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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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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刚才诊所的那个女医师,听到我这又是大叫又是开枪的,会不会以为我出事了呢?
隔有十几秒,我又放了一枪。这一枪后,我好像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期待过度所产生的幻觉。但不久后,我就真切的听到了一声汽车喇叭,王叔果然闻声而来了。我赶紧走到马路中间,又开了一枪。
不一会儿,皮卡车就出现在我身后的马路上。我赶紧挥舞双手,车里的他们应该是发现了我,于是一个急刹将车停了下来。
我赶忙朝皮卡车跑过去,总算松了口气。王叔摇下了车窗,探出头往四周警觉的察看着。见我跑了过来,他忙问我:“怎么了?”
我看到王叔和周志宏一脸紧张的神情,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我有些尴尬的说:“没啥事,就是找不到路回了,开枪引你们过来。”
周志宏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吐了口气说:“我去,我还以为你遇到啥要紧事儿了,你看,我战斗准备都做好了。”
说完周志宏给我展示了下他紧握在手里的玻璃酒瓶。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拉开车门走进车内。
“找到药了吗?”王叔问我。
“嗯。”我回答说,然后把药放在座椅上。
段可已经睡着了,我叫醒了她,然后打开药盒,和着矿泉水,把药喂给她吃。
“厉哥,你帮我带药了吗?”周志宏问。
他这一提,我才想起有这件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遭了,给忘了。”
“没事儿,我头已经不痛了。”
王叔发动起皮卡车,路过了刚才的那家诊所。我停住手里喂药的动作,瞥了瞥那两扇玻璃门。玻璃门里的情况看不清,也看不到那位女医师的出现。可能刚才我又吼又开枪的行为,也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第三十三章故事()
段可吃完药后,又睡下了。王叔在城里开了一会儿车,也差点在陌生的城市里迷了路。转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皮卡车总算转出了城里。
我还在想着刚才在诊所里碰到的那个人,不过我没有跟他们提起。或许一个城里活着的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因为有些人,他可以悄无声息的活着,即使是孤单的一个人。但假如换做是我,我肯定不能一个人生活下去。
我取下五六式的弹匣,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数了数,还有十来发了。看来就算不是去打仗,这点子弹也不够用啊。以后要省着点来了,这子弹是打一发少一发,打完了,就不好找了。
周志宏看见我在摆弄子弹,脸上写满了好奇。
“能给我看看吗?”周志宏说。
“行啊。”我说着递给他一颗子弹。
周志宏把子弹拿在手里翻看着,看他的表情,应该是第一次见到。
“你说,这东西是怎么打出来的呢,而且还能杀人。”周志宏看着弹头说,“难道枪里面有个大弹簧?”
听到这,我不由得笑了出来,然后坐直了身子,准备秀一秀我所知道的枪械知识。
“弹簧倒是有,不过子弹不是靠这弹簧给弹出来的。”我说,然后指了指枪,“这枪里面有根针,专业点讲就叫击针,你上膛后,击针就卡在子弹后面,准备击发。等你扣动扳机,卡住击针的装置就被松开,然后击针迅速撞击子弹后面。子弹后面的底火被击中后,里边的火药就被引爆,然后产生压力,最后发射出火药。”
周志宏一边听,一边捏着子弹,模仿着我说的动作。
“你说这里边有火药?”周志宏看着我说,用手指了指弹壳。
“对,不然哪来这么有力的弹簧把子弹射出去。”我说。
“怪不得这打枪的声音像鞭炮啊,原来工作原理都是一样的。”他边点头边说。
“那能把这颗送我吗,这东西怪好看的。”他问我。
“行。”说着我把手里剩下的子弹压回了弹匣。
王叔专心的开着车,不理会我们的谈话。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话题,才能在白天里引起他的注意。
周志宏拿起子弹往自己身上戳来戳去,自言自语道:“要是这玩意打在身上,那该多痛啊。”
我看着他的举动,觉得有些好笑。
“王叔可能知道,你问问他吧。”我说。
“他怎么知道?”他看看王叔,又转头问我。
“噢,忘了给你讲,他以前当过兵,还打过仗呢。”
“哇,”周志宏立即惊叹说,他换了种眼神看向王叔,“当真?”
