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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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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你一直藏在心里面的男人,付瑶?”凌晔指着孟西沉离开的方向冲她大喊。
  付瑶微微挑了挑眉。
  印象里,凌晔从来没有对她这么说过话。
  她不说话,凌晔的脸色更加苍白,企图用喊叫来掩饰内心的痛苦和伤心。他说:“你一直都在耍我?你根本就没和他断过是不是?”
  她点点头:“你也知道了,以后还是各过各的吧。说实话,论相貌背景、论身份地位,你没一样能和他比的。”
  凌晔像根木头似的在那里站了很久,呆呆地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付瑶也等了很久,二人对望,像是有很多话说,却是一句也开不了口。她最后还是说“保重”。
  凌晔在她身后说:“付瑶,你不能这样。”
  她停下脚步。
  身后是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声嘶力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坚定地朝院子里走,他还在说,她加快了脚步,怕自己丧失坚持的勇气。
  后来拍上门,她靠在门上微微喘气。
  某种程度上,凌晔和她是同一种人,都是那样执拗。但是,她真的不愿意他再无辜罹难。孟西沉是怎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她吸了吸鼻子,换上一副笑脸,边朝里面走边手:“妈,我回来了。”
  之后的日子在寒冷的冬季里慢慢过去。寒假里,她去找了份兼职,想起自己学生时代学过的古筝,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这是个小小的山镇,镇外一条环绕着的翡翠般的小河,每天清晨,河面上荡漾起碧波和涟漪,是浣衣的姑娘在渡口劳作,手里的衣服甩得老高。
  青石板地面凹凸不平,总是湿润水亮的,像经过亿万年打磨过的光滑的铜镜。有时下雨,沿着黑瓦竹檐缓缓低落,织成一片雨帘。有时也下雪,银白色一片片覆压在黑色的瓦檐上,黑与白,干净、纯粹,远远近近相映成趣。
  小巷深处何时飘来了姑娘们渺茫的歌声,许是那个戏园子里在练曲子。
  “老师,这个怎么弹?”孩子稚嫩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付瑶转过身来,对她笑一笑,耐心地指着琴谱指导。
  四年级的小女孩,胳膊细细的,脸庞白白的,有些胆怯,但是眼神很灵动,声音如百灵鸟一样清脆。
  她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付瑶不记得了。
  一节课一个小时,这堂课结束以后,她又陆续上了三节课。等到暮色四合,将自己今天收到的上课票交到了琴行办事处,换到了今天拿到的钱。
  她数了数,两个初级的孩子抽成15块,两个三级的孩子抽成30,一共是90块钱,虽然不算多,但是聊胜于无,但是轻松愉快,她也乐得开心喜乐。
  夕阳残照,青瓦白墙,廊巷外的这条小河逶迤曲折,远远的绕到山的后方去了。有撑船的小伙子冲她挥手,问她要不要带一程。
  她笑着摆摆手,继续在那小河渡口等待着,时间久了有些乏,慢慢地人就开始惫懒,斜斜地靠到雕花的木柱上。
  有人在几米外停下脚步,点燃一根烟。
  她嗅到烟味,缓缓转过了头。夕阳正巧从她对面的方向照过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略有些困惑地眯了眯眼睛,想看清几米外那个站在光晕里的男人,微微抬高了下巴,白皙的脖颈是一个修长优美的弧度。
  正如她迷人的黑眼睛,目光永远如流水般温柔而惆怅。
  这个不速之客在几米外的廊道内站着,看着这个站在廊道外的年轻女孩,她穿着简单的对襟复古的亚麻色中袖衫,下面是白色的紧身裤子,还有一双浅蓝色的帆布鞋。
  她简单而朴素着。
  只是光看外面,她绝对不是那种火焰般的人物。
  但是事事总有意外,总有寻常。
  孟西沉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等待手里的那根烟慢慢燃尽。

☆、第031章

  031
  付瑶终于看清了他,有些意外,犹豫一下才走过去:“……您怎么在这儿啊?”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孟西沉对她挤了挤眉。
  他总是喜欢给人出难题,和人唱反调,却并不让人讨厌。付瑶心里想,嘴上却说:“我来这里教琴,您呢?”
