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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戒难逃:首席,近来可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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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近她,按住了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声音冷硬——
“要想当一辈子的秦太太,就该知道,花瓶是如何摆设的。”
秦太太,花瓶!
“你……”
“嘘。”
他的食指抵住女人的唇,神色厌烦的摇头。
示意她,不要说话。
不要让他烦,不然后果——会和那碎了的玻璃杯一样,残破不堪。
“要么乖乖听话,要么就滚出秦家,你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坐。”
陆欣妍不了解秦向远,可是秦向远却很了解她。
对于她而言,最怕的也是她认为最珍贵的。
就是这秦太太的位置,恐吓还是暴力,他都不需要,只需一句话,就能让她安静下来。
陆欣妍皱眉咬牙,手紧紧捏起。
秦向远的话,是警告。
他在警告她,若是再多问多管,他就会让她从秦太太的位置上滚下去。
一个女人,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
想要丈夫的疼爱,可更多的,是不能失去得来不易的荣誉地位。
她忍,只能忍。
……
医院,病房。
陆安染醒来的时候,是深夜凌晨。
这里好黑,什么光都没有,只有死亡的气息。
她在哪里,为什么……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了。
缓缓睁开眼,就是那昏暗的灯光,投入她眼中。
她动了动手,却感觉到了微微的刺痛。
这才看到,那床边站着的护士,在给她打针,注入了什么,她就觉得眼前有些昏了。
“我……”
女人的声音沙哑的像是撕裂了声带一般,那护士给她打完针,就说道:
“好好休息,刚动完手术这两天不能下床。”
刚动完……手术。
她听到这几个字,几乎意识溃散的大脑就想到了什么,猛的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
有些麻木的疼,感觉就像是这里开过刀子一般的感觉。
当然,没有人在她肚子上动刀子。
流产手术,不过是将那快要成型的东西化为一滩血水,像是污秽之物一样流出她的身体。
“什么手术?!”
她伸出手去抓住护士的衣角,那护士看了眼一旁的佣人,说道:
“流产手术。”
流产手术!
刹那,所有的最后信念全部轰塌!
“不……不!”
就在她情绪开始起变化时,那护士和佣人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固定在病床上,似乎不许她动。
“不可能!我的孩子……”
陆安染挣不开,因为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了。
可是那绝望的悲恸,让她像是疯了一般叫唤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
“你送来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流产了,是意外!”
那护士的回答,她听不进去,也不相信!
“不是意外,不是!”
那不是意外,就算是在手术室里,她也感受到了,它依旧存在着。
“放开我!谁允许你们做这个手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那是她的孩子,只有她能决定它的生死。
那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扼杀了它?!
所有的记忆全都在这一刻凝固到她从母亲墓前滚下来的一幕。
是他,是他!
“秦向远……是他杀了我的孩子!是他!”
是他,他容不下那个孩子,所以不管如何,都会要打掉它。
“我去叫医生,你看住她!”
那护士见情况不对,这病人的情绪,就算是刚打了镇定剂都没有用。
眼睛一圈都猩红得可怕,可她不知道,就在她刚离开病房跑去找医生时。
那床上的人儿,就像是疯了一般,抓住了病床边柜子上放着的水杯。
狠狠朝那佣人头上甩去,那声响很大,佣人立刻捂着头跪下,滴下来的血流了一地。
陆安染看到了那血,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流逝的孩子。
它也是像这样,化成一滩血,死去的吗?
不——
她的孩子!
那虚弱的身子,每跑一步都是全身心撕扯的疼痛。
她不要在医院,那是可怕的地方。
那里,带走了她的母亲。
如今,也害了她才怀两个月不到的孩子!
陆安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医院的,穿着病服,披头散发,脸色白的像是女鬼一般。
甚至没有穿鞋,就这么跑出来。
她要……
去找,去找——
找那个此刻她恨之入骨的男人还是那个……
让她如此痛苦的男人呢?
雨水,突然下的大雨,雷声作响。
白天晴空万里,夜里风雨肆起。
陆慕白你看到了么,你母亲没有选对好日子,今天不是适合幸福的日子!
而是痛苦,绝望!
她走到了马路上,突然停下了脚步。
凌晨的夜晚,连车都没有。
这一刻,她安静下来了。
耳边全是雨声,风声,和雷声。
正文 第106章 她是个哑巴
她突然笑了,像是个没有任何灵魂的瓷娃娃一般,站在马路中央,笑得苦涩悲凉。
这就是报应,是她的报应。
陆安染,如果一开始你没有动心,没有陷入这场罪恶的缠绵之中。
那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而你,也不会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
你该消失的!