“当真。”我回答说。我心中窃喜,终于能让周志宏帮我去问王叔的话了。
“王叔,那你被子弹打中过吗?”果然,周志宏立即问向王叔。
“没有。”王叔摇头说。
“那你在哪里打的仗,是抗日战争还是抗美援朝?”
不过这话刚问完,周志宏就感觉到不对,于是又补充道:“不对啊,我在电视里看到的老兵,要比你老很多啊。”
“打的是越南,历史书里没看到过吧。”我说。
“什么时候的事?”周志宏问。
王叔清了清嗓子,说:“七九年。”
周志宏直了直身体,满脸的兴趣盎然,兴奋的说:“这我还真不知道,王叔,你看这坐在车里也没事,要不你来讲讲,你们都是怎么打仗的?”
“跟你在电视里看到的差不多,但都是在真枪实弹的干。”王叔说。
“你的意思是,就是两队人拿着枪,你打过来我打过去?”周志宏说,“这不跟游戏里一样吗?”
“差不多。”王叔回答道。
“但是我们要攻下一个目标的话,”王叔接着说,“一般都是炮兵先轰上一阵子,我们步兵再上,挑那些没有被炸死的,开枪就行了。”
“那时候我们的炮兵大哥牛到不行,”王叔竟然边说边比划起手势,“开炮的时候,那天上的云,都在跟着抖。”
“有多牛?”周志宏问。
“有多牛?”王叔反问道,“我这样跟你说吧,打下谅山那一战,光是炮兵就打出三十万发炮弹。”
“三十万?”我和周志宏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嗯,不过这是部队里传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当时都开玩笑说,要是炮兵在那里多打上几天,越南人好几年都不用犁地了。”王叔想起了回忆里的趣事,有些高兴的对我们说。
“干嘛要打这么多出去?”我问道,我脑海里浮现出万炮齐发的画面,既让人感到热血澎湃,也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打出气势呀,其实那个时候谅山差不多都攻下来了,我们已经准备撤军,我听说到的是,运到前线的炮弹太多,懒得再运回去,就全打出去了。”王叔回答说。
“那这样的话,”周志宏思索着说,“解放军岂不是打起仗来很轻松,而且,听起来还有点好玩呢,你看吧,炮兵犁地,步兵耕耘,最后结出胜利果实。”
王叔苦笑着摆手,说:“也不是我说的那样轻松,别看炮兵大哥这么牛,有时候他们打得太急,误伤了不少自己人。”
王叔一反常态的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而且那些越南人,个个脑瓜子精灵,会打仗得很。”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阵地的人都睡了,那晚轮到我们班放哨。半夜的时候,班长听到响动,一发照明弹打出去,真他娘的啊,一个连的越南兵在朝我们阵地摸过来。我们马上开枪叫醒了其他人,然后就接上了火。没打多久,我们这边就死了几个人,那些越南兵也死得不少。对面有个越南兵,看到打不过我们,跑也跑不了了,于是摸黑进了我们阵地,摸出刀按倒我们一个战友,往心口处捅了好几刀。”
“我们哪能看着不管啊,我们班长,冲上去就把那越南兵踢翻在地,然后我们缴了他的械,活活把他打晕了过去。”
王叔摸了摸嘴巴,又说:“其实那都算好的,虽然炮兵牛,但是反击战刚开打的时候,我们死了很多人。那时,前线下来的车,如果里面有灯,就代表里面有伤员。如果里面没有灯,那里面就全是死人。”
“真惨。”周志宏说道,“那你们在前线,整天都打打杀杀的?”
