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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菟丝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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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柔坐在床边,双手捂住脸,有一种无力感。
    大家族,成员多,事情多。那些事……你应付不来。大哥曹阳坐在他的书桌后,这样对她说。
    她还记得他那时紧锁的眉头。
    她坐在他对面,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否定了。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于是更加倔强的坚持己见,一意孤行。
    大哥那时候是多么的无奈啊……
    他靠着书桌抽了很久的烟,定定的看着她。她不敢和他对视,却垂头咬着嘴唇,就是不肯改口。最后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算了,你要非想,那就这样吧。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说……有大哥在,总能护住你……
    结果,她在他一时看顾不到的地方,就这样死了!
    她用她的死证明了,他对她的评价是再正确不过了。那些人,那些事,她根本就应付不了!
    而现在,她重生回十五岁,死过一回的人,重新再经历从前经历的过的事情,才不过刚刚第三天,才不过刚进曹家,才不过刚接触到曹家的几个人而已!就已经愕然的发现,原来从前的事情并不就是她记忆中的那样。
    不要说别的家族那些人和事,就是在曹家,原来她从来没曾真正拎得清过。
    她苦笑。
    对自己,再一次有了重新的认知。
    揉揉脸,放开自己,打量这房间。倒是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当然没有主楼的奢华,但也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房间。
    因为四哥就要回国了,应他的要求,主楼那边在重新装修他的书房。还没弄完,就赶上了成婉去世,曹雄决定收留她。于是就一起将二楼另一侧的那个房间从新整了整,给了她做卧室。在弄完之前,安排她在配楼住了一段时间。
    现在想想,这些事情是多么的合情合理啊。
    为什么她当时就那么大的怨气呢?为什么就觉得自己被人看不起了,被怠慢了?就是因为配楼住的是阿姨、保洁、司机和厨师吗?
    她觉得让她住在配楼,也是因为他们看不起她是情妇的孩子。
    带着这怨气,她不肯听从方姨的意见,跟她顶着来……如此的不讨喜,却一直觉得都是别人不对,都是别人轻视她。
    死过了一回,再来重新审视这些,才发现……原来真正轻视她的,就是她自己。
    她的自卑,就这样一直折磨着她,没有一刻放过她过。
    和自卑一体两面的,就是过度的自尊。比如和方姨对着干,比如不肯听大哥的,坚持要订婚……
    她一心想在曹家人面前昂起头颅,活出个人样,活出体面,却……总是狼狈不堪。
    那时候怨天尤人,可现在想想,都怪不得别人。
    她若不去强求,不去作,以大哥护短的性子,和对她的安排,必然能让她顺顺遂遂的过一生的。
    可他的话,她为什么就着了魔似的不肯听呢?
    夏柔自己……也说不明白……
    她用冷水洗了脸,用毛巾冷敷了一下眼睛。
    抬起头,镜子里是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下巴尖尖,眉眼淡淡。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这是十五岁的自己。
    夏柔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
    为什么会重生呢?她何德何能,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晚饭只有曹阳和夏柔两个人。
    夏柔到餐厅的时候,曹阳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本来还想晚上聚个餐给你接风的,结果都临时有事。”曹阳说。
    也并没有太多的歉意。于他们,给她接风,是给她面子。不给她接风,她也无可指摘。
    夏柔想,其实真的就是这样。
    她不是公主,她只是个寄人篱下、受人恩惠的孤儿。曹家男人们的任何公事或应酬,都比她重要。他们有事,不会特意为了她赶回来,是再正常不过了。并不代表就是轻视了她。
    她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世,她就会那么的在意那些小事。心怀怨念,第二天便以“不舒服”为名,没有来吃早餐。
    餐厅里很安静。
    曹阳夹了口菜,抬眼了看了那女孩一眼。
    很好,很安静的女孩。要是一直都这样安静的话,就最好了。
    给她饭吃,给她衣穿,给她屋住,供她上学。这么看起来,养她也不是太麻烦的事。
    到现在为止,他对夏柔的表现十分满意。
    吃完饭,夏柔搁下筷子,问:“我要等等曹伯伯吗?”
