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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遇上穿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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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在这一刻发生了奇幻的事情,也许安殊一辈子都不可能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
  
  安殊知道这个人有一些小小的习惯。
  
  早上很早起来,必须要打一套拳,在二楼小茶厅里面。
  
  然后必须喝一杯温茶。
  
  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坐在那里发呆,静静的思索着什么。
  
  吃饭的时候绝对不会说话,一定会吃的干干净净,而且动作超级迅速。
  
  晚上会看一段电视新闻。
  
  生活作息很有规律,也很自律,完全看不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和热情,他就犹如一株常青树,静静的矗立在那里,疯狂的吸收周围的养分。
  
  若不是现在的安殊有着24岁的心里年龄,平常的交流绝对跟不上翟宁的思维。
  
  他的脑袋转得太快,思维运转速度一流,甚至可以凭借一小细节就可以分析出一大堆的事实,这种能力让安殊赞叹。
  
  安殊也相信,这种能力是只有长期的栽培才能养成。
  
  安殊带着翟宁学习基本的语文知识,结果他的知识素养已经超过她太多,张口就来一段古语,还能纠正安殊的错误之处,带他看数学,他反而能够通过这些基本的知识扩展到天文地理,历史、地理、政治,这个家伙完全可以自学,唯有英文这门学科,他学的磕磕碰碰,让安殊找到了一点优越感。
  
  就这点优越感,也让安殊自羞。
  
  有钱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钱人还有涵养有知识有才能,样样胜过你。
  
  现在的翟宁没有钱,却有涵养有知识有才能,人还长得俊秀。
  
  安殊想,自己对这种人有好感也就不稀奇了,这样的人,谁不爱?
  
  于是也就释然了。
  
  这样的人她高攀不起,也许随着时间的逝去,就如同对其他有好感的人一般,慢慢的就过去了。
  
  她慢慢的抬起头,对翟宁之前的承诺不做回应,反而兴致勃勃道,“我明天教你学电脑吧。”
  
  翟宁想了想,摇摇头,道,“暂缓两日吧。”
  
  嗯?拒绝了? 
  
  安殊以为他不懂网络的好处,建议道,“通过网络你可以直接和外界联系,这样,你不用出门就可以交流,没有人知道网络背后的人是谁,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露出异样……”
  
  翟宁仍旧摇头,道,“既然不知道网络背后的人是谁,又怎么辨别话语的真伪?现在还不是接收这些驳杂信息的时候,目前最主要的……”他莞尔一笑,道,“是吸收大量的知识。”
  
  ……
  
  果然啊,很有主见的人啊,不受别人的影响,那么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的想法而转变呢?
  
  自己太天真了。
  
  安殊呼出一口气,有点遗憾,更有一点坦然。
  
  她所谓的担忧,都是杞人忧天呢。
  
  电视里面又在重播黄金时段的节目,安殊找不到其他的话题,于是望着翟宁,问道,“这几天都在看书看电视,有没有……”安殊一顿,想家……这不是勾起别人思乡吗?累……这家伙可看起来一点都不累,整天都是精神抖擞的呢,“感到这个世界很新奇呢?”
  
  她果然不会找话题。
  
  翟宁的眼睫毛动了动,眼睛慢慢转移到安殊的脸上,这种带着尊重意味的礼貌的眼神,无端的拨动人的心神。
  
  他道,“有点累。”
  
  又是一个意外的回答,她连回答都想好了,如果他回答新奇,她就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如果他回答不新奇,她就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出门,等你以后走出这道大门,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很精彩。”
  
  这个回答很官方,但是总比两个人默默无语的要好。
  
  现在,这个累字,她又应该怎么回答呢?
  