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息,这样就不会痛苦了。
陆安染,你早就没有以后了。
全都,消失了。
就算你今晚死在街头,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更没有人在乎。
缓缓合上眼,不知道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再度睁开眼时,她目光看向那不远处行驶过来的黑色车子。
希望,不再有疼痛了。
再然后,安静的雨夜中,传来那急刹车,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不是车撞人,而是人撞车。
陆安染想,这次她终于可以不再疼痛了。
妈妈,我来向你赎罪了。
她的世界,她的眼前,一片空白,只剩下静音。
终于,解脱了。
……
秦向远接到电话赶去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秦先生,她打伤了我,就跑出去了。”
那佣人额头经过包扎没什么大碍,而秦向远周身上下的暴戾因子,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女人,活活掐死她!
夜里的雨越下越大了,他开着车在附近找。
她就这么跑出来,甚至连鞋都没有穿,跑不远的。
现在的陆安染,脆弱的轻轻一碰都会失去呼吸那般。
可是深夜的街上,没有她的人影。
就连车辆都稀少,根本找不到她。
该死的,她跑到哪里去了?
陆安染,除非你死了,不然我一定会找到你!
……
与此同时的斯蓝也在找陆安染,就知道这丫头是骗他的!
他从订婚宴上回到酒店,就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了。
酒店的人说,她在他走后,就背着包离开了。
那包里有什么,斯蓝很清楚。
她背着那些珠宝会去哪里呢?
难道,是决定好了在今天离开凉城,那些珠宝,不过是以后生活所需的钱财。
生平不和女人沾边,唯一这次,还是被这妹妹头给耍了!
果然,千万不能小看女人的那点小心思。
“我查到了她中午的车,离开凉城。”
斯蓝查到了女人买了中午离开的车票,可是没有她的上车记录。
也就是——
她没有离开?
“那车开往哪里?”
那道阴鸷至极的声音,是陆慕白的。
斯蓝可以确定,要是此刻不是通过电话,而是那厮站在他面前这么问他,那他只怕早就被揍得很惨了。
“烟城。”
那里并不繁华,都是小镇,不过拿去躲人,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也许她还在凉城,但因为什么原因没有离开。”
斯蓝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既然这些都是准备好的,那么陆安染要离开的念头也不是突然有的。
而是想好了之后决定的,所以她没理由临时变卦不走。
要么就是这张车票只是障眼法,她去了别的地方。
要么,就是她出了什么事没有赶上这趟开往烟城的车。
他把陆慕白的女人给弄丢了,所以他必须得找回来。
“她离开,总该有个理由。”
然而,陆慕白此刻的冷静出乎斯蓝的预料。
这个男人,还真是容易抓住问题的关键。
斯蓝的沉默,已然在告诉他答案了。
“老陆,这个事怪我。”
若是斯蓝早点看出那是陆安染骗她的话,也许现在就不会找不到人影了。
关于那个孩子,斯蓝犹豫了。
本该,在知道它存在的那一刻,就告诉陆慕白的。
现在好了,女人跑了,带着孩子。
万一真出点什么意外,那不就是两条命了。
“说。”
朋友多年,他怎么会听不出此刻陆慕白嗓音中的阴鸷。
斯蓝捏了捏眉心,字字清晰——
“她怀孕了。”
今晚的夜,注定不平静。
……
再后来,凉城再也没有人见过陆安染。
那天之后,很多人都变了。
众人都以为,陆家的千金还远在洛城求学。
知道被人爆出陆家千金陆安染在洛城因为旷课多月被退学的消息后,大家才意识到,那个人儿,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了。
陆志恒派了很多人去找,自然他不知道的是,找他女儿的人,不只有他这一方。
秦向远也找不到,斯蓝也是。
她消失了,就这么没有一丝痕迹的消失了。
就算是死人,也会留下尸体。
可是——
陆安染没有。
什么都没有,就像一阵风一样,不知道吹往了哪个方向。
久而久之,在陆家,没人敢再提起陆安染的名字。
而陆志恒,在这段时间,也老了很多。
许茹念好几次,都看到他在书房,拿着一张全家福,兀自说着什么。
当然,那张全家福里,没有她。
只有方晴和陆安染。
陆志恒心中的全家福,只怕早已物是人非。
许茹念也没有再起什么争执,她原以为,陆安染失踪了,陆志恒会把怒气发在她身上。
她原以为,陆慕白会怀疑是她对那丫头做了什么来找她。
可是,都没有。
那父子两,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有好几次,她像对丈夫斥责——陆安染的失踪,又不是她逼的!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忍下了,这个家好不容易太平了。
她也累了,不想再为过去执着什么。
陆安染,你在外面,不管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的命。
这富家千金的位置你已经坐了二十年了,是时候,该还回来了。
老天爷是公平的,你得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自然也要带走你的一些东西来做偿还。
这就是命,你和你母亲一样躲不开的命运。
……
一个月后。
意大利的私人医院里,病床上的人儿已经睡了很久了。
整整一个月,她一直没有醒来过。
期间,就连呢喃的梦语都没有。
不知道,以为她是一个活死人,就这么躺在那里,不动不笑。
若非那微微起伏的呼吸让人可以感觉到她是还活着的人之外,真的找不到任何的生命迹象。
可她,的的确确没有死。
有的人,总是以为自己有很多个明天,却是意外总是那么的措手不及。
而有的人,总是想着如何寻找死亡,可却在死神面前,一次次无法如愿。
陆安染,就属于后者。
她以为,自己已经在天堂了。
以为,能见到死去的母亲了。
可是,她那样的人,死了之后,怎么能去天堂玷污那一片干净的亡灵呢。
应该是落入无边的黑暗地狱里,受尽折磨才对。
可是,耳边总有人在跟她说话。
是谁的声音,陌生,完完全全的陌生。
沉睡了太久,眼皮都觉得很重,徐徐睁开眼时,都无力的想要重新合上。
直到——
“你醒了吗?”