“也不是,我们也会找乐子磨时间的嘛。”王叔笑着说。
“什么乐子?”周志宏问。
“打麻将啊,抽烟啊,也没有多少,但当时就觉得能磨走时间就行了。”王叔笑着说。
“麻将?军队还配麻将?”我插话问道。
“当然不是部队发的,我们都是偷着玩。”王叔回答我说,“没麻将?没麻将就自己做啊,越南那边竹子多,我们就削下来,削成片儿,然后自己画上去,一副麻将牌,要做不少时间呢。”
“战士们都是心灵手巧啊。”我笑着说。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那会儿出任务前,都要先写好遗书,保不准出去后就回不来了,所以,闲下来不寻点乐子,那怎么说得过去呢。”王叔说,“说到遗书,我后来算了一下,我一共写了四五封遗书,有一封遗书因为我没有按时回队,给寄回了家。”
说完王叔自己笑了起来,我和周志宏没好意思笑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儿。
不过照这种进度,王叔就快要说出那次进越南的事儿了。下次一定要把握好机会,问出那次神秘的任务。
话说完,我们都闭口不再开腔,被王叔的话语带回了那段历史里。
共和国的安定,都是王叔他们这些人,用鲜血染来的啊。尽管在现在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这类概念,但是,几十年前边境线上逝去的一条条鲜活生命,为我带来了二十几年的和平安定的生活。感谢他们。
皮卡车已经驶离了那个收费站一定距离,路面又颠簸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段可醒了过来。我问她好点了没,她说头不疼了,只是偶尔还咳嗽。看到她脸上恢复了正常的血色,我心里暗暗谢过了那个女医师。
又到了饭点,我们四人坐到皮卡车的货箱上,又靠着周志宏包里的食物,解决了一顿午饭。他包里的东西,已经没有多少剩余,看来我们下一顿饭,要靠自己去找了。
第三十四章越省()
汽车又上路后,路旁的民房开始多了起来。雨雾中的民房,颇有一番乡村风情。一排排歪斜着的电线杆立在国道边,带着另类的美感。从这些路旁的建筑可以看出来,以前住在国道边的人们,日子还过得不错。
雨水又一次清洁了这个世界,以前在立在路边的满是灰尘的路牌,现在已经被冲刷得像崭新的一样。不过这里雨下得比万州城里的要大,一股股水流如瀑布般从路旁的山坡泄下,流到国道上。
王叔说他最怕在这种天气里开车,倒不是因为路滑,因为雨水会把泥土冲散,指不定你刚开过去,就塌下一片坡来。
“人民公路人民建,建好公路为人民”,路旁出现了一句刷在墙上的标语,我觉得挺顺口,就把它背了下来。
车窗外不断出现各种事物:停在路边的客车和货车、施工现场的挖掘机、乡村里的小学……
周志宏指着那所小学说,他就在里边住过。
“晚上的学校,别提多恐怖了,那一晚上我都没睡着。”他摇头说,“我以后就算是睡大街,也不要去学校睡了。”
刚开始看到窗外这些新鲜的东西,还会觉得有趣,不过看多了,又会觉得,再有趣的东西,没有了人的衬托,都是白搭。
雨天的下午比阳光更会让人生出困意,我无意再欣赏窗外的景色,便倒在段可身上,睡起了午觉。
那下午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纹身男和子弹头一路尾随着我们,追到了万州城里。我们离开后,他俩就去了那家诊所,遇到了那个女医师,然后拖走了她。我在梦里竟有些高兴,谁叫她要一个人逞能,要留在诊所里,不跟我们一起走。
然后我们一行人不知为何得到了这个消息,我们刚准备动身回去营救她,我就被段可拍醒了。
我睁开眼,发现我正躺在她怀里。
段可看我醒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脸上的气色告诉我,她的感冒发烧就算没有好完全,也康复了一半。
“你刚才一直在嚷着什么活该活该的,在说谁啊?”段可依旧带着鼻音问我。
我没回答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我在想,那个女医生一个人住在那里,指不定哪天真的会遇上坏人呢。我到底该不该说出遇到她的事,然后回去说服她加入我们的队伍?不过这想想就不可能,我们开出了这么远,谁还有耐心再调头往回开啊。
算了吧,我跟她非亲非故的,而且我已经跟她提过一次,要是哪天她真的不幸出事了的话,我良心上也算过得去。
段可见我不理她,便微微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难道你在说我?”
