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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鬼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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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远了,我对强子说:“咱们走边走边说吧”

  强子这才抬头表情木讷的应着,我笑道说:“你不用怕他的”

  强子抠着手指甲说:“我没有怕他”

  “不怕就好,呵呵”我对他笑笑。

  我们两出了学校,从学校后面绕到了铁轨上,就这么沿着铁轨边走边说,天色很阴沉,加上津市这样的地方,车站轨道脏而乱,黑色轨道上到处都是白色垃圾塑料袋,腐烂的菜叶子,从火车中排出来堆积在坑洼泥水中的大便,空气燥热而沉闷,弥散着发臭难闻的气味,这样萧条的场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我就尽量与强子多说话。

  我问强子:“我奶奶还好吗?”

  他说:“你奶奶病过一场,但后来又恢复好了”

  “那柳儿姐呢?她和愣子哥两发展的怎么样了?”

  我很感兴趣的问起了关于柳儿姐的事情,双臂张开踩着铁轨保持平衡的向前缓步行走,远去的火车汽笛声渐渐消失,正直下午十分,沉闷的空气中寂静的没有一丝响声,强子没有回答我的话,连他走路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93)

  我回头去看,奇怪就说没有声息了,强子去哪了?方才还在我身后跟着和我说话呢?他去哪了?疑虑重重的四处张望,只能看见远处灰色的山峦与一排排灰白色墙面的平房。

  怎么一声不响就没了踪迹了呢?死强子,我心里暗骂着。迟缓地转过身去。

  “啊,你怎么在这啊?”

  强子正眉目微蹙的看着我,我转身之前他分明一直在我身后跟着的。

  “你以为我哪去了?”

  “我以为你躲哪去了呢”

  “我怎么会躲哪去,除非哪一天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强子很是认真的对我说。

  “你尽胡说”我责备的白他一眼,“对了,什么时候回老家去,你来了还没去我家里呢”

  强子口气沉重的指着津市矮小的车站问我,“我过会就走了,你看见前面的车站吗?”

  “看见了,怎么?”

  “我呆会就走了”

  ‘不行,还说是来看我的,这就要走“

  我生气的扭头就走,强子没有拦我,只是在我身后说:“善爱……我真的不能久留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的”

  “你有什么事?”

  我停下脚步扭头问他。

  “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你知道的”

  强子话到此处,双眼中笼起了一层雾气,神情恍惚的躲避着我的眼神,我看见他的眸子里泛起了潋滟的水光。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看见你了,很开心,善爱……”

  他竟然欣慰的哭了。

  “可是这么晚了,回到镇上就是后半夜了,你去哪里啊,镇上闹鬼的”

  我担心道。

  “没事……我会找着地方歇的……”

  我知道他家里现在的负担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他母亲是个矮小的妇女,强子长时间不回家她一定很着急,所以再无挽留,必定过些天我也会回到老家的。

  我尽量放慢脚步走,可是该走还是得走,车站很快就到了,津市的车站狭小逼仄,脏乱的站台上寥寥无几的站着几个路过的旅客,神情各异。

  我们两站在轨道旁四目相对的看着彼此,此刻,离别近在咫尺,强子的白衬衣衣角在风中咧咧作响,奏起了哀婉的歌曲,我还是那样看着他,我想对他说:“强子,善爱一直很想你……”但少年时的誓言在十五岁的夏天终究没有说出口。

  远方传来隐隐车声,轨道渐渐剧烈震颤,火车呼啸着从雾色中过来。

  “唉……你们两个快离开,上路台,快……”

  指挥员冲候车厅里冲出来摇旗冲我们呼喊。

  强子快速的将我拉上了路台,自己却突然冲下去越过了铁轨站在了那边的月台上,就这一瞬间火车已经从铁轨上呼啸而过,我只能在每节车厢的衔接处看到他瞬间的身影。

  94)

  “强子,强子……”

  我在火车巨大的轰隆声中呼喊着他的名字,所有声响全部被这轰鸣声淹没,待到火车最后一节车厢通过我眼前时,对面的月台上已经没有了强子的身影。空气中传来了他的声音:“善爱……我走了……”

  他原来是爬火车走了。

  我感觉掌心里有点湿润的感觉,方才强子拉我上路台时抓过我的手掌,我低头抬起手掌看时,一滴鲜红的血液在手心里绽放开了,红的好像路边灿烂盛开的鸡冠花一样,这不是强子流下的清泪吗?为什么会是一滴血?

