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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微暖,暮雪倾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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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却是紧绷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外面有些许的声音传来，然后，又逐渐归于平静。
他出去了？
她听到房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显然是呼延修已经走了。
所以，他生气了走了？
她觉得有些冷，于是掀开被子裹住了自己。
她想，他如果敢告诉别人她的行踪，那她一定割断他的喉咙！
蝶翼一直在凝神听着，外面真的再没了声音。她会估算时间，向来都能准确到分钟，可是此刻却有些不太确定。
她等到了后面，身子有些僵硬到不太舒服，于是坐起来，换了个姿势。
房间里没有灯，她坐在黑暗里，仿佛她生命里很多个片段一般，安静得仿佛没有生命。
只是，过去她是在等待杀人或者逃亡，而现在，却是在等一个男人。
呼延修去了健身房回来，见桌上的饭菜还是他离开时候的模样，他以为她走了，路过蝶翼的房间，看到房门关着，就知道人还在里面。
他没去主动和她说话，而是将所有的空间都留给她自己。
他去洗澡，和过去很多天一样重复着自己的生活规律。
只是，知道她在，他洗了澡吹干了头发，又换上了家居服后才出来。
他今天没去书房，而是开了电视，因为今晚有个球赛，他还挺想看的。
卧室里，蝶翼听到电视的声音，她也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关着是憋个什么劲儿，于是走出房间。
她先去了厨房，用微波炉把饭菜打热了吃，又把碗洗了放回了碗柜，这才走到了客厅门口。
呼延修的球赛开始了，他注意力都在球赛上，再加上蝶翼的动静特别小，所以他还真没察觉到她的靠近。
她走近他的时候，故意弄出了些声音，等他诧异地看过来，她已然一下子坐在了他的旁边。
呼延修道：“刚才没吃饱吧？我帮你热饭。”说着，就要起身。
蝶翼定定地看了他三秒，然后抱住了呼延修的手臂：“不去，我就要在这里。”
第287章 拿刀的手，为他做饭
呼延修不知道蝶翼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不过也没追问。
她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看电视，两人都没说话，神思也都渐渐飘远。
呼延修的眼角余光看了看身旁的女孩，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靠他这么近，不过，他也隐隐猜到，她应该特别没有安全感。
她有点喜怒无常，似乎不太会和普通人相处。这点，虽然佣兵也是类似的工作，可是呼延行因为是成年后才做佣兵的，所以性格什么的都已经塑造，和这个女孩不一样。
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黑夜里的猫儿，一不小心，似乎就会碰到它的尾巴，令它炸毛。
前面的比赛呼延修竟是有些没看进去，直到他支持的球队进了球，他才反应过来。
而旁边，蝶翼抱着呼延修的手臂，指着进球的队伍问：“你支持他们？”
呼延修扬起笑容：“嗯，支持好几年了。”
“你平时喜欢做什么？”蝶翼又靠上了呼延修的肩膀。
“平时上班，回家看看书时间就过去了。”呼延修想了想：“周末有时候会和同事出去打球，如果没约，就去图书馆。”
“哦。”蝶翼点头，没再问。
呼延修也继续看球赛，两人都不再交谈，直到中场休息。
中场时分，蝶翼去洗了澡，她故意没吹头发就出来了，又跑到呼延修身旁坐下，调皮似的，把头发上的水滴在他的身上。
他无奈地笑道：“蝶翼，你今年多大？”
蝶翼拨弄着她的短发，想了想：“好像快19了。”
呼延修以为她应该有二十了，毕竟他第一次见她，她打扮得颇为成熟。没想到她连19都不到，一时间，觉得面前的女孩挺可怜的。
他站起身，去浴室里拿了干毛巾，帮她擦头发。
蝶翼安安静静等他擦干，她转头问他：“干嘛对我这么好？”
