉小张挺开心的，听他说了几句牛鲜花才知道，老旅长的病一天比一天好了。牛鲜花心里嘀咕，那么好的人参，快死的人也能救起来，更何况你们旅长。
牛鲜花进了老旅长家，正看到老旅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起来到是脸色红润。
王老太十分欢喜，“哎呀，鲜花来啦。”
牛鲜花笑笑，“俺来看看这老旅长的病咋样了。”
王老太拉着牛鲜花就进去，笑咪咪的悄悄跟牛鲜花说，“王大夫不行，还是你的方子好，这不是都能坐了，精神也好多了。”
牛鲜花笑笑，“哪呀，还是老首长身体底子就好，恢复的好。”
小张把牛鲜花送到就出去了，牛鲜花走到老首长身边，“首长，俺给您再把把脉。”老旅长让牛鲜花在旁边坐了，伸出手来，“你的方子挺管用，我这几天天天都觉得一天比一天有劲。”
牛鲜花放下包袱，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王老太十分客气的倒了杯水给牛鲜花，放在桌上，牛鲜花冲王老太笑笑没说话。大家都不说话，让牛鲜花安静的诊脉。
就在这安静的氛围中，里屋传出一个年轻的男性声音，“妈，谁来啦？”
王老太抽了他一下，“你小点声，正给你爹看病呢。”
牛鲜花抬眼看了一眼这人，穿了一身军装，干干净净的，十分正气的士官样子，牛鲜花天天在乡下，接触的都是天天混田间地头的大老粗，一个个的不修边幅邋邋遢遢，这是来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还正正经经的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男生，还是挺舒服的。
牛鲜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王老太看见了，介绍到，“鲜花，这是我小儿子，刘建设。”牛鲜花微微笑了笑，然后转头继续给姥首长诊脉。
就在牛鲜花观察他的时候，刘建设用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牛鲜花，没有说话。
“老首长，你恢复的还挺不错的，但是现在天气冷了，你这身体这个冬天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能冻着，也不能忧虑过重，还是静心调养为主。王阿姨，怕是上次那个人参也用的差不多了吧？”牛鲜花转头问王老太。
王老太正给儿子整理衣服，这时候听到牛鲜花问，回答道，“可不是，就剩几根须子了，王大夫说开几副其他的方子备着，我还惦记着让小张去请你过来帮着看看呢，还没去呢，你看你就来了。”
牛鲜花正准备回话，就被对面的老首长一句大声的暴喝吓了一跳，“你看看成什么样子，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衣服不会自己穿！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龟儿子。”
牛鲜花被老首长的雷霆暴喝吓了一哆嗦，王老太和小儿子倒是习以为常。
牛鲜花正在诧异，刘建设仍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无所谓的坐在餐桌上开始吃不知是早饭还是中饭，“妈，你看，我爸说了让你别管我。”
老首长听他这么回答更火大，正要发作，脸都气红了，牛鲜花急忙拍拍老首长的胳膊，“老首长，不要动气，你这病最忌动气，修身养性十分重要。”
牛鲜花一句话下来，老首长可能意识到还有个外人在，瞪了一眼他儿子，没再说什么，牛鲜花看看那个被骂的儿子，刘建设正看着这边，“你是牛鲜花大夫是吧，牛家村的？还是你厉害啊，我长这么大也只有你能管住这老头。”
话是好话，但牛鲜花听起来就觉得阴阳怪气的。
老首长还要骂人，王老太急忙在旁边劝自己的老伴，“就说你别动气，别动气，你就是不听。”
老首长气的转头一撇，牛鲜花笑笑安慰道，“这长吃人参火气肯定大，也是正常的，情理之中，适当的抒发也有好处，只是别大怒伤身就好。”
老首长听牛鲜花这么一说，自己也能下的来台了，神色缓和了许多，“要是没人气我，我平白无故我生什么气！”
小儿子坐在旁边也听到了，“我说么这次回来我爹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火气那么大，这找着病根儿了。”
“我就是不吃人参也能被你小子气死，我们老刘家怎么能出你这么个玩意，放在以前你这就是逃兵你知不知道，我都替你臊得慌，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窝囊废。”老首长控制了情绪半天还是没有控制住，不过这次没有破口大骂，但是声音也不小。
“哎呦呦，行啦，你没听鲜花说你这不要动怒不要动怒么。”王老太上前劝阻。
老首长牛鼻子一哼，“早晚被这小兔崽子气死！”
家务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牛鲜花站起来把包里的药材拿出来，“老首长，王阿姨，野山参不是那么好找的，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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