  但翟宁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喃喃道,“心里很累,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最累。”
  
  安殊发现此刻的自己移不开眼眸了,这个样子的翟宁有一点脆弱,这不是以往任何时候的佯装,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显露,长长的刘海被他弄到了一边,露出饱满的额头,眼睛灰蒙蒙的,似乎没有波动的池水,黑呼呼的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嘴巴仍旧微微翘起。
  
  似笑非笑。
  
  安殊已经发现,不管在任何时候,翟宁都会给人一种他很愉悦的外表,因为他的嘴角一直都是微微上扬的,带着浅浅的弧度。
  
  可是此刻他的眼神,透露出了太多了情绪。
  
  这也是安殊在接触翟宁的最初几年里,唯一一次有机会看到翟宁显露真情,此后,不管在任何艰难时刻,他都一直是风平云淡,情绪内敛,控制力强的吓人。
  
  安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安慰他,她情商不高,没有太多的本领,所以她此刻依靠着自己的本能,拉着翟宁的手,在翟宁愕然的眼神中,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而后紧张的抿唇。
  
  翟宁看着她。
  
  她看着电视机,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眼睛左躲右藏,手心越来越多的汗液说明着她的紧张。
  
  翟宁忽而乐了,那潭死水飘了飘,被一阵风吹起点点的涟漪。
  
  安殊更加紧张了。
  
  翟宁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安殊柔顺的头发,头发不是纯黑的,在灯光中柔柔亮亮,带着一点点黄色,脸上一眼望去就能够猜到她在想什么,整个脸都很小巧,不是绝顶漂亮的人,但是清纯明朗,线条柔和,如果继续长开点,也是舒舒服服的小女人一个。
  
  气质行动不大气,但做得一手的好菜。
  
  秉性不够端庄,但思维简单易懂,心性够坚韧不拔。
  
  如果引导得当,以后也有上升的空间。
  
  于是翟宁回握住那双手,静静的闭上眼睛。
  
  感受到那股回握的力度,安殊的心就一下子静了下来。
  
  她静静的看着翟宁,笑了笑,身边有个人陪着的感觉其实挺好的。
  其实安殊的目的很简单,只想要翟宁提供一个让她生活下来的场所,甚至只是一个栖息的地方,在这种重要关头,翟宁犹如她身边的一块浮木,能够依靠当然就要拿来用。
  
  不管翟宁能够付出怎样的行动,他的那句话说出口,就让安殊满足了。
  
  至少,她暂时有了一个可以安居的场所。
  
  不得不说,有人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
  
  安殊看着电视,但身体整个感觉都放在身旁翟宁的身上,没看多久,眼角就看到翟宁的头慢慢的往下滑,眼睛闭着,眼眶下面黑黑的。安殊知道翟宁的行动神经比较强,也不敢动他,然后她就看到翟宁的头悠悠然的倒在他大腿旁的沙发靠枕上。
  
  安殊经常在沙发上睡着,于是翟宁在单人位上放着一床被子,安殊小心翼翼的把那床被子拖过来,抖开,搭在自己和翟宁的身上。
  
  翟宁的眉毛动了动,没醒。
  
  安殊舒了一口气,而后笑了笑,看着半藏在被子里的脑袋,睡着了之后的样子倒和以前都是一样的。只是如果这是以前的翟宁,恐怕现在的浮木那就是来索命的棺材板吧,而她也不会和他继续相处下去,应该是破釜沉舟,另找他处。
  
  果然啊,因为人不同,所以才有不同的选择。
  
  安殊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闹钟吵醒的,醒的位置是在自己的床上,但脖子的地方还是酸酸的,她揉了揉脖子,而后按掉闹钟。
  
  脑袋因为睡眠时间有点眩晕,她揉了揉太阳穴,打开门就看到客厅的样子。
  
  客厅的被子已经折得整齐,摆在单人位上,电视机也关上了,到处是静悄悄的。
  
  看来她昨天是被某人搬到床上去的,竟然睡得像猪一般,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洗漱完后,走到厨房,煮了一锅粥,烙了几个鸡蛋饼,放在餐柜里保温。自己喝了一碗粥,两块鸡蛋饼,这才背着书包往外赶去。
  