呼延修放下毛巾，想了想：“可能因为，我认识一个人，那个人也和你一样，我当时没能帮到他，觉得遗憾。”
蝶翼眨了眨眼睛：“女人？”
呼延修摇头：“不是。”
蝶翼又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呼延修道：“结婚了，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蝶翼吃惊：“可以吗？他的组织没有追杀他？”
呼延修转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切皆有可能，你如果想的话，也可以。”
这次，蝶翼没有排斥。
她思考着呼延修的话，虽然心头表示怀疑，可是，却仿佛在黑暗的世界里，看到了那么一丝窥探到光明的希望。
很快，下半场开始了，两人又没再说话，而是一起看球赛。
可当球赛结束的时候，呼延修发现肩上的女孩睡着了。
她的重心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安静的时候，看起来格外乖巧，真的很像一个乖乖的学生。
他正要将她抱起来，她就醒了，不过却故意没有睁开眼睛，任由着呼延修把她抱去了房间。
呼延修给蝶翼盖好了被子，又帮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拉上窗帘，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刚走，她就睁开了眼睛，只能看到男人离开的背景和轻轻合上的门。
顿时，房门阻隔了所有的光线，她再次隐匿在黑暗里。
当晚，蝶翼又很快睡着，她在这里，仿佛要将她过去将近19年里不能放心睡眠的缺憾都弥补一般，睡得格外得踏实。
所以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呼延修照旧已经离开了。
她和前一天一样，在桌上看到了同样的字条。不过这次，她看完后就将纸条叠好，收了起来。
同样的一天无所事事，她在沙发上直接横着躺着吃水果，毫无仪态。
可是，又在估摸着呼延修要回家之前，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干净。
他今天回来比昨天晚些，一进门和她打了招呼就去厨房。
她在厨房门口守着他，不过他因为昨天的事，转头往她这边看了过来，提早发现了她的存在。
“怎么一直在这里？”他问。
她不吭声，依旧那么瞧着他。
他由着她去，继续做饭。
只是，他今天工作似乎忙，吃了饭就去了书房，之后出去健身，回来洗了澡又去了书房。
蝶翼打开了电视，转了一圈，没看到任何球赛，心情有些低落。
之后这样又过了两天，直到周五那天早上，蝶翼吃了饭，拉开了冰箱门。
冰箱里，有蔬菜和肉，是呼延修昨天提前买的。他一般两天买一次菜，吃不完的就放冰箱。
她盯着那些蔬菜看了一会儿，于是转身去了呼延修的书房。
蝶翼打开电脑，找到了美食论坛，输入了菜名，很快，便有博主分享的做菜方法。
她看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根本记不住。
呼延修的银行卡号，她看一遍就能背下来，可这个，她看了几遍都一头雾水。
瞧着旁边有打印机，她于是直接打印了下来，然后去厨房提前准备。
她是杀手，刀工很好，切出来的萝卜丝又细又均匀，她将所有的食材都准备好，发现才到十二点。
不多时，呼延修帮她点的外卖也送来了。
她吃了饭，继续研究做菜，却就在这时，她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当看到信息后，蝶翼脸色骤变，她的眸底浮现出挣扎，随即，消弭无形。
下午四点，蝶翼开始做饭。
她按照打印纸上的步骤一步步来，对于分量天生拥有衡量标准的她，觉得上面的几克都不是问题，唯有‘适量’让她根本拿捏不了分寸。
她纠结了一会儿，只觉得做饭比杀人要难多了，她弄得额头冒汗，终于做出了一道木须肉。
接着，她又去炒豆角，只是，锅里有油，她将豆角倒下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会爆开，所以当水遇到热油炸开时候，她吓得连忙后退。
而这时，恰好呼延修回来了，他听到了厨房的动静，连忙过去，便看到蝶翼拿着铲子，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在做饭？”他那句‘我来吧’还没说出口，便看到蝶翼手背上被油烫红的痕迹。