我急忙从她怀里抽回身,说:“没有没有,怎么会,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梦。”
周志宏听到我们的谈话,又在前面偷笑。
“你好点了吗?”我又问她。
“嗯。”段可点头说。
刚说完,王叔就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了下来。我往挡风玻璃看出去,看到车子正停在一块牌坊前。
王叔自己走下车,我心想难道是到了什么景区?于是和周志宏跟了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不过脚下的路面坑洼不平,到处都是小水坑。牌坊的上面,正写着“万州”个字。
王叔发我一支烟,指着牌坊说:“从这里开过去,就到湖北了。”
我看到牌坊旁边堆着好几个黄黑相间的水泥墩,应该是拦路用的。这肯定就是周志宏说的那里了。
“快回到家了。”周志宏自言自语的说。
抽完一支烟,我们就回到了车里。
“湖北,湖北。”我在嘴里念叨了几声,然后问周志宏,“听说湖北有野人,周志宏,你见过吗?”
“野人?”周志宏转过头说,“那是神农架的吧,我家不在那边。”
“野人是什么?”段可问我。
“顾名思义啊,”我问答道,“就是在野外生活的人。”
“不过,野人不算是人,只能算是一种像人的动物,全身都长有毛。我在电视和书上看到说,那东西神秘得很呢,全世界各地都有,神出鬼没的,很是吓人。”我说,“其实光想想它的样子就够吓人了,你想想看,一个人型动物,全身都长满了毛,整天在林子里跑来蹿去,遇到了得有多恐怖呀。”
“那不是猴子吗,听起来这么可爱。”段可说。
“不,不,不,怎么想成猴子了,”我摆手对她说,“这样,你想象我全身长毛,而且披头散发的样子,嘴里都是尖牙,要是你在野外碰到了我,我就会把你掳走。”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害怕。”我继续问道。
段可看着我的脸,捏着下巴想了一阵,然后笑着摇头说:“没有啊,我只觉得好笑。”
我白了她一眼,心说我这女朋友难道是个重口味吗。
“我爷爷以前在神农架那边住,跟我说过一些。”周志宏突然说。
“说过什么?”听到这我顿时来了兴致,欠出身子撑在座椅上问他。
“就是野人的事啊,他跟我提过一些。”周志宏回忆着说。
“那时候他们村子旁边就是神农架林区,我爷爷说,他们上山砍柴时,手臂里都要放竹筒的。因为一遇到野人,它就会捏着你胳膊不放,然后一直大笑,笑到晕过去为止。野人虽然聪明,但是也不知道你膀子里放了个筒子,你带了竹筒的话,它握住的就是你臂上的竹筒。等它晕过去了,你就可以扯出竹筒逃走了。”
“它干嘛抓人啊?”段可问。
“谁知道啊,可能是寂寞了呗。”我说。
“那你爷爷有没有见过野人长啥样?”我问周志宏。
周志宏摇头,说:“应该没有吧,我爷爷过世得早,我都是小时候听他讲的,很多话都不记得了。他那时候就哄我,要是我不听话,就要被野人抓走。”
“那你真是从小就生活在阴暗中啊,我小时候读到那些关于野人的故事,吓得晚上厕所都不敢一个人上。”我笑着说。
“也没有,我那时候小,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不觉得害怕。”周志宏道。
王叔清了清嗓子,插话道:“你们说的那个东西,我在越南看到过。”
我和周志宏一起转头看向他。
“那次我们有个任务,越境到了越南,晚上就住在山洞里。没睡着多久,我就被踢醒了。我以为是越南兵发现我们了,就摸起枪站起来。结果看到所有人都盯住洞口子,我也跟着一看,结果你们猜是什么,他娘的,一个满身是毛的人站在洞口盯着我们看。”
“长什么样子?”我忍不住问道。
“你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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