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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动的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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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的指责简直出入一辙。
不愧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
徐南烨笑了笑,抬眼看她,语气很轻:“你现在知道了,然后呢?跟我离婚重新跟他在一起?”
褚漾最受不了他淡然的样子,明明做错事的是他。
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还能问出这样捉奸一般的问题。
“我能不能和他在一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褚漾撑着沙发,弯腰怒视着他:“因为你,我和他再也没有可能了。”
原来她真的想过和顾清识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徐南烨自嘲的笑了两声,对她的愤怒和质问全盘接受,语气很轻:“我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对不对?”
褚漾没料到他会说这个。
但内心对他和自己的失望是令她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男人最主要的原因。
她曾全心全意信任着他。
就连两个人结婚,她都把过错尽数推到自己身上。
徐南烨是这场婚姻无辜的牺牲者,而她是罪魁祸首,她对他动了心,居然妄图把这场婚姻由假变真。
妄图跟这种可怕的男人白头到老。
她简直愚不可及。
褚漾疯了般的觉得,只要能让面前这个男人难受,说再难听的话又怎么样。
“你是,”褚漾恶狠狠地笑了,“是你害得我和顾清识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知道我喜欢了他多少年吗?”
她看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那时的羞赧和欣喜。
徐南烨竟然真的问了:“多少年?”
“你不配知道,”褚漾忽然直起身子,最后问他,“一年前那个晚上你到底戴套没有?为什么我跟你说自己怀孕了以后,你好像丝毫不意外,甚至后来发现没有怀孕,你也没有生气。”
褚漾现在把所有最坏的猜想都往他身上安。
在露水情缘中,戴套是男人对女人最基本的尊重。
孩子这种事,根本经不起任何玩笑。
徐南烨拧眉,没有说话。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她根本没办法想象父母会怎么样看待她,周围的朋友又会怎么理解她。
二十岁出头的女大学生因为一夜情奉子成婚,旁人一听就能知道这个女孩是多么的下贱。
“混蛋!”褚漾崩溃大骂,心里对这个男人的依赖和信任完全崩塌。
她手上没有发泄的东西,便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用力往地上砸去。
做工考究的烟灰缸瞬间碎成了碎片。
如同他们之间的关系。
褚漾用力呼吸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而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咬着牙说出了那两个字:“离婚,我们离婚。”
徐南烨哑声拒绝:“不行。”
“徐南烨!”褚漾指着他,瞪眼龇牙:“你这种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算计进去的男人,我凭什么还要跟你生活下去!”
“你这段时间不想看到我,或是想要搬回家住都可以,”徐南烨顿了顿,声音微颤,“但唯独离婚,我不能同意。”
褚漾冷笑两声:“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算计我结婚,或许那天在酒吧里你遇到的是其他女人,现在跟你结婚的就会是其他女人。”
徐南烨苦笑:“漾漾,你会和我结婚,是因为那天遇上的人是我,而我和你结婚,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褚漾后退两步,语气里满是警惕:“什么意思?”
