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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拿了东西，两人一起往外走，然而，等上车以后，江笑却发现程砚开车的路线并不是回家。
　　　　“去哪里？”
　　　　“医院。”程砚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说了一句。
　　　　江笑看着他没有说话，半晌后，她才问了一句，“那位专家，来了吗？”
　　　　程砚点头，来了。
　　　　说完，他能感觉到被他攥在手心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放心，会好起来的。”
　　　　江笑点点头，后来再没有说话。
　　　　程砚知道她在忐忑，江梅以前的情况，虽然说不好，但是至少在心里还能做做自我安慰，而这一次，若是不行的话，那就差不多相当于判了死刑了。
　　　　到了医院，一群人正在门口等着他们两人，江笑看了一眼，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认识的是肖锐和于浩，不认识的人中，有几个外国人。
　　　　程砚过去，冲着几人点点头，而后率先进了医院。
　　　　江梅的病房是顶楼的VIP病房，见到江笑过来，护工马上过来给江笑交代了一下江梅的情况。
　　　　等她交代完，江笑才对她点点头，“辛苦了。”
　　　　说完，她便跟着众人一起进了病房。
　　　　“先做检查吧，我得了解具体情况。”
　　　　那个被称为Paier的医生看了一下江梅的大致情况后说了一句。
　　　　“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马上就能进行全面检查。”说话的是肖锐。
　　　　“好。”
　　　　江梅的整个检查过程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结果出来后，几位外国专家，加上肖锐，在那边讨论了又将近一个小时才最终给出了结果。
　　　　“可以进行手术，但是，成功率很低。”
　　　　“做。”
　　　　江笑没有问成功率低到多少，就直接说了一句做。
　　　　江梅一生要强，虽然身世不堪，但是活的也算是有尊严。
　　　　如果，让她后半生就这么什么都不知道的躺在床上，对她来说或许会是一种折磨。
　　　　而且，虽然成功率很低，但是也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更糟了。
　　　　所以，江笑没有片刻犹豫就做了决定。
　　　　“手术要在M国或者京都进行，这边的医疗条件还达不到，所以，需要换个地方，江小姐觉得哪边比较合适？”
　　　　Paier用蹩脚的中文问了一遍，江笑想了一下，“京都吧。”
　　　　江梅这身体，或许去京都比较容易，去M国就有些费劲了。
　　　　“手术前要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具体手术时间要看病人的身体状况，等病人身体允许了，我们会马上安排手术时间。”
　　　　“好。”
　　　　送走那几个医生，程砚和江笑又回到江梅的病房。
　　　　“接下来就是安排伯母进京了，一起去吗？”
　　　　程砚把她圈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问了一句。
　　　　江笑看着里边的江梅，眼睛有片刻迷茫，她转头看向程砚，“这边艺术节结束了，我就过去。”
　　　　江梅的手术要做，她这边的事也不想耽误，公司现在正在关键时期，她跟楚越也刚刚开始接触，她不想就这样去京都。
　　　　程砚目光微微暗了一下，眼中失望一闪而过，随后他笑了笑，“好。”
　　　　其实他也明白，要江笑离开江城直接跟他回京都是不大可能的，毕竟江笑还要在这边上大学。
　　　　现在就算是去了，到江梅做完手术，大概也是要回来的。
　　　　他眯了一下眼，挽着她的腰，“走吧。”
　　　　江笑拉着他的手，“程砚，信我，我用不了多久就会回京都的。”
　　　　真的不会太久了，她已经失去耐心了。
　　　　回去的路上，于浩开车，肖锐坐在副驾驶，江笑和程砚坐在了后边。
　　　　快到别墅的时候，肖锐才忽然回头看向江笑，“对了，连城那边有消息了。”
　　　　江笑眼睛猛的一亮。
　　　　下车后，肖锐把一个联系方式给了江笑。
　　　　江笑看了眼勾唇笑道，“谢谢。”
　　　　“不客气。”说完，肖锐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程砚他才开口，“听说，楚越最近一段时间跟你接触过？”
　　　　江笑目光闪了一下，“是。”
　　　　“能聊聊吗？”
　　　　“好，走吧，书房。”
　　　　看两人往书房走去，程砚眼睛眯了一下，于浩就凑了上来，“少帅，要不，我去给他们送茶？”
