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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姐的反诈骗日常-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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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听得有趣，不禁半开玩笑道：“要是不知道你俩的关系，听起来倒像是埋怨丈夫夜不归宿的妻子。”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夏至一本正经地反驳道：“等我结婚后，要是我丈夫夜不归宿跑出去鬼混，我是肯定不会埋怨的。”
这倒是奇了，且不说他将来会不会出去鬼混，林渊头一个不信小夏姐居然这么能忍，这里头恐怕有个大大的陷阱等着，于是审慎问道：“那你待如何？”
夏至慢悠悠地扬起一个如小猫般的笑脸：“老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惜我是个女子，自然是能动手绝不瞎BB。”
在格斗项目上打遍警队无敌手的林队长，听到这句话后居然背上一寒，果断终结了这个话题：“既然查不到档案，在这待着也是浪费时间，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吧！”
“你不加班了吗？”夏至看着他打开的电脑微微挑眉，警队的电脑是不能往外拷东西的，所以林渊就算想在家里工作也没那个条件。
虽然确实还可以再赶个报告，但林队长非常识时务地回答道：“今日事今日毕，明天的工作就等明天做，过犹不及，对吧？”
“那好吧！”小夏姐居然还带了点遗憾的口吻，但往窗外看了一眼后立刻又转为警惕：“回去你可别想再拖着我走路了，我要打车！”
为了尽快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夏至第二天跟傅主任请了假，直奔档案室。对此，小李妹子表示：“嫂子实在太敬业了，就算不用上班也还待在刑侦队的大院里，年底评先进个人我肯定投你一票！”
是哦，如果反诈骗中心的先进个人能让刑侦大队一块参加评选的话。夏至毫不怀疑小李妹子的诚意，直接翻了个白眼：“林渊让你来的啊？”
“才不呢！”小李笑眯眯地直接上手把桌上的资料分成了两堆，帮忙找了起来：“我听说你有事要查档案，就趁午休跑来帮忙啊！这些老档案虽然都有归档，但年限太长了，找起来很麻烦，你又不经常干这个，怕你泡在这里一天都没结果。”
“我正愁无处下手呢，真是个小天使，关键时候比林渊顶用多了。”刚刚还在翻白眼的小夏姐立即变了脸，热情洋溢地抱着小李妹子就啵了一口。
身为小夏姐的粉丝，冷不防遭到如此热情对待，小李妹子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这个消息就是从林队那里听来的，还是分他点功劳吧！”
“行了，经过昨天的事情我算是了解了，他也就只能干干破案这种粗笨工作……”难得来了个听众，夏至正准备好好吐槽一下林大队长连档案室的工作时间都不知道，却听一阵咳嗽声。
“林队！”小李妹子条件反射地立即打了个立正，小夏姐在心中暗暗嘀咕：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啊，一说就到。
“你怎么来了？”夏至揉了揉发麻的腿，有些没好气地道。她这回还真是小瞧了查档的难度，本来一大早找领导批了条子，还雄心勃勃地准备在一小时内搞定。来了才被告知因为人手有限，很多资料都没能入电脑，需要按时间慢慢翻，这一查就到了现在。
林渊耸了下肩，若有所思道：“本来我是准备邀请某人共进午餐的，来了才发现，那个人是不是正准备说我坏话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小李妹子慌忙摇手道：“我正准备告诉小夏姐查档案的诀窍呢！”
想到自家队长的来意，又赶紧转向夏至补充道：“小夏姐，要不然我先帮你整理桌上这些文件。你俩先去吃饭，等吃完了再回来换我，这样比较有效率。”
效率倒是有了，可这也没人性了吧！
“吃饭不急，你先告诉我怎么查，我们俩一起看更快。早点结束，我请你吃饭答谢。”这毕竟是夏至的门内私事，小李肯帮忙就是情分，撇下人家自己去吃饭，这种事情她可干不出来。说罢，还恶狠狠地瞟了林渊一眼。
