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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知我意_琰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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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洲僵住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伸手,将许南风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她的手臂有些凉。
顿了一瞬,陆西洲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
自己,只余下一件单薄的衬衫。
许南风心疼的不得了,伸手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不冷。”
陆西洲按住她的手:“乖,听话。”
许南风就真的不动了,乖乖的把手放了下去。
陆西洲垂眸看着她,眼底闪过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几秒,他问:“哪里受伤了?”
许南风举起自己的掌心,委屈巴巴:“看,都破了,那个人好凶的。”
“疼不疼?”陆西洲盯着那处擦破皮露出血肉的伤口,语气放的很轻。
“疼。”许南风眼底有了泪,把手往他嘴边一放:“要呼呼才能好。”
“……”
许南风微微嘟着嘴,脸鼓鼓的,可爱的不得了。
陆西洲盯着她,鬼使神差的起唇,对着伤口吹了吹:“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但好像呼呼太少了,还是很疼。”她眼睛狡黠,滴溜溜的看着陆西洲,故意瘪了瘪嘴。
虽然她的演技拙劣到满满的破绽,陆西洲还是配合了她的演出。
认真的对着她的手,吹了好多下。
许南风喜滋滋的收回手:“唔,好神奇,不疼了呢。”
陆西洲失笑的看着她:“回家吧。”
“好,回家!”
―――――
秦宁浑身是汗的跑下楼时,看到许南风正钻进一辆黑色的宾利,衣摆在车门外露出一角来。
这车什么来路?
秦宁蹙眉,撑着最后一股子气往前走,想要探个究竟。
刚走几步,许南风就彻底消失在了车门后。
他心里一急,快跑几步,隔一段距离大喊:“许南风,许南风!”
许南风没有听到,用力合上车门。
车子发出尾喉嘶鸣声,转瞬,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窜出老远。
很快,在路灯下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了。
秦宁泄力一般,喘着粗气把身体弯下来,双臂撑在膝盖上,有两行汗顺着鬓角流下来,吧嗒吧嗒,砸在地面上。
―――――
车子到家,陆西洲扶着身形不稳的许南风下车。
按门铃。
是管家来开的门,见到多日未曾回过这里的陆西洲怀里抱着醉醺醺的许南风,怔了一怔。
这空档,陆西洲已经扣着许南风的腰在沙发上坐下。
许南风身体软绵绵的倚在沙发上,一双眼含笑看着他。
陆西洲站直身体:“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拿医药箱。”
“好。”许南风认真的点了点头。
陆西洲上了二楼,再下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医药箱。
从里面找到绷带,碘酒,棉签等,陆西洲拉过许南风的手,专注的处理起她掌心的伤口来。
整个过程,许南风就直勾勾的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陆西洲感到眼前有些痒。
抬眸,就看到许南风如葱白一般的手指,停在他的眼睫。
被抓包的许南风咧唇对着他笑,跟个小傻瓜似得。
他没说话,顿了几秒,继续垂头处理伤口。
许南风喜滋滋的眨了眨眼睛,一脸得逞的窃喜。
伤口包扎好,陆西洲把东西收了,起身,对许南风说:“该睡觉了。”
许南风黑白分明的眼睛迷离的看着他:“站不起来,要手手。”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平日里看起来乖巧温顺唯他是从的许南风醉起来会是这副随时随地撒娇要宠爱的模样?
陆西洲静了几秒,最终屈服在了许南风渴求的目光之下。
那目光太撩人心绪了,一层浅浅的光带着希翼铺散在眼底,如同有一只蝴蝶闪着薄翼飞进了她眼底,让人觉得如果拒绝她好像是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他无奈的朝着许南风摊开温热的掌心。
许南风眼睛弯的像个小月亮,把自己嫩白的小手放进他掌心。
陆西洲轻轻拽了拽,许南风刷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许是站的太猛,眼前一下发了黑,胃口瞬时翻江倒海涌上一阵恶心感。
唔,好想吐。
许南风皱了眉,睁开陆西洲的手,拔腿朝洗手间跑去。
陆西洲愣了一瞬,追了过去。
许南风趴在马桶边一阵狂吐,最后连但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陆西洲在她背后轻拍,给她顺气。
见她没什么东西可吐了,把手里的水和纸巾递了过去。
许南风漱了口,又擦了嘴,捂着胸口站起来。
洗手间的白炽灯下,许南风一张脸白的可怕。
陆西洲伸手扶住她。
许南风把脑袋靠在他心口处:“头好疼。”
宿醉的后遗症,开始了。
“睡一觉就好了。”陆西洲扶着她走出洗手间,上楼。
将她放在床上,平躺好,又扯了被子给她盖上。
他直起身,准备去冰箱里给许南风拿酸奶。
酸奶可解酒。
不过刚刚转过身,手上,落下一阵滚烫的触感。
许南风抓住了他。
他回过头,就见她薄唇一张一合:“别走……”
她从眼睫下无力的看着他。
陆西洲只能折回身,在床边坐了下来:“我不走,你睡吧。”
她似乎没听到,声音低低的,又重复了一遍:“陆西洲,你别走……”
与此同时,陆西洲看到了她缓缓合上的眼睛。
几秒之后,她彻底闭上了眼睛。
攥着他的手指,却并未放松分毫。
陆西洲坐在床沿,看着她无意识的,一遍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在睡梦中不停的喊你名字,那代表着,她很爱你。
所以,这些日子,她在他面前的若无其事,都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要喜欢他这么一个人?
