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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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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蔺和alma交流完了,alma迅速跑上楼,隔了不过一分钟,姜湖见alma手中拿了个灰白色的物件下楼来。

    alma下楼后往他们所在的位置走,她没有将手中的物件递给瞿蔺,而是给了姜湖。

    姜湖将东西从alma手中接过,是条纱巾,落在她掌心的整块儿布料很柔软。

    姜湖看向瞿蔺。

    瞿蔺说:“拿好,用它包住你的脸。”

    姜湖带着疑问继续看他。

    alma替瞿蔺解释:“那边靠近沙漠,很晒的,你会需要这个。”

    姜湖哦了声,看了眼纱巾,又抬头问瞿蔺:“我怎么包?”

    她话落已经站起身,瞿蔺原本距她两步之距。

    姜湖站起身时,腿往前迈了下,瞿蔺此刻距她仅剩半步之遥。

    他和她成了近身相对。

    瞿蔺能感觉到一股热源……来自姜湖身体的热源。

    他再度微拧眉,侧身说:“alma,你帮她一下。”

    姜湖即刻追问:“瞿先生自身不会?”

    瞿蔺没有回答。

    姜湖又说:“昨天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裹得不是这种东西?”

    见姜湖一直在看着瞿蔺,且同瞿蔺讲话,alma没往里插嘴。

    瞿蔺没回复,这对话便停了下来。

    对话停了下来,站在一旁的alma才出声告诉姜湖:“很简单的,你在新闻里,还有一些图片里面应该见过的,这东西戴起来不复杂的。你随便裹一裹就好,平时怎么挡太阳怎么弄,戴这个对一般人来说没有讲究。”

    alma一出声,瞿蔺即刻后退了一步,离姜湖远了些。

    姜湖扫他一眼,微扯唇笑。

    他远离她,她很可怕?亏她演得特别好说话。

    到alma话落时,瞿蔺已经转身向外走。

    他走时还弯腰顺手替姜湖拎着她置于脚边的行李。

    姜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下。

    她觉得他又寡言闷了起来,但算是细心,也懂得照顾人。

    是个让人摸不透的男人。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她从瞿蔺身上感觉到了数种性格。

    她觉得她似乎接触的不是同一个人。

    姜湖很难分辨出来哪一种脾性才是瞿蔺的本性。

    姜湖那句感谢最终给了alma,她对alma微笑:“谢谢你。”

    **

    等姜湖跟在瞿蔺身后出餐馆门,瞿蔺已经将昨日载姜湖到餐馆的那辆车停好,就停在老唐那辆车旁边。

    他们即将出发,听到汽车发动时的引擎轰鸣声,老唐和alma一起跑出门送他们。

    四个人简单互相挥手,老唐又嘱咐了瞿蔺几句,告辞和送别这两个环节就算是完成了。

    老唐和alma也没有一直站在外面目送他们离开,很快回了餐馆里面去。

    未来几日,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姜湖身畔摸得着的人,又只剩瞿蔺一个。

    好在如今算是认识了,成了熟人。

    **

    车上,姜湖坐在副驾驶那个位置,她习惯性地去拉安全带。

    安全带拉出来了,可在姜湖想将安全带锁扣阖上的时候,她一低头,发现座椅旁的安全带装置已经变了形,她扯出来的这根安全带根本系不上。

    这车真他妈……个性。

    姜湖扯住安全带的手停在半空,下意识吐了句国骂。

    瞿蔺将车平稳起步上路。

    他瞄到了姜湖的动作,也听到了她的骂。

    这女人表达情绪的方式很直接,他已经有了这样的认识。

    姜湖看他,在他脸上见到了似有似无的笑意。

    姜湖想问就问了:“好笑?”

    她没顾得上绕圈,也没等瞿蔺的答案,直接问:“这怎么弄的?”

    瞿蔺余光再度感觉到姜湖那种不挪移的盯视,告诉她:“车祸,挤坏了。”

    姜湖听后脸色更黑了些,末了冷笑问:“你先告诉我,这车还有别的毛病吗?”

    比如跑着跑着掉个轱辘什么的。

    她对这车的信任值已经降到冰点。

    瞿蔺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提醒她:“后备箱里有绳子。”

    姜湖松开安全带。

    她没多想,随口回问他:“什么绳子?”