“你忘了以前发生过的很多事,”徐南烨一字一句的对她说,“包括我。”
褚漾面露疑惑。
见她这副样子,徐南烨知道他说不说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她忘得一干二净。
而他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把她抢过来,也不愿告诉她这些事。
只因他骄傲的认为,不该用过去发生的事来拴住她的心,而想在这点点滴滴的相处中,让她能够回头看到自己。
到现在他仍然尽力维持着内心最后一丝骄傲。
而令他最无奈的不是被褚漾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这一年来他丝毫没有打动她。
她喜欢顾清识。
即使一年过去了,在知道真相后,她的心还是牢牢拴在顾清识身上的。
徐南烨头一次感到了无力。
他认识她早于顾清识那么多年,等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对过去却毫无印象。
战火废墟中,和他一起躲在坍塌的石墙中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他仍记得,仍是少女的她模样还没有长开,还没有现在这么漂亮,外头枪声连天,她像个小刺猬缩成一团。
却仍不忘安慰他,哥哥你别怕,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她问他多少岁,又问他是在哪里上的大学。
他说清大。
她笑着说,我爸爸在清大教书,我以后也想考清大。
他对她说加油。
小女孩冲他伸出手指,哥哥,我们拉钩,等以后我考上了清大,你要回来看我啊。
他们在战火中拉了钩。
后来他回来了,她确实去了清大,可原因却成了其他人。
她的高中母校,那个月光都照不进不去的碧翠亭,她和别人重新约定了考清大。
他坐在车子里,用车灯照亮了这两个彼此喜欢的少年少女。
“我确实卑鄙,”徐南烨起身,嗓音喑哑,“但是离婚对你来说不是件小事,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会搬出去,这间房子你周末还是可以回来休息。”
褚漾咬唇,带着哭腔问他:“你就不辩解两句吗?哪怕跟我说是我误会你也好。”
“你没有误会,”徐南烨对她轻轻笑了笑,“对你和顾清识来说,我是第三者没错。”
褚漾骂他:“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徐南烨不想辩解任何事。
那个晚上意乱情迷,他仍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从床头柜上拿过了那东西。
就算要用手段,也不该真的耽误她的人生。
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怀孕,就算她会全然洒脱的将这个晚上抛到脑后,他也不后悔。
褚漾拿着验孕棒来找他的时候,徐南烨曾有瞬间的怔愣。
纵使心里确定她不会怀孕,他仍甘愿骗自己这是真的。
可惜,都是假象。
连她对自己潜移默化的感情变化,都是他自作多情。
偌大的家重新恢复了寂静。
褚漾哭着蹲下身子,一片片将烟灰缸碎片捡起。
尖刺的玻璃碎片割伤了她的手指,但会替她处理伤口的人已经离开了。
第50章 豪车
徐南烨效率真的很快。
头天说要搬出去,第二天就让人过来收拾了东西。
褚漾只有周末在家,结果今天好死不死恰好是周日,她就坐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几个人在卧室书房收拾了大半个小时,也不过只收拾出两个箱子而已。
通常人收拾东西第一个要装进姓李的就是贴身衣物,结果这男人装了两箱子,有一箱半都是书和文件。
那些洗漱用品和衣物,于他而言重新买新的就好。
盥洗池上还摆放着他的剃须刀。
衣柜里还都是他平常换着穿的西装。
除了书房空出不少,别的地方竟是都看不出变化来。
这个家少了个人,跟没少差不多。
褚漾原本就觉得这个家空荡荡的,想着他搬出去那家里的东西起码得少一半。
她想错了,房子还是老样子。
算起来,他何曾把这里当过家,这屋子里每一株盆栽,每一个摆饰,都是她买回来的。
他不过就是在她买回来这些东西后笑着夸了句好看而已。
褚漾表面上不爱回家,但其实心里潜移默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而他不忙事时几乎天天回家,却没有为这个家增添一丝生气。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
直到王秘书对她打了声招呼,她才惊觉徐南烨的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
“先生托我给夫人带句话,今晚有家宴,纵使夫人还在生气,也别忘了出席。”
都分居了,还要去家宴。
褚漾翻了个白眼。
王秘书就知道她是这个态度,抿唇又说:“先生的父母回来了。”
褚漾下意识反问:“他们不是在国外旅游吗?”
“听说二老已经游历完欧洲,现在回国打算搭乘中转航班,往美洲走。”
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的公婆回来了,她今晚不想去也得去。
褚漾想想又觉得不对劲:“那他怎么没跟我说?”
“可能是没来得及说吧,”王秘书微微点头,“夫人,那我们就先走了。”
眼见着王秘书和那两个拖行李箱的男人就要离开,褚漾烦躁的挠了挠头,又开口叫住了他们。
“徐南烨现在住哪儿啊?”
这个问题刚问出口,她立马就后悔了。
关她屁事呢。
“先生在市区内还有别苑,夫人要去看看吗?”
