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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_木瓜很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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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作者:木瓜很甜

文案
对于跟前女友重逢这件事,
钟声的态度一直很明确:
“他能是她旧爱,就能成她新欢。”

阅读指南:
1。日更
2。双C,1v1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杭、钟声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苏宇跟客户约在白府家宴吃饭,被灌了好些酒,中途跑了趟厕所,没想到在走廊过道遇上钟声,他着实吃惊了把。

    对方走得又急又快,擦身而过都没能让他注意到苏宇,苏宇慢下步子来,扭过头去看了眼钟声的背影,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在被客户彻底灌醉之前,苏宇终于成功签下单子,送客户上了车,回头看见一群拿着相机的记者正往白府家宴正门口涌,快门声音咔擦咔擦,也不知道在拍谁。

    好像有人出来了,记者被逼得连连往外退,苏宇本没闲情逸致瞎凑热闹,刚抬脚要走,忽然听到有人高喊了句“钟声”。

    苏宇循声望去,只见几个人拨开记者群正往外走,钟声怀里横抱着一个女人,走在最中间,那女人身上有血,手腕处一抹血痕,看来是道不浅的口子,鲜血不停往外汩,滴到钟声身上干净熨帖的手工西装上。

    记者一个个像闻了腥的猫,争先恐后朝着女人的脸一顿猛拍。即便没看清女人的正脸,苏宇也把女人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最近风头正盛的新晋影后,炒得正热的钟声未婚妻。

    苏宇突然就想起了苏杭。

    不知道苏杭会不会看到关于今晚这件事的报道,看到了又会想些什么?

    大概什么都不会想,顶多感概一下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罢了。

    毕竟她跟钟声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苏宇眼神暗了暗,钟声抱着女人上了救护车,他也转身掏出手机准备喊代驾。

    电话接通那一秒,苏宇莫名其妙就想,苏杭现在也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

    夜里的风带着深冬里特有的寒气,吹在人脸上,干冰似的。钟声钻进车里的时候就在想,范梧桐真不怕冷,穿件大红色无袖连衣短裙就敢割腕,他抱她上救护车那会儿,能清楚看见她胳膊上被寒意激起的一个个小鸡皮疙瘩。

    跟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像,那个女人可是怕冷怕得厉害。

    钟声突然间就有些索然无味。

    把车停在车库,钟声手上转着钥匙圈进了屋,走进客厅,正要往二楼去,家里的保姆迎面拦下了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客厅那边,说:“太太等你等了有一会儿了。”

    他母亲张琦兰正坐在那边沙发上,手上拿着童话书,正给钟嘉暮讲故事。钟声下了两阶台阶,走过去,在张琦兰对面坐下,说:“找我有事?”

    张琦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拉下一张脸来看钟声,说:“饭吃得好好的,接了通电话就往外跑,现在才回来!又是那戏子打来的?”

    钟声说:“没事我上楼了。”

    张琦兰瞪他一眼,把茶几上的一本小学一年级作文本递给他,说:“嘉暮写的作文,你看看。”

    钟声不太想看小学生写的东西,说:“我哥呢?他儿子写的东西,他不看,倒让我看。”

    张琦兰把作文本翻到最新一篇,递给钟声,说:“你看看你在嘉暮心目中的形象!”

    钟声扫了一眼那篇作文,题目那一栏工工整整地写有四个幼圆体大字——我的梦想。

    钟声看了眼坐在张琦兰旁边的钟嘉暮,小家伙虎头虎脑,被张琦兰养得白白胖胖,浑身的肉,穿着一身黄颜色的棉质运动服,坐在沙发上像一堆黄‘色肉球。

    肉球也有梦想了。

    钟声拿起作文本看了起来,在这篇名为《我的梦想》的作文中,钟嘉暮这样写到:“我的梦想是将来成为一个像我叔叔钟声那样的男人,刻薄、可恶、自私、冷mo、无情、无义、不讲理、不听话。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像叔叔那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能看动画片,能睡lan觉,能不吃shu菜,能不上学,将来还能跟叔叔一样,娶个漂亮的大明星。”

    “谁教你这样写作文的?”钟声敛着眉眼去看钟嘉暮。

    钟嘉暮虽然胖得看不见脖子,但脑袋还是往后缩了一下,说:“刻薄的薄,我自己写出来的,奶奶夸我识字多。”