  “我送我们家孩子来学琴。”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说谎不打草稿。”付瑶笑着说,“您哪里来的孩子啊,孟先生?”
  “啊,被你揭穿了。”他作出懊恼的神情,一拍手,“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说送我侄女来学琴了。”
  付瑶笑出来。
  孟西沉甫一低头去看她的眼睛:“笑了?”
  她忙把笑容收起来,看着他,微微咬着嘴唇不说话。孟西沉却觉得她的眼睛里还有笑意,说不出来道不真切,真是狡黠。
  初见时,她怯弱而暴躁,像只陷入绝境的绝望的小兽,如今的确大不一样了。
  “工作顺利否?”
  “感谢您的业务赞助,次月提成5400。”
  他掐指一算,微微点头,惊讶地笑看她:“不错啊,加上2500的底薪,一共是7900,你个小富婆。”
  “您知道我底薪多少?”付瑶怔了怔。
  他一点也没有窘迫,仍是微微笑:“宜家里,底薪不都是这个价?”
  她半信半疑。
  孟西沉说:“一起吃个饭不?”
  “您请客?”
  “当然,我从来没有让女士的习惯。”
  这话真是耳熟,简直言犹在耳,她笑起来。本来一句玩笑话,想不到他真的要请客。付瑶按着一边胳膊,看着他,一时也没有应下来。
  孟西沉也是好耐性,就那么看着她。
  后来他们去的是一家法式餐厅,点了一些鹅肝松露之类的东西。她小时候也和付兴国去吃过,不过没有这么地道。
  前菜和酒上来以后,就是主菜。
  她切一小块鹅肝送入嘴里,慢慢咀嚼,只觉得入口香软,没有一丁点异味。西大厅的位置很宽敞,只有寥寥几个座位,地面在主厅的二转台阶之上,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是灯火璀璨的外滩。透过暗红色的低垂的金线帷幔,隐隐可以看见旁边略高的通道内偶尔穿过的制服笔挺的男侍应,大厅边缘有年轻的法国女郎在演奏小提琴曲。
  孟西沉低头切牛排:“你以前学的服装设计,现在改做这一行,有没有后悔过?日子过得可还舒心?”
  “没有后悔,只是觉得遗憾。不过人生在世,哪里能没有遗憾。若要说日子过得舒不舒心——”她笑一笑,咬一口鹅肝,“要是每个月都是这样的工资,我倒还勉强能舒心点。”
  他笑了:“眼下就有这样的机会。”
  她搁下手里的动作对他说:“如果您开口了,我们还能在这儿愉快地吃饭吗?”
  孟西沉冁然而笑:“聪明的女孩。”
  “我还以为您会说我刁钻。”
  “我永远都不会这么认为的,瑶瑶。”他对她眨眨眼,看得她颇为不自在。
  她低头继续吃那鹅肝,两个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吃的急了,呛住了,她忙捂住嘴。
  孟西沉体抽了张纸巾给她。
  她接过来:“谢谢。”
  “别这么客气。我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吧?”他亲自给她倒酒,付瑶忙拦住他,他便只倒了半杯。
  孟西沉说:“你不喝这个?”
  她说:“我是受宠若惊,吓得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笑了,喝自己杯里的酒,问她:“明天礼拜天,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
  “逛街、看电影、钓鱼……”
  她横他一眼,懒洋洋地咬一口鹅肝:“孟先生,我不是您,不像您那么悠闲,也没那个悠闲的闲钱,我明天要去学车。”
  孟西沉来了兴致:“科目一已过?”
  “您小看人呢,那种题目我会过不了?那是天方夜谭。”
  “骄傲了,女孩。”孟西沉微笑,打趣她,“谦虚使人进步,这样骄傲,小心科目二挂掉,到时候补考又是一番麻烦。”
  “别这样诅咒人!”
  他笑得靠到椅背上。
  第二天她去了驾校练习,回来时候整个人皮肤都被晒得红通通的。她自己擦一擦,感觉还是火烧火燎。大冬天的,这午后的太阳还是这么不饶人。
  等车的时候,有辆白色的别克停到她面前。
  她没当回事,以为是即将下车的路人,继续低头看表,不料车里人开了门下来,站到她面前:“不肯上车啊,大小姐?”