这一眼的意味极其明显，明显到林渊觉得自己简直可以改姓窦了。才说了一句话，他倒成了剥削下属劳动力的恶霸了。“行了，一起去吃吧！我已经让小吴先去食堂占位置了，这些档案又不会长腿跑掉，难道就差这半个钟头吗？”
跑倒是不会跑，可她心急啊！没等夏至说话，只听小李妹子先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档案室的结构有点特别，小李妹子这一叫还带回声，真有点耍闹料乱馐兜鼗赝肺实溃骸霸趺戳耍坑欣鲜螅俊�
“队里有大花二花在，怎么会有老鼠呢！”小李妹子正站在桌前，一听这个问题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花和二花是队里养的流浪猫，听着这两人跑题三千里的对话，林渊不禁默默叹了口气：“那你没事喊什么？”
“哦哦，”小李妹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举起了手上的牛皮纸袋：“小夏姐你是不是要找3。15诈骗案的档案，就在这里呢！”
这么巧，夏至还真吃了一惊。她一上午徒劳无功，小李这才来五分钟就解决了。难道真是专业人士与非专业的区分？
林渊伸手接了过来，从里头取出装订好的卷宗：“没错，就是这份。这是副本，正本应该保存在法院。”
夏至正想要过来看看，转念一想又把手收回去了：“这些专业材料我是外行，你帮我找找看里面有没有提到夏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减刑的。”
“起诉书、证物移送清单、公诉词、出庭笔录……”林渊修长的手指依次在目录上滑过，直接翻到了判决书那一页。
小夏姐虽说是诈骗这行里的专家，但要说到诉讼、庭审什么的就完全懵逼了。
就在她满眼蚊香圈的时候，林渊已经把判决书看完了：“刑事判决书只说到被告人有自首情节，应酌情予以从轻，并没有其他原因。”
“所以差不多就是白忙一场呗！”夏至捏了捏酸疼的胳膊，这一摞摞的材料可着实不轻。既然这条路断了，就只能从夏元那里下手了。她暗暗思量道，魏勋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直没消息，看来得再找找他。
“其实，你一定要查夏来，也不是没有其他法子……”正在她苦思冥想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林渊突然发声道。
“什么法子？”夏至忙不迭地抬起头来，她有种预感，眼前这桩事同当年一定有某种程度的联系。
林渊把卷宗放在她面前，点了点上面负责的侦查员姓名：“这位常警官是我的老上级，现在已经退休了。这个案子就是他一手办的，很多细节也许不会写在卷宗里，但会沉淀在人的脑海中。如果能找他问一下，可能会有收获。”
“常应天……”夏至默念着这个名字，“那你帮我联系一下，看他有没有时间见我。方便的话，我今天下午就过去。”
执行力强是好事，但废寝忘食就不大好了。以往林渊一直是那个被人诟病的，如今却要来操心别人了。“就算你再急，总得吃午饭吧！”
吐了吐舌头，夏至拽着男朋友的胳膊撒起了娇：“知道啦，以前这句话可是我的台词，今天算借给你用了！”
刮了下她的鼻子，林队长难得幽默一回：“那要不要付你使用费？”
“使用费就不必了，你请我吃饭就行！”反正小夏姐压根就不知脸皮为何物，因此格外理直气壮：“对了，小李呢？”
当然是趁他俩说得热闹，早就跑了。看来跟着夏至学也不是没好处，至少眼力大有长进，林渊暗自思忖着。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今天再给大家讲个故事，还是旅行期间发生哒（真是一次故事多多的旅行啊！）
那天我们要坐火车从卡萨布兰卡到马拉喀什，前一天在打车时就顺便咨询了一下司机，如果从我们住的地方去火车站要多少钱。司机看了地址后表示要五十迪拉姆（35软妹币），我们人多，要三辆车，他可以负责联系，说定第二天早上来接。
当时还蛮开心的，觉得司机真是好人，解决了我们一个大问题。结果吃饭时，我在谷歌地图上搜回去的路，就顺便搜了下火车站。
结果，真是差点被气得噎住啊！那个火车站，离我们的公寓只有300米，300米……天气好时能直接看到火车站的房顶！（不过卡萨污染很严重，看起来老有雾霾似的）
真是感谢自己手欠多搜一回地图，省了一百多块呢！
第104章 知情人
