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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鲜衣怒马-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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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知道多少,他们普遍觉得老脸没地儿搁。
  偷偷瞄着北夏、玄陈的,不光画家,还有服务员,眼就没从玄陈身上离开过。
  北夏脸拉的老长,对于玄陈给她讲她喜欢他那幅画都显得兴致缺缺。
  ……
  “嗯,丢勒的四使徒在旧画廊,德国艺术和意大利艺术,写实精神加上经典塑造,融通南北,我记得我老师让我画了一百多遍,直到在我的处理手法里看不到我的影子。”玄陈说。
  北夏觉得他的风格还挺显著的,问他,“可你对色彩的驾驭很独特啊,没有丢勒的影子。”
  玄陈拉过来她的手,牵住,“我的风格是一幢建筑,吃透别人的风格,加之任岁月洗礼,慢慢修葺成型的。老师出过一本书,提到过我,他的用词让人感觉他恨铁不成钢,但我知道,他还算满意我成长成现在这样。”
  北夏听他这样讲,心又砰砰砰——
  她爱的moon啊,竟然就是玄陈,竟然就是她的男人。
  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一想起这一点,就忍不住小心脏作天作地。
  服务员看的更肆无忌惮了,满是星星的眼睛恨不能长在玄陈身上。
  北夏刚被玄陈几句话带起的热情又凋敝下去。
  一来二去的,玄陈当然看出来了,他见展览台上有把吉他,没通过服务员,直接拿过来。
  整个贵宾室的人都盯着他,想知道他要干什么。北夏尤其。
  玄陈拨弄琴弦,靠近北夏耳朵,“准备好了吗?”
  北夏心跳漏掉一拍,“啊?”
  玄陈嘴角带笑,又有唱出口。
  ‘轻轻贴近你的耳朵
  撒浪嘿呦
  情话永远不嫌太多
  对你说
  打开你的爱情手册
  就在此刻
  为你唱的专属情歌
  要记得
  ……’
  北夏反射弧变长了,脸红的也慢。
  ‘一全听你的
  二给你好的
  数到三永远爱你一个
  四不会犯错
  五不会啰嗦
  ……’
  北夏回神,摸摸滚烫的脸,然后扑上去捂玄陈的嘴。
  玄陈眼中星辰随北夏而动,他笑,舔了舔北夏手心,“干什么?”
  北夏被舔,又猛地把手抽回来,防贼一样看一眼虎视眈眈的女人、男人们,在他耳边小声说:“晚上偷偷给我唱,我不想让他们听到。”
  玄陈顺势把她搂进怀里,行为告诉让北夏有压力的女人、男人们:我是她的。
  北夏一个奔三的女人,脸蛋红红,扭扭捏捏,突然可爱的叫人想咬一口。
  玄陈想起前天晚上,她不小心弄坏他的画板,揪着手指,垂着脑袋,脚尖对在一起,一脸抱歉的小模样……她自己知道她那么可爱吗?
  想着,他不由抱紧了她三分:你才是我的大宝贝。
  旁边那些人看着玄陈、北夏秀恩爱,心里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这个世界就不能对单身狗好一点吗?就不能别把王子留给灰姑娘,把公主留给青蛙吗?
  做梦。
  SK北京直飞哥本哈根,用十二个小时,但没头等舱,北夏叫人定了全员德航,慕尼黑转机。倒不是显摆多壕,主要确实很久没带他们出来玩儿了,不想飞机上憋屈得慌。
  整个头等舱几乎都是华夏的画家,飞行过程中,有画家趁着玄陈睡觉,问北夏,“你能保证他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在中国的发展机会吗?你真的觉得中国市场对他的诱惑大吗?”
