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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业小妹无声地僵硬了两秒，笑着问他：“那费用呢？”
　　“我来出。”
　　物业小妹想了想，对他道：“我需要跟上级请示一下。”
　　“嗯。”江之舟应了一声，抱着橘猫走了。
　　夏唯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她走在他身边，笑了一声：“你怼人功力很深厚嘛，难怪当初敢跑到我的美甲店来跟我说美甲的危害。”
　　江之舟默了一下，问她：“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我又不急，不过给流浪猫做绝育的钱，可以让小区的住户集资啊，不用你一个人承担。”
　　江之舟道：“何必麻烦，反正也没多少钱。”
　　夏唯：“……”
　　这么多只流浪猫，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吧？
　　果然住在这个小区里的都是土豪。


第12章　猫生艰难
　　夏唯感叹完江先生的壕，又低头看了看他怀里的橘猫。橘猫好像还没从痛失胡须中缓过来，整只猫都无精打采。
　　“我看网上说，猫的胡须有丈量的作用，没了胡须它们就不能准确地判断距离，会经常被卡主或者撞到脸，是不是真的啊？”看它了无生趣的样子，夏唯对这个说法又相信了几分。
　　江之舟也听过猫没有胡须就不能捕捉猎物的说法，他给怀里的橘猫顺了顺毛，道：“在他的胡须长出来之前，就先住到我家里吧。”
　　夏唯对他此举颇有微词：“这只猫我也有份喂，为什么就是抱回你家啊？”
　　之前看橘猫对她没什么抵触情绪，江之舟也猜到她可能也是饲主之一：“你每天什么时候喂它的？”
　　“晚上九点过，我下班回来以后，它天天都趴在三号楼前等我！”
　　江之舟道：“那你每天晚上九点过上来喂它吧。”
　　……凭什么！
　　夏唯不依不饶：“把橘猫交给你这种变态直男喂，天知道你会对它做什么。”
　　江之舟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我怎么就是变态了？”
　　“呵，你还不是变态吗，你连我的内衣都看过了！
　　“叮。”
　　电梯门正好在这时候打开，住在夏唯隔壁的年轻太太站在里面，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们。
　　夏唯：“……”
　　江之舟：“……”
　　最后还是年轻太太最先挤出一个微笑：“江先生，夏小姐，早上好啊。”
　　“早上好，哈哈……”夏唯也跟着挤出一个微笑。
　　对方飞快地从电梯里走出来，江之舟和夏唯也在电梯门关上前走了进去。
　　一切当无事发生过。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江之舟先开口：“那让橘猫自己来选吧。”
　　他把橘猫放在地上，对它道：“你想住在谁的家里，就往谁的身边走。”
　　橘猫了无生趣地趴在地板上，半晌都没有动，好像没有了胡须，它的整个猫生都没有了意义。快要到十八楼的时候，它终于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往江之舟的身边挪了挪。
　　夏唯：“……”
　　她抬起头看着江之舟：“你给它喂的多少钱的猫粮？”
　　江之舟：“……”
　　他把橘猫重新抱起来，道：“我之前没有养过猫，对猫粮也没什么了解，所以直接买的最贵的。”
　　夏唯：“……”
　　是她输了。
　　她笑眯眯地摸了摸橘猫的头，对它道：“胡须被剪了之后颜值直线下降，你就安心在他家呆着吧，别去见其他的猫了。”
　　江之舟：“……”
　　被这件事一耽搁，夏唯到美甲店的时已经十点过了，好在店里人不多，她扎起头发穿上围裙，坐到沙发上发消息。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今天楼下的江先生喂的一只流浪猫被人欺负了，他差点没怼死那两个熊孩子和他们家长，哈哈哈哈哈。看到他怼起别人来也这么狠，我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微笑＇
　　无敌小甜甜：你们楼下的江先生还喂流浪猫啊？那看上去也不怎么坏嘛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你怎么和我涉世未深的弟弟说一样的话
　　无敌小甜甜：＇调皮＇
　　无敌小甜甜：我觉得会喂流浪猫的人，都是内心很温暖的人啊~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你别再说了，我怕我会吐出来＇笑cry＇
　　不瘦十斤不改名：那啥，夏唯唯同学，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和我们的聊天，几乎都是围绕“楼下的江先生”？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卧槽你别吓我……