他连忙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到冷水龙头前，打开水龙头冲水，语气带了几分责备：“被烫到怎么都不知道用冷水冲？”
第288章 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她
蝶翼被呼延修训得发懵，她怔怔地看着水流在她的手背淌过，而原本并不感觉疼的地方，似乎这才后知后觉有痛感传来。
呼延修问她：“你不知道烫伤了要用冷水冲？”
蝶翼看着红了的地方，气势竟然有些弱：“只是有点红，又不会有事，而且我也不觉得疼。”
呼延修松开她，拿了铲子，冲她道：“家里没有烫伤膏，你去挤点儿牙膏涂上，我来炒菜。”
蝶翼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伤的是她，她自己都没觉得什么，却在此刻有种类似于内疚的情绪。
她听他的话去了卫生间，涂上了牙膏后，又回到了厨房守着他。
呼延修动作很快，不多时便将豆角炒好了。
因为之前蝶翼就做了木须肉，所以呼延修最后又花十分钟做了西红柿鸡蛋汤，一起端了出来。
等他拔掉电饭煲插头，发现里面的饭还有些稀。
蝶翼低了头：“我水加多了。”
呼延修摇头：“没事，当粥喝。”
他说着，盛了饭出来，见她手上真涂了牙膏，于是道：“女孩子要多爱惜身体，以后你不论在哪里，都应该注意。”
蝶翼想起今天收到的消息，她的手一顿。
呼延修并没察觉她的异样，所以和平常一样，坐在她地面，招呼她吃饭。
“你尝尝我做的难吃吗？”蝶翼推了推木须肉的盘子。
呼延修夹了一块，盐味什么的都还好，就是她有勾芡，淀粉加多了，口感黏黏糊糊的。
不过，第一次做饭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他抬起眼睛：“很好吃。”
蝶翼眼睛顿时一亮，她也夹了一块尝尝，有些失望：“比你做的差远了。”
“我第一次做的时候，远没你这个好。”呼延修说着，微笑了一下：“蝶翼，你看，你也能过普通的生活。”
蝶翼用筷子戳了戳饭粒，没吭声。
两人一起吃了饭，呼延修要去洗碗，蝶翼拉住了他。
她让他去一边休息，她来洗。
呼延修没坚持，他站在她常站的位置，靠着门框看她认认真真洗碗。
他想，也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小姑娘，从小流落街头，被人搜罗到了组织，连正常人的生活都没做过。
等蝶翼洗完，她看到他在那里，并不惊讶，而是道：“我们去散步好不好？”
今天是周五，明后天都不用上班，所以呼延修点头：“好。”
两人去换衣服，等蝶翼出来时候，呼延修有些吃惊，因为她穿的是粉色的那套。这套她这几天都没穿过，他估摸着应该是不喜欢的。
此刻她戴着假发，波浪卷被她扎成了马尾，高高的垂下来，整个人看起来俏皮可爱，真的很像个乖乖的学生。
一出门，蝶翼就抱住了呼延修的手臂，就好像怕自己走丢一般，抱得很紧。
她将重心靠在他的身上，抬头一直看他。
呼延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问她：“怎么了？”
蝶翼顺着他的话就回答：“你真好看！”
她话音一落，呼延修呼吸顿时凝了几分。蝶翼似乎也察觉到她说了不该说的，连忙转开眼睛，心跳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依旧抱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起沿着小区门口，一路往外走。
开始时候，他们都没说话，不过走着走着，蝶翼又看到了好玩的。
路边有人卖棉花糖，她没吃过，于是问呼延修那是什么。
呼延修解释后，她盯着棉花糖瞧，没吭声。
身旁，呼延修道：“等我一下。”
他松开她，走到卖小贩面前，买了一个，转身过来递给她：“尝尝。”
蝶翼接过去，尝了一口，甜滋滋的在唇齿间化开。她的眼底都是笑意：“修哥哥，你尝尝，很甜的！”
呼延修被她的称呼弄得微怔，见她将棉花糖递过来了，还是低头咬了一口，笑道：“还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蝶翼摇头：“这个就很好了。”
她挽住他的手臂，两人毫无目的地往前，直到来到了一条河边。
现在天气已经没那么凉了，河边有不少散步的情侣，呼延修问蝶翼：“要不要坐会儿？”
她点头，拉着他在河堤的椅子上坐下。
地上，恰好有几个小石头，蝶翼捡起来，转头冲呼延修道：“我们比赛，看谁扔的远！”
