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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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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那边传来王叔抿了一口酒的声音,隔了一会儿他说道:“不打仗才是最好的。”

    “这我知道,发展才是硬道理嘛。”吴林禹说。

    “你们部队现在整天都干些什么?”王叔又避开这个被问过无数次的话题,说道。

    “搞训练,吃饭,睡觉,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吴林禹喝了口酒,说道。

    然后他们就开始讨论起部队里的往事与今朝。

    我听着听着,意识就恍惚起来,然后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过来,房子里正充斥着王叔的鼾声。

第三十九章出发() 
我翻起身,发现大家都在熟睡中。我走下床,小心的跨过睡在地上的三人,走出门外。看看表,现在才七点过。事情发生之后,我起得越来越早了,不知道这算不算灾变后的一件好事。

    太阳直射点的南移,使北半球昼短夜长,外面是灰蒙蒙的一片天,天还没有亮透。房子的旁边有一个水泥修成的简易盥洗池,不知道是用来洗衣服用的,还是生活用。我拧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了出来。我捧起一把水在手里看了看,还挺清澈,估计源头连通的是泉水。

    用水洗了几把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我点燃支烟,走到鱼塘边。天亮了才看清,鱼塘另一边立着一顶简陋的雨篷,雨篷下放着一些折叠椅和钓具。

    我朝雨篷走去,拿过折叠椅坐下。面前有两三根鱼竿还插在泥土里,可能是垂钓的主人还没有回来。我拿起一根鱼竿,在手里摆来摆去。钓鱼线随着我的动作,在池塘里刮出水痕来。

    我想起我爸挺喜欢钓鱼,小时候还带我去过一次。那时我闲太无聊,就再也没和他一起去河边钓过鱼了。要是我爸能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的话,他一定会选择留在这里住,有山有水还能钓鱼,这简直是他的梦想啊。

    我握着鱼竿,坐在岸边,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房子的门被推开,吴林禹走了出来。他看到我,微笑着朝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伸了个懒腰。吴林禹走到盥洗池边,接水洗了脸,然后朝雨篷这边走过来。

    “今天怎么走?”他拉过一张折叠椅,问我道。

    我递给他一支烟,说:“王叔说先按着国道走,看能不能找到车。”

    “行。”他把香烟拿在手里转来转去,回答说。

    “你是往哪边走到这里的?”我问他说,“你想想,前边有没有什么小镇县城之内的,那些地方应该有车。”

    吴林禹抬头想了十几秒,说:“快了,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市区。”

    “有多远?”我问。

    “走路的话,一天差不多能到吧。”吴林禹想了想说。

    然后我就和吴林禹坐在雨篷下发呆不说话。坐了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吧,我俩实在是无聊得紧了,于是走回房子里,把他们都叫醒过来。

    “怎么了,又是这么早?”周志宏听到我的喊声,半睁着眼睛对我嚷道。

    “不早了,太阳都出来了。”我说,虽然外面是阴天。

    “再给我三分钟。”周志宏说,然后又一头埋进背包里。

    “三分钟,三分钟,”吴林禹点燃烟念叨着,“一次无痛人流的时间。”

    段可醒来后,说话已经不带鼻音了。我高兴的又催促着她吃药,我对她说,只有药到了,才能病除。

    吴林禹穿戴好所有装备,头顶着钢盔,我差点没认出他来。好帅的解放军战士啊,我笑着说,有你在队伍里,光是看着都安全。

    十分钟后,五个人的队伍,就告别了鱼塘,往回走去。吴林禹把我们带到鱼塘边的那条水泥路上,他说这条路可以通到前面的国道,不用再去挤满是倒刺的花椒树丛了。王叔和吴林禹打头,握着枪走在最前面。我突然想起,吴林禹昨晚给我的子弹,我还放在兜里呢。

    于是我走上去叫住王叔,理出兜里的手枪子弹,拿给王叔。王叔疑惑的看着我手里的子弹,然后再看看笑着的吴林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这脑瓜子也精灵哟。”王叔笑着对吴林禹说,然后接过了子弹。

