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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难自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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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稞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死死的握着,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一股怒火从心底往上涌,她第一次动了那个念头。
在院子里搜寻了一圈,角落里摆着一把锄头。
青稞跑过去,抓着锄头,气血向上涌,她咬着嘴唇,连何时咬破了流了血也不知。
在她走到沈成顺身前扬起锄头的那一刻,人群看热闹的小孩儿突然哭了起来,大叫着:“杀人了!”
沈成顺闻声转了头,青稞落下的锄头被他躲开。
他破口大骂:“妈的,小贱种,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
他扬手狠狠掴了青稞一记耳光,青稞瘦弱的身子被他打的倒在地上,手臂刮破了,流了血。
卢芳哭着喊着爬过来抱住青稞,沈成顺一脚又一脚踢在母女俩的身上,不知人群里谁喊了一句:“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沈成顺不够泄愤一般的又狠狠在母女俩身上踹了两脚,才在地上吐了两口吐沫,扬手走了,到了门口,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睛吼了一嗓子:“还他妈看,都给我滚!”
左邻右舍都散了,他也走了。
卢芳抱着青稞哭个不停。
一声声的说着自己苦命。
青稞两眼空洞的望着地面,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周遭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没有了颜色,卢芳惨烈的哭嚎声也被她隔绝在外。
她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是还未入冬时,梦茹珺便吩咐人给她买的,她手臂上流的血将袖口染得通红,衣服也被划破了,样子惨烈。
“阿稞——你流血了!”
卢芳心惊的叫了一嗓子,抓着她的手臂瞧,这一瞧,才觉后怕。
地面上都是碎掉酒瓶子的玻璃碴,她手腕被划破了,滋滋的流着血。
卢芳挣扎起身,拉着青稞的手臂使劲将她拉起来。
一路拽着她跑到村东头的大夫家。
大夫给处理包扎了一下,倒是有惊无险没划到动脉。
回到家里,青稞麻木的收拾着被两人打架弄乱的房间。
卢芳过来拿她手上的扫把,让她去坐,她来打扫,青稞没给,也不吭声,卢芳看着她脸上被打的那块肿的老高,心疼的又落了泪。
“是阿妈对不起你,我可怜的孩子,作孽了才进了这样的人家!”
青稞僵硬的转过头看她,一双眼中满是悲愤。
“你觉得对不起我,又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他那样的人渣,哪里配你这样守着他!”
“阿稞,阿妈能去哪啊,你外公常年瘫痪在床,我带着他,能去哪啊,我除了会农活,连个养活自己的本事都没有,你说——我还能去哪!”
“我们带着外公一起走,我——我去和顾家借点钱,在塘城租房子,你可以工作,给富人家做保姆,也可以做清洁工,我不读书了,我打工赚钱,我们母女两个可以重新开始生活的!”
听她这么说,卢芳立刻变了脸色,甩开青稞抓着她的手。
“不行,不能不读书,你答应阿妈,赶紧回塘城去,回去之后好好上学,只有你变得优秀了,才能摆脱掉现在的生活。”
“你呢?你怎么办?还要让那个人渣打你吗?”
卢芳眼神躲闪着,抹了一把眼泪,安慰青稞:“你别担心我,我没事!”
“可是——”
“好了,你要是想让我活,就听我的话!”
沈成顺入冬时在邻村的厂子里找了份打更的活儿,除了青稞回来那日,他跑到家里来跟卢芳要钱两人打了一架之外,这两日沈成顺倒是没再回来。
农村到了冬天村民都基本闲了下来,卢芳却闲不得,接了些手工活,黑天白日的串珠子,织围脖。
她身子弱,青稞心疼她,抢着帮她做,卢芳担心沈成顺再回来闹,就赶青稞回塘城。
青稞见她最近吃药吃的频繁,很担心她的身体,她有了休学的念头,想留下照顾卢芳,却被卢芳以死威胁硬是给逼着回了塘城。
她走时只留够了买车票的钱,剩下的都偷着给了卢芳。
年关将至,塘城已经初见新年的喜气,很多店铺开始张灯结彩,街边走过,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
青稞回来时,顾家的宅院里也挂上了红灯笼,仿古的青砖配上喜庆的红,屋檐上铺了一层未化开的白雪,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儿来。
她回到顾家后先去梦茹珺房里打了声招呼,便回自己房间去了,舟车劳顿,满是疲倦,加上这次回家经历的事,青稞总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
回房间正准备换上衣服好好睡一觉,外套脱下来手指探到毛衣的底边刚掀起来一点,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她惊了一下,慌张的转身。
顾司南要进门的动作也僵住了。
半晌才不太自然的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青稞脸颊滚烫,压着视线低语:“刚回!”
