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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独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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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东军直接摇头:“我更没有印象!”
听完三人都对王茉莉没有任何记忆,还不如他自已对王茉莉那远远的一眼,孙吕国难掩失望。
便很地他就重拾了情绪,说起第二个视频中的暴行:
“好了,先不说这女孩儿到底是不是王茉莉本人,我们先来说说这第二个视频中的暴行。你们有没有发现,在视频刚开始,女孩儿还没被男人侵犯之前,她面向镜头的双眼从灰暗到突然亮起来,在这个过程的变化尤为明显,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像是……看到了救星?”
“她应该是看到人了。”这点陈鹏也看出来了,接着他说出看完第二个视频后的想法:“男人对她的施暴,显然是在除了两人再没其他人的屋里,她反抗无果,自然想要求救,可她完全被男人压制,先前屋里也没有其他人,所以她求救无门。而男人选在那个地方对她施暴,肯定也颇了解那里的地形,知道屋子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往来,那么她突然从眼底发出迫切的光亮,光亮中满满带着希翼,我想她是希望她看到的人会伸手救她。”
“但没过多久,她的双眼都完全黯淡了下去,眼里充满了绝望,显然她所希翼的救星并没有成为她的救星。”区子平双手一摊,很是经验之谈地下结论:“其实这也很正常,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之下,都会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错。
这就是现今社会大部分人的心态。
管好自已都很难了,哪里还有闲功夫去管别人的死活?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管好自已就行了。
楚东军沉默着没有发言。
他觉得区子平最后下的结论很对,在无形中也堪破了他在以往偷窃的事件中遇到的事儿所持的态度。
有好几回他也不小心偷着偷着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儿,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儿,甚至遇到一些他本该制止的流血事件。
但他都没有。
他悄悄地潜进去,偷好又悄悄地溜出去。
他对自已说,那是别人的隐私,那是别人家的家事。
连清官都难断家务家了,他能有什么法子?
第十七章 默视
可第二个视频中男人对女孩儿的暴行,这不是什么隐私,也不是什么家事。
这是强=奸!
这是违法的!
这是要判刑坐牢的!
他虽也经常出入他家那片区的派出所,可他到底是小打小闹的犯法,违的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也不是这样丧失人性的暴行。
楚东军说:“不管怎么样,要真遇到这样的事儿,你们说,你们真能默视?真能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地离开?”
面对他的问题,孙吕国坚决地说不能。
区子平在听得孙吕国这样说后,也跟着说不能。
而陈鹏直接说:“不管我们遇到这样的事儿会怎么做,现在重点是第二个视频中,女孩儿突然看到的那个人没有伸出援手,那个人默视了离开了……你们觉得这个人会不会就是眉子?”
这个问题区子平想过。
在看完第二个视频后,他脑子里就一直盘旋着被女孩儿当成救星,却最后什么也没做的人会不会就是胡眉子。
他说:“我觉得大有可能。第一个视频,我们从爱琳的异常反应中看得出,她就是那个被女孩儿指责背叛的那个人,然后她死了。第二个视频则是在眉子死后,我们来查看末解房间门窗从外反锁的两把钥匙还在不在之际,电视屏幕突然自启,播放完又自动关闭,那个没把女孩儿从暴行中解救出来的人,除了同样已经死了的眉子,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孙吕国说:“你们都说得对,不管视频中的女孩儿是不是王茉莉,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被邀请上岛的事儿,绝对不是善意的邀请,而是一场死亡邀约!”
楚东军即刻被死亡邀约四个字吓得心口直蹦:“孙老!你说得太严重了吧?”