　　不瘦十斤不改名：你可以去聊天记录里搜一下“楼下的江先生”＇微笑＇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
　　夏唯真的去搜了，看见屏幕上标注的一片片红色，她的内心有些惊恐。
　　她最近真的一直在说楼下的江先生吗？如果是真的，那也是因为他太讨厌了啊！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只能说明他真的很讨人厌！
　　不瘦十斤不改名：还说明他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你的兴趣＇挖鼻＇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你一定要这么吓唬人吗＇微笑＇
　　八宝粥女侠：朋友们！相亲们！我要回来了！！！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你们那个工程完了？
　　八宝粥女侠：没有……但是我可以回来休息几天！我周五早上的飞机，中午就能到A市了！晚上约吗！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约约约
　　不瘦十斤不改名：＇微笑＇＇微笑＇＇微笑＇
　　八宝粥女侠：我要去吃天下居！蛋炒饭！
　　她这么一说，夏唯还真有些想念上次吃的那盘蛋炒饭了，只可惜这次没人请客，要她自己付账，她还是有点儿肉痛。
　　哦，对了，橘猫现在被江先生带回家去养了，她可以把它的猫粮钱省下来了呢。：）
　　晚上她回家的时候，三号楼的台阶前没再见到那个胖得像饼的身影，竟然让她感到一丝寂寞。进电梯的时候，她的手在18和19之间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按下了19。
　　虽然江先生让她九点过的时候上去喂猫，但她怎么可能真的跑去他们家喂猫！
　　就这样坚持了两天，夏唯终于忍不住在群里发消息：“我之前不是喂了一直流氓猫吗，还给你们发过照片，那只猫楼下的江先生也在喂，就是那天被欺负的那只橘猫。”
　　八宝粥女侠：就是那只大饼一样的猫吗？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对……
　　八宝粥女侠：它怎么被欺负了？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被熊孩子剪掉了胡须，这个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想说的是它被剪了胡须后，楼下的江先生就把它带回家照顾了，那么问题来了，我要不要下去看看它啊！
　　无敌小甜甜：我觉得你们两个挺有缘的……＇憨笑＇
　　不受十斤不改名：楼下的江先生再加一次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
　　八宝粥女侠：既然被带回家了，你还担心什么啊？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江先生那么变态，我当然担心！
　　八宝粥女侠：……我突然觉得瘦瘦说的对，你是不是只是想见江先生啊？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再见＇
　　八宝粥女侠：江先生长得帅吗？有照片吗？
　　……夏唯直接叉掉了群消息。
　　她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儿，跑去敲夏明明的门：“夏明明，你睡了吗？”
　　“没呢。”夏明明起身去给了她开了门，“什么事？”
　　夏唯道：“你还记得楼下江先生养的橘猫吗？那只猫其实我也有在喂。”
　　夏明明愣了愣，恍然地点点头，他确实在家里看到有猫粮：“橘猫果然很渣，难怪长那么胖。”
　　“它前几天被熊孩子剪掉了胡须，江先生就把它带回家了，我想下去看看，但我一个女孩子，不太方便！”
　　夏明明再次恍然：“哦——那我陪你去？”
　　“嗯，你就说是你想看橘猫！”
　　“嗯……”
　　有了夏明明的陪同，夏唯按响1808的门铃时，也不觉得那尴尬了。江之舟依然是一声居家服，而且像是刚洗过澡，头发还带着些湿气。
　　看见站在门外的姐弟俩，江之舟微愣：“你们是来……喂猫的？”
　　“夏明明说想看看橘猫。”夏唯指着身边的夏明明，夏明明立刻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进来吧。”江之舟拿出两双鞋套给他们，侧身让他们进屋。夏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穿上鞋套走进去，在阳台边看见了橘猫。它正蹲在阳台的玻璃窗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影子，神情是那么忧郁。