  付瑶抬头就看到孟西沉。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怔愣,看看车,然后又看看他,几乎就要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她纳罕地看着他说:“您没发烧吧?”
  他让开一段距离让她上车,不过不是副驾驶座,而是驾驶座。
  这车居然是手动档,付瑶一坐上去就更纳罕了:“您从哪弄来的这车?”
  “借的。一个朋友,没发达前买过,后来就扔工厂里没开过。”
  她挂了档,慢慢开出这条小路,但是,没开两步就熄火了。孟西沉在旁边笑,她咬着牙,重新启动,结果没几步又熄火了。
  他清咳了两声,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初学嘛,人之常情。”
  她恼羞成怒,甩了那方向盘,开了车门走到外面,然后绕到他这边开了车门:“您这么厉害,自己去开啊。”
  孟西沉被她赶到了驾驶座上。
  他一边悠闲地挂档,一边对她说:“我是开车能手,不管什么车,什么型号,什么类型,都能运用自如。”
  话音未落,那车熄火了。
  车里陷入诡异的干净。
  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来,一边笑手一边捶在膝盖上,不能抑制。回头看他,他的脸色臭臭的,她推一推他:“别这样,马有失前蹄嘛。”
  他不理会她,卯足了劲继续开。结果,那车像是和他耗上了似的,怎么开怎么不听话。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好停到路边,打开车窗开始抽烟。
  此人也有这样的时候?
  付瑶觉得可乐,笑道:“以前没开过手动档?”
  他没理她。
  他推推他胳膊,又推一推。
  他猝然转身,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小姑娘,别闹了,你想我一口要下去是吗?不是就给我安分一点。”
  “您自己开不好车,却要把气撒我头上?”她哼笑一声,凉凉地看着他,不甘示弱。
  孟西沉说:“哦,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女孩,你在心里到底是怎么笑话我的,不妨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她似模似样地点点头:“是啊是啊,她在心里笑您呢,不会开就不要装会嘛。”
  “我只是不常开这个。”
  “是啊是啊,大富豪不开500万以下的破车,像这种十几万的垃圾手动,哪里会去开啊。”
  孟西沉笑了:“可着劲儿挤兑我吧。”
  她一眨眼,认真地说:“我可是就事论事啊。”
  “你这个调皮的女孩。”他伸长了手忽然使劲一拉她的辫子。
  今天她扎的是马尾辫,却不留刘海,她本来就是年轻靓丽的姑娘,光滑的额前略微垂下短短的几绺碎发,弯弯的,像刚出生的婴儿的绒毛。
  看着看着,他忽然握了她的辫子在掌心。
  她的头发也是丝绸般润滑,他的指背摩挲过她的耳畔的时候,她微微侧过了头,忽然也收起了笑容,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收回了手,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动容的痕迹,重新启动那车:“去哪儿?”
  他们像来时那样,她告诉他往哪里走,然后聊一聊之后的日子,最近的近况,真真正正像对亲密的朋友。
  这条路其实非常短暂,到她住的楼下了,他陪她下来。她走了几步,回头看看他,他在车旁望着她,一直微微笑,像一种无声的邀请。
  他的眼睛是一片温柔的沼泽,但是如此黑暗。
  她加快了脚步朝楼上跑去,跑得越来越快。
  她怕丧失继续前行的勇气。
  但是跑到三楼的时候,她停下来,停了一会儿,然后像发疯一般回头朝楼下跑去。她跑下楼去,冲出楼梯口——空荡荡的路面上没有人。
  她蹲下来,心里有一种名为酸涩的东西在慢慢地流淌。
  有人从身后踢了踢她的脚尖。
  她慢慢地、有些僵硬地抬起头。
  孟西沉自上而下俯视着她,唇边是一贯自在的微笑。这个人,总是这样一副表情,似乎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
  她站起来,扬起手要甩他一耳光,却被他在半空擒住了手。
  他将她高高抬起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他说:“这个女孩,总是这么无礼,而我已经容忍她太多太多次了。今后可怎么办才好?”