孙吕国不觉得严重:“别不相信我老头子的话,虽然还不能完全证实我说的话是对的,但小琳和小眉的死,至少证实了一半。小琳是害得视频中女孩儿被迫转学,在最美好的少女时代受到最严重心理创伤的罪魁,小眉则是亲眼目睹了女孩儿被伤害,却对女孩儿的求救无动于衷,最后选择转身离开,而导致本来一场可以及时制止的暴行被贯彻到底,小眉无疑就是造就女孩儿终生无法忘怀的痛苦经历的祸首之一。”
胡眉子在默视之下的见死不救,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男人暴行的帮凶,因为她甚至连报警都没有。
这一点在场四人都有些无法理解。
区子平说:“她怕救不了女孩儿,反被男人抓进屋里同被施以暴行,所以她选择默视离开,这点可以理解,毕竟女孩儿对上粗犷暴力的高大男人,在先天上力气就处于劣势,可她为什么不报警?”
即便他在当警察的时候,也没多少身为警察的自觉和善良,但换位处之,他至少会帮着女孩儿报个警。
可胡眉子没有,这是为什么?
陈鹏、楚东军、孙吕国也表示不知道,不明白为什么。
再想到胡眉子的死状,陈鹏起身说:
“那张画被我放在房间里,我去拿下来,我记得第二个小矮人的死法,好像就跟眉子一样。”
楚东军也有些印象。
但他不想提起这张晦气的画,于是他没开口。
陈鹏取了画下楼重回到餐厅,四人一看一比照,果然是一模一样。
另外他还取了一个本子放在餐桌上:“我知道擅入别人的房间是不好的,但眉子死了,这本日记已经算是遗物。我翻了一下,里面有关于第二个视频的内容,所以我拿下来给大家看看,里面有解释为什么眉子当时既没援手,也没选择报警的原因。”
………………
六月六日,星期六,晴。
今天刚刚上岛,终于来到了邀约中提到的焦皇岛,这就是一个美丽到令人忘返的岛屿。
但今天刚一上岛就发生了两件十分糟糕的事情,一个令我想起那段被封存的记忆的视频,还有同被邀请上岛聚会的萧爱琳死了。
心情真的很糟糕。
倘若没有因着旧居的钥匙一时冲动请了假来赴邀,我想这会儿我应该已经在出差的途中。
我真的不愿再想起!
可我控制不住。
特别是在看到视频中那女孩儿被剥光的情景时,我才知道,其实我并没有真正把记忆中那一块禁忌封存。
它时刻浮在水面,经外界拨一拨撩一撩,就能破水而出。
那会儿我很慌张,也很害怕,我打不过那个施以暴行的男人。
我清楚地知道,自已跟那反抗不了的女孩儿根本就没多大的区别。
那一天正好是我带想要买我旧居的买主去看我的旧居,看完后我经过那个离我旧居不远,已经空关很久半废弃的房子。
远远听到些微动静时,我觉得好像是有人在喊叫。
但喊叫声好像只叫了半声,就又消失了。
我有点儿好奇,我走近了去看。
看清楚后,我心里后悔死了,我为什么要走过来瞧个明白?
我根本就不应该好奇!
我觉得我救不了那个正被男人施暴的女孩儿,要是去救,大概连我都得赔进去。
最后我悄悄地走开了。
走开很远很远后,我拿起了手机,我想报警。
但在还没拨通的时候,又被我迅速挂断了。
不行!
我的旧居还没卖出去,这回的买主出的价钱很理想。
我不能让这件暴行在这个节骨眼宣扬出来,要是我旧居附近出了这样恶劣的事儿,那买主还能想住这儿?
不不不,买主肯定会想这儿的环境安保都太差,人都是三教九流连强=奸犯都有,怎么可能还买?
旧居卖不出去,新旧就买不下来。
新旧我喜欢极了,要是这回买不下来,以后就没机会了。
那时我想着等等,等我卖了旧居再报警。
可终究等等过后,我没有报警。
我卖了旧居,搬进新居,很快忘记了这件偶然亲眼目睹到的一场暴行。
可现在,我又想起来了……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不眠夜。
这是我的错么?
不!
我没有伤害谁,对那女孩儿施以暴行的男人最终也得到了报应。
他在抢劫银行的时候,被当场枪毙了!