    钟声笑了一下,看向张琦兰,说:“有空也给嘉暮减减肥,我哥就这一个儿子,你硬是给养出了两个儿子的体型。”

    钟嘉暮圆滚滚地坐在沙发上,听钟声这么说他,他肉呼呼的小嘴一噘,说:“男人胖点好,奶奶说了,像叔叔这么瘦的,不健康。”

    钟声弯腰过去,朝着钟嘉暮肥嘟嘟的脸颊捏了一下,说:“你胖得都要流油了。”不过他没否认钟嘉暮的后半句话,他这样瘦的人,的确不健康。

    ……

    俞苏杭坐在酒店大堂等靳寻等得有段时间了。

    她抬了下手腕,低头看一眼腕上的萧邦钻石女士表:19点30分。

    这块萧邦钻石女士表是她去年二十八岁生日,靳寻送她的,那时他说:“你是我心中随性而为的经典。”

    四十分钟前,靳寻给她打电话,她那时正好画完最后一幅设计稿,随手拿起边上震动个不停的手机,接通后,那边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按照女人的说法,俞苏杭今晚在这里等,就能看场未婚夫劈腿的好戏。

    可现在她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如果五分钟后人还没来,她索性也不再等了,捉‘奸的戏码,她真疲于应付。

    五分钟后,俞苏杭要走,刚站起身来,对面一个男人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朝她走来,问她:“请问是不是范梧桐?”

    自她回国后,已经不止一个人把她误认成影星范梧桐,俞苏杭见怪不怪,回答:“你认错人了。”

    跟以往那些把她认错的人一样,明明她给了否定答案,眼前男人脸上的笑容却明朗了起来,仿佛认定她就是大明星范梧桐。

    “给我签个名吧!”男人开始缠着她要签名,俞苏杭礼貌地请他让开,男人却问她:“报纸上写的都是真的吗?你昨晚真的为爱割腕自杀?”

    俞苏杭被男人缠得够呛,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恰好看到靳寻拥着一个打扮清纯的萌妹子走进酒店大堂,萌妹子一头黑色长直发,大眼睛,粉色唇蜜,浑身洋溢着学生气息。靳寻正低头跟她说话,脸上挂着迷人笑容,逗得萌妹子直往他怀里捶弄粉拳。

    “给我签个名吧!”男人还在她旁边讨要签名,得亏这是高档酒店,否则经他这么一闹腾,她这个冒牌范梧桐非得被人围截住。

    “你真认错人了。”俞苏杭说。

    男人不依不挠,动静稍微大了些,引了靳寻往这边看了眼,俞苏杭好巧不巧就跟他对视住了,她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俞苏杭从靳寻身上移开目光,冷冷地对男人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骚扰?”

    这句话说完,靳寻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他挡在男人面前,说:“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男人见靳寻态度还算不错,便说只是想要个范梧桐的签名。

    “那你认错人了,她不是范梧桐,她是我未婚妻。”靳寻说。

    靳寻唇角呷着笑,彬彬有礼的样子,跟俞苏杭记忆里的那个人简直天壤地别,明明长了一张差不多的脸,怎么性格就差了这么多?要是那个人,这会儿该气势凌人气焰嚣张了。

    他是那样一个咄咄逼人的人,她怎么到现在还记得他飞扬跋扈的模样?

    俞苏杭不小心分了神,直到靳寻喊了声她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把她误认成范梧桐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眼前只有靳寻,以及靳寻旁边明显有些不悦的学生妹。

    “你来干什么?”靳寻问她。

    是呀,她来干什么?她也想问问自己这个问题。

    俞苏杭浅浅弯了下唇角,说:“没什么,就来看看。”

    靳寻把学生妹往俞苏杭面前推了推,说:“怎么样?”

    俞苏杭老实说:“没上次那个好看。”

    靳寻又说:“这次这个没谈过恋爱,清纯,我是她初恋。”

    俞苏杭问:“你信么?”

    靳寻笑了下:“当然不信。”

    学生妹被他俩当做橱窗里的展品,也许还不如,顿时生了气,对靳寻娇嗔道:“你不是说你只有我一个女朋友吗?她又是谁?”