  强子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又消失,感觉很不真实,但他确实来过了。

  我一个人在车站寂落的站了会,阳光渐渐强了,虽是下午,但六月的空气流火,人根本受不了。

  我沿着一旁的树阴准备回学校里收拾东西,走到墙拐角处,一个算卦老人在墙角蹲着吧嗒着抽旱烟,我从他面前走过时,他突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问他。

  “你这个女娃很不正常啊1他上下打量着我,吧嗒着旱烟说道。

  “你才不正常呢”我返还了一句,他怎么可以说我不正常呢。

  “哦……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个女孩,带着股阴气”

  “要你管1

  我回头就走,我自小就是个奇怪的孩子,这我自己知道的。

  “唉……女娃,你别走啊,我问你话”

  老汉急忙站起来了挽留我。

  “干什么啊?”

  我挣脱他脏兮兮的老手不耐烦的问他。

  “女娃……你知道今天几月几号?”

  他一本正经的问我。

  “六月22日”

  我不耐烦的答道,心里嘀咕:“八成是个骗钱的,连几月几号都不知道还算什么卦呢1

  “六月22”他惊叫道:“鬼投胎的日子氨

  “什么鬼投胎不投胎,管我什么事?”

  我嘀咕道:“明明是夏至还是什么的”我走的时候那老汉再没拦我。

  我回了学校,在寝室里收拾我回父亲那该拿的东西。

  偌大的寝室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初中住校生本来就少,现在除了一二年纪在上课的学生,整个三年纪几乎没有几个人在学校里了,我早早收拾了书包,准备要走。

  暮然眼睛一花好像又产生了幻觉,隐隐中一个白影从眼前飘忽而过,就这一刹那又恢复了正常。

  我踌躇难解的揉了揉眼睛,眼前一切正常,洗手间的灰白木门还是像平常一样在稀碎的风中悠悠晃荡,窗帘布也在傍晚的暮风中肆意摇摆,啪啪的直响。

  离校的时候天色已晚,晚风清凉的拂动着我的头发,路上行人在傍晚十分渐渐增多,出来乘凉透气。

  95)

  暮色中我回到了父亲住的六楼,悠长的走廊仿佛一段隧道,走起路来咚咚咚的发出回响声。

  我总感觉身后的走廊里有个人跟着我在走,我猛然回头去看,长长的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住户晾在阳台上的衣服在暮色微风中轻轻摇晃着。

  走到走廊尽头,最后一户就是家了,到门口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纯白的油漆大门上赫然显着一个血色手印,门是虚掩着的,我心里疑惑重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我满腹质疑的轻轻推开门探头探脑的四处巡视,一切正常着。

  “善爱你干什么呢?回来了还想做贼一样?”

  父亲突然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了。

  这一声吓的我差点跳了起来,惊魂未定问父亲:“爸,门上谁弄的那么显眼的手印?”

  “什么手印?”父亲问我。

  “一个红色的手颖我解释道。

  父亲显然有些惊诧,将手里叠的衣服扔在沙发上急步绕过我拉开门看了看。眉头微蹙道:“日他妈的,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搞的鬼1

  父亲忿忿的回到客厅里,赶紧去掩饰收拾那些女人的东西,我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屋子里狼籍一片的样子,父亲一个人住着,东西摆放杂乱无章,沙发上丢着几件女人的内衣内裤,母亲死了这几年,父亲的生活很不检点,我在学校住的这几年,更不知道他带过多少个女人回过家来。

  “考的怎么样?”

  父亲这时才关心起了我的中考。

  “不知道”

  ‘怎么考的怎么不知道呢?“父亲对我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看我的眼神有点冲。

  “就是不知道啊,答案又没下来”

  父亲大失所望的看了看我,冷冷道:“明天回老家”

  我一听心里窃喜,忙问:“明天什么时候?”