男人将门大推开走了进来,将手里的白色盒子丢在床上,青稞看着不解的问:“那是什么?”
“给你的,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出了门。
他走后,青稞坐在床上将盒子打开,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盒子里是一部纯白色的手机。
外观设计的很精美,她之前有看到班里的同学在用。
听说——并不便宜呢!
虽然不知道顾司南为什么突然送她手机,但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不能收。
几乎是没有犹豫,她把手机放好,盖上盖子去了顾司南的房间。
敲了两下门,里面的人说:“进。”
她才推门进去。
“这个我不能要!”
她把手机放在床上,转身就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也很急迫,手臂被拉住。
顾司南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你拿着,以后去哪都和家里知会一声,一声不响的就走,我——我们差点报警找人!”
青稞眨着眼睛,十分不解。
“我回家的事,奶奶是知道的!”
顾司南眼神闪躲着,半晌却似不耐烦的说:“叫你拿就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说着,他从床上把手机拿过来拍在青稞的手里,将人直接推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啊,心疼我稞三秒,这一章写的心里怪痛的!
第10章 百岁无忧
隔日便是小年。
为了应节气,顾家晚餐准备吃饺子。
青稞到厨房帮忙,却被兰芝赶出来。
她说叫青稞去散散步,看看剧,难得放假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黄昏后的天色总让人有种孤独怅然的感觉,她在房间待不住,总觉得憋闷,就离开房间到院子里散散步。
傅嘉司来时,就见青稞独自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发呆。
远远的走过去,他故意放轻脚步,绕到女孩儿的身后,在她背上突然拍一下。
青稞被吓了一跳,身体一个腾空,直接向后倒去,傅嘉司眼疾手快,撑住了秋千的座椅,才将她稳住。
青稞气恼的回头看他。
“你吓死我了!”
傅嘉司哈哈笑:“哪能,吓死你我舍不得!”
青稞心情不算好,也懒得和他斗嘴。
垂了眸,又继续摆弄手里的枯树枝。
“怎么了,生我气了?”
他说着,也坐在了青稞身旁,长腿支在地上,让秋千小幅度的荡着。
青稞摇摇头。
“没有!”
“那你皱着小脸,谁欠你钱啦?”
他开着玩笑,青稞却不搭话了。
傅嘉司懊恼的揪了两下耳垂,皱眉看过去。
看不得女孩儿沉着脸,越看越觉得烦躁。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故意捉起青稞垂在身侧的手,捏着女孩儿纤细的手腕晃了两下,结果却见青稞很痛苦的皱着眉‘嘶’了声。
傅嘉司脸色一变,没急着放手,而是将她袖口掀开,看到了她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白色的纱布在渗着血,虽看不到里面的伤势,可他仍觉得心脏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那样的疼。
“你手怎么了?”
青稞慌乱的将手抽回来。
“没事,摔了一跤,蹭破了皮!”
“你骗傻子呢?蹭破了皮要用纱布缠成这样!”
傅嘉司脸上有怒气也有着不加掩饰的担心,他将青稞的手抓过来,这次很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处,却还是用力的捉着她的手腕,让她挣脱不开。
男人手上动作着,去拆纱布,青稞慌了,去推他,嘴里嚷着:“我真的没事,你快放开我!”
“没事还怕我看吗?”
男女力量终是悬殊,青稞争不过他,眼见着他把纱布一圈圈解开,看到了她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傅嘉司眸色瞬间变了温度。
“怎么弄的?”
“摔了一跤!”
“沈青稞!”
他大声的叫她的名字,迫使青稞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他。
这男人平时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变得严肃,青稞很不适应。
那些到了嘴边的谎言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你说话,谁欺负你了?”
那日发生的事勾着记忆里最不堪的那些片段反复在脑海中缠绕,比起伤口上的疼痛,更痛的,是那颗几乎血淋淋的心才对。
青稞咬着唇,苦笑着摇头,开口却是敷衍:“没有,没人欺负我!”
她不是演员,伪装的外壳也不够漂亮,总是那么轻易的就叫人看出破绽。
傅嘉司断定她在说谎,便捉着她的手腕逼问:“你说实话,别骗我,到底怎么弄的!”
她不语,男人就锲而不舍的逼问。
青稞终于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真的想知道吗?”
女孩儿的眼神没有一点光彩,不知为何,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傅嘉司没来由的心里一沉。
“到底——怎么弄的?”