  整个过程中,翟宁都没有出现。
  
  安殊以为翟宁还在沉睡,但其实翟宁醒着,他只是没有下来而已。
  
  从安殊打开房门,他就听到了下面的动静,锅碗瓢盆奏起了一曲生活清晨的乐章,为这个屋子添加了生活的气息。
  
  但翟宁一直没有动静,他在楼上偷偷发呆。
  
  想到昨天居然在一个女子旁边睡着了,他就有点不想面对安殊。
  
  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他就清醒了,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地方睡熟,甚至还做了一个梦,很清晰的一个梦,那是他刚刚入军营的时候,在那个苦寒的地方,没有人管他是不是贵家子弟,他刚刚进入军营就因为不适应病倒了,在帐子里咳得死去活来,过了两天都没有好,大舅这才趁着大家都出去的时候,带着军医过来找他,见他消瘦满脸通红,只说了一句话。
  
  坚持下来。
  
  最后他坚持下来了,在军营里生存了下来。
  
  然后他就醒了,醒来摸了一脸的泪水,心难受得无法自已,无法辨别自己所在的位置,以为舅舅还在身边,摸着他的手,对他谆谆教诲。
  
  一室温暖,让他意识清醒过来,心顿时一抽一抽的,想要把自己脸上的肉抓下来,看看里面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他想着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上天把他一个人弄到这个地方。
  
  当时他的心情阴郁到了极致,有一种想把周围都破坏掉的冲动,甚至是想自己剁自己一刀,也许他死了,他就能够回到过去。
  
  再然后看到痛苦的歪着脖子睡着的安殊,也看到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样,咬牙慢慢的恢复正常。
  
  又觉得两个人挨得太近,尴尬了。
  
  太亲密了。
  
  发于情而止乎礼,这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应该有的距离。
  
  他在心里时时刻刻的衡量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但奈何这个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需要不停的接触、解答、学习,想隔出距离也是不可能的,就好比这几天,两个人都是时时呆在一起,哪里有所谓的距离了?
  
  于是两个人倒在一起睡着了,也已经不足以让他惊世骇俗。
  
  他安慰自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可一直失眠的自己,怎么在这一刻就睡着了呢?
  
  这就太稀奇了。
  
  翟宁一想到自己主动和安殊牵手,而后睡在一起,就满心懊恼,简直就是没脸见人。
  
  他居然害羞了。
  

☆、死样

  不管翟宁在那边是如何的懊恼和自我剖析,安殊却不知道,她像是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心情愉悦了,脸上也带着丝丝的笑意。
  
  她今天起得早,坐着三轮到学校的时候,竟也没有迟到,更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自从回来后,她的书包里面就没有背过书,说她不爱学习也好,说她还是不适应环境也罢,从她走路的姿势和背包轻飘飘的弧度可以看出,她的书包里空空荡荡的。此时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笔记本,一支笔,一份面包和话梅,以及一个水杯,装着温开水。
  
  巴妙今天也来的早,看到她进来,眼睛瞟了她一下,而后又开始慢腾腾的在教室里转着圈,监督学习背诵,几个小组长有序的收作业本和试卷,收到安殊这里来的时候,看到安殊递上去的作业本,小组长还愣了一下。
  
  安殊做作业了,对于她现在这种半吊子的水准,她当然无法把作业全部做完,但至少能够能写的就写了,能糊弄的就糊弄了,实在是糊弄不了的,就空着。
  
  文科不像理科,文科的文字太多,更需要理解和记忆,安殊毕竟心理年龄在这里放着,自己看课本能够理解,和翟宁一起看的时候,又零零散散恢复了一点知识,就把作业顺带的做了一下。
  
  何欣是个认真的孩子,她当然也做了,而且安殊旁观,和自己的随意比起来,她写的非常整齐、认真,密密麻麻一大片。
  
  可惜应试教育讲究的不是你是否认真,而是你的答案是否标准,写得多不一定代表对,安殊以前也喜欢在试卷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答案,就奢望里面有一两个标准点能够点到分,其余的都是她对这个知识点的理解和扩展,她当时觉得写的很好,很完善,可安殊现在出去工作之后,就不这么认为了。
  