不值得的。
从一开始,他跟她之间,就不公平。
他的心底,始终有一角,装了别人。
他垂下眼睫,看着她死死拽着他大手的手指,心口尖锐的疼了一下。
傻子。
不知过了多久,许南风沉沉睡去,再无醒来的迹象。
陆西洲从她手中抽出手,离开卧室。
下楼,从冰箱里拿了酸奶。
上楼时,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
他上楼,把许南风叫醒,又哄着她把酸奶喝了。
不解酒的话,明天清早起来,脑袋会痛到爆炸。
许南风迷迷糊糊的喝完酸奶,又继续沉沉睡去。
陆西洲见她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额角的汗,也渐渐散了下去。
才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凌晨五点,天蒙蒙亮。
许南风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眼。
头有些疼。
有些残余的片段如同电影镜头般,闪过她的脑海。
她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眯眼打量着四周。
白色的墙,光秃秃的天花板,碧绿的窗纱,米色的……沙发。
沙发上躺了个人。
她定睛,眼珠子不动了。
微弱的光线下,依稀能辨出,那人穿了一身灰色居家服,运动款的。
很眼熟。
他背对着她,身形高大,头发漆黑。
结合以上特征,许南风判断出,沙发上的人,是陆西洲无疑。
所以,陆西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垂下有,努力的去回想昨晚的片段。
想不起来。
嗯,总而言之,陆西洲是出现在别墅了。
如何在陆西洲不发现她的存在下离开这里,是个值得深究的难题。
许南风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有些抓狂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这根本是个不可能成立的命题。
似乎,她只能等着陆西洲醒来,然后跟他尴尬的会面。
可问题是,她现在很口渴,嗓子都快要冒烟。
喝不到水,她会活生生煎熬死。
看来,有必要下楼一趟。
动作放轻点,大概,不会把他吵醒吧?
他看起来,睡的挺沉的。
纠结了几秒,许南风掀开了被子。
没有穿鞋,光脚下了地,这样可以把摩擦减到最小。
她踮着脚尖,跟做贼一样,从床边向门口挪动。
短短的几米,走的异常艰难。
好在,有惊无险的走过去了。
她打开门。
寂静的空气里发出轻微的“吱呀——”一声,很细,很薄弱。
许南风回头看,陆西洲并未受到影响。
她松了一口气,顺着那一条窄窄的门缝,往外钻。
刚迈出一步,她听到身后响起沙哑低沉的嗓音:“醒了?”
“……”
好不想回头,就这样装作没听到走掉,应该,可以吧?
可以的。
许南风自我安慰,然后缓缓直起身子,把后脚也迈了出去。
下一秒,却听到声线更为低沉的男声,夹杂着几分不悦:“许南风!”
“……”
装不下去了,怎么办?
感觉只要她再往前一步,陆西洲就会立刻上前,把她无情的拖回房间里。
想了想那个画面,许南风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几秒后,她暗搓搓的折回身来:“早上好,昨晚,麻烦你了。”
她醒来就回到了家里,与此同时,陆西洲也出现了家里,这不大可能是一个意外,所以,她猜测,昨晚,是陆西洲把她带回家的。
陆西洲看着她,没说话,表情深谙难辨。
许南风站在门口,有些拘谨,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
空气里充斥着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陆西洲打破了这沉寂,他静静的看着许南风,说:“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许南风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陆西洲,将他赶出去,似乎不太可能。
而且,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逃避了。
逃不开,那就面对吧。
她点头,语气平静:“好。”
走回房间,在床上坐下。
同陆西洲正面相对。
此时,她再也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口渴了。
整个神经,都因为即将而拉的谈话变得紧绷,有些无所适从。
她的内心,远不如她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
是陆西洲率先开口,说了三个她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字:“对不起。”
他说,许南风,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他早告诉过她,不要对她动心思。
是她,没能忍住。
许南风轻轻摇了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陆西洲像是没听到,自顾自的说:“这件事是我做的有失分寸,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但你放心,许南风,我不会亏待你,作为补偿,这套房,我将会划到你名下,另外,我会让律师开一张□□给你,数额你可以随意填。”
―――――
陆西洲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完这句话,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应。
许南风无话可说。
他的补偿很丰厚,所开出的数额是她三年时光所能赚到数额的无数倍。
而她和他,当年的交易,也源于金钱。
如今看来,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在这场为期三年的金钱交易中,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以至于此时此刻,听到他以这样决绝的姿态了结这段感情,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她不要他给予的这一切,只想要他留在她身边,哪怕是这样卑微的祈求,他会答应吗?
