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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空间有点田-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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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么的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成屹峰在外头呆了半个小时,正在“是走是留”的念头里徘徊,却听见秦凝说:
  “好了,悟空,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起来煮粥呢!嗯,裙子脱下来,睡觉不能穿,看都皱了,哎唷,你别抱着我了!”
  EMMMM,穿裙子,是姑娘吧?别抱着,是男的吧?那么到底是男的是女的呢!
  啊啊啊啊!这是要折磨死他吗?
  成屹峰痛苦的在门边蹲下来,不知所措。
  可以看见门缝里,刚才那昏黄的电灯光一暗,一切便都是黑暗和静悄。
  成屹峰蹲在门口,痛苦的咬牙,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夜色深浓得化不开,空气里似乎有一层薄雾,一点一点的在四周铺开,把蹲在门边的成屹峰笼罩。
  成屹峰思绪反复,真恨不得自己跳进墙里去看一看,但,最终,他忍住了。
  要是看见里头是个男的,这只会让他更痛苦,痛苦的想杀了对方,再自己也死了;
  可要是看见里头只是个姑娘,这只会让他和小凝离的更远,那等同于他自己把前路给截断了。
  他,还是不去看了,给自己留最后的一线生机吧。
  成屹峰缓缓的站起来,脚麻的他差点摔倒,他在墙边缓了好久,才拖着两条灌了铅一般的腿,缓缓的回去。
  不过十几分钟的路,他走了一个多小时。
  薄雾在他的黑发上铺上一层又一层,凝成水滴,顺着他额前的发丝掉下来,掉在脸颊上,像泪,他也无暇顾及,脑子里一片混沌,一片纠结,一阵悲伤,一点希望,好不容易捱到了医院。
  病房里的人,似乎还在安睡。
  成屹峰轻轻的到了床边坐下,无力的给自己搬起双腿,在床上躺下,无力的呼吸,无力的任自己的脑海里各种想法纠结成迷雾:
  男的?女的?男的?女的……
  直到一切陷入混沌。
  毫不知情的秦凝呢,在休息了一夜之后,精神万丈的起来了。
  她在厨房里把所有吃食都准备好之后,照常的装在饭篮子里,去了医院。
  但她没打算进病房,只在医院水槽那儿等。
  一个人有着秘密,总是心虚的。
  秦凝想着,她那些东西突然多出来,确实是露馅了的,虽然她已经跟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成屹峰是个心机BOY,万一死揪着她不放,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她也是难办。
  她不进去,不和成屹峰照面,躲着!横竖不是躲个三五天,这家伙就走了,那事情就过去了。
  所以,秦凝就这么拎着个食物篮子,死活不进病房,她知道老郑这个时候一定会出来洗东西,她等着。
  果然,老郑捧了个盆出来了,她就走了过去:
  “老郑,我有点事,我就不进去病房了,这些吃的你拎进去吧,够你们吃一天的了,我走了,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这儿拿。”
  老郑不明所以,高兴的只管拎了东西进病房去了。
  病房里。
  任阿山正对儿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说:
  “哎,你怎么像是一晚上没睡啊?”
  成屹峰靠在床上没应声,但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
  任阿山给儿子摸摸额头,还好,可为什么这孩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
  任阿山急了:“屹峰,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
  成屹峰依然不出声。
  他的脸色很不好,确实像是一晚上没睡,都有点发青,眼睛下面一圈青黑,精神萎靡。
  他看起来这么不好,连任贵均也急了:“小峰,你怎么回事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下,成屹峰倒是对老人笑了笑:“我没事。外公,你别担心,我就是有点累了。”
  可是,在老人的眼里,这笑容,跟哭似的。
  老人警醒,昨晚他虽睡得挺好,但是半夜的时候,他醒来,发现成屹峰不在,似乎直到凌晨才回来的。
  这个小子,做什么去了?