    她在曹家熏陶了十年,习惯了像他们一样挺直腰背。
    曹阳看着她的坐姿,就特别的顺眼。他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
    “那……”夏柔有些犹豫。她回想起来前世自己的种种失礼,不想再重复自己的蠢笨无知,觉得既然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就想把从前没做好的事情,推翻重来一次。
    曹阳喜她的知礼,眉眼间都柔和了很多:“明天再见也是一样的。”
    夏柔黝黑的眼睛注视了他一会儿,十分听话的“嗯”了一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曹阳颔首。
    注视着女孩纤细的身影离开,他才收回目光,搓了搓下巴。
    家里有个女孩子,感觉真是不一样。她跟他知道的那些女人很不同,既不妩媚也不娇嗲。也跟部队里的男孩子不一样,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听着也挺舒服的。
    只是那双黑黢黢的眼睛,他想,总让人觉得蕴藏着些什么东西,不属于十五岁的少女。
    有点奇怪。
    
    第5章
    
    夏柔回到房间里,坐在床边发了会呆。
    她重生不过才三天。睁开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中回到了以前和妈妈住在那套复式公寓里的时候。她后来搬回去的时候重新了装修了一次,跟从前已经不一样了。
    她梦游似的在公寓里游走,看着那些熟悉无比又早就被遗忘的细节。及至走下楼梯看到客厅里成婉的遗像,都还在奇怪,怎么会梦到妈妈刚去世的那个时候,难道这不是梦,是因为她也死了,所以离魂来到了这里?
    后来是门铃声惊醒了她,老周陪着律师过来,让她签字。
    成婉的名下除了这间公寓,还有两间底商在放租,收入不菲。只靠着租金,她也能过上比很多普通人舒服得多的日子。
    这些,当然都是曹雄给她的。
    曹雄说了会照顾她,就真的把她照顾得很好。
    而这些,在成婉去世后,都由夏柔来继承。
    夏柔浑浑噩噩的,机械的按照律师的指示,在数份文件上签字,愈来愈感到不对劲。
    细节太过翔实了!
    真正的梦境应该是模糊的、跳跃的,不连贯的。可这个梦!合同上连所有房产的门牌号码都清清楚楚。
    夏柔从来是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人,那两间底商,因为一直不用她操心,所以她只是知道大概的位置,却总是记不住具体的门牌号。她看着合同里清清楚楚的门牌地址,捏着笔,终于抬头。
    “周叔……我,我这是在做梦吧?”她不确定的问。
    才失去了唯一亲人的少女,脸色苍白,突兀的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老周看着,就有点可怜她。
    老周是曹雄的司机。对于曹雄这样的人,到哪里,司机和警卫员都贴身跟随,无论公事还是……私事。所以老周,已经认识夏柔很久了。甚至可以说,是看着夏柔长大的。
    他叹了口气,安慰她说:“别担心,还有首长在呢。不会不管你的。”
    律师也是自己人,他就不避讳,直说了:“本来想待会跟你说的,首长安排让你到他家里去住,以后好照顾你。所以,你不用担心的。”
    夏柔捏着笔,呆呆的看着他。
    在两个男人看来,就是这女孩这两天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消化不了刚才的消息。他们哄着她叫她把文件都签完了,如释重负。
    老周走之前反复叮嘱她:“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过来帮你一起收拾东西。先把随身的东西收拾了吧,其他的……以后慢慢再处理就行。”
    老周走了之后,夏柔站在门口盯着大门看了半晌,倏地转身去了厨房。她翻出一把水果刀,盯着自己左手白皙的手心,慢慢的……划了下去!
    疼!