  “早上”

  “好呀”

  我一时高兴的手舞足蹈。

  晚上父亲去外面带回了些便饭,吃完饭我就去了那间闲置的卧室睡觉,父亲在身后叫住我:“善爱……不看看电视再睡觉,这么热能睡着吗?”

  “不看了,没劲”我摇摇头,自从那次在老家电视里出现了那满脸是血双眼空洞的女人画面后我就对电视嗤之以鼻,住校三年从未看过电视。

  “哦,那你去睡吧,睡觉的时候将窗户关上,可别着凉”

  父亲嘱咐道。

  “知道了”

  我进了房间从里面插上门,狭小的房间里燥热难耐,稍微会有点夜风吹来,清爽舒心。我没事干,又热的不得入睡,风扇在头顶有气无力的吱吱哑哑旋转,我就爬在凉席上朝着窗户看起了小说,

  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睡着了,天上的星星也数过了一半了。

  这晚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96)

  我梦见自己站在老家的山前进村路上,坡下的河水里漂浮着许多死尸从那边流淌过来,渐渐流到我的脚边,那些死尸都面门朝天,昂面在水面躺着,河水泛红,我看见第一个是死掉的王能叔,接下来是她老婆,还有愣子哥……后来又看见了强子,他的尸体一直漂浮到了我的脚下,靠在了石头边上,头顶豁烂的窟窿里,黏稠的红色汁液与脑浆一起往河水中流淌着,我惊慌着沿着河岸一直跑,一直跑,整个河水中漂满了尸体,一个个都是我认识的人,都是山村寨子里的人,天空的颜色灰暗可怕,黑色的云朵低低压在山顶盘旋,整个天空都快要坍塌下来。

  山坡的绿草中往下流淌起了血液,泛滥的潮水一般从坡上的村子里汹涌而下,我的视线里被猩红的血色填满,寂寥的山村里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了,牛羊残缺的尸骨遍地都是,还是夏季,树叶都已经泛黄落下,满眼的萧条。

  这是一场可怕的梦,山村的血腥之象在我的脑海里久久回想,早晨醒来,与父亲匆忙的赶到了津市的火车站。

  狭小逼仄的月台,清晨雾气浓厚,方圆数百迷一片浓重的白色,夏季的津市车站与我来时的那个春天一样萧条,出行的人迹稀少,只有几个卷着铺盖前去远方打工的人在墙角一边蜷缩着抽烟闲谈,神色异常恐慌。

  一切让我感到好奇难解。

  父亲点燃一枝烟抽起来问我:“善爱,你想要个后妈不?”

  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父亲说这样的话的,但还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爸,是你自己想要吧?”

  父亲被我这一反问弄的失去颜面了。“善爱,你这孩子‘‘‘‘‘‘‘”只是这样顿了半句,便抽起烟来不说话了。

  其实我并没有不想要后母的意思,我知道父亲一个人也怪孤单的,便宽慰起了父亲:“爸,如果你觉得有时候孤单的话,那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关不了的”

  父亲这次所表现出的神情仿佛一个孩子,将烟一扔,有点狐疑不解的看着我,双眼中灌满了感激喜悦之情:“善爱,你,你说什么?”

  我笑道:“我说后母这件事我关不着,况且也不是我所能管的,所以就看你自己的了”

  父亲这下心安的笑起来了,两只眼睛闪着晶亮的光,黝黑的脸旁上沟壑聚拢,很憨厚的样子,很久已经没有看过他这样开心了。

  这一路坐火车到镇上,父亲脸上的笑容从未落下,高兴的连烟也忘记抽了。

  到小镇的时候是中午了,小镇的景象比津市车站更加萧条,破败简易的车站候车厅,灰白的墙面,几乎没有旅客在此等车,大中午的天,阴沉,没有阳光,让这座小镇车站更显破败,三年未从此经过,不但没有发展,反而更加颓败萧瑟了。

  97)

  天气让人感到沉闷,走山路的这段时间里,我不停的喝水,都快要喝光了几瓶矿泉水了,仿佛越往山里,越显萧瑟,渐渐的竟然有的树上出现了泛黄的叶子,这难免让我想起了自己所做的哪个可怕的梦:树上叶子发黄,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村前山沟的河水中漂满了死尸,河水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红色‘‘‘‘‘‘。

  我没敢再往下想。

  父亲脸带喜色的边走边抽烟,眼见就要拐个弯进了村前坡下的山沟里了,密林树枝上出现人死的时候要挑去墓地插在坟上的剪纸钱筒,一长条的白纸挂在树梢上微微飘动。

  我踌躇着想,村里是不是有人刚刚死了,为什么树梢上还飘动着被风从墓地上吹来的剪纸钱筒?