  任贵均直觉的认为,肯定跟秦凝有关,但老人拎得清,他不说,当不知道。
  他想,小年轻之间,一个矜持些,另一个追的紧些,吵一吵闹一闹的,没什么不好。可现在成屹峰的样子,很颓然,不是小年轻之间吵闹的懊恼了,倒像是受了什么大打击了。
  任贵均心里也很忐忑。
  而老郑,啥也不知道,还喜滋滋的将饭菜拎进来,说:
  “好吃的来咯!小秦拿来的,说她有事,不进来了,来来,大家趁热吃,嗯,真香。”
  成屹峰听着“小秦”二字就迅速抬头,但听老郑说,秦凝并不进来,成屹峰的脑海里,是脑补了很多画面的。
  或许,秦凝正急着回去和她的悟空卿卿我我;
  或许,秦凝正急着回去和她的悟空试小裙子;
  或许,秦凝正急着回去和她的悟空收拾那些床啊,桌子啊,碗啊盆啊的,谁知道呢!
  他脑子里的悟空,一会儿是个坐着抠脚的虬须大汉,一会儿是个扎两辫子的傻姑娘,替换着,交织着,把他自己也搞糊涂了。
  于是,他看了看门口,就垂下眼,兀自叹气。
  而关心着成屹峰的任贵均,一直留意着他,见他听见“小秦”之后,眼里的光,亮了亮,再迅速的黯然下去,那么的明显,任贵均的心,跟着他,也黯然了一下。
  看来,成屹峰和小凝,很不顺利啊,唉!
  任阿山倒是挺高兴,那个小丫头,最好不要在她家屹峰面前晃悠呢,不来最好,东西却是好的,她昨天吃了,也惦记了。
  “屹峰,来,快吃,嗯,这个菜做得好,毛蟹毛豆子,哎呀,我多久没吃着了,太鲜美了!”
  任阿山给父亲盛了粥,让老郑喂,自己只管给儿子拿,还别说,这小丫头的手艺是真不赖啊!
  “我不饿,你们吃吧。”
  成屹峰淡淡的推辞了,人走了出去。
  任阿山很意外,追出去喊,儿子不见人影。
  就这么,成屹峰早饭也没吃,中饭也没吃,各种推脱,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才吃了一点点,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任阿山终于大急,趁老郑回家了,任阿山拽住儿子问:
  “屹峰,你到底什么事呀?这饭也不吃,话也不说,你倒是闹什么情绪呢,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小凝?”
  可是,成屹峰死活不开口,问急了,就是和衣而睡,紧闭双眼不再理母亲。
  别人看着难受,成屹峰心里更是煎熬。
  他害怕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一天一夜的酝酿与发酵,各种疑惑都已经成了一坛酒糟,堵在成屹峰的心里。
  想想吧,小凝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除了已经心有所属,还能是什么呢?那个悟空,九成九是个男的。
  但是,陷在爱情里的人,又总要给自己找个借口,给自己一点点希望,于是,那剩下的最后零点一成,就是成屹峰维持着让自己继续思念秦凝的希望。
  这个希望,很小,小到如微火,就怕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它便灭了。
  所有,他害怕极了,害怕到不敢去问一下,就怕秦凝亲口告诉她,她真的已经心有所属,她的不婚主义真的只是打发别人的借口,她真的因为某种原因,现在跟人家悄悄的住在一块了,那么,从此,他再也没有了和小凝在一起的可能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极力的挣扎着,去给自己希望,用所有的爱恋,所有的思念,去维持那一点微火,然后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那是个姑娘,姑娘!小凝,不过是和一个姑娘在一块儿!
  他不去问,过几天,小凝或许就告诉他,她和一个姑娘住在一块儿,连带着,她告诉他,那些东西,都是那姑娘自己一下子就搬过来的,什么稀奇的事也没发生,什么也没有,她依然贯彻她的不婚主义,他,依然可以等。
  从古至今,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种种的情绪压着成屹峰。
  加上前段时间,他白天在部队训练、晚上还要学习外语,以便自己能赶上秦凝、配得上秦凝的各种努力着。
  其实,这么劳累,身体已是极限,结果他长途跋涉的回来以后,又赶上任贵均病倒,他一天都没有休息好的继续劳累,每天看见秦凝,还特别精神万丈的撑着。
  可是,昨晚的经历和见闻,一切一切的疑惑和担忧,彻底压垮了他。
  终于,成屹峰,病倒了。
  就在他去了秦凝那儿以后的第二天夜里,成屹峰高烧四十度,和外公任贵均隔床躺着,双唇猩红,双眼紧闭,烧糊涂了。
  任阿山看着儿子生病,心里的担心就别提了。
  儿子成年以后,还从来没有这么病过呢,可把任阿山给急哭了,哭的眼睛也肿了,直看护到第三日早上,成屹峰的烧才退了,但人很虚弱,一直昏睡着。
  任贵均在隔壁床上,一声一声的叹。
  他心里透亮,小凝已经两天没进病房了,看来,那天屹峰晚上出去,应该是和小凝去谈了,而结果,自然是小凝彻底的回绝屹峰了,屹峰才这么的颓然。
  孩子是伤心了,伤心到生病了,唉!