　　　　程砚目光回来，冷冷的看了于浩一眼，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于浩……刚刚那眼神不是吃醋了吗？他说去送茶打扰他们有什么不对吗？
　　　　*
　　　　书房。
　　　　“我说，楚氏有意想要签你？”
　　　　进来以后，肖锐就开门见山。
　　　　“江笑点点头，确实，尤文欢找过我两次，楚越找过我一次。”
　　　　“那你…”
　　　　“我没有打算去，最起码现在没有去的打算。”
　　　　肖锐轻轻舒了一口气，像是放心了，又像是有点失望。
　　　　他一直都觉得江笑跟楚越有些神似，尤其是后来看过她拉小提起的样子以后。
　　　　其实，打心眼里，他是希望江笑能签进楚氏的，若是能进去，以她的才能，必定会大放光彩，楚氏，鱼儿的公司，有着跟她那么像的一个人存在，也算是一种安慰了吧。
　　　　但是，若是对方是楚越的话…他真不确定江笑该不该签进去，楚越心狠手辣，若是连鱼儿那样的人都能下得了手的话，那他会不会也会对江笑怎么样？
　　　　虽然有程砚在一边护着，江笑的安危多是不用担心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这是什么表情？是想让我去呢？还是不想让我去呢？”江笑无语的笑了一下，“放心，对于楚氏，我自有打算。”
　　　　肖锐点点头，还不忘提醒一句，“楚越这个人深不可测，不管你去还是不去，都小心些，毕竟，程砚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守在你身边的。”
　　　　江笑看着程砚，片刻后，勾了一下唇，“知道了。”
　　　　“嗯…如果你以后打算去楚氏的话，我能不能摆脱你点事？”
　　　　原本，肖锐都已经站起身了，忽然间他又坐下问了一句。
　　　　“什么事？”
　　　　“若是去了楚氏，帮我留意一下楚越的动静。”
　　　　肖锐目光中带着恳求，江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微微泛酸，“好。”她说。
　　　　没有问原因，因为她知道。
　　　　“谢谢。”
　　　　肖锐说完以后，转身出了书房。
　　　　江笑在书房中做了会儿，直到心里那些酸涩的情绪全部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她才从书桌前站起身来，拿着手机按照肖锐所给的号码打了过去。
　　　　现在这边是深夜，所以，连城那边应该是白天，江笑打过去以后，没有多长时间，连城就接了起来。
　　　　“hello”
　　　　开口是蹩脚的英语。
　　　　“你好连城。”
　　　　江笑说完，那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对于一个高中都没有毕业的人来说，让他跟人英语打电话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
　　　　“你好，请问您是？”
　　　　“我是肖锐的朋友，他应该跟你提起过我。”
　　　　“哦哦，你是叫什么笑是吧？”连城在那边轻声笑了一下，“对不起，我记不太清你的名字了。”
　　　　“没关系。我叫江笑。”江笑勾着唇，她现在甚至能想到连城一脸憨厚的样子。
　　　　“我这边的情况，可能肖锐也已经跟你说过了，一个新公司，没有根基，没有底子，但是有一片雄心，想要邀请你的加入，你可否考虑一下？”
　　　　连城那边怔了一下，肖锐是跟他说国内有个女孩儿在他的联系方式，但是却没说对方是要邀请他加入公司啊？
　　　　“对不起江小姐，你今天跟我提的这件事，之前肖锐并没有跟我提过，而且，很不巧我这边的公司已经谈妥了，我马上就要签约了，可能，要辜负您的一番美意了。”
　　　　“连城，你的市场还是在国内。”
　　　　不是说连城在国外就没有市场了，关键是他这人的性格，并不怎么适合在国外发展。
　　　　他性格沉闷，而且偏激固执，虽然有才，但是却不怎么懂得通融，或许，他不是不适合国外的公司，江笑是觉得，连城不适合任何一个没有办法给他足够空间的公司。
　　　　而她这里，可以。
　　　　连城那边犹豫了一些，他这段时间出来以后，其实并不顺利，国外的这些公司虽然说对于他的到来都表示欢迎，但是，给的条件却有些差强人意。
　　　　他不在乎钱的多少，他在乎的是，这个公司可不可以让他自己去发挥，但是，出来以后，基本上谈一个公司，他们都会要求要从新包装他，有的甚至要求他解散乐队的成员，要用他们公司提供的乐队才行。
　　　　所以，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他也就才找到这么一家还算是比较能达到他的条件的，但是，那也只是相比之前的那些公司而言。
　　　　他正在犹豫之际，江笑这边就打来了电话。
　　　　说不心动，是假的，出来这段时间，他就已经觉得国外让他呆够了，以前出来旅游演出不觉得，但是真的自己出来闯，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叫寸步难行了。