  后边还有什么‘他如果想走商业,继续走逼格路线不比签给华夏要好许多吗?华夏虽然是老品牌,但都是新人,从新人开始带,认品牌不认人的一定不觉得他跟其他新人有什么区别,只认人的又会嫌他抛弃逼格,走平民风。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分析,签给华夏都不是他最好的选择。’‘爱情会让人盲目,跟了你那么久,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你们的关系。’
  他们并不知道,玄陈开始时没有透露身份,北夏从来都知道他有另外的目的,而他也承认了,他确实还有隐瞒,不过却跟爱她并不冲突,是以北夏愿意等。
  反正还不知道什么真相,就先爱着,一边儿爱一边儿等,等知道的时候再做打算。
  北夏也说过,以后想知道关于玄陈的什么,会问,但其实,也没什么要问的。
  只要爱她真的,管他是为什么来的。
  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复杂但又简单的物种,何况北夏前半生的经历堪称传奇,她的脑回路清奇倒也不算什么。
  她看着靠窗位置熟睡的玄陈,额前几绺卷曲的头发静静躺着,显得有些狼狈,却依然是好看的。他总是这样,不管什么状态,那张脸总也不会变,看久了,心就容易砰砰砰的跳。
  玄陈在飞机还有一个小时时醒来的,正好看到北夏给他拉拉毯子盖住他的手。
  他把手伸出来,长手一抄,把北夏抄进怀里,在她眉眼亲亲,随即压在身下,胸腹贴在一起,两双腿贴在一起,哪里都贴在一起。
  北夏当然感觉到他那截的活力,双手推着他胸膛,皱着眉,“干什么?”
  玄陈看着她眼睛,“有人吗?”
  北夏朝四周看看,没人。
  玄陈得到答案,捉住她嘴唇狠狠过了一把瘾。
  北夏又开始呼吸急促,她拍拍他肩膀。
  玄陈放过她,手指点在她嘴唇上,“一个星期过了。”
  北夏抬眼,“所以呢?你准备在飞机要了我?”
  玄陈埋首进她颈间,低笑带着胸腔一颤一颤。
  北夏扭了扭身子,玄陈的笑就止住了。
  “硬了。”他说。
  北夏知道。
  “更硬了。”他又说。
  北夏瞪他,“所以你倒是松开我啊!”
  玄陈摇头,“不要。”
  北夏眉头锁的更紧,“你不怕你死在这儿啊?”
  玄陈摇头,“不怕。”
  要不是空乘人员敲门,提醒还有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玄陈可能要缠着北夏溃堤一次。
  自动门开,北夏已经被玄陈一个翻身,把她送到身上。
  空乘人员淡然处之,“请问,您之前叫的拉图,还要吗?”
  北夏想起来,她让空乘人员在飞机降落之前再问一遍。她看玄陈,“你要的酒。”
  玄陈看过去,“要。菜单再给我一下。”
  北夏趁着他接过菜单,手放松了,在他身上起来,溜进卫生间。
  她拿了化妆包,之前上飞机卸了妆,要下飞机了,机场有她画家粉丝接机,还有媒体,素面朝天是不能面众的,出于对自己和对别人的尊重,她在淡妆浓抹中找到折中的一种,化上。
  刚化好,有人摁铃,北夏收拾好,打开门,一道身影挤进来,把她掫起放到洗手池上。
  “喂……”北夏皱起眉,玄陈属泰迪的吗?!
  玄陈俯身吻住她,手往下,无束缚的贴在那个位置。
  北夏不自觉勾紧他脖子,刚要让他把手拿走,他两根手指插了进来。
  “次奥……”北夏拧起双眉。
  玄陈知道还不行,但也忍不得,憋他是憋不住的。
  “一会儿就好。”他说。
  好个屁!
  北夏被玄陈手指有节奏的活动,已经软成一根面条,挣扎都显得无力起来。
  玄陈趁机解开裤腰带,嘴唇含着她耳垂,“帮我。”
  北夏当然不忍心他这么难受,可手疼,上次用嘴,是嘴酸……“咱们换个地方?”
  玄陈挑眉挑了下,那根手指从北夏处抽身,旋即解开她的胸衣,“这里?”
  北夏红了脸,她他妈没试过!
  玄陈重复动作数百余次,那截终于一热,在他一声低吟中,射到北夏脸上。
  北夏好不容易画的妆,就这么毁在了玄陈那玩意儿下。
  玄陈拿纸巾给她擦脸,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给她把胸衣穿好,在她脸上亲亲,“辛苦了。”
  北夏揉揉胸口位置,“胸疼。”
  玄陈很认真想了一下,“我帮你揉揉?”
  北夏差点把他摁在马桶里,揉揉?神他妈揉揉!
  从卫生间出来,北夏拒绝跟玄陈一起走!
  玄陈无奈,只能放她自己一个人先走。
  北夏去了酒吧,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苏打水。
  左侧头等舱出来的两位空乘人员显然没看到酒吧有人,说着并不小声的悄悄话。
  “我的天,那男生实在好看,那女人要花多少钱才能把他包下来啊?”