  他就知道,这孩子,对小凝,真是心爱到极点了,那眼神,是个人都看出来了!
  ------题外话------
  有加更,下一更十一点前


第254章 悲伤逆流成河(加更)
  病房里一团的灰心,气氛沉闷的不像话。
  还好病房里有老郑帮忙着,老郑是个憨厚人,眼看着任阿山顾着儿子,已经心神不宁了,老郑就尽心尽力的、一步不离的照顾任贵均。
  到这日早上,老郑都忙得没时间去水槽边洗漱,因为老人不小心弄湿身上了,他忙着给老人换衣服、擦身、清理床铺,丢垃圾,各种杂事。
  秦凝拎着饭,在外头左等右等不见老郑出来,只好进了病区。
  她在病房外头,隔着玻璃口往里望,想看见老郑叫他出来一下的,却看见,这个时间了,成屹峰竟然也躺着,床前挂一个输液瓶,连接到手上,任阿山坐在一旁流眼泪。
  咦?
  这……是病了?
  成屹峰病了?
  秦凝站在外头,一时不知道该进去好,还是把东西就放在门口走掉好。
  而病房里,之前任贵均就一直在数落任阿山:
  “你哭!你就会哭!一点眼色都没有!你没见屹峰喜欢小凝喜欢到骨子里了吗?你还只管想着你是团长夫人,人家都要巴结你呢!
  不是我说,像小凝这样的姑娘,你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还一天天的以为,人家姑娘在迷惑你儿子呢!屹峰这是心病!你个猪头三!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我要是你,就帮着儿子去求人家姑娘了,可你,还嫌人家,什么要不要回秦达家,你当人家是傻的啊,听不出你的嫌弃啊!人家姑娘是吃过苦的人,心里比谁都透亮!
  她现在在文化站工作呢,不知道多少人家想要求娶呢,你还搭架子!你看好了啊,以屹峰的脾气,要是小凝真的一点希望也不给他,他肯定得伤心好些年,你就等着他打光棍吧!”
  任阿山对父亲的数落,其实是没怎么听进去的,但是儿子高烧后的胡话,她是听进心里了,且震撼到了,看看,烧得人事不知了,还一个劲儿的“小凝小凝”的喊,她,服气了。
  她擦着眼泪说:“爹,那我帮屹峰去开口,我去求。”
  任贵均一个白眼递过去:
  “你去求,人家都不一定会答应呢!你以为你求了,人家就非得同意啊?人家又不欠你的!我昨天已经跟你说过东升家的事了,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你这个当女儿的,有小凝做的那么好吗?连今后回去休养的人都选好了,啊?
  还总是觉得人家这不好那不好,还总想着人家是为了阿南的家产,你也不想想,要是小凝要阿南的家产,会帮她招许良保当上门女婿吗?
  你个猪头三!你早干嘛去了,现在小峰这个样子,肯定是小凝回绝得他狠了,他伤心啊!现在就算你去求,我估计也晚了的!”
  任阿山彻底没了脾气,在病床前一筹莫展。
  任阿山,嘴巴强硬,喜欢挑剔别人,但她从来都不是个心理强大的女人,不过是因为她的生活际遇,比纯粹农村的人稍好了一点以后,滋养了她的骄傲罢了。
  这种骄傲,会使她看不起一般的乡下人,会使她总觉得别人觊觎她儿子,但并不会使他跳出一个母亲、凡事以儿子为重的真理。
  尤其这会儿,儿子一生病,简直就是挖她的肉啊,她自己的喜好和原则就统统放下了。
  只要儿子能好起来,她还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什么都顺着儿子啊!
  她立刻和父亲说:
  “好了,我知道了,要是小凝来,我就和她说,要是她不同意,我和阿南说,细娘总是听娘的,她既然对娘好,难道娘的话,她不听?”