    前方有人慢走横穿街道,瞿蔺摁了下车喇叭,而后给姜湖解惑:“你如果担心这样坐着不安全,会被甩出去,可以用那些绳子把你自己和座椅捆在一起。”

    姜湖:“……”

    他今天完全不寡言,她收回出门前的那个错觉。

    姜湖也没跟他计较,当他讲了个笑话,她大气,不跟他一般见识。

    一辆安全带装置都扭曲了的破车,残疾的车,中过枪的车。

    一个时冷时热的会噎人的司机,让人摸不透的司机,不知道车技如何的司机。

    姜湖在国内过得还算小心谨慎,虽然有时跋扈,她也没做踏上另一片国土便开始荒唐的计划。

    但此刻,她觉得荒唐。

    这条路,确定能平安走到底?

    ***

    一路上,瞿蔺目视前方,没管姜湖的状态。

    路面上没有积雪,车穿过每一个街口仍旧能带起一些尘土。

    瞿蔺脸朝前,眼角余光看到了后视镜里姜湖的半张脸。

    她满脸肃色,表情不算轻松。

    过了一个十字街口,车速慢了下来。

    瞿蔺说:“我要停车去拿些东西。”

    姜湖没有异议:“你随意。”

    车开出没多远,瞿蔺将车停靠在路旁,他开门下了车,而后绕到副驾驶位那侧,拉开了姜湖身旁的车门。

    姜湖看他。

    瞿蔺说:“下车,跟着我。”把她单独留在室外不安全,她如果不下车,他也会强制她下。

    姜湖考虑了两秒,听了他的话,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

    瞿蔺进了路边一个地下入口,姜湖跟在他身后。

    这个入口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看着甚至像国内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只在沿街处设有一个标识牌。

    姜湖看了眼上面的字,她不认识。

    她默认它们为阿拉伯语。

    瞿蔺没向她说明即将到达的地方是哪里,姜湖便也没打听,这地方看起来总之不像贩卖妇女的场所。

    下了一段长台阶,瞿蔺推开了一扇玻璃门。

    这扇门一打开,从来面传来了一波又一波垂死挣扎般的啸鸣声。

    是音乐声,不是人声。

    这声音很考验姜湖的耳朵,她跟着瞿蔺的脚步开始迈不下去了。

    唱了多年民谣,她对各种声音很敏感,尤其是难听的声音。

    门后这方空间内的人稀落,有部分横七竖八地趴在柜台上或者躺在沙发上。

    各国的夜店似乎都是同一种气质。

    身为“夜店”老板,姜湖对眼前这个场所已经有了判断——夜店。

    一家在白日开始走向打烊清客的客人已经不多了的夜店。

    **

    进门后,瞿蔺带姜湖走向夜店内无人僻静的角落。

    姜湖见他拿出手机在打电话,还是那该死的她听不懂的阿拉伯语。

    姜湖拧眉。

    店里偶尔有清醒的人看他们,但没向他们靠近,姜湖干脆坐下来,等瞿蔺去办他的事儿。

    瞿蔺瞄她,嘱咐:“别乱走。”

    他也没离开多远,姜湖见他往店内的吧台处走了几步,很快有个女人迎了上来。

    **

    女人红唇艳抹,身材倒不算妖娆,略显臃肿。

    年纪……看起来也是将近四十岁。

    还穿了姜湖不喜的黑丝,外套女人则穿了和吧台内的侍应生一样的衣服。

    同样是侍应生,姜湖做出判断。

    瞿蔺和女人在聊天,半分钟后,女人还远远地对姜湖挥了挥手。

    姜湖猜是瞿蔺简单向她介绍自己,或者女人发现了她主动问瞿蔺,瞿蔺才向她介绍自己。

    很快,瞿蔺向姜湖走过来。

    他下颚往门口一指,姜湖明白他的意思是走。

    他们很快走出这个地下夜场的门,但没回到车上。

    瞿蔺的脚步止了,姜湖自然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冬末的风吹过来,将姜湖裹好的纱巾吹开了一点。姜湖很自觉地从和瞿蔺并排站着,变成了站到瞿蔺身后,让他挡着风。

    瞿蔺察觉了她的小动作,但没戳破,略觉好笑。

    她移动时脚步像是日本那些穿着木屐和服的女人,步子很碎。

    风被瞿蔺的脊背挡住不少,姜湖脸部肌肤暖了很多。

    她这才问瞿蔺:“刚刚里面那个人,旧相识?”

