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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少帅的19姨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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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五哥冷笑道:“长官们都忙着贩大烟、贩军火,哪有时间管我们!”


  ☆、混账少爷


  潘启文惊道:“不是说这西南几省被潘司令禁了烟吗?”
  刘五哥冷笑道:“潘司令军队的装备都全靠洋人送的,尤其是日本人,这洋人要贩烟,潘司令能禁得了吗?”
  潘启文皱眉道:“那这军火又是哪儿来的?卖给谁?”
  刘五哥笑道:“这军火自然是军中的,至于卖给谁,当然是谁有钱卖给谁,要不然,兄弟你这枪打哪儿来?”
  潘启文故作吃惊地道:“你是说,我这枪是军中卖出来的?”
  刘五哥冷哼一声道:“潘司令的儿子为了个女人,白白送了上海来的帮会老大五十条枪,下面的人卖个几条枪,算什么?”
  潘启文脸色一变,他下意识地向怀中的叶蕴仪看去。只见一直默不作声,乖巧地伏在他怀中的叶蕴仪,听了刘五哥的话,不由眉头紧蹙。
  潘启文心里一紧,他匆匆与刘五哥等人作别,带着叶蕴仪和文四,策马绕过竹林,向回奔去。
  一路上,潘启文均沉着脸,若有所思。叶蕴仪知他在考虑军中之事,也不打扰。
  回到德园,潘启文将叶蕴仪抱下马,一边揽着叶蕴仪往里走,一边回头将马鞭一扔,杀气腾腾地对文四说道:“你去袍哥会中给我查,查那个刘五哥的大名,以及他在军中是哪个营的,他的上级军官都有哪些,查完了,立即报我!”
  文四应声去了。
  潘启文一路将叶蕴仪紧紧拥在怀里,回到后院的卧室。
  房中,潘启文双手握住叶蕴仪的肩,细细地打量她,满脸心疼地问道:“蕴仪,可有哪里不舒服?先前我抱你翻滚下马时,可有蹭着哪里?”
  叶蕴仪拉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启文,我没事!连皮都没蹭着!”
  潘启文见她先前苍白的脸色现在已恢复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他不由放松地笑道:“蕴仪,刚才你在我怀里一声不吭,我还真担心你吓坏了,现在看来是没事了。”
  叶蕴仪满足地叹了口气,轻声道:“启文,那时在你怀里,虽说有点担心,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有你在,放心交给你处理就好,我不出声,是不想给你添乱!”
  潘启文听了,心里说不出的受用,他的嘴角往上一弯,脸上尽是得色。
  这时,叶蕴仪却皱了眉,一脸严肃地说道:“启文,你可有考虑过,潘烨霖这样的军阀,可值得你去效力?”
  潘启文心里一沉,他抿唇道:“蕴仪,我知道你对这种军阀的作风不满意,可我这不是刚刚才开始在军中改革嘛?总会有一个过程的。”
  叶蕴仪却摇摇头,直直地看向他:“启文,我记得爸爸以前说过,这军阀不仅仅是个人作风的问题,而是整个体制的问题,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
  潘启文有些底气不足地道:“体制也是可以改的!”
  叶蕴仪却咄咄逼人地道:“怎么改?军阀就是土皇帝,军队也要儿子继承,而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潘家少爷整天只知道玩女人,连军中最珍贵的枪支都能拿去换,如此混帐,连军心都拢不了,如何能指望他领着军队为国为民?”