    我取下步枪的弹匣,边走路边往里灌回子弹。我数了数,就还剩十发了,看来吴林禹掉了不少。

    不过这倒不是问题,吴林禹背心上的弹匣袋里都装满了弹匣,说不定背包里还有呢。我们五个人,有他这一支枪也够了。

    这条水泥路很巧妙的取了山地里的直线,两三公里的路程,我们就走回了国道。往回望,还能看到沿着山路修的盘山国道,弯弯曲曲的不知得走上多久。看来脚下这条水泥路,为我们节省不少路程和时间。

    “我想坐车了。”周志宏抱怨着说。

    “你不是说人多走着好玩吗,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更好玩了呀。”段可接他的话说。

    “这个人如果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做什么都没力气。”周志宏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

    “我又不像你们那样能很早就睡着,高三的时候我晚上做题做习惯了,早了根本睡不过去。”周志宏又说。

    “这里有车,你愿意坐吗?”段可指了指路旁刚好出现的一辆货车,问他。

    这辆货车撞在国道拐弯处的水泥墩上,也许是及时踩了一脚刹车,才没有冲出国道外。货车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坐着两个死人,应该是死了很长时间了。有段时间没有看到过尸体,我倒有些好奇。我睁大眼睛看向里边,但发现两具尸体都耷着头,看不到面部。

    周志宏很是好奇的绕到货车前边,抬头就看到了驾驶座里的尸体,只好握着背包肩带悻悻的走开了。

    难闻的腐臭,正催促着我快些离开这里。

    “并不是睡不着,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我扇开气味对周志宏说,“在大学寝室里,我也想早睡,可是室友们根本不会给你早睡的环境。”

    “但是,现在周围有环境了,你睡觉时什么都不想,一会儿就能睡着了。”我接着说,“要不你今晚试试。”

    吴林禹转过头来,对我们说:“你们都错了。”

    “要是累了,你晚上无论如何都能睡着。”他说,“我刚从大学里转到部队里的时候,跟你一样,晚上睡不着。”

    “但那里是部队啊,谁管你睡不睡得着,反正每天五点半就要起床,开始那三个月,每天都要搞训练,累得你想当逃兵回家。晚上回到营房,大家倒头就睡,谁还有空说晚上睡不着啊。”

    “这么说的话,你的意思是我运动强度还不够?”周志宏问他。

    “对,你的问题就是做事做得不多,但想得多。”我说。

    “那兵哥,你觉得什么运动,强度非常大,做了晚上能睡着。”周志宏不理会我的话,问吴林禹。

    “负重跑。”吴林禹笑着说。

    周志宏低头想了会儿,对吴林禹说:“那这样,兵哥,你把你的包拿来我背,负重跑我累不下来,负重走路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真?”吴林禹问。

    “嗯,你取下来吧,背我这个,我这个轻。”周志宏坚持着说。

    “行吧,我就当做好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吴林禹笑着说,然后取下了迷彩背包。

    然后他俩走到路边,把包放在水泥护墩上,交换着背到身上。吴林禹的军用迷彩包不知装了些什么,刚背到周志宏身上,就让他欠出身子才能保持住平衡。

    “怎么样?”吴林禹拿起周志宏的旅行包,关切的问他。

    “还好。”周志宏憋着气说,然后欠着身子往外走出几步。

    “不行的话,咱就换回来。”吴林禹背上旅行包说。

    周志宏弯着腰带头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没事儿,为了今晚能睡个好觉,我能坚持。”

    王叔看着前面的周志宏,摇头笑了起来。

    头顶是厚云,周围是冷风。十二月的天,总是让人提不起心神来。但我们四人,却没被周围的环境搞得心情低落,我们正走在周志宏后边,看这小伙燃烧着内心中莫名其妙的坚持。

    不知周志宏是一鼓作气还是真想把自己累下来,他真就背着那迷彩大背包,走了将近两公里的路。看他停了下来,我们便加快步子跟了上去。他靠到水泥护墩上,把背包的重量转移到了那上面。周志宏满头大汗,正喘着粗气。

    他取下眼镜,擦拭着镜片上的热雾,笑着对我们说:“累得我现在就想睡觉了。”