    瞿蔺说:“和唐云是同乡,唐云是店里的那个小姑娘。”

    姜湖没再问下去。

    她已经从alma那里听到了唐云的故事,刚刚那个女人的经历,想必和唐云的那个故事有一定的类似之处。

    不会是即便开始险恶但结局还算美妙的童话故事,她不想听。

    他们站了五分钟,有人推开夜店门从地下出来。

    姜湖听到门开的吱歪声回头,发现是适才瞿蔺对话过的那个女人拎着几个盒子出来。

    女人走近了,姜湖发现那些盒子里是金属酒壶。

    这让她微觉诧异。

    瞿蔺带她来这家店,是来拿酒?

    **

    瞿蔺转身接过了那几个盒子。

    姜湖发现那个女人的目光在将东西递给瞿蔺后搁置到了她脸上。

    女人笑着对瞿蔺说了句什么。

    姜湖自言自语般:“她说我漂亮。”

    瞿蔺:“……”

    她还真是自信。

    姜湖从他表情里读出了些许无语。但凡是人一生中总会有那么些无语时刻,正常。

    姜湖不往心里去。

    女人又从口袋内掏出一张纸,她没递给瞿蔺,而是递给了姜湖。

    姜湖接过,而后女人摆手重新跑远,再度进了那家地下夜场。

    姜湖将女人递给她的纸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地图。地图上的其中一个地方,被人标红圈了出来。

    地图是双语,写有英文,姜湖在脑海里搜索那个地名,但没什么收获。

    她将地图扯开,拿到瞿蔺眼前:“这是什么地方?”

    瞿蔺看向地图上那个红圈,那是一个他无比熟悉的曾经奋战过的地方,他说:“她的家乡。”

    姜湖沉默了。

    瞿蔺却在继续解释:“战乱开始的时候,她就离开了那里,来勒革很多年了。她送你这张地图,是因为见你是外国人,她想让更多人留意她的家乡,了解她的家乡。”

    虽然这个举动不会起什么作用。

    姜湖将地图折好,小心捏在手里。

    战争啊,这该死的战争,把很多有家可归的人变成了背井离乡的异乡人。

    瞿蔺看她,发现她甚至还在将地图折好后,对着折好的地图吹了下。

    就跟人少不更事时摔倒,眼泪汪汪正疼的时候,父母说吹一口就不那么疼了似的,那种很小心的吹法。

    她吹了地图一口,地图上的那个被战争伤害过的地方,就不疼了吗?

    瞿蔺见状笑了下,不自觉的。

 第8章 二更

    第八章:人肉起重机

    (补齐了)

    日光渐烈。

    姜湖回车上落座,瞿蔺将酒放到后备箱内。

    放好后他回到车上。

    在这个过程里,姜湖始终在透过后视镜看他。

    起先后视镜里没有瞿蔺的身影,姜湖耳边是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应该是在放东西。

    后来,后视镜里出现了瞿蔺的脸。

    再后来,后视镜里是瞿蔺的腿。

    随着他走近,后视镜里的影像变大,姜湖从看到他的身体,变成看到他身体的局部,最后这个局部也消失了。

    瞿蔺绕到车头前,他出现在了姜湖身前,而后他拐到车身另一旁,坐回驾驶位。

    在他们进夜店的这几分钟内,有辆皮卡停在瞿蔺车旁,斜贴着驾驶位的位置。

    瞿蔺被迫绕道。

    **********

    接连接触了两个从战地逃离幸存的人,姜湖对瞿蔺的来历也有了兴趣。

    这旅途漫漫,没有声音会更寂寞,她要说话。

    姜湖特别想知道某件事或者想说某些话时,通常会先铺垫一下,问些别的事,让她想问的问题不至于显得特别突兀。

    姜湖手贴在车前置物盒上,问:“走这条道,带酒什么用途?”

    “压车。”瞿蔺说。

    这怎么有点儿封建迷信的意味。

    是不是还得倒点儿孝敬土地?