    靳寻把俞苏杭拉到自己边上,说:“我的确只有你一个女朋友,她是我未婚妻。”

    学生妹拧着秀眉,质问:“你明明说你未婚妻是个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可她!她!”她指着俞苏杭,顿时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女人跟大荧幕上的范梧桐有七八分相像,可仔细看却比范梧桐多了几分随性的淡然性子,气质更是淡雅脱俗。

    靳寻耸耸肩,说:“我倒希望她是个百八十斤的胖子。”

    俞苏杭唇边一抹无奈笑意,对学生妹说:“你看到了,他不是个好男人。”

    学生妹说:“那你为什么还不趁早跟他分了!”

    这次是靳寻答了话,说:“因为她也不是好女人。我们天生一对,世间绝配。”

 第2章

    

    因为她也不是好女人。

    回去路上,俞苏杭坐在靳寻右边的副驾座,一直琢磨他这句话。

    她想,十年不到的时间,自己竟变成了这番模样。

    十年前的俞苏杭认为自己是个特别幸运的人,家境好、长相好、心地好、学习好、人缘也好,名副其实的五好学生。父母宠她,哥哥宠她,就连邻居家的钟声也宠她。

    她那时的名字还叫“苏杭”,跟俞家人没有一丁点关系,跟贫穷还不沾边。

    高三暑假前,她一直是苏家父母的乖巧女儿,苏宇的淘气妹妹,钟声屁股后面天天想着“篡位”的小跟班。

    在一切美好与真诚戛然而止前,她最喜欢在钟声面前念叨的一句话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老大的跟班不是好跟班。

    钟声曾经也问她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谋权计划,苏杭信誓旦旦:“跟班、女友、老大,三步走。”

    钟声笑:“美人计?”

    苏杭龇牙咧嘴目光炯炯:“窝里横!”

    钟声这时候会捏一下她脸上的肉,说:“丫头,你是个好丫头,咱不能当刁民,野蛮。”

    要苏杭说,野蛮的人是钟声才对。

    那天雪下得不算大,却也绸缪缠绵,除却里头的冷意,是温柔缱绻的。

    苏杭气哼哼从火锅店出来,细腻的雪籽落在她睫毛上,从店里的热气到外头的冷冽,没有过度的两个世界,冻得苏杭够呛。

    “你太过分了!好好的同学聚会都被你搅和了!”她愤愤不平地对身后紧跟着她赶出来的钟声说。

    钟声一把扯住苏杭的胳膊,好看的脸上也是怒气未消,拧着一双锐利的眉,漆黑的眼淌着澄澈的不悦,生气时像冬天夜里最尖锐的焰火,要撩烧起整片星空。

    苏杭明明郁着一腔的火气,却不争气地看钟声看定了神。就只听得耳边萦绕着他的声音:“你同学聚会,他霍桐正凑什么热闹?你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他是我哥同学。”苏杭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已不如刚才硬厉,逼着自己撇过头,不去看钟声那张脸,重新狠了狠腔调,说:“也是你同学!”

    “去他大爷的!老子没他那么不要脸的同学!”他嚣张跋扈,许是唇红齿白,脏话饶舌,平白恣生出几分旖旎意味。

    苏杭在雪影下冷得要打颤,愣是硬着头皮跟钟声对峙:“他怎么不要脸了?”

    “朋友妻不可欺,他连这点思想觉悟都没有,说他不要脸那是给他面子,关爱脑残。”

    “他做什么了?他就给我倒了杯热水,怎么就变脑残了!”苏杭觉得钟声不可理喻。

    钟声唇畔溢出一声讥讽:“献殷勤。”

    “钟声!你简直——”

    她话只说到一半,钟声却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低头以强势的姿态封住了她的唇舌,他的温柔,他的炽热,他的执拗,他的恣意,夹着雪的干冷,全都融化在她唇舌之间,这是她的第一个吻,霸道的,野蛮的,突如其来,始料未及。

    钟声舔了舔唇边残留的她的温度,似笑非笑,专注又懒散地看她:“简直什么?”

    苏杭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想把自己埋在地下,却又觉得自己整个心魂都飘在云上,说:“简直老套。”

    他扒拉下她脑袋上的乳白色绒帽,遮盖住她整张脸,说:“能不撒谎么?”