  任贵均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
  “你又错了啊,小凝又不是没主意的孩子,需要听爷娘的。小凝在家里支撑门庭,帮娘做媒呢,她有自己的主张的,你可别想那些了!”
  任阿山真是又气又急又堵心:“爹啊!那你叫我到底怎么办?”
  任贵均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一下子苍老了的脸,心里也很难过:
  “唉,山啊!你性子不要急,不要事事处处只先想自己,你帮小凝想一想,要是你是她,本来就回绝了屹峰了,那难道你这个娘去说了,她就愿意了?
  你好好的和小凝说,让她来看看屹峰,小凝心肠好,要是她肯来看看屹峰,那屹峰总是看见希望,那今后的事情再一点点来,这种事情急不得的啊!你怎么只长年纪,不长心眼啊!”
  就这么说着呢,秦凝在外头敲了敲门。
  终究,她看见成屹峰这么躺着,她是觉得,要是成屹峰真的病了,作为亲戚什么的,把饭篮子丢下就跑,有点奇怪了吧,怎么也该问候一声吧?
  要是他们确实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成屹峰和阿姨毕竟都是外地的,她帮一下忙,那还是应该的。
  而此时,任阿山看见她在玻璃上映着的清丽小脸,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但,什么都比不上儿子,儿子是天!
  任阿山吸了口气,走了过去开门,红肿着眼睛,却热情万分:
  “小凝,你可来了,这几日怎么不来啊?快进来快进来!”
  秦凝身子没动,先把东西递过去,浅笑:
  “那个,阿姨,我还有点事,这个饭菜,都是热的,您先拿好。舅公还好吧?”
  任阿山只能顺手接了,说:“哎,太谢谢你了,什么事情就那么急着走,进来说话啊!”
  秦凝脚依然没动,说:“阿姨,不了,我真有事。这几天,都还好吧,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吗?”
  任阿山感觉着秦凝的坚持,却也感觉到了秦凝的善意,她的骄傲,就再也撑不住了。
  任阿山一把拉住秦凝:“哎!小凝!你别走呀,你知不知道,你屹峰哥哥生病了啊,昨天四十度呢!”
  秦凝倒是惊讶了一下:“呃……这样啊!那,现在呢?找医生看过了?”
  任阿山拉住她不放:“看过了,烧是退了些,但是他还没醒呢,你进来吧,进来说话吧,我这真是急坏了!”
  任阿山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把秦凝给拖了进来。
  秦凝看看她红肿的眼泡,乌青的下眼圈,一时倒也不忍心甩脱她,只好勉强进来了。
  任贵均多么高兴啊,努力的从床上抬起头,一个劲的喊秦凝:
  “小凝,你来了,我两天没看见你了,你总算来了。”
  看见老人眼里那么热切,秦凝被拖进来以后,倒也不好马上走,就走过去问候了几声。
  成屹峰,心有所向,意识里听着秦凝声音,就微微张开了眼睛,看向秦凝。
  但,随即,他默默的闭上眼睛,嘴轻轻的抿了抿。
  身体累,心也累,他那曾经的心花开处,一片苍凉,只余最后的几许苍翠,用来维持着他的尊严。
  小凝,要是真的已经有喜欢的人,如今再见,他都不敢看她。
  看她,就是看见自己的一切希望,一点一点的破灭,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如果不看,或许,还能给自己留一点希望,就当前几天,他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而任阿山,看到的,只是儿子那默默一瞥之后,释放出的、难言的悲怆,再结合父亲的话,她真的以为,儿子这么悲伤,一定是秦凝彻底的拒绝过儿子了。
  任阿山是个以儿子为重的传统女人,看着儿子这样,她的心,也痛的如被刀割。
  默默长叹一声,任阿山收起自己所有的骄傲,走过去父亲床边,拉住秦凝的手,几乎是没有任何尊严的,求着,把秦凝拖到成屹峰床前:
  “小凝啊,你来一下呀,你来看看你屹峰哥哥吧,他身体一向很好的呀,可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突然就生病了,可把我急坏了!
  他再有两天就要回去了,他这个样子,路上可怎么好呢?这不是要让我难受死吗?唉,你来一下,啊,你来看看他,陪他说说话,一下也行,啊,正好我要给你舅公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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