  “那就永远不要再见她,也不要耍她了!”她义愤填膺地说,“您料定了我会出来,料定了自己胜券在握,是不是?对了,我忘了,您总是所向披靡的,对不对?”
  他抚摸她因为发怒而变得潮红的脸,然后把她圈入怀里,柔声说:“我没有走,不是因为料定了你会回头。瑶瑶,我只是不想那么走了。
  我不甘心,你明白吗?
  我不想就那么走了。”
  “……”
  傍晚终于下雪。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后,她又旧事重提,说起这件事里他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就抱着她仰头想一想,然后说,其实我当时撒谎了,我确实觉得你会回头。
  她打他,他仰头笑。
  这人自信地可恶,可恶到可恨。

☆、第032章

  032
  23岁那年的冬天,她成为了孟西沉的情人。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去想他和他之间那些潜在的问题,就像一个赌徒,豪赌时一掷千金,不愿去想可怕的后果。
  她如今住在绿城御园已经竣工的24号独栋别墅里,那是他的新宅。不过她知道,他在这座城市,这个国家,乃至海外,有很多这样的房子。
  有多少被闲置,有多少他经常莅临?
  这是个难题。
  不过,他来看她非常频繁,而且每天都带来别出心裁的礼物,这次周末他带来的是刚刚嫁接成功的果蔬新品种的枝条,他们一起在别墅外的院子里将它种下,细心地浇水、施肥。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顶白色的大帽檐编织帽,趁她不备戴到她头上。
  她皱着眉头摘下来:“您从哪个路边摊淘来的,做工怎么这么粗糙?天哪,居然还有藤条扎出来,这套脑袋上不怕出人命吗?”
  他看着她,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室内。
  她不明就里,身旁管家轻轻地咳了一声:“孟先生做这顶帽子花费了不少时间。”
  她恍然大悟,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好笑。此人有时候也像个小孩。她愉快地戴上那顶帽子,几步跳上台阶跑进客厅,果然看见他屁股对着她在壁炉前剥荔枝吃。
  这天气居然能搞到荔枝,她也是服了。
  走过去,踢踢他。
  此人是真的生气了,压根不理睬她。
  她蹲下来挂到他身上,张口咬住他手里剥好的荔枝,三两下吞下肚子。她揽着他脖子的手摇一摇,晃一晃:“我和你道歉。”
  他低头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弓起身子,啄一口他的嘴巴。
  他嘴角的弧度才慢慢弯起来,抬起手指,忽然弹在她的额头。
  她吃痛了放开他,捂着额头愤怒地说不出话。然后,她抓起一个荔枝扔到他身上。治水飞溅,身上顶级高定的衬衫污了一块,他都没生气,而是笑起来,抱着她滚到地毯上。
  “你这只小野猫,我要把你的爪子都给剪了。”
  “您试试!小心伤到自己的手。”
  他又是笑容满面。
  她看着他,觉得他这样放肆大笑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些不易察觉的细纹。他确实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但是如此让人着迷。
  她亲吻他的眼睛。
  他闭上,露出微笑。
  吃好晚餐,他们到顶楼的露台上躺着看星星。她挤挤他的肩膀:“我想离开这里。”
  “离开?”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嗯,我想去雾峰。”
  “我那里做什么?”
  “赚钱。”
  他翻一个身,黑暗里,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个野心勃勃的小姑娘,你想赚多少钱?说。”
  “我想磨练自己。”
  他了然地点点头:“确实太笨了,应该好好磨练。”
  她气急了要打他,却被他擒住手,放在唇边亲吻。他从她的指尖一路吻到掌心,她笑了,笑得咯咯响,使劲要把手抽出来。他坏心眼地不松手,她就去咬他。争执着,就有火上来,他们在露台上做了一回。
  头顶是漫天的繁星,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却铺着厚厚的绒毯,底下还有地暖,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空气里有温暖的气息,还有他身体上传来的温度。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永远不会冷却的海域里,而他,是一条可爱的慵懒的鲸鱼。深蓝色的苍穹是无边无际的大海,织成一片温柔的网。
  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也可以如此美丽,平时觉得他肩膀宽,但是那西装下的身体有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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