　　“它怎么了？还没从失去胡须的阴影中走出来？”
　　“嗯，它这两天都不怎么动，基本上就趴在那看自己的倒影。”
　　夏唯：“……”
　　看来橘猫对自己不再帅气的脸庞很绝望。
　　夏明明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瞧了橘猫几眼：“哈哈，真的被剪了胡须，看上去好奇怪啊。”
　　橘猫：“……”
　　它的神情似乎更绝望了。
　　夏唯上去摸了它两下，算是安慰，江之舟站在一旁，对他们道：“对了，之前跟物业提过给流浪猫做绝育的事，他们说有医院是免费给流浪猫做绝育的，他们打算先联系那边。”
　　夏唯抬头看了他一眼：“哦，那很好啊，我上网查了一下，母猫做绝育还是很贵的。”她说完后又自己呸了一声，“不过对你这种土豪来说连皮毛都算不上吧。”
　　江之舟没有对土豪这个词发表意见：“只是要抓住这些流浪猫不太容易，物业打算和经常喂这些猫的住户商量一下。”
　　“好啊，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就找我。”她说完，又颇为同情地看着橘猫：“可是阿橘刚失去自己的胡须，马上又要失去自己的……蛋蛋，会不会受不了刺激跳楼自杀啊？”
　　江之舟：“……”
　　他之前也在网上找了一些给猫做绝育的信息，看到不少人说猫做完绝育后，都会阴郁好几天，橘猫说不定真接受不了这个双重打击。
　　“要不等它胡须长出来再带它去做绝育？”江之舟问。
　　夏唯点了点头：“嗯，我觉得它心理素质不太好，还是缓一缓吧。”
　　站在一边的夏明明忽然看着他们道：“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像在讨论孩子发展的家长啊？”
　　夏唯：“……”
　　江之舟：“……”
　　“走了！”夏唯在夏明明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拽着他离开了江之舟的家。


第13章　惊天秘密
　　转眼到了周五，八宝一落在A市的机场，就迫不及待地往群里发消息：“同志们，我回来了！我先回家洗个头换身衣服，晚上我们天下居见！”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OK＇
　　无敌小甜甜：我今天晚上值班……去不了了＇流泪＇
　　八宝粥女侠：你们公司的加班简直和我们有的一拼……
　　无敌小甜甜：＇流泪＇＇流泪＇＇流泪＇
　　八宝粥女侠：@今年十八再问自杀，所以就我们两个去吗？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我问问夏明明去不去
　　八宝粥女侠：好嘞，好几年没见过他了，是不是长高长帅了？
　　今年十八再问自杀：可惜还是一如既往的傻＇微笑＇
　　她本来想说楼下的江先生顺路送了他一次，他就义无反顾地投了敌营，但“楼下的江先生”这几个字打出来后，她飞快地删除了。
　　好险好险，差点又给了瘦瘦一个吐槽的机会。
　　她给夏明明发去一条询问消息，正好有新的客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夏唯习惯性地说了句“欢迎光临”，然后看清了来人。
　　是叶凯的妹妹。
　　她忽然就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朝她笑了笑：“又来指甲吗？”
　　女生道：“今天不做，你帮我把上次做的卸了吧。”
　　“好，这边坐。”夏唯去洗了个手，拿出工具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在我们这里做的指甲，卸是免费的。”
　　“嗯，我知道。”女生把手伸过去，问她，“你是不是和我哥哥分手了？”
　　“……”夏唯沉默了一下，道，“也不算是分手吧。”
　　“我哥在家消沉了好几天。”
　　“呃……他还好吧？”
　　“最近好些了。”女生抬眸看她，“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啊？是觉得他有哪里不好吗？”
　　“没有，我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是我不好。”
　　女生之后便没再说什么，夏唯也一直安静地帮她卸美甲。她走了之后，夏唯颓然地抱起沙发上的皮皮虾毛绒玩偶——这还是她上次过生时八宝送给她的，说是只有皮皮虾会跟她走。
　　这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现在看起来，真像是个诅咒。
　　唉，我们还要一起走多久呢，皮皮虾？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摸出手机，看见了夏明明的回复：“好啊！早就听说过天下居的大名了！可是好像很贵啊，我还没找到工作呢QAQ”
　　夏唯：那我先帮你付吧，不过你没有点菜的权利：）
　　夏明明：好好（^o^）/~
　　夏唯：晚上六点在天下居门口见，你找得到吗？