眼前白色的天花板,这是天堂吗?
很明显,不是。
这是,医院!
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后,陆安染就皱紧眉头,全身就像是散架了一般想要起身,可是无力的又重新倒下。
“你别乱动,我去请医生。”
耳边那道女声,陆安染之前根本没有听过。
大脑一片空白的停滞,看着四周的一切。
这里的感觉,的确是医院,却不像是凉城的医院。
因为这样的设计和风格,倒像是国外……
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她证实了。
那一个个外国医生站在她面前,给她做着各种身体检查。
她听着那一句句英文,都在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话。
可是女人只是沉默,一直沉默。
那双眸子,无处安放,只能在这群外国人里找到了那个中国女孩。
中国女孩叫晴子,在女人昏迷这个月里,派来照顾她的人,才十八岁。
晴子似乎是看出了女人有什么需求,就问道:
“你是不是口渴了?还是饿了?”
然,依旧没有回应。
她在想,莫非是哑巴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
陆安染盯着那女孩,不为所动。
原来,她没有死啊。
可是,却来了一个,好奇怪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
应该说,这里到底是哪里的医院。
而这个女孩,又是谁呢。
那些医生确定她没大问题后就离开了她的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只听得到晴子的声音——
“莫先生很快就来了,你别着急。”
着急?
陆安染神色怏怏,她这个样子,像着急吗?
不过——
莫先生是谁。
到底是有片刻的庆幸,这女孩说的是莫先生,而不是秦先生或者陆先生。
至于哪个莫先生,她不需要认识。
“我叫晴子,你昏迷的这个月里,我一直守着你。”
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晴子说了很多话,那女人都安静的坐着不动。
到最后,晴子就确定了——
她是个哑巴。
真是可怜的人,长得这么好看,这么像……
可惜,是个哑巴。
这时,陆安染听到了什么皮革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在靠近。
抬眸,她看着出现在她病房里的男人。
“莫先生。”
晴子站起身子,朝进来的人鞠了个躬。
男人一身私人订制剪裁合身的西装,好看的轮廓透着几分惬意。嘴角噙着的淡笑,凝了几许似有若无的凛意。
他睨着那床上的人儿,她也这么看着他,时间就此止住。
陆安染淡淡收回自己的目光,似乎这样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看,是不对的吧。
虽然,这是个让女人赏心悦目的男人。
可她,不认识他,也是事实。
正文 第107章 你在害怕
男人朝她靠近时,陆安染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再抬眸,病房里,只有她和这个叫做莫先生的陌生男人。
“叫什么名字。”
他开口问她,声线中透着暗哑,一点也不像是跟一个陌生女人在说话该有的口气。
她对上男人的眼睛,沉默,永无止境的沉默。
就当她真的是个哑巴吧,她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安静的……等待死亡。
再一次,侥幸逃过了死神。
她都这么撞车了,怎么还活着啊。
陆安染都开始觉得自己的命是不是太硬了,这身躯明明已经那么脆弱不堪了,可是还是怎么折腾都死不掉。
但她明白,身体还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
灵魂,早已跟着母亲离开了。
“碰瓷姑娘,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碰瓷姑娘。
他是在,叫她吗?
女人微微蹙眉,似乎并不懂。
这是莫厉恒从进入这病房来,她表情上唯一的变化。
既然轻微,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那晚,你撞上了我的车。”
陆安染听着,眸子不由得颤了颤,末了,又淡下。
原来,是她撞的那辆车的主人。
所以,她这算是碰瓷失败,没死成反而被带来这么高级的地方接受治疗?
还真是——
倒霉啊。
莫厉恒知道她不想跟人说话,即便她沉默着,也可以从淡漠的神色中看出她的拒绝。
她在拒绝他,应该说,是拒绝任何人。
拒绝活着。
他说,他知道她不是哑巴。
陆安染迷惘,这个男人他怎么会知道的?
难道,在她昏迷的这个月里,她念了谁的名字吗。
很显然,不是。
这一个月来,她半个字都没有发出过。
莫厉恒还记得那晚上,凉城的雨夜,萧森死寂。
那晚,那个穿着病服赤着脚的女人,就是在那夜雨中,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撞上他的车的。
即便司机临时刹车,却也听到了什么声响。
“莫先生,是个女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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