    苏杭的脸在帽子底下红成番茄酱,帽子挡着,她看不见钟声,于是理直气壮地伸手去拉钟声的手,钟声说:“咱能不能别耍流氓?”说完反扣住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体贴,一点也不像他倨傲跋扈的外表,苏杭在帽子底下咧着嘴笑,说:“阿声,我冷。”

    ……

    范梧桐仔细观摩钟声的手,纤白如玉,十指修长击键如飞,忽而就抬头问他:“钟声,你以前学过钢琴没?”

    钟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很快视线又重新回到极薄白金笔记本屏幕上,冷不丁问了她一句:“范梧桐,你冷不冷?”

    范梧桐愣怔了一下,她此刻穿一件剪裁精致的白色小礼裙,一双修细笔直的长腿被全透丝袜紧紧裹住,外面只披了件亮绿色秋装外套,与同颜色的细跟高跟鞋搭配出早秋风情,与这时的深冬着实不甚相符。

    钟声的办公室里虽然开着中央空调,但他似乎不习惯太过温暖的环境,温度打得有些低,不过范梧桐出道这么些年,也练就了一身御寒的本事,她冷,却也不太冷。范梧桐笑了下,放下手中的杂志,把椅子往前面拉了拉,半个身体趴在那张宽大深沉的暗黑色办公桌上,与钟声面对面,撒着娇说:“我要是冷,你会不会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披上?”

    他也没看她,只是唇角挑了一抹淡淡的讥笑,说:“我也怕冷。”

    范梧桐心头拂过一丝浅无痕迹的失望,却又觉得他的回答着实在她意料之中,也没什么好失望的,毕竟,她前些日子闹出了割腕的荒唐事,他也只是无动于衷地把她抱上救护车,大冷的冬夜,也没见他给她披一件衣裳。

    这个男人,心里冷,眼睛也冷。

    范梧桐曾经有段时间被经纪人逼着看张爱玲的书,说是培养气质,说实话,她真读不进去,唯独一句话记了个深刻,那句话令她想到了钟声。在书里,张爱玲这样描述:“那眼睛却是水仙花缸底的黑石子,上面汪着水,下‘面冷冷的没有表情。”

    范梧桐甚至要以为,张爱玲定是认识钟声的。

    钟声处理完公事,合上笔记本,这才有空多看了范梧桐一眼,而他眼神里有丝不耐,是懒散的却又锐利的排斥,说:“我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就用我的东西,尤其是衣服。”

    刚才趁着钟声忙于公务,范梧桐索性去拿了钟声挂在衣帽架上的黑色大衣外套,见他没有制止,也不知是没注意,还是默许,范梧桐把他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有丝暖意沿着她的皮肤渗进身体里面,就像是沾着他的体温似的。

    见钟声眼里有不悦,范梧桐也没过多贪婪那件外衣底下的体贴,她的唐突似乎冒昧了他,将外套脱下,递到钟声手里,她说:“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是个穷小子该多好。”

    钟声没穿范梧桐递过来的衣服,他随手将衣服搁置在一边的沙发上,从范梧桐身边走过去,在衣帽架上取了另一件外套穿上,径直出了办公室,范梧桐紧跟其后,夜色已深,公司里鲜少有人还在,只有几个工作拼命的还留着加班,见钟声出来,带着不多不少的恭谨,不轻不重喊一句“钟总”,钟声只是点头示意。

    范梧桐在他后面,距离极近,却不走到他身边,看他背影颀长,颈线流畅,像锋芒毕露,又似内敛淡冷,她看不穿这个男人,觉得与他总隔着远山奥水,不知哪一面的他才是真实,直至进了地下停车场,范梧桐才敢上前轻挽住了钟声的胳膊,说:“哪天要是你破产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钟声微侧过脸来看她,黑发红唇,肤细如瓷,藏了馥郁色,冷淡得像是戴了一张精工好看的假面,范梧桐一笑:“我一定第一个包‘养你。”

    他笑了一下,红唇飞扬,说:“范梧桐,你了不了解骆驼这种生物?”

    范梧桐:“骆驼,沙漠,牧民。”

    钟声推开范梧桐挽住他胳膊的手,走去提车,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

    如果现在有人问俞苏杭,提起骆驼你能想到什么,她的答案一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俞苏杭回到她在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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