公安已经为女孩儿讨回了公道,我拍手叫好拍得手都红了。
我没错。
一点儿也没有!
第十八章 得自救
看完胡眉子的日记,孙吕国、区子平、楚东军都沉默了。
陈鹏说:“这就是她当时选择不报警的理由,为了能把旧居卖出去,卖个好价钱,不错过她心仪的新居。”
说不清什么感觉,或许愤怒有之,悲哀有之,唾弃有之。
对施暴男人的喷怒,对女孩儿的糟遇感到悲哀,对胡眉子自私默视的唾弃,他想着胡眉子和他在海边走时提起的那把旧居钥匙。
现在想想,那就是一把把胡眉子送进黄泉路大门的钥匙。
那么他们余下的五人呢?
他、孙吕国、区子平、楚东军,还有被他们冤枉了的李末解,他们五人呢?
是不是最终也会像萧爱琳和胡眉子一样,被不同的原因送进鬼门关?
想到李末解,他说:
“末解不是凶手,我们得把她放出来。”
这个建议没有谁反对。
在这个时候反对放李末解出来,除非有足够的理由,否则谁怀疑,谁难免让其他人怀疑才是真正的凶手。
胡眉子的尸体同样被抬到三楼她自已的房间里,看着今天起床时还活生生的人转眼就变得毫无生气地躺回床上,抬尸体上来的陈鹏和楚东军心里皆止不住凉意。
李末解被放出来,坐在楼下客厅听着胡眉子的恶耗时,她浑身止不住发抖:
“我不干了……不干了……”
孙吕国抬眼看她,老花镜片下的一双老眼泛起光亮:
“你有办法离开这个岛?”
李末解被问得茫然,半晌摇了摇头:
“没有,可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已经死了两个人……”
她把客厅里除她之外的五个男人都看了一遍,眼里的惧怕更深了: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我怕我会是下一个……我不能成为下一个!”
她的声音颤抖着,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吼的说出来。
李末解的害怕,在场其他四人都能理解,可她那严然把他们全当成凶手的眼神儿却刺痛了他们。
楚东军还没等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就愤怒地跳了起来:
“你这什么眼神儿!啊?难道你以为是我们合谋毒杀了眉子?放屁!其他人老子不知道!但老子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
他的面目狞狰,李末解看得心惊,觉得此刻的楚东军就跟第二个视频里的男人没什么两样,都是那么令人心生畏惧。
陈鹏和区子平,她看着也觉得他们两人就是魔鬼!
而孙吕国,她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老人家浑身不仅带着上位者习惯的威严,隐隐约约还有对某件事的愧疚。
什么事儿会让孙吕国感到愧疚?
她不知道。
但她觉得这某件事一定和这回上焦皇岛有关,一定和连死两人有关,一定有凶手有关!
她害怕极了。
倘若真有下一个,那么第三个死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五人中就她是女人,随便他们一只的就能弄死她,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死!
听了楚东军的话,区子平也坐不住了。
他质问楚东军:“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其他人你不知道?还有,那不叫狼心狗肺,那叫丧心病狂!难道你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我、孙老、陈鹏,我们三人就是了?”
楚东军被高大他许多的区子平一站起,立在他跟前眼神犀利言辞不善地质问他,他怼李末解的气势顿时全无。
他往后退一步坐回沙发里,小声嘀咕着:
“我可没这么说……”
还有什么丧心病狂?
他就爱说狼心狗肺怎么了?
他用词用错怎么了?
他就没文化怎么了?
碍着谁了!