　　夏明明：No　problem
　　夏唯：＇笑cry＇
　　想着今天周五，人可能有些多，她特地先打了个电话过去预定位置。没想到下午五点过美甲店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等忙过这一阵，已经快六点半了。
　　她完全能够想象八宝愤恨的表情。
　　急匆匆地赶到天下居，八宝和夏明明都坐在里面玩手机。“不好意思啊，店里突然来了好多客人，我走不开。”夏唯笑眯眯地跟他们赔罪，“你们点菜了吗？”
　　夏明明道：“我们点了，等你到了就可以上菜了，你看看你还要不要点什么？”他说着把菜单递过去，还不忘加一句，“我刚才看了一下价格，姐，你真是我亲姐。”
　　“……所以等你找到工作要好好报答我。”
　　“我会的。”
　　八宝在对面呵呵笑了两声：“你知道我在工地上过的什么日子吗？那边的项目负责人抠门得不行，每天中午我们吃饭还要和我们AA，AA就算了，他还要嫌我们吃得太好了，让我们以后不要吃这么好。”
　　夏唯：“…………”
　　“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吃一顿好的，你竟然还让我等了这么久！”
　　“……对不起，你受苦了，可为什么你还是一点都没瘦？”
　　八宝：“……”
　　她正在思考要用什么姿势跟夏唯绝交，服务员就进来上菜了。夏唯看他们点的菜已经差不多了，也没再加什么，只是有些期待地看着服务员：“我们点的菜里有老板做的吗？”
　　服务员微笑着道：“不好意思，老板今天做的是别的菜。”
　　“哦……”夏唯甚是失望，不过想起那张一个号都没中的彩票后，她又释然了很多。
　　八宝点了一份蛋炒饭，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唔，果然是蛋炒饭里的白雪公主！好好吃！”
　　夏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点评道：“味道是不错，但没有上次老板亲自炒的好吃。”
　　八宝呸了她一声：“我看你就是心理作用。”
　　“本来就是嘛。”夏唯嘴上这么说着，但手里的勺子又忍不住伸向了蛋炒饭。
　　八宝又尝了一口配汤，感动地眯起了眼睛：“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对了，明天我去你店里找你，你再帮我重新做个指甲吧。工地上的生活太苦闷了，只有看见美美的指甲，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个少女。”
　　“噗，咳咳。”夏明明被嘴里的饭呛了一口。
　　八宝的眼神顿时就瞪了过去：“怎么？”
　　夏明明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没没，我只是觉得，能和两位少女同桌吃饭，我真是太荣幸了。”
　　“知道就好。”
　　夏唯道：“要是得罪了我们两位少女，今天这顿饭就要你自己掏腰包了。”
　　夏明明：“……”
　　他忍不住想，快要满三十岁的少女，真是太可怕了。
　　整顿饭他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坐电梯从楼上下来，他看见大厅站着一个穿厨师服的男人，连忙拉了拉身边的夏唯：“姐，你看，那个是不是住在我们楼下的江先生啊？”
　　夏唯朝他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看见了江之舟，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正在和他聊天。夏唯有些好奇，这个人是他的女朋友吗？可是像他这种直男竟然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啊，该不会是上次在电影院放他鸽子的人吧？
　　她就说，果然是还没追到。
　　“他是这里的厨师啊？没想到他穿厨师服也这么帅！”
　　夏明明惊讶地夸奖了江之舟一番，就连八宝都一惊一乍地问夏唯：“卧槽，这个就是住在你楼下的江先生？你从来没说过他长得这么帅啊！”
　　夏唯：“……”
　　江之舟这时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朝他们的方向回了回头，夏明明见他看过来，高兴地朝他招手。
　　江之舟愣了一下，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夏唯敲了敲夏明明的头，拖着他走出天下居的大门。
　　“怎么了，认识的？”方婉看着江之舟问。江之舟收回目光，道：“嗯，一个小区里的邻居。”
　　“哦……”方婉并不关心这些邻居，她对江之舟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是公司几个同事过来聚餐，没想到你做了我们点的菜，我实在是觉得太巧了。我本来是不想打扰你的，不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