说起这位常应天警官； 那在警界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他老人家原本是军人，退伍后做了刑警。出了名的个子大； 脾气大； 嗓门大，连局长大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但在这副暴躁的脾气下； 他却实在是个好警察。兢兢业业地在警队干了半辈子，始终奋斗在第一线。作为林渊的大前辈，一开始他是有点看不上这个新兵。
小伙子长得太精致，惹得女娃们都不好好训练了，老顾着看他。但相处久了； 他就逐级喜欢上了这个过分俊俏的小伙子；话不多； 肯干，又不怕吃苦； 是个好苗子。老常的警龄长，满肚子经典案例。说起来，林渊第一次听到夏来的事迹，就是拜他所赐。
林渊原本想跟着夏至一块去拜访这位刚退休的老上司； 还特意准备了两瓶他喜欢的酒。但临出门前，小吴急匆匆地跑来说那桩一直没破的抛尸案有了新线索。于是； 原计划只好作罢； 让夏至独自先去见见这位常警官。
话说老常自接到了得意门生的电话； 说是女朋友要上门拜候。喜得连公园和老朋友下棋的约都停了，特意换了新衣专心在家等候。
被老伴笑话道：“老头子真是越老越作怪，连儿子带女朋友回来时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老常吹胡子瞪眼道：“你个老婆子懂什么； 小林算是我半个徒弟。他那样的人才，哪里会愁找不到对象。这么些年头一回说找女朋友，我自然要好好帮着参谋。”
“知道不容易就行，你可给我收着点，别把人家好好的女孩子吓跑了，到时候没法给小林交代。”常师母最是知道自家老头的脾气，虚点了点他，就进厨房去准备水果了，姑娘头回上门，可不能慢待了。
在这样一种相看未来儿媳妇的指导思想下，夏至来到常宅后，立即受到了非同一般的礼遇。搞得她都有点懵，就算常警官喜欢自己带来的礼物，也不至于如此喜形于色吧！特别知道她在反诈骗中心工作后，更是拍手赞好。
“林小子好样的！我早说过，外头那些莺莺燕燕有什么好的，临时出任务不能陪着看电影都要闹一场。找老婆还是得找咱们警队自己人，知根知底。既是夫妻，又是同志，这才能彼此扶持，共同进步。说来，最近刑侦大队的工作怎么样？忙不忙？”老常年过六旬，仍然嗓门洪亮，夏至在他对面落座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这边老爷子刚夸完，常师母也不甘落人后：“快别理他，这老头子干了一辈子，退休了也不忘工作，先吃点水果。”
夏至挨不过这热情，只得叉了片苹果吃了起来，一边微笑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这林渊到底是怎么传的话，她明明是来了解案情的，现在却弄得像是见家长一般。
生得清秀可人的小夏姐，本来就是老人喜欢的那类长相。再加上演技一流，端庄中略带几分羞涩。常师母打年轻时就想要个乖巧的女孩，偏生了个臭小子，一见之下真是爱得不行：“你看这姑娘，长得真是好看。我以前老发愁就小林那个相貌，虽说是优点吧！可等闲的女孩子一站到边上就露窃，也不知道能找个什么样的，如今看来真是白操了这份心。”
“小林哪是以貌取人的，以我看还是因为志同道合，有共同的革命目标。你看我俩，不就是这样结婚的……”老常起初就是看林渊长得好还颇有些看不起他，因此极力陈述同在警队工作的好处。
惹得常师母啐了他一口：“老没正经！”
笑容灿烂的夏至则在心里默念，您老要是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师门又是干什么的，就说不出这话了。
又紧追着问了些刑侦大队的事情，意犹未尽的老常终于把话题转到了夏至此行的目的上：“我听小林说，你这次来是想问一些3。15大案的事情。都这么些年了，难不成是反诈骗中心是想用这个做案例吗？那我得说一句，这个案子不合适，它那是有特定时代背景……”
“不是不是，”夏至一见老爷子又有跑题倾向，赶紧打断道：“不是中心要用，是我个人对它感兴趣。”
年轻轻的女娃不关心时髦衣裳，居然会对一桩陈年旧案感兴趣。老常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是要写论文吧？”
夏至正发愁该怎么把师门和夏来的事情给老爷子解释清楚，他这么一说，顿时就坡下驴道：“对，我正在搜集一些材料。”
“那行，我给你好好讲讲！”常警官大手一挥，很痛快地应下来了。他本来就被誉为警队的活档案，各种大案要案都存在脑瓜里，更不用说这桩案子本就是他侦办的。“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随着老爷子的讲述，那件算是跟夏至关系密切，却一直未能了解的案子终于撩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当时的常应天是市刑侦大队的一名探员，从下面的派出所紧急移交上来一桩诈骗案，据嫌疑人交代涉案金额约两个亿。