不会的。
她太了解陆西洲了。
他是个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的人。
她静静的看着他,看了良久,她听到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好。”
陆西洲显然没想到她会答应的如此干脆,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忪。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只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陆西洲站起身来,像是初见时那般,淡漠疏离的看着她:“那我走了。”
许南风仰着头去看他的侧脸。
窗外天光熹微,光线透进窗纱,只薄薄几缕,恰好落在他面上,一面明,一面暗。
那么好看。
那是她喜欢到骨子里的人。
可从今往后,便是她不能再靠近的人。
她垂下头,不敢再看。
再多看一眼,她都会忍不住冲过去狠狠抱住他。
半晌,她眼睫轻颤,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嗯。”
然后,余光里,她看到陆西洲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她的世界。
就如同,三年前那天,他一步一步走进她的世界。
他走到了门口。
隔短短的距离,却好像一个世纪。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门板,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
理智好像就是在那一瞬间崩溃的。
什么尊严,什么面子,她统统都不要了,只想再好好看他一眼。
于是,在门外那束光线照到他脸上的那一瞬,许南风开了口,她说:“等等。”
陆西洲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眼底带着诧异,看着她。
许南风攥了拳,脑海里思绪万千,百转千回,无数挽回的话沉浮。
可最后,她也到底只是问了一句:“那天,在京都,为什么会进来?”
为什么?
陆西洲想起他们初遇那天。
他站在包厢外,在某一个瞬间,不由自主的推开了那扇门。
推开门的那一瞬,他脑海里在想什么?
似乎是十六岁那年,2010年的夏天。
天气燥热不堪,教室里的吊扇在旋转时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课间操休息的时间,他去上厕所。
途经女厕时,听到了哭声。
崩溃的哭声,绝望的哭声,隔着门板渗出来。
那是时羽的哭声。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闯进了女厕,看到了被几个女生围住的时羽。
他脸色铁青,那个女生在怯怯的看他一眼后,在他无声的逼视中,带着几个女生离开。
彼时,快要上课了。
厕所里已经没有人。
时羽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像个断了线的扯线木偶。
他看到有无数的面包虫从她的衣服里爬出来。
她吓到连哭都忘记。
昆虫恐惧症,那是飞扬跋扈的时羽唯一的弱点。
那天,在厕所里,他把时羽拔了个精光。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年轻的身体,白皙细腻,每一寸都是致命的诱,惑。
那是他第一次有想要娶她念头的开始。
也是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愿碰别的女人。
为什么会推开那扇门?
因为,那天她的哭声里有着和时羽一样的绝望,崩溃。
回忆寡然而止,他抬起头看,看到许南风探究的眼神,充满……希望的眼神。
那句话忽然就不忍心说出口。
可她出乎意料的固执,又问了句:“为什么?我想听实话。”
他眼神闪了一下:“你的哭声很像她。”
许南风没有问那个她是谁。
她眼里的光一瞬间暗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声音轻到几不可闻:“是不是,之所以会把我带回来,留在身边,也是因为……我像她。”
陆西洲抿着唇,没回答。
可许南风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眼里的光,一瞬间,灭的干净。
她缓缓垂下头,抬手捂住眼睛,陆西洲看到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看到有水滴顺着她手指间的缝隙滴到她的白裙上。
她哭了。
陆西洲忽然感觉胸口压了巨石一样的闷疼,他站在门口对她说:“别哭了。”
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许南风一瞬间止住了哭声。
她抬手抹了泪。
她朝他走过来,在他身前站立,然后抬头,一双发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陆西洲,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陆西洲哑声:“问。”
许南风看着他,眼神倔强而固执,像是一朵风雨中悬在枝头即将飘零却迟迟不肯坠下的花。
她问:“陆西洲,这三年来,有没有一瞬,你对我动过心,同她无关。”
哪怕,只有一次。
陆西洲凝视她的眼。
他想回答,有。
有很多次,他看着她,彻底忘了时羽这个人。
可他不能这么回答。
因为相对起曾对她动心的那几个瞬间,年少时的喜欢,似乎更为深刻。
他已经和时羽订婚,这辈子,同她之间,再无可能。
没必要让她留念,不如彻底死心。
于是,在许南风卑微的渴求之下,他对她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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