    “还要继续背?”吴林禹抖动着背上的旅行包,装作很轻松的问他。

    “嗯,你们等我歇一会儿,我还能走。”周志宏戴回眼镜说。

    于是我们也坐在水泥墩上,取下背包准备休息。

    “前面又有一辆车。”段可指着右边说。

    “我看到了,”我看着那辆停在路边的长安车接话道,“估计里面也有死人。”

    王叔不加入我们的谈话,直接朝那车走去。

第四十章城() 
王叔走到那辆长安车前,绕着车检查了几圈,然后挥着手,示意我们过去。

    周志宏说他需要再歇一会儿,叫我们先过去。于是我们三人便小跑着跑向长安车。走近长安车,就看到一具尸体正坐在汽车前轮旁,驾驶座的门大开着。

    王叔蹲下身,用手扇开在尸体旁边飞舞的苍蝇。我们的到来,也惊动了正在蚕食这具尸体的虫类,各种小虫子正慌乱的朝长安车底部爬去。

    我看向车内,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人也没有尸体。想必是这位不幸的驾驶员,病发时死在了车外。

    “我觉得,把他搬走,这车应该能用。”王叔看着那具尸体说。

    “嗯,车钥匙都还插在里面。”吴林禹望向车内说。

    “行,开整吧。”王叔对吴林禹说,“我抬手,你搬脚。”

    王叔没有叫我帮忙,可能是知道我忌讳这些东西,心里真是谢过他了。

    吴林禹也不推辞,按着王叔的话,抬起尸体的脚,拖了出去。我看到吴林禹脸上的表情,被尸体散发的臭味熏得扭曲不已。

    “干嘛抬走啊,直接开车走就行了啊。”段可看着被王叔和吴林禹抬走的尸体说。

    “这车一开,后面的轮子上来不会把它压烂吗。”我回答道,“人家给你留了一辆车在这儿,你还不留个全尸给人家?”

    “再说了,就算他没有留车给我们,对死者基本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我接着说。

    段可看向我,说:“那你怎么不去帮忙?”

    我想了一会儿,说:“尊敬归尊敬,但我不喜欢闻那味儿。”

    王叔和吴林禹把那具尸体抬到路边,然后就走了回来。

    “行了,咱们有车了。”吴林禹拍走手上的灰尘,兴奋的说。

    王叔拍走驾驶座椅上的灰尘,身子歪进驾驶座里。他转动了车钥匙,引擎发动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行,车是好的,油也够。”王叔看着仪表盘说,“上车吧。”

    周志宏这时背着大包跟了上来,他惊奇的望着发动起来的长安车,说:“真有车坐了?”

    “嗯,”我拉动后座的车门回答他说,“看来今晚你又很难入睡了。”

    “没事儿,”周志宏兴奋的说,然后取下了背包,“我已经很累了。”

    副驾驶座被吴林禹抢占了,周志宏只好坐进最后一排,与几个背包挤在一起。听到后门关闭后的声音,王叔熟练的拉下手刹,驶出长安车。

    “王叔,我来开会儿车行吗。”段可问道。

    王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段可,回答说:“行啊,不过现在路况不太好,等后面路况好了,我就让你吧。”

    “好,谢谢王叔。”段可声音甜美的回答说。

    我欠身按了一下吴林禹的肩膀,问他道:“你说的那地儿,离这里还有多远?”

    “不远,我说走路需要一天,开车的话,也就几十分钟的事儿吧。”他回答说。

    “什么地方?”王叔扭头问吴林禹。

    “我也不知道名字,反正看起来是个挺大的市区。”吴林禹道。

    “到了就知道。”王叔抬头看向头顶出现的路牌说。

    吴林禹手闲不下来,他低着头,在仪表盘旁的车载CD上按来按去。也许是他打开了收音机功能,车内音质不怎么样的音响,立即响起哗哗哗的电磁声。这刺耳的声音,惊动了车里的每一个人,吴林禹立即慌忙的在上边按了几下,这才关掉了收音机。

    “奇怪,”吴林禹说,“我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电影,世界末日里的主人公打开收音机,就能收到求生的消息啊,然后就有播音员告诉你可以去哪里哪里避难之类的,到我这里怎么就没有了?”