一听这个数字，连当时的市局局长都给吓了一跳，连夜组织了专案组，突击审理。嫌疑人大概也知道自个的罪过太大，很配合警方，基本是知无不言。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诈骗案不寻常。”老常现在提起，仍然感慨不已：“那个夏来可算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骗子了，人长得很正气，嘴上功夫了得，态度又总是谦虚诚恳。当时我们有很多同事都暗地讨论他是不是有苦衷，或者是被冤枉，替人顶罪来了。”
自首都能让警方怀疑抓错了人，她这个师兄确实是出师了，夏至的脸上充满了好奇：“那他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进行的诈骗？”
“他们冒充外商，骗取了三万吨钢材。”老常在这件案子得到的教训是，手段不怕旧，甚至也不需要复杂，但落实到每个细节就真的可怕了。
“以往也碰到过一些假冒外商行骗的，特别是刚改革开放那会，大家对于外面的世界也不了解。但那些手段都比较糙，遇上真行家就歇菜了。而这伙人是我见过策划得最周全，做得最逼真的。你要知道，钢材可不是一般的商品，需要各种各样的批文，一道道手续。对方带着翻译，用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对应自如。我一度怀疑，要是夏来没自首，这批赃物可能就真追不回来了。”
“冒充外商，难道他们这个团伙中有外籍人员？”夏至的眼睛眯了起来，好像非洲草原上的猎豹发现了游离于群落外的角马。
老常有些稀奇：“当然有，当时钢铁公司那么些国外回来的工程师什么的，不是真有外国人参与，怎么能做到天衣无缝呢！据说这个外国人才是3。15诈骗案的主犯，夏来也只是给他打下手。可惜最后让他给跑了，要不然3。15大案才算是完美收局。”
老刑警言谈之间对此依然深以为憾，而夏至在脑中飞快地盘算着那些人和时间点，追问道：“那夏来得到减刑，是不是跟他自首以后举报了这个主犯有关系？”
“对啊！”对于这个一直困扰夏至的问题，老常倒是一口给出了肯定答复。“当时很多人不理解夏来自首的举动，认为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导致的。但不可否认，要不是他自首，国有资产可能就这么流失了，所以在量刑时就考虑了这点。”
原来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夏来的自首就可以算是立功了，所以才没有被特别指出。夏至正思量着，只听老常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外国人好像说叫什么萨麻，如今年龄应该也老大了，说不准已经死了。”
萨麻？这是个什么鬼名字，夏至把这个名字在舌尖绕了一圈。也许…应该是summer，夏。夏至的夏，夏来的夏，夏元的夏……
怀着很是复杂的心情，夏至向老刑警问出了今天最后一个问题：“您觉得他是为什么自首呢？真是因为内讧？”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老常出乎意料地思量了半晌。正在夏至以为他不想回答时，终于开了口：“其实，我也问过夏来。他的回答那叫一个天奇百怪。有时候说保护国有资产人人有责，有时候说他看不上那帮外国孙子，有时候说是担心家中老母不想就这么逃到境外去。最后一次，他说…觉得自己太丧良心了……丫头，你觉得这里头哪一句是实话呢？”
夏至被问得一怔，过一会笑了起来：“世事本就黑白难辨，一个职业骗子口中说出的话，恕我不大敢信！”
从常宅走出来的夏至，比进去之前显得更加心事重重。这趟可以说是大有收获，常老爷子作为当年案件的亲历者，给出了很多珍贵的第一手资料。最重要的是，她头一次把那位大师兄和当年的案件联系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故事小课堂就继续分享一件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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