    才扎破一个小小的口子,就有鲜红的血珠渗出,锐痛感清晰无比。
    水果刀仓啷一声掉落地板,夏柔盯着自己的手心,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是重生。
    夏柔向后,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怔怔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像她这样的蠢笨之人竟然……能获得上天的眷顾,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呢?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出答案。只觉得脑壳疼。
    叹了口气,爬起来,翻出了来曹家的路上买的冥币。今天是成婉的头七,她该给她烧些钱的。
    在路上,还是老周提了一句:“今天是你妈妈头七吧?”她才想起来这件事,于是叫老周半路停车,下车买了些香烛纸钱。
    她不记得上一世的路上,老周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了,但却想起来,那时候的她,被母亲的死打击的浑浑噩噩,混不知道头七还要给母亲烧纸。
    她翻了翻,才发现没有买打火机。想了想,去敲了方姨的门。
    方姨得知她的来意,看了她一眼,带她去了厨房,给她找出一个点火器。又去别处给她找了个脸盆。
    “在盆里烧吧,好收拾。”她说。
    她带她到庭院里找了个角落,还折了根树枝,教她画圈:“圈要合拢,这样烧过去的东西就会落在自家人的手里了。”
    这些其实夏柔都知道,但她真切感受到了方姨的善意,还是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庭院昏黄的灯光下,瘦弱的女孩子跪在地上给亡故的母亲烧纸……画面看着凄凉。
    方姨便没离去,叹口气,蹲下来帮她一起烧。
    夏柔在夜色中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孔看起来很柔和,没有她记忆中晚娘般的严肃冷漠。
    她垂下眼睑,望着橘红色的火焰跳动,心想,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方姨待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是因为她不一样了吗?因为她没有心怀怨愤,没有自怜自艾,也没有满身是刺,所以别人待她,就全然不同了。
    “你一直跟你妈妈一起生活,是父亲去世了吗?”方姨一边烧着纸,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
    “没有……”夏柔的脸被火光映着,看起来也没那么苍白了,有了些人气。“我爸爸跟我妈妈离婚,跟别的人结婚走了。”
    方姨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还有联系吗?”
    夏柔摇头:“没有了。他走的时候我才七岁,后来再没见过。”
    方姨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默默的往火里添纸。
    纸钱快烧完的时候,她忽然说:“你别怕,首长说了会照顾你。首长说话一向作数。当年……他说了不再娶,就真的没再娶。”
    她说着,摇了摇头。
    她对夏柔的身份有些微微的不喜,的确是因为她是情妇的孩子。她曾经受过曹夫人的恩惠,自然对夏柔和成婉会有些轻微的抵触。但是她现在细想起来,成婉跟了曹雄的时候,曹夫人都去世七八年了。成婉虽然没名分,却也不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再看着夏柔安静柔弱的模样,她那点轻微的抵触也消散了,心里面不由得怜悯起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来。
    一抬眼,不由得微怔。
    那孩子黑黢黢的眼睛穿透橘色火光和变形的气流,正定定的看着她。
    那双眼睛,以她的年龄而言,不免太过幽邃了。
    心里正这样想着,听见夏柔说:“嗯,我知道。”
    对曹家男人的一言九鼎,夏柔是很知道的。
    两个人就不再说话,待纸钱烧尽,没了明火,方姨拧开一瓶矿泉水,把盆里的火星浇灭。
    “先别动,太烫。等凉下来再收拾。”她说着,想站起来,却晃了下身子。
    夏柔扶了她一把。
    她捶着腰叹道:“老了啊,腰都不行了。唉,一眨眼,这么多年了……”
    “您先回去吧。”夏柔说,“我自己收拾就行了,我知道往哪倒……”
    方姨看看盆里,确定不再有火星,就说:“那好,你别烫着。”捶着腰先回去了。
    夏柔坐在地上,捶着发麻的腿,等脸盆凉下来。
    下意识的抬起头,往主楼看了一眼。三楼的一扇窗前,立着个人影,有一点橘红,时隐时现。
    是大哥,在窗边抽烟吧,她想。
    因为那个房间是曹阳的卧室,就在她的卧室的正上方。
    他站在窗边,好像一直在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庭院里的灯光柔和幽暗,看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能看得出来是她吗?