  ☆、全盘否定

  潘启文一下子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沉吟半晌,他方眼中含着试探,小心翼翼地说道:“蕴仪,其实你对潘少爷有些误会。他,他其实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只是因为他心爱的女人死了,前段时间他才混账了些,现在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他很支持军中的改革,也很痛恨国家分裂、列强肆虐,也想为国家做些事的!”
  叶蕴仪撇撇嘴,不屑地道:“都是借口!心爱的女人死了,就要娶18房姨太太?哼,真爱那个女人,又怎么会为了别的女人不惜拿枪来取悦?”
  叶蕴仪的话令潘启文的心止不住地直往下沉,一丝慌乱迅速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他心烦意乱地说道:“谁没个犯错的时候,你总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
  叶蕴仪抿了抿唇,吸了口气,说道:“好,启文,咱们不提他!可是,就算他有理想有抱负,能为国为民,但你们的军饷从哪来?军火装备从哪来?这无源之水如何能长流?靠盘剥百姓、拉拢要胁有钱士绅?还是靠洋人捐助?”
  “吃人嘴软,拿了洋人钱财,必要为人办事,如何谈得上为国为民?你们的军队还不如袍哥这样的江湖帮会纪律严明有威信,如何能指望他们去打仗?”
  叶蕴仪的话字字铿锵有力,直中要害,句句击在潘启文的心上,更是打在他的脸上!
  他花费了无数心血去变革的军队,他被军中人所认可,引以为自豪的成就,仅仅因为这一起小小的事件,便被她全盘否定,更被贬得不如江湖帮会!
  更重要的是,他在她眼中看到的不再是以前对他的那种崇拜和热爱,而是满眼的不赞成和不屑!
  这样的来自她的眼神,加之她前面对潘家少爷的那翻绝不认可的话,一下子割伤了他!
  叶蕴仪这时拉住了潘启文的手,柔声道:“启文,咱们走吧,离开这儿,去上海、去南京,国民革命军中才是你一展抱负的地方!”
  却见潘启文一拍桌子,低吼道:“够了!你懂什么?你以为革命军跟军阀有什么两样?北伐中,还未出广东就开始内讧,争军功、抢地盘,我要是没被文四救出来,说不定已死在自己人手中!”
  他这一拍用了十分的力,桌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声音让叶蕴仪全身止不住一颤,拉住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
  叶蕴仪一下子蒙了!
  两人自相识以来,潘启文从未对叶蕴仪说过重话,而这时的潘启文却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红着眼、喘着气对她怒吼着!
  叶蕴仪被他的神态和语气给吓着了,完全不知所措了。她惨白了脸,呆呆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抖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潘启文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又痛又恼,可他心中烦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重要的是,对于她提出的问题和要求,他自己都没想过,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心慌意乱中,只见门口一个小厮在那探头探脑,他不由拧了眉,恶狠狠地问道:“什么事?”
  那小厮怯怯地道:“前院儿有人要见您。”
  潘启文不耐烦地一挥手:“不见!”
  那小厮吞吞吐吐地道:“是,是老,不,是司令和夫人。”


  ☆、潘司令到(一)

  潘启文一惊,原先所有的情绪都被心里唯一的一个念头所掩埋,那就是,绝不能让蕴仪与爹娘在这时碰面!

  他一挥手止住小厮,沉声道:“你先去前院儿说一声,我就来。”

  他再看一眼叶蕴仪,只见她兀自红着眼,不知所措地呆呆地看着他。

  潘启文叹口气,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更何况,他知道自家老爹的急脾气是等不得的,现在也没有时间细说。

  他上前一步,环抱住她,柔声哄道:“蕴仪,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大小声。只是这军队的问题,我自有我的想法,我现在先出去一下,等我回来,我再给你细说,好不好?”

  叶蕴仪却手一撑,离开他的怀抱,迅速向后退开两步,头偏向一边,并不理他。

  潘启文神色一黯,似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解释道:“我估计是潘司令收到风,知道我们遇险,来探望来了,我先去一下,回头我们再说,好吗?”

  叶蕴仪自小所受教育,自是分得清轻重,她勉强压下心中千回百转的念头,抬起手背,抹了抹眼睛,抬起头来,理智地说道:“既然司令夫人也来了,我也换身衣服出去一下吧,要不然多不礼貌!”

  潘启文眼神一闪,忙拉住她,笑道:“不用了,你今天累了一天,再说,你现在未必能跟他们说到一起去,到时话不投机,反而不好。你先休息,我让他们给你打水洗漱,我去去就来,可好?”

  叶蕴仪心中也正烦乱,能不去自是最好,便不再吭声,也不理他,径直默默地打开衣柜,拿出家居衣服,走到床边,拉下纱帐,准备换衣服。

  那层薄薄的轻纱一下子仿如将二人隔成了两个世界,潘启文看着那白色纱缦中朦胧的身影,他只觉心里咯得慌。

  知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快,但他却没有时间再来哄她,只好一跺脚,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刚走出门口,就听到房内传来隐忍的哭泣声,潘启文心里一抽,他咬咬牙,招手叫来候在门外的一个丫头,厉声道:“你去让人给少奶奶打热水洗浴,并让他们准备些吃食来。好生伺候着,不可出了差错!”