褚漾抿唇,觉得自己真的好愚蠢。
徐南烨把这个大个房子留给她,又怎么可能是净身出户,他房子多了去了,这个住不了了换别的地儿就是。
她撇过头:“随口问问,你们走吧。”
关门声响起,褚漾瘫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液晶大电视里映出她烦躁不安的身影。
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去。
昨天她离婚两个字都说出来了,结果今天晚上又要见面,太尴尬了。
反正迟早也是要离婚的,他的家人应不应付那又有什么要紧的。
想到这里,褚漾顿时心里就好受了些。
褚漾拿出手机,想给徐南烨发个微信说自己今天晚上不过去了。
【今天晚上的家宴我不去了】
她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他的回信。
【晚上有公务,我不会去,你放心】
他爸妈难得回来,他居然因为工作不去。
褚漾也只是愤懑了几秒就洒脱的丢开了手机,管他的呢。
既然晚上家宴不用去,那就代表她今天可以躺尸了。
褚漾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电视开着,零食摆满了茶几,她嚼着薯片刷着微博。
没半个小时,有个电话打进了她的手机。
来电显示“徐东野”。
褚漾心一跳,徐南烨大哥的电话是她结婚不久后礼貌性存起来的,利用率等于零,没事他根本不会给自己打电话,而她也不想跟他打交道。
她小心翼翼的接起:“大哥?”
那边言简意赅:“你和南烨晚上有什么事不能来?”
这么直接,褚漾语气结巴:“他有工作……”
“我知道,”隔着电流都能感受到徐东野语气里夹杂着的冰霜,“那你呢?”
褚漾信口胡诌:“我晚上有课。”
“你们周日晚上也要上课?”徐东野很明显不相信。
褚漾扬高了声音,妄图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真实些:“对啊,也不知道我们专业是怎么排课的。”
徐东野不悦:“不能请假?”
“不能,这是必修课,请假要向辅导员出示证明的,不然要扣学分,”褚漾越扯越觉得自己这个借口真是找的完美无缺,“只是家里吃饭,辅导员肯定不会同意的。”
徐东野沉默了。
褚漾深深惋惜:“本来好久都没看见公公婆婆了,我还怪想他们的,好可惜啊。”
她大伯终于出声:“你是想上课还是想过来吃饭?”
褚漾俨然一副孝敬儿媳的口气:“当然是过来吃饭,和家人共享天伦了。”
“行,你们辅导员电话给我,”徐东野沉声下了决定,“我帮你请假。”
褚漾:“?”
“你们辅导员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
何止是给面子,市政秘书帮她请假,辅导员估计都想打包把她送回家。
要徐东野真帮她请了这个假,明天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就能传遍整个学校。
褚漾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麻烦大哥了,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您。”
“既然是小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徐东野话锋一转,“爸妈回来,你和南烨怎么也要派个代表过来。”
电话被挂掉了几分钟,褚漾还是有些懵。
大哥这副软硬不吃的,怎么她说个两句就轻易罢休了。
她后知后觉自己被这位大伯给耍了。
徐南烨昨天说的话不无道理,离婚根本不是小事。
这其中的流程比结婚还要复杂,财产分割还是小事,徐家氏族光是直系就是一大桌子,哪儿是他们说离婚就立马能离得成的。
普通人离婚尚且都要拖上好久,更何况以徐南烨的身份。
原本结婚就经过了好长的流程,光是政审就审了两个多月,直到确认她家祖上好几代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党的事,才盖了章准许结婚。
况且她真离了,她爸估计头一个给气得住院。
吵架的时候哪儿会在乎什么后果和逻辑,满脑子想的都是用怎样尖刺的话语让对方败下阵来。
该说的、不该说的,凡是能伤到对方的,都说了。
她昨天也是这样。