  还正疑惑着,走出树林就老远瞅见墓地里有座新坟,坟上插满了花圈与纸筒,破碎的纸筒条在风中招摇飘动。

  我问父亲:“村里是不是死人了?”

  父亲只顾着想着自己的事情,笑容依旧的问我:“你说什么?”

  我看了一眼墓地重复了一遍:“村里是不是死人了?墓地有座新坟”

  父亲顺着我眼神的方向看去,回头道:“恩,是死人了,不知是谁又死了?”

  无形间我与父亲加快了行走的步伐,拐过弯,走到村前坡下的河畔,我特意向河水里看了看,下午四时,山里已经阴沉的很了,河水泛着青绿色从村头山坡一端汹涌而来,从我脚下流淌而过,河水中除了水藻与垃圾漂浮物,根本没有我梦中所见的死尸漂满水面的凄惨景象。

  “看什么呢,都快到家门口了”

  父亲提示了我一声,我才从思索中回过了神:“哦”

  上了坡一直到家门口的一段路上,景象却与梦中无二,树叶都已经黄了,经过的每家每户大门都紧闭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都还关着门啊,都下午了”

  我疑惑着问父亲。

  “不知道,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父亲也自言不知道。

  疑惑的到老家门口的时候,只有我家大门开着,院子里却没有人影。

  “奶奶,奶奶,柳儿姐”

  我边往里面走边大声喊,心里抑不住兴奋的冲动。

  我冲到奶奶的房间门口掀开窗帘的时候正巧与柳儿姐撞了个正着,柳儿姐忙一把扶住了我。

  “善爱”

  “柳儿姐”

  三年未见眼前的柳儿姐似乎更加成熟具女人味了,双手紧攥我的手,眼睛里就泛起了泪花,半晌将我揽入怀中放声大哭:“善爱,柳儿姐想死你了”

  “柳儿姐,我也想你”

  我抱着柳儿姐的腰也哭出了声,柳儿姐从小将我带大,此刻我们两已经抱着哭成了一团,父亲绕过我们,进了房间。

  98)

  片刻传来了奶奶气弱的呼喊声:“善爱,我的孙子,快过来,快进来让奶奶看看”

  “去吧,让奶奶好好看看你,奶奶这三年天天都在叨念着你,快去吧”

  柳儿姐送开我将我掀进房间里,奶奶的房间里光线还是很暗,父亲拉开了灯,灯光下我看见了躺在炕上的奶奶,正侧脸张望着门口,奶奶已经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如山里的沟壑一般深深浅浅的布满双脸与额头。

  “奶奶”

  我走到炕边抓住了奶奶伸在半空里的双手。

  “善爱,善爱”

  奶奶将我的双手攥在她粗糙的手心了不停的触摸,“善爱,长大了,长高了呀”

  奶奶伸出一只手在我的脸旁上轻轻的触摸着,“这几年在城里没受委屈吧?”

  “没”我欣慰的笑道。

  “奶奶,你倒是怎么了?”

  “奶奶老了,不中用了,连自己都挪不动了”

  奶奶说话间吃力的挪动着身体。

  柳儿姐过来说:“奶奶患了一场大病,现在就只能卧病在床了”

  “对了,柳儿姐,村子里是不是有人才死了?”

  “恩,村里的光棍汉铁蛋才死了,前两天刚埋了”

  “他怎么给死了呢?”

  “挖枣树的时候从山崖上掉下去摔死了,也不知道都半夜了跑山崖上挖那东西干什么,第二天被人发现时身上的血都流干了,头上被石头撞了两个大窟窿,脑浆流了一地”

  “就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墓地里多了座新坟,原来是他的”

  我与柳儿姐说话间移到了一旁,父亲坐到炕沿和奶奶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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