    “那是外国吧。”我说。

    周志宏清了清嗓子,插话道:“你说的情节,肯定是丧尸电影里边的,我看过不少。但我们现在遇到的,完全不一样啊,我估计,现在全中国,只有三位数的人还活着了,会搞电台的,差不多都死了吧。”

    “三位数?”我在脑子里算了算,“太少了点吧。”

    “不然呢,你自己算算,你现在才遇到多少人,说不定比这还要少呢。”周志宏说。

    “我也觉得没多少人活着了。”吴林禹说,然后他又打开了一次收音机,得到与上一次相同的结果。

    “兵哥,别折腾了,要不你打开那音乐播放器,放点儿歌来听吧。”周志宏睡到背包上,对吴林禹说。

    “行,我给你看看。”吴林禹又在那块区域按了按,没一会儿,车内就响起了音乐。是一首挺老旧的粤语歌曲,我以前听过,歌名是《万水千山总是情》。

    怡耳的旋律,让我的心情舒畅起来,其实我心情本身也不坏。段可睡到我肩上,半睁着眼,欣赏着车窗外迅速闪过的风景。

    我转头看向周志宏,他正躺在迷彩大包上,闭着眼睛,右手跟着歌曲的节奏舞动着。看着他一脸陶醉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向闷着的王叔,竟然也跟着歌曲的旋律哼出调子来。

    “聚散也有天注定,不怨天不怨命,但求有山水共作证。”我模仿着粤语的腔调,跟着歌里边唱着。

    段可听到我在唱歌,满脸笑容的抬起头,叫我继续。可是我只会这一句。

    “我就说,有车坐才好嘛。”周志宏自言自语道,听得出他满足的语气。

    未怕罡风吹散了热爱,万水千山总是情。

    渐渐的,车下的路面宽阔平整了起来,路边的建筑,出现得也越来越密集。看来那市区所在的地方没有吴林禹说的那么远,长安车才开了四十来分钟,感觉就快到了。望向窗外,外边的地形落差变得越来越大,各种山峰峻岭出现在车窗外,很是壮观。

    茂密的植被生长在这些没有人烟的地方,就如同给地表披上了一层绿色的皮。座座山峰露出灰白色的岩石部分,又像是被人剥去了绿色的皮一样。雨后残留的云雾还飘荡在这些峰峦之间,隐隐约约,好似仙境一般。

    几天的降雨,为周围的溪流补充了一定的水份。山野间不时出现溪流,或大或小,流淌着的水流将地表上的绿衣分割开来。虽然听不见山涧流溪的响声,但看那白哗哗的流水,估计比矿泉水的质量还好。

    见路面变好,王叔把车停下,转头对段可讲道:“现在好了,你来开吧。”

    “好!”段可听到能开车了,立即回答说。

    “那我去了。”段可对我说,然后拉开了车门。

    “嗯,开慢点儿。”我点头对她说。

    换过位置,王叔坐到了我身旁。段可调整了下座椅的位置,就把车开了出去。

    “姑娘,你真行吗?”吴林禹抓着副驾驶座上的把手,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行呢,我大一的时候就有驾照了。”段可回答说。

    “那你现在大几?”

    “快大三了吧。”

    “噢,那还好。”吴林禹说,然后右手放开了把手。

    王叔坐在我旁边,闭目养神。也许是他坐过段可开过的车,心里比较放心吧。周志宏趴到我的座椅后面,问我:“厉哥,你会开车吗?”

    “不会。”我尴尬地回答说。

    “我也是,我本来想高考后去学车的,但现在驾校都关门了。”周志宏有些惋惜的说。

    我转头看向他,说:“没事儿,我叫你嫂子教你,而且我旁边不还坐着一个老司机吗。”

    “好啊,那什么时候开始?”

    “还早呢,有空再说吧,你现在不是有大把的时间吗,别说学开车,学飞机都够了。”

    段可驾驶着长安车,不快不慢的在国道上行驶着。国道旁的水泥护墩,变成了铁护栏,有点高速路的影子。通过头顶不断出现的路牌我们得知,吴林禹说的那个城市,叫做利川。

    半个小时后吧,汽车拐过一个山弯,我们就看到,在连绵的大山中,一座城市赫然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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