　　　　他不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了，乐队里跟着他的兄弟们也都成家了，有的孩子都有了，他们不可能跟年轻的时候一样，饥一顿饱一顿只要有理想就成，他们现在，需要的是有米下锅。
　　　　但是…
　　　　听到江笑年轻的声音，他就知道，她岁数还不大，岁数不大就能开一家娱乐公司，应该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但是，他现在在国内得罪的是楚氏，这样回去，不是连累人家小姑娘吗？
　　　　江笑那边见连城一直没有说话，便知道他在犹豫，在纠结。
　　　　“连城，你只说，你想不想回来就行，其他的事，你不必考虑，其他的事有我解决。”
　　　　连城那边犹豫了一下，“对不起，江小姐。”
　　　　江笑默了一会儿，“连城，最近国内正在进行一项选秀活动，叫大学生艺术节，过两天，会在网上有直播，你看了一下，看到总决赛，看到结尾，你回答我，好吗？”
　　　　电话中她没办法给连城传达太多的信息，那她就只能用歌曲来传达了。
　　　　其实艺术节赛程进行的很快，基本都是一次表演决定晋不晋级，原本开幕的时候，报名的近5000人，现在也就剩下了一百个了。
　　　　而剩下的一百个到决出最后的冠军，整个过程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很快，所以，她并不担心，连城在这段时间内跟国外的哪家公司签约了。
　　　　连城那边显然没想到江笑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看大学生艺术节？这是何故？
　　　　不过，江笑话毒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是真的不好再拒绝了，“那好吧。”
　　　　挂了连城的电话，江笑才轻轻吁了口气。
　　　　打开电脑，给卢哲发过去一份资料以后，她才出了书房。
　　　　书房外，程砚正站在栏杆处打电话。
　　　　他眉头紧皱，目光冷寂，很少说话，只是时不时的嗯一声，听起来，像是那边的人在跟他汇报工作。
　　　　江笑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从他的身上传到了她的鼻息。
　　　　程砚回头，对着电话那边说了一句，“稍等。”
　　　　而后把手机放到一边，抱起江笑，把他抱进了房间，“乖，先洗澡，我这边很快就完事。”
　　　　江笑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才转身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程砚才勾一下唇，转身往外边走去。
　　　　那边的人一直在等他说话，直到他说了一句，“继续”那边才又开始汇报。
　　　　“麒麟战队江城分队的设立，目前已经进入了筹备阶段，但是在很多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的跟军部进行汇报……”
　　　　程砚听着那边的汇报目光时明时暗，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最后，那边说了一句，“而且，就算一切准备就绪，作为一个分队，军部那边应该也不会同意少帅您在那边久呆的。”
　　　　程砚勾了一下唇，谁说他要在这边久呆了？只不过是陪小东西上完大学而已。
　　　　“那军部那边的审批文件？”
　　　　“我会找军部批的。”
　　　　说完，程砚挂了电话，而后给江老爷子去了个电话。
　　　　“爷爷，江城军区这边一把手的位置暂时先空一空。”
　　　　“你小子又打的什么注意？”
　　　　“我想把浩宇调过来。”
　　　　司浩宇从上一次犯错以后，就一直被程砚冷处理，但是，到底是他一手带起来的爱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就此放弃他。
　　　　“浩宇啊…衔位上好像低了些。”
　　　　“南海这次任务派他过去，回来应该就能升衔了。”
　　　　程老爷子愣了一下，“你小子，是不是早就在打这个注意了？”
　　　　程砚笑了一下，“您孙媳妇儿在这里，我没办法守在她身边，也总要往她身边放几个可靠的人才放心，而且，浩宇他虽然年轻，能力爷爷您也是知道的。”
　　　　“臭小子！”老爷子笑骂他一声，这有了媳妇儿，还真是不一样了，“行了，我知道了，季成柳的事…早点处理完，早点回来。”
　　　　“是！首长！”

　　☆、第179章　这算求婚吗？

江笑洗完出来，程砚已经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
　　　　“宝儿，躺好了，忍你宰割。”程砚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笑。