  他刚走下两级楼梯,便碰到匆匆而来的文四,他挥手止住了文四要说的话,对他说道:“你亲自在这守着,我回来前,让少奶奶就留在后院,不可到前院去!”

  前院正厅里,正对厅门的方桌上,一条长烟杆大喇喇地横放在上面,一身长衫的潘烨霖,眉头紧蹙,正在厅中不耐烦地踱来踱去。

  他的夫人黎芙铮,却正若无其事地端着茶碗,一只手揭开盖子,在上面轻轻地抹着,却也并不喝。只见她一边吹着茶碗里的茶沫子,一边轻声说道:“你晃得我头晕,能不能消停会儿?”

  潘烨霖立即顿住了脚步,有些紧张地看向她,急急地问道:“可是心悸的毛病又犯了?”

  黎芙铮白了他一眼,把茶碗往桌上一放:“只要你们爷俩儿不给我添堵,我就什么毛病都没有!”


  ☆、潘司令到(二)

  潘烨霖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他瞄了一眼四周,挥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了出去,这才陪着笑脸道:“那文四不都说了,咱家天一不是没事嘛?”

  黎芙铮也不看他,低下头,瞄了瞄自己身上那件湖绿色的对襟衫,轻轻地掸了掸衣摆,似不经意地问道:“昨儿个宿在哪儿了?”

  潘烨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拿起桌上的烟杆,在桌子边缘敲了敲,抓过上面的烟袋,笑道:“你要不要来一口?这是昨儿个他们进上来的今年的新烟丝儿,可带劲儿。”

  黎芙铮轻轻一笑:“那百合会馆的巧姐儿,模样很不错?听说那体态,还是个好生养的,要不要给你纳回家来?”

  潘烨霖拈着烟丝的手指头一抖,几粒细细的烟丝便掉了下来,他的眼神愣愣地随着那眼丝往下滑,落到桌下那一双穿着湖绿绣鞋的小脚上,那跷在上方的一只小脚正在缓缓地有节奏地划着圈,显示着主人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潘烨霖一凛,赶紧抬头看向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笑道:“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也就是跟他们几个听个曲儿啥的,哪有那心思?”

  黎芙铮端起茶碗,不置可否地笑笑:“是啊,要不是你当初答应过我这母老虎绝不纳妾,现在恐怕跟咱家儿子一样,早娶了十几房姨太太了吧?”

  潘烨霖嘴角一抽,右手拢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道:“嗨,儿子是儿子,我是我,我这么多年不就只你一个嘛?你看,就算咱就天一这一棵独苗,我也没再娶不是?”

  黎芙铮脸色一沉,话锋一转道:“是啊,所以,你怕儿子步你的后尘,当初,儿子逃婚出去,你明明知道的,却睁只眼闭只眼让他跑了,是不是也怕儿子娶了一个我们黎家的母老虎?”

  潘烨霖脸上泛起一个苦笑:“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些年,我在外面风光,在家对你怎么样,你会不知道?再说,咱们儿子不是已经回来了嘛?还提那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做啥?”

  黎芙铮抢过他正要放到嘴上的烟杆,往桌上一搁,鼻腔里重重地一哼,说道:“儿子人是回来了,这姨太太也一房一房地娶进门来,可他硬是不肯与黛儿圆房!现在倒好,又在外面养一个,连家门也不回了!你让我怎么对得起黛儿死去的父母?”

  潘烨霖总算明白了黎芙铮的意思,见她并非抓住自己的错不放,心里不由一松,忙笑道:“我说夫人,你倒底要我怎样做,你就明说好不?别搁这儿东打一棍子,西敲一榔头的,整得我一身的冷汗!”

  黎芙铮这才正色道:“黛儿老大不小的了,背着个潘家少奶奶的名,却是有名无实,你得想法子让他们两个把房圆了!还有,天一这在外面养着一个算怎么回事?你得让他回家去住!”

  潘烨霖那浓密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这让他搬回去住倒还好办,我估摸着,他这新鲜劲一过,也就回去了,可这圆房的事,他要肯,早就办了,这可棘手得很哪!”

  黎芙铮瞪他一眼,正要再说,却听门口传来自家儿子那阴沉沉的声音:“这事儿,你们想都别想!”