    姜湖说:“别浪费了,怪沉还可能会累着车,空了我喝。”

    瞿蔺:“……”

    她说得太轻松,就好像那是几桶水。

    姜湖没忘记问她惦记的正题:“你来勒革多久了?”

    她开始打探,今日早餐时alma和她说了不少信息,可基本是关于老唐的,和瞿蔺关系不大,她知道的无非是瞿蔺似乎无牵无挂。

    来勒革的时间长短不需要隐瞒,瞿蔺回:“一年左右。”

    姜湖哦了声:“那不长。”

    瞿蔺平静反问:“一辈子一共多长?”

    是不长,可他稀松平常的语气在姜湖听来还有那么点儿消极,她解释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就好像……他的人生真的很短。

    姜湖又问:“你和我师兄,怎么认识的?”

    风大了些,瞿蔺升起车窗。

    位于副驾驶位的姜湖那侧的车窗即将升顶时卡住了,在距离关阖仅剩两厘米时,它卡住不动了。

    凉风透过这丝缝隙漏进来。

    姜湖扫了眼爬坡没爬到顶的窗户玻璃。

    这破车,特么破到家了。

    公路电影里如今都少有这种奇遇,她人品实在不错。

    ******

    姜湖围观车窗的空档,瞿蔺随着她的追问在风声里回顾了下过去。

    认识傅砚笙,是从他跟随国际志愿组织进战地挖废墟救人开始的,在那里人和人相依为命,互相照顾。

    他回答姜湖适才的那个问题:“中国人不多,在一个地方待长了,认识我们的人也会介绍我们互相认识。”

    比如勒革仅剩的那家中餐馆的老板老唐,就是这样一个人。

    广结同胞,替人牵线。

    还没问完,姜湖继续:“好好一个中国人,放着自己国家不待,跑这么远来,还不挑世外桃源,图什么?”

    瞿蔺听完觉得好笑,说的好像她不是中国人,好像她没往这儿跑。

    ***

    为什么会来勒革?

    那是一段很长很远的故事,瞿蔺没对人讲过。

    每一个在异乡流浪的人,尤其是只身流浪的人,身上多少有点儿过去。

    同胞们互相之间基本不会过问对方的事情。

    偶尔聊起,也是互相插科打诨,真话少有。

    没人认真问起,瞿蔺也已经有很久不曾回想过去。

    想那些已经随着有些人的身故一同被埋在地下的不为人知。

    来之前,他刚从另一个战场走出来,侥幸得以活着出来。

    那里一样硝烟弥漫,但没有枪声和炮火。

    那时他面对的是看不见的敌人、也是不为人知的战场,在新闻报道和寻常群众心里,那是一场已经被摘除危机的核电站泄漏事故。

    消防员和核专家介入,电厂设备修复完毕,重新恢复运转。

    既没有制造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漏后的惨剧,也没有留下日本福岛地震后核电站泄漏留下的死城。

    介入处理事故的消防员和核电站的技术人员有人牺牲,但流传在外的原因多是因为工作疲乏猝死,或是外伤难愈。

    核,是让很多人望而生畏亦容易制造恐慌的东西。

    那种东西,既可以是新能源,也可以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没有人会大肆宣扬与它有关的事情。

    群众的生活还在继续,岁月继续静好。

    事故过去了,每一天的太阳继续升、继续落,潮涨潮涌一如往昔。

    变的是,这世界上自此少了几位热爱这个世界,热爱自己的工作,同样热爱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的人。

    只有他们这些身穿重重压身的防护服走进过那个战场里的人知道,在那里发生过什么。

    有多少身强体壮的人走进去,笑着鼓励对方坚持。

    有多少人心里有牵挂,但还是为责任和义务披挂上阵,奉献牺牲。

    又有多少人离开那里后体无完肤,人不像人,因过量辐射致死,又有多少人当是时活着,以后死于某些后遗症,活不长久。

    活着出来,活久一些,是大家共同的愿望。

    他的生,是一位消防员牺牲自己强撑,缩短他进入现场的时间减少他进入过量辐射区的可能,从而给的。

    瞿蔺来这里,是替对方做一些未来得及做的事情。

    那个消防队长的心愿,是两人一车世界和平。

    那人心底里的那个人,就在安提克。

    这是瞿蔺最初来到这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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