　　　　江笑眯着眼，舌头在粉嫩的唇上舔了一下，冲着程砚就扑了过去。
　　　　“嗯，宝儿，轻点，都是你的，别急…”
　　　　“这一次我在上！”
　　　　“只要你能坚持到最后。”
　　　　……
　　　　“唔……”十多分钟后，江笑就又被压到了身下。
　　　　“宝儿，你这体力，还得继续锻炼啊！”
　　　　程砚说完，看着身下面色绯红的女人，低头吻了上去。
　　　　一番亲热进行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江笑觉得她被折腾的快要散架了，程砚才放过了她。
　　　　抱着半昏迷状态的江笑，程砚认真的为她清洗着。
　　　　“宝儿，你快十九岁了吧？”
　　　　程砚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江笑还有些迷迷糊糊，他问完，她就清醒了。
　　　　快十九岁了吗？这个身体，具体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还真不知道。
　　　　江笑的记忆里好像就没有生日这个概念。
　　　　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至于身份证上的生日，据江梅说，是当时她领养她的日子。
　　　　至于生日，没人知道。
　　　　“可能吧。”
　　　　江笑说了一句，微微有些失神。
　　　　她的生日，也就是楚瑜的生日，就是后天了，要不是程砚这一提，她都给忘了。
　　　　程砚听她的回答，不由的笑了一下，“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吗？”
　　　　“这个身体没有过过生日。”
　　　　江笑说了一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程砚挑了一下眉，那句“这个身体”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只当她是用词不当。
　　　　“没事，以后老公陪你过生日。嗯？每年。”
　　　　江笑原本是躺在浴缸里的，此时抬起头来，看向程砚，看了半天，她忽然笑了起来，说，“好。我想后天过，每年的十二月初九。”
　　　　程砚伸手把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好，就每年的十二月初九。”
　　　　*
　　　　次日，江笑回学校，程砚去军区处理季成柳的事情。
　　　　季成柳本人其实已经押送走了，现在去军区，主要是处理一些余下来的杂七杂八的事情，还有一些季成柳亲自提拔上来的那些干部，这一次，他都是要进行一些考察的。
　　　　江笑到了学校以后，就接到了沈奕辰的电话。
　　　　“江清越和孙敬元的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
　　　　江笑心里猛地一紧，“怎么样？”
　　　　“我已经让人给你送过去了，你自己看吧。”
　　　　江笑皱了一下眉，随即应了一声，好，但是心里却是疑问重重，若是事情真的如她所想一般，江清越是孙婧沂和孙敬元的儿子的话，那么沈奕辰不应该拐弯抹角。
　　　　难道她的猜想错了？
　　　　挂了电话，她正在思索这件事，就见到宿舍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失魂落魄的。
　　　　江笑一惊，把手机放到一边上前扶住了慕青。
　　　　而慕青，则在江笑扶住她的那一刻，无力的倒在了她的怀里，晕了过去。
　　　　“青青！”
　　　　江笑手忙脚乱的把慕青放到床上，这才发现她额额上全是汗珠，密密麻麻的汗珠趁着本就憔悴的脸更多了一丝苍白。
　　　　“青青，你这是怎么了？”
　　　　江笑拿起毛巾来，一边帮她额上的汗，一边担心的问着，“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青躺在床上对着江笑摇摇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笑笑，帮我倒杯红糖水好吗？”
　　　　江笑这才明白，应该是痛经。
　　　　她动作迅速的帮慕青到了一杯放到她的面前，又去倒了个热水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才又扯下杯子，帮她盖好。
　　　　慕青痛经厉害，几乎每次来月经，都会痛的走不了路。
　　　　现在看她这样子，应该不是疼了一时半会儿了，“你怎么回来的？青青？”
　　　　慕青在床上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江笑看她这样子也没有多问，就这么坐在她的床边，帮她一会儿擦擦汗，一会儿擦擦汗。
　　　　“如果实在受不了，我去帮你拿个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