  ☆、潘司令到(三)

  从潘启文在门口出现那一刻起,潘烨霖眼看着黎芙铮的神情,由先前的郁郁不满立即转换为满脸堆笑,他不由无奈地摇摇头,摸了摸鼻子。
  见到潘启文,黎芙铮再没了先前拾掇潘烨霖时的淡定,她急急地起身,迎上去,拉住潘启文的手上下打量,见他无恙,这才笑道:“阿弥托佛,还好你没事!”
  潘启文阴沉着脸点头招呼:“爹、娘,我没事!”
  潘烨霖并未起身,皱了眉,沉声道:“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潘家集动你?”
  潘启文心中记挂着叶蕴仪,没心情多说,他看了看潘烨霖,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已安排人去查,得空我到行辕与你细说。”
  黎芙铮转头横了一眼潘烨霖,拉着潘启文的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儿子,你这十九姨太娶了便娶了呗,干嘛要养在外面?不如领回家去住?”
  潘启文扶着黎芙铮在主位上坐下,他退后两步,突然便双膝一弯,对着二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潘烨霖和黎芙铮都是一惊而起,双双叫道:“天一,你这是做什么?”
  潘启文挺直了背,神色坚定刚毅,他直直地看向前方,说道:“爹、娘!我要取消与黛儿的婚约!”
  潘烨霖瞄了一眼黎芙铮,一拍桌子,喝斥道:“胡闹!”
  黎芙铮一边起身弯腰去扶他,一边急道:“儿子,你先起来,咱有话好好说!”
  潘启文轻轻挥开她,神色凝重地说道:“住在这里的不是什么十九姨太,她是我在广州明媒正娶的妻子叶蕴仪!我们结婚是有国民政府颁发的婚书的!当时,我还特意登了报!”
  黎芙铮一呆,有点不知所措地向潘烨霖看去。
  潘烨霖皱眉道:“不是说那叶家小姐已经没了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潘启文眼中星光闪烁,一丝喜悦在他眼中流转,他说道:“那是误传!她还活着!”
  黎芙铮和潘烨霖都有些无措地对望一眼,重新落了座。
  他们是眼见过潘启文那一段生不如死的荒唐日子的,那时,别说只是娶个媳妇儿,就是让他们拿命来换儿子的快活,只怕也是肯的。这时听说是叶蕴仪死而复生,不由都又惊又喜。
  黎芙铮先前还要潘烨霖想法子让儿子与黛儿圆房,这时却也没了主意。
  她心知要儿子与这叶家小姐分开,自是不能,可这黛儿的父母于潘家有大恩,黎家兄妹她从小养大,待如亲生,如今要休了毫无过错的黛儿,她于心何忍?这又叫黛儿以后如何做人?
  潘烨霖自是了解夫人心思,尽管知道现在南方新式婚姻是流行一夫一妻的,他还是倾身向前,试探着问潘启文:“不如让这叶家小姐与黛儿同为正妻,不分大小,如何?”
  潘启文却一梗脖子,冷冷地道:“潘家就我一根独苗,这么多年,娘可允过爹纳妾?更何况还两个正妻?娘你愿意吗?爹你又敢想吗?”


  ☆、潘司令到(四)


  那潘烨霖在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对黎芙铮这青梅竹马、患难与共的夫人情有独钟。
  加之算命的说他离不得黎芙铮,否则不仅一事无成,还会有血光之灾,因此,他对这夫人一直是又爱又怕,偶尔出去偷偷腥还可,但绝不敢闹到夫人面前,否则,那一定是里子面子全失,为这事儿,他也曾头疼不已。
  如今被儿子戳中痛处,失了面子,立时脖子上青筋爆绽,他抓起桌上的烟杆,没头没脑地向潘启文敲去:“个龟儿子!老子和你娘的事,是你能说三道四的吗?”
  潘启文脸上没有丝毫惧色,他头一偏,一把抓住落下的烟杆,紧盯着黎芙铮,低叫道:“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娘,你都不愿意的事,蕴仪怎么可能接受?再说,对黛儿也不公平!”
  黎芙铮突然展眉一笑道:“儿子,你这十八房姨太太娶都娶了,现在来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潘启文脸上一僵,他摇摇头,定定地说道:“除了林婵凤外,我并未碰过其他女人,这些都不算!”
  黎芙铮和潘烨霖齐齐惊呼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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