  “整个头等舱全都是那女人包的,没有钱,那男生怎么会找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是的,他们看上去至少差五岁,倒不是那女人显老,是那男生太嫩了。”
  北夏平静的喝完苏打水,然后平静的在她们中间穿过。
  空气在那一瞬凝结,两个空乘人员如遭雷劈,一动也不动。


第35章 
  被空姐扯闲篇儿的事; 北夏没跟玄陈说,到慕尼黑,停留一个小时; 飞哥本哈根只用了两个小时不到,到目的地哥本哈根,航班降落凯斯楚普机场。
  在机场耽搁了好一会儿; 玄陈被一群粉丝簇拥; 她们一手拿手机,一手拿礼物; 玩儿命往前凑。
  助理问北夏,“BOSS,您看得下去吗?”
  北夏瞥她,“你是在寒碜我吗?知道我肯定是看不下去的,还问我?”
  助理嘿嘿的笑; “那您就把他拉走啊,宣布主权!”
  北夏瞥向佛系那画家; 问助理; “你喜欢的那个,也被簇拥着呢,你怎么不拉走?”
  助理心里苦,“人家跟我又没关系; 我顶多算个粉丝,跟您这情况不一样。”
  北夏以前看别人围着她的画家,挺高兴的; 现在,玄陈每笑一下,她都想在他脑门上盖个章:北夏私有物品!
  可要真让她这么做,她又怂了,毕竟那不是华夏当家人该干的事。
  助理喜欢北夏穿的这身粉粉嫩嫩,跟平时的她很不一样,“BOSS,您还是穿艳色好看。”
  北夏低头看看这一身青春,是她专门为了跟玄陈站一起,更配一点,特意准备的。
  “好看吗?”她低声呢喃。
  助理还没说话,一位看架势是游客的男人走过来,问她,“中国人吗?”
  他眼睛紧盯着北夏,如果装作没看到是不礼貌的,北夏应一声,“是的。”
  那人笑容更深,“我也是,我是摄影师,来拍波罗的海。”
  北夏出于尊重,笑了下,却没交待她来此的目的。
  那人也不在意,看一眼被簇拥的画家们,“你也喜欢那些艺术家吗?”
  北夏正要说话,他拿相机拍了张照片,说:“我拍过艺术家,他们很有趣,但也有点怪。”
  助理上前,“对不起先生,请您删掉照片。”
  那人倒不恼,把名片递过来,“给我打电话,照片洗出来我送给你。”
  北夏没想接,可他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最终还是伸出手来。
  玄陈倏然出现,一把握住北夏的手,拿过来那人的相机,“相机我买了,照片我给她洗。”
  那人终于流露出一丝惊诧。
  机场围观的人惊声尖叫,还搀着心碎的声音。
  跟前男友们在一起时,北夏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怎么说,可她仍然能做到好整以暇——早磨练出来了。
  玄陈牵起北夏的手,“对不起,我心眼很小。”
  那人尴尬的笑两下,把相机拿过来,删掉北夏那张照片,扬起,“删掉了。”
  玄陈礼貌疏离,“感谢。”
  北夏恍然想起刚认识他时,他最擅用的疏离,从什么时候起,出现的少了?
  玄陈把北夏手放在心口,另一只手揽住她肩膀,往外走。
  画家们住酒店,北夏住玄陈家。
  玄陈家在哥本哈根港,一排旧公寓,站在楼上,透过窗户往外看,能看到圆塔,下午的阳光很柔和,整片罩下来,穿过蕾丝窗帘,最终光点星罗棋布在身上。
  她在他的画室和卧室来回走,偶尔躺在他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细细窄窄的横梁,是八十年代的设计,墙面被海雾侵蚀多年,在房间久待,身上会染上青鱼的味道。
  墙上挂着玄陈的画,可以看出是他在风格定型之前的作品,虽然找不到他想要表达的情绪,但画技依然是卓绝的,技巧和颜色被他运用自如,就好像在昭告天下,这个男人,为美术而生,他不是艺术家,那这世界上,恐怕没几个人敢自称艺术家了。
  北夏在这里看到太多玄陈的作品,惜才如她,一幅一幅兴致颇高的欣赏,都忘了吃饭。
  他画的海最多,湖也多,或者说,他画的水最多,北夏想,他一定是很喜欢了吧?