呼延修觉得好笑，面前的女孩在很多时候，其实真的像个孩子。或许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她竟然会杀人。
他接过去：“好。”
蝶翼喊着口号：“一、二、三，扔！”
两人一起扔出去，呼延修的更远些。
蝶翼懊恼：“我以为我更厉害。”
“我是男人，力量自然大些。”呼延修坐下来，看着前面还在扔石头的蝶翼，她不断地扔，似乎想要超过他。
而就在这时，河边钓鱼的大爷终于忍不住了，往上看，一边看一边骂：“哪里来的毛孩子，鱼都给我吓跑了！”
蝶翼一听，拉起呼延修就跑。
他们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相视一笑。
两人逛到了很晚才回家，回家后，呼延修让蝶翼先去洗澡，他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手机新闻。正巧，呼延行发来消息，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蝶翼这次出来，没有再调皮地将水滴在呼延修肩膀上，而是已经吹干了头发，乖乖巧巧站在他面前：“修哥哥，我去睡觉了。”
呼延修抬眼：“好，晚安。”
蝶翼回到房间躺下，可怎么也睡不着。
她打开灯，看到了房间里的包。她明天就得走了，她已经没了时间。
隔壁房间，有动静传来，渐渐地，声音变小，然后，蝶翼听到了关灯的声音。
她知道他睡了，她于是也关了灯躺下来。
依旧睡不着，她不知道翻来覆去多少次，终于如下定决心一般，站起身来。
呼延修的卧室门锁，对她来说形同虚设，蝶翼轻轻一拨就开了。
他果然睡着了，呼吸声音均匀绵长，她借着微弱的光，一步步走到呼延修的床边。
她掀开被子爬进去的时候，他才蓦然醒来，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嗯？蝶翼？”
蝶翼往他怀里钻：“修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
第289章 如果我死了……
呼延修知道，蝶翼早晚要离开的，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他还是觉得胸口处有闷闷的感觉传来。
他想，这几天里，他可能习惯了她的存在，让他的生活多了几分鲜明的色彩。如果她走了，他或许又和之前一样了……
蝶翼没听到他的回答，鼻子有些发酸：“修哥哥，你会不会忘了我？”
呼延修摇头：“不会。”
蝶翼伸出手臂，将他抱得很紧，两人都只穿了单薄的睡衣，被窝里的暖意、彼此身上的体温，都被扩大得分外清晰。
呼延修正要推开蝶翼，就听她问：“你再给我说说，你认识的那个人，和我很像的那个人……”
呼延修觉得胸口更加发涩，他能感觉到，面前女孩对自由的渴望。
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给她说那些是对是错。因为入了那行的，又有几个真的能做到全身而退？
呼延行当初，也是为了自由，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修哥哥？”女孩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你快告诉我啊！”
呼延修没办法，只好讲：“他也是通过一次事故，让别人以为他死了，才离开那个组织的。现在，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拥有所有的自由。”
蝶翼听完，沉默了下来，许久，她才抬起眼睛：“修哥哥，我知道过程也是很危险的，对吗？”
呼延修点头：“嗯，很危险，九死一生。”
“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蝶翼小心翼翼地问。
呼延修想到很多画面，有第一次见面，有刚才在外面，她抱着他手臂冲他笑，他叹息一声：“会。”
她仰起头，吻住了他的唇。
呼延修一怔，随即要推开她。
蝶翼则是收紧了手臂，然后撬开了呼延修的牙关。
黑暗的房间，两人在被窝里，周围很安静，只有耳鬓厮磨的声音，不断激发着身体里的电流。
呼延修好容易才抽离开些许，声音沙哑：“蝶翼，别这样。”
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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