但和区子平武力太过悬殊,楚东军也就敢在心里抱怨怼回去,可不敢像说李末解一样怼上人高马大的区子平。
见他怂了,区子平神清气爽地坐回沙发里,安慰快抖成筛子的李末解: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可惜李末解却是不怎么相信他,他还在她怀疑的名单里。
区子平见自已讨了没趣,不禁有几分悻悻,悻悻过后也心烦气燥起来: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还价值无法估计的黄金岛?至今除岛主外无人幸临的岛?妈的!这根本就是个见鬼的岛!上岛两天就死了两人,那个邀请我们上岛的王茉莉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她是想让我们都死绝死光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烦燥地抓着头发,把头发抓得跟鸟窝似的,但这会儿谁也没嘲笑他的心情。
陈鹏也生起了必须离岛的心思,他看着五人中目前最靠得住的区子平说:
“没信号,船也没来,这是第二天了,可我们七人也已经死了两人,我们不能再在岛上干等着。我们恰好七个人,真等小高的船来等上七天,到时指不定我们真的都死绝死光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得自救!”
自救赞成,没有反对,可怎么自救?
不仅区子平殷殷看着陈鹏,连其他三人的眼里也升起不同程度的希望。
他们大概不知道,这一刻他们的眼神儿,像极了第二个视频里女孩儿看到屋外发现暴行的胡眉子时,那种在绝境之中意外看到救星的欣喜与希翼。
自救的方法有很多,可有没有用,却是试过才知道。
孙吕国一掌拍板,头一个起身往外走:
“别再干坐着,我们都到外面去,一起想办法求救!”
他进行了指派,陈鹏和区子平去砍树,砍来又粗又长的树干到海边沙滩上,摆成一个求救信号。
他和李末解则负责树叶,摘那种葱翠碧绿的大片树叶,等求救的字体摆放成功了,两人就负责把这些摘来的大片绿叶铺上树干。
这样一来,从焦皇岛上空看,就能看到三个绿色的大字——SOS。
最后剩下楚东军在沙滩上烧火,火堆堆得越得越大,火能有烧多旺就烧多旺,就像以前的狼烟一样,火烧起升到上空的浓烟就是信号。
这信号升得越高,被发现的机率就越大。
在这个齐心协力想一同逃出这个诡异岛屿的时刻,五人谁也没再去想谁是凶手。
他们知道,他们谁也没真正相信谁,谁也没真正放下对谁的防备。
可凶手不管是谁,在他们潜意识里,那该是公安来调查抓捕的事儿。
他们最重要的事儿,就是离开这个连出人命的焦皇岛!
第十九章 木伐与尖叫
做好一切求救后,五人回到木屋,齐坐在一楼客厅里。
想到萧爱琳和胡眉子都是被毒死的,五人决定再不吃开封过的食物,或没有封口无法封口的食物。
像新鲜蔬菜瓜果,还有米盐油酱醋,这些要不都开了封,就是没法子封口。
最终五人从储食室里拿了很多密封熟食罐,做为他们的午饭。
幸在熟食种类多,口味也多,吃得饱,刚吃也还不腻味。
李末解没有在餐厅里吃,她自已拿了未开封的两罐熟食和一罐百事到客厅里吃。
她听他们说她被关起来后,就是胡眉子和陈鹏两人一起为大家准备的餐食,是帮忙,也是互相监督。
虽然大家都没说出口,但她觉得除了陈鹏外,孙吕国、区子平、楚东军,包括她都觉得陈鹏嫌疑很大,毕竟他要下手毒死胡眉子的机会比其他人多得多。
餐厅里四人各坐一方,中间都留有空位。
但仔细一瞧,就能瞧出点些微不同来。
陈鹏自已也发觉了端倪。
其他三人都有意识地离他坐得远些,他知道他们是在怀疑是他对胡眉子下的手。
可他没有!
他也不打算解释,解释了他们也不会相信,最多就表面相信。
没有效率和回报的事情,他从来不做,他不想费这个没用的口舌。
说饱后陈鹏说:“我要去小树林里砍些大小能用的树干,杂物间里我看过了,有能用的粗绳,我想做个木伐。”
他砍完做求救信号的树枝后,连斧头都没有放回杂物间的工具箱里,就是因为他有这个念头。
SOS和浓烟能起多大的作用,什么时候才能起到作用,他不知道,也并不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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