    她眯起眼也看了他一会儿,怎么看也只是个黑色的剪影,便收回了目光。
    这庭院与她记忆中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记忆中这些树木都更粗壮高大一些。夏天张开树冠,就像一把绿色的大伞。阳光细细碎碎的洒下来,她坐在树冠下的木椅上看书,比在房子里吹空调更加舒服。
    现在想想,在她还是学生的那些年里,她其实什么都不用操心,完全可以过得无忧无虑。
    她却总是为自己的身份所困扰。
    “情妇的女儿”,像一句咒语,又像一张大网,紧紧的捆住了她……
    曹阳在窗边抽根烟,看见了夏柔出来烧纸。他才想起来,今天是成婉的头七。
    懂事的孩子,他想。还知道要烧纸。别的像她这么大的孩子,大概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有长辈的提点,大概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吧。
    方姨回去了,那孩子就坐在树下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便一直看着她,直到她似是发呆发够了,揉揉腿站起来,端着烧火的盆也走了。
    刚好他一支烟抽完,转身掐灭在烟灰缸里。
    更晚的时候,他瞥见窗外有车灯的光晃过,便下了楼。一楼的起居室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点橘红的火光或明或灭。
    先回来的是曹雄。
    “爸。”他走过去。
    他的声音像是撕裂了黑暗,让曹雄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还没睡?”他说。
    “还早。”曹阳说。他打开了沙发旁一盏台。
    虽然柔和,突然而来的光照也让曹雄微微的眯起眼。
    “她到了吗?”他问。
    曹阳知道他问的是夏柔,答道:“晚上就到了,跟我一起吃的晚饭。”
    “还好吗?”
    “看着还行,哭了一回,大概还难过吧。哄哄就好了,晚上她还给成姨烧了纸。”他想了想,补充道,“挺懂事的,安静。”
    曹雄没再说话,静静的抽烟。
    过了一会,他像是累了,把烟掐灭。
    “交给你了。”他说,“照顾好她。就当你多了个妹妹。”
    妻子早逝,长子早早就自立了,非但能照顾好自己,还把弟弟们也照顾的很好。所以,他放心把夏柔交给他。
    她是成婉的孩子,是成婉最后的牵挂。他有心对她好。
    可那孩子不亲近他,总是躲着他。
    他也没办法。
    
    第6章
    
    夏柔不亲近曹雄,源于十岁那年的一次“撞见”。
    十岁,男孩子还只知道在球场上飞奔和打游戏机,女孩子却已经似懂非懂。
    那天夏柔因为感冒没去上学。吃完午饭,她喝了药,睡了一觉。醒过来看到窗外阴天,飘着雪花,也不知道到底是几点。
    她觉得喉咙干渴,赤着脚下楼去喝水。
    公寓里盘的地暖,大理石的地板暖烘烘的,冬天的时候,她从来不穿鞋,甚至不穿袜子。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像只小猫。
    穿过客厅,却看见成婉的的针织开衫掉落在地上。她顺手捡了起来。再抬头,却看见曹雄的黑色制服掉落在成婉的卧房门口。
    夏柔呆了一下,下意识的走过去捡了起来。便听见了虚掩的房门里传出来的奇怪的声音……
    十岁的女孩傻傻的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两件衣服再度掉落到地板上,夏柔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上楼梯的。
    后来成婉上楼来看她,发现她躺在被窝里,满脸通红,体温很高,还以为她病得严重了。并不知道她和曹雄的男女事被女儿撞见。
    夏柔却自此被男人雄壮的律动和女人的纤细手臂藤蔓般缠绕在男人遒劲肩膀上的画面困扰着。终于是懂了,为什么楼上明明还有房间,母亲的卧室却设在了楼下。
    自此,曹雄再来过夜的时候,夏柔就缩在楼上不下楼。
    成婉还嗔过她,也跟曹雄抱怨过女儿不知道为何变得内向起来。
    成婉不知道的事,曹雄却是心知肚明的。
    他耳聪目明,那时候就听到了轻微的异动。后来离开卧室,看到两件衣服都落在门口地板上,问成婉谁在家,才知道夏柔休了病假。
    被小女孩撞到这种事,曹雄也是尴尬,就没跟成婉说破。
    从那之后,那孩子见着他就躲在成婉身后,垂着头不说话,他也是没办法。
    夏柔其实并不是讨厌曹雄。
    七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父亲无情的抛弃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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