如果不是对徐南烨全心依赖,她未必会这么生气。
她气的不过是徐南烨用了这样不光彩的手段骗她结了婚,而她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对他生了心思。
褚漾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她性格原本就强势,平常没少在徐南烨这里吃亏,如今这么一个阴谋砸下来,她哪能受得了。
就算离婚是她的气话,但她也不想就这样轻易的跟徐南烨和解。
至于顾清识,都过去了。
说她绝情也好,见异思迁也罢,她确实不喜欢顾清识了。
昨天说那些话,全都是为了气徐南烨。
纵使徐南烨这么算计她,在看到他让人拿走了行李后,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褚漾苦笑:“我可太贱了。”
要照她平常嚣张跋扈的性格,早就该闹个天翻地覆,去他家里闹也好,去跟父母哭诉也好,总之一定要把婚离了,彻彻底底远离这个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潜移默化的沾染上了徐南烨冷静自持的处事性格。
如今她渐渐明白,婚姻这种事确实儿戏不得,她一时爽快,之后的事情未必就好收场。
闹大了,丢脸的不光是徐南烨,还有她和她的父母。
褚漾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挑了条大方简约的裙子换上。
徐宅得开车进门,褚漾想了很久,还是进了他书房。
拉开他的抽屉想看看他有没有给自己留辆车好让她今天能走进徐宅。
结果他居然只拿走了自己经常开的那辆宾利车钥匙。
剩下几把车钥匙全都平平整整收纳在抽屉里。
这些车子就好像她的嫔妃们,正在等待她翻牌子。
说实话,抛开别的,这个徐太太当的是真爽。
褚漾一时头昏脑热就把所有车钥匙都给兜上出门了。
等到了地下车库,她就真的过了把皇帝选妃的瘾,最后挑了辆看起来不那么笨重的跑车。
轻巧型的敞篷白色跑车,怎么看都不像是徐南烨会开的车,所以才会被放在地下车库积灰吧。
褚漾不是那种为了个男人就要死要活咒骂上天不公的琼瑶女主角,她的生活里除了这老变态,还有很多乐子可以找。
比如现在。
深秋的风刮在脸上生疼,褚漾仍然非常豪迈的开着敞篷,呼啸而过的寒风把她头发吹得横七竖八,车载MP3里播放着她刚刚下好的歌。
她只会一句。
“撒贝宁,杀乌鸡”。
她数过,撒贝宁一共杀了五十七只乌鸡。
好狠的撒贝宁。
在这中毒的旋律中,褚漾仿佛磕了药一般,不住的摇头晃脑。
在这一望无际的马路上,她就是凤凰传奇般的存在。
然后路遇红绿灯,自由飞翔的褚漾终于收回了翅膀,老实停车等绿灯通行。
翅膀刚没收回多久,屁股就被磕了一下。
她一时间心如刀绞,猛地回过头想查看是哪个龟孙撞她。
结果后面也是辆跑车。
从那辆车上走下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年轻女人。
明明是这女人刹车技术不到家刮擦了她的车屁股,如今她却先下了车,趴在褚漾的车门上,语气不善:“喂,你怎么开的车啊?”
她弯着腰,那对明晃晃的大灯泡就在她面前晃。
这么冷的天还穿低胸,也不嫌冷得慌。
褚漾下车查看,她的车屁股被这女人的车灯给刮了条口子。
这条马路不输于主干道,本来就没什么车辆来往,如今出了点小车祸,大家也不急着走,纷纷停车围观。
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都开着价值不菲的豪车,正在对峙。
光是这么一句话放上论坛就足够惹人眼球。
那个穿得比较暴露的女人开的车明显好一些,因此气势也够足。
“就只是保时捷啊,”那女人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车头,“知道我这布加迪多少钱吗?就是你这辆保时捷赔进去都买不起我这一个车灯。”
褚漾面无表情:“我停车停的好好的,是你没踩好刹车撞上来,我凭什么赔你?”
那女人看出褚漾的不屑,觉得她是不识货,冲她挑了挑下巴,语气得意:“你男人是哪个公司的小老板啊,我看你长得也不差,就送你这么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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