  他的颜料和画纸都是最便宜的,便宜到北夏都说不出品牌。房间里,除了画画相关的东西放的不多,一双旧皮鞋,翘了舌头,还有一束新鲜的花,这叫她蛮惊讶。
  看得出来,玄陈在这里过的是并不富足的生活。是以他到现在,还习惯于节俭,能不浪费,绝不浪费。北夏呼口气,玄陈过去那些年,是很辛苦的吧?她倏然心脏一疼。
  玄陈第二次上来叫她吃饭,北夏还不想下去,最后是被玄陈抗下楼的。
  小小的餐桌上还有一个女人,她温柔的模样让北夏想到楼上那束新鲜的花。
  好像没什么悬念了。
  玄陈给北夏切了面包,把牛肉端给她,本来刀放桌上,看一眼北夏吃人的眼神,又收了起来,勾了下唇角,提醒她先吃饭,然后再瞪人家。
  北夏不认,“你不要曲解我的眼神,我是在好奇,这位姐姐是谁。”
  玄陈把汤端给她,“她比你小。”
  北夏倒也不介意改口,“那这位妹妹,是谁呢?”
  玄陈替她答,“她叫艾娜,聋哑人,你说话她听不见,而即使知道你说什么,也没法回答。”
  北夏眉心耸动,抿抿唇,“对不起。”
  玄陈又把酱料递给她,说:“在这里,我是她的丈夫。”
  北夏的刀子划过搪瓷盘子,发出一道尖锐的声响。
  玄陈不疾不徐,“我可以解释。”
  北夏问他,“这就是你瞒着的我那件事?”
  玄陈没接茬,说他的事,“她本来是兄弟制船厂的员工,虽然聋哑,但不妨碍她很勤快,厂里上下都很喜欢她。她原来的丈夫是个水手,动辄对她拳打脚踢,在她怀孕以后,也没有停止伤害她,致使她几次怀孕,都因为被家暴流产。后来水手出海,遭遇海啸,再没回来哥本哈根。她被港口的男人轮…奸了将近一年。”
  说完,他停顿一下,继续,“事情是兄弟制船厂厂长跟我说的,当时我正给他画肖像。”
  北夏把刀叉放下,陷入缄默。
  玄陈继续,“他希望我可以带她回家,对外称我们是夫妻。”
  北夏眼睑垂下,不知道想什么。
  玄陈眉目平和,喝了一口汤,又说:“我并没有应,他非要跟我打赌,说如果艾娜同意跟我走,我就接受她,我当时并不以为艾娜愿意跟我走,所以应了,谁知道她见到我,就叫老公。”
  北夏咬咬嘴唇,真相真他妈残忍。
  玄陈捕捉到她的异样,没停,“后来我才知道,艾娜精神错乱了,只有我每次去厂里画画时,她才安静下来,是以厂长才来请求我。我当时只有十六岁,全部重心都在画画上,可那是一条人命,如果我不帮她,她一定会死在这里。”
  北夏有点不想听下去了,可玄陈却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强塞进她脑袋里。
  “我对外接受她以后,确实没人再伤害她了。画家在这里地位很高,很受爱戴,艾娜跟着我,再也没有受到过来自那些男人的伤害,她四周渐渐没了虎视眈眈的眼神。”玄陈说。
  北夏心里涌起一股心疼,感觉人一下子空了。
  历衍诚跟顾之昕那茬,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似是被什么在身上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苦和辣全都倒进去,搅和在一起,她又不能喊停,对那样一个可怜的人,她要怎么喊停?
  她虽不是个圣母,却也不是个人性泯灭的人。
  玄陈去牵北夏的手,攥紧,说:“她现在病情稳定了,早在上个月,我就给她寻好了去处,计划中,你不会见到她,但我还是觉得,我要让你知道她的存在,以及她在这里的遭遇。”
  北夏适才抬起头来,眼里全是漠然,而玄陈却依然读到一丝悲情,“你不如骗我。”
  人在无法接受的事情面前,都显得格外怯懦,可又不愿意被欺骗。在这样矛盾的心情里,接受和拒绝都变得奢侈,因为哪一头都有道理,要妥协于哪一头,都变得那样艰难。
  北夏还记得当时玄陈跟她说,他所隐瞒之事,无关紧要,她一直信,却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玄陈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北夏的掌心,跟她说:“如果我真的骗了你,你又能原谅吗?”
  北夏不能,“你要是骗了我,我就有理由让你滚蛋了。”
  可他没有,他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北夏,让北夏选择接不接受。
  接受,可是心里不舒服,她的男人在这里,是别人的丈夫。
  不接受,那又实在是有失大家风度,毕竟只是有名无实的关系。
  玄陈真的很聪明,也真的很残忍。
  她本来埋在心底的、对玄陈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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