  老师也是人,也有着七情六欲,重复的东西都喜欢简单做,没有人喜欢在乌黑黑的字中仔细的寻找着所谓的标准答案,基本上大大略略的查看一下,看到和标准答案相关的关键字就给分,否则写得再多,也只能得到一两分的所谓辛苦分。
  
  安殊做作业,是不想让自己在学校里引起注意,无论是好的注意还是坏的注意,她需要躲藏的空间,而且她大概还需要在学校里继续呆六到七个月,这是一段恐怖的历程,略微不注意,她的打算就会前功尽弃。
  
  平凡是她的保护色。
  
  后面也还有很多难关等着她。
  
  按照生理期推测,应该是在黑色的7…9月……
  
  那个时候也应该是高三的开学阶段……
  
  高三还需要提前补课……
  
  安殊想着这些事情,又处于发呆的状态中。
  
  何欣则偷偷的躲在座位上,吃着香喷喷的包子。
  
  等到早自习开始,英语老师进了教室,大家都换上了英文课本,开始了背单词和课文的大工程。安殊班级里面,语文老师是一个很有文采的女老师,年约三十,数学老师则是瘦瘦高高的清高秃顶中年男,英语老师却是全校都出了名的美女,刚刚从师范毕业,分配到他们班级教课,没有多少经验,但是总归是年轻,很有活力。
  
  安殊他们班的英文成绩是出了名的差,总是在年级排名后面徘徊,安殊现在已经记得不少以前的事情,包括班上的同学对这名美女老师的抱怨和责怪,但这名美女老师仍旧教导着他们,平时也看不出任何压力,姿态非常轻松,此刻更是拿起一个板凳坐在讲台后进行备案,没有管他们是否在认真的背诵。
  
  她拿着小音响放在讲桌上,开始播放英文课本录音。
  
  班级里在巴妙在的时候,还是整整齐齐洪亮的背诵声音,巴妙一离开,声音就降了10个分贝,而此刻已经高低起伏,悉悉索索,五分钟过去了,背诵声音更像是蚊子一般小,更多的是在说话,补作业,吃东西,甚至还有调皮的人在后面起哄喧闹。
  
  看人下饭,即使是学生也懂得这点。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咳嗽了一声,说话的声音很好听,道,“大家认真背诵,今天上午要听写第十单元的单词。”
  
  马上,前面的响起了背诵声音,后面的却仍旧如故。
  
  英文老师皱着眉头看了看后面的学生,见他们仍旧原样,于是也不理会了,继续整理讲义。
  
  安殊也在背书,但她背书和其他人的习惯不一般,其他人背书是先背单词,后背课本,而安殊是一句一句的读着,在嘴巴里来回的咀嚼一遍,再继续读下去。
  
  这个氛围学习意味还是很浓厚的,在这种环境中,安殊也投入了进去,她知道学习的可贵性,等出了学校,即使想学习,在那种高压、劳累的环境下,也很难出成绩,除非真的是毅力斐然,超脱周围环境的拼命三郎,话虽如此,可安殊至今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人,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她还需要努力的适应这个环境,翟宁需要适应,她也同样需要适应。
  
  她此刻的角色扮演是学生,而不是打工者。
  
  突然,自己的背被拍了一下,安殊往后看,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年正正经经的坐在翟宁的位置上,伸手朝前对她打招呼,苍白的脸色,两只眼角朝下的小眼睛里满是古怪,小声的对安殊道,“安殊,翟宁这么久都没有来学校,你担心不?”
  
  范正义,这几个她能够对号入座了。
  
  他和木加诚的脸上都是青春痘,但是木加诚要端正一些,这个范正义则要斯文苍白一些;
  
  一个明明不猥琐,偏偏要装成猥琐;一个明明猥琐,却偏偏要装成一副正经的斯文样,这两个人也是绝配。
  
  翟宁的原同桌元歇,斜看这个少年,道,“范正义,上自习呢。”
  
  范正义都不理会他,只是看着安殊,眉毛犹如两条蚯蚓,像是极为担心着急的模样,道,“我们准备明天再去看看他呢,你去不去啊?”
  
  安殊平平静静的摇头,道,“还有事,暂时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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