青稞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出来,手指探到袖口处,将衣袖用力撸上去一些。
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有着大小不一的伤疤在上面堆叠着。
傅嘉司看的心惊,一双眼在那些伤疤上移不开视线。
“谁打的?”
他问,声音透着不自知的颤抖。
“我十二岁时,我阿爸用鞭子抽的,你不是问我这个伤怎么弄的吗?这个伤是我爸打我时,我倒在地上被玻璃碴划破的!”
她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完全和她无关的事情。
或许她早和悲伤融为一体,才使她看上去那么不动声色,没那么轻易的暴露出自己。
傅嘉司眼圈红了,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畜生——混蛋——”
他呢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
他很愤怒,却不知自己为何这样愤怒。
他抓着青稞的手,那一道道丑陋的伤疤就像是在无声的提醒,面前的这个女孩儿,这个他从第一次见,便觉惊艳的女孩儿,曾经都经历过什么。
男人抬起头来,眼圈红的像一只兔子。
他说:“我能抱抱你吗?”
青稞愣住的时候,她瘦弱的身子已经被男人拥入怀里。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却也让她感到陌生,使她很不自在,她伸出手去推,却在抬头时,看到院子正中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顾司南。
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冷漠。
青稞没来由的心慌,手忙脚乱将他推开。
傅嘉司擦了一下眼睛,问她怎么了,青稞未答,却看着顾司南。
傅嘉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站在那的男人。
他起身准备去打招呼,却被青稞拉了下手臂。
“我的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司南哥!”
傅嘉司一直不理解青稞为什么如此恐惧避讳顾司南,但这既然是她的请求,他就一定会答应。
“好,你放心,我不说!”
*
晚上九点,青稞正准备休息时,房间门却被敲响了。
声音不大,缓缓的,也不急促。
她脱了一半的衣服又放下去,走过去开门,见是顾司南,她有点意外。
“有——有事吗?”
男人没答话,推开她直接进了门。
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青稞愣愣的看着他,他吃晚餐时喝了不少的红酒,青稞对喝酒的人有一定的恐惧心理,因此没敢靠近。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男人抬眸看着她,半晌才蹦出一个字:“有!”
“什么事?”
“你过来!”
他朝她招手。
青稞见他状态和平日不一样,下意识便是拒绝。
她摇头,不肯过去。
顾司南却直接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着她走过来。
心里的阴影使青稞一闻到酒气就没来由的慌,她身体微微颤栗着,不自觉的抱紧自己。
“顾司南——你——啊——”
男人摇晃的走过来,到了身前没给青稞任何防备的机会,直接将人扑在门上。
青稞吓得闭上了眼睛,呼吸急促。
顾司南晃了两下头,迫使自己清醒一些,他将脑袋凑过来一点,几乎贴近青稞的脖子,热烫的呼吸喷薄在青稞的皮肤上。
“怎么不回我信息?”
半晌他才问出这一句,却让青稞愣住。
她僵硬的扭过脖子,不自觉的吞咽。
“什么信息,我没看到!”
“没看到,就看一看!”
“我现在就看,你——你先放开我!”
男人点点头,听话的挪开身子,给青稞让了路。
青稞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她刚向前迈出一步,却又听顾司南说:“沈青稞——别忘了你的身份!”
听到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十分不解。
她扭头看向顾司南:“我什么身份?”
似乎对她这样问很不满意,男人皱起了眉头,一脸阴郁。
“你——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
这三个字听起来多像笑话,她这未婚妻的身份何时被人当真过,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只是个拿来唬人的吉祥语罢了。
可她没必要跟一个喝醉酒的人去计较这些。
青稞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听了她的回答,男人十分满意,拉开门离开了她的房间。
在顾司南走后,青稞翻出抽屉里的手机,点开那条未读短信,接收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内容是——家里晚饭吃什么?
青稞有些错愕。
就这样一句话,值得他跑到她房间里来质问她为什么不回复么?
后来的一段时间,青稞经常收到顾司南发来的莫名其妙的短信。
比如:爷爷今天状况怎么样?奶奶今天在家吗?傅嘉司去过家里吗?告诉厨房,晚餐我想吃东坡肉——
这样诸如此类的短信,她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一条。
短信的内容没有一条是关于她,更没有哪一条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青稞从前未用过手机,也没有要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可却因为顾司南每日都发来信息,且因为前两次手机不在身边,她没有及时回复信息而引来男人的质问后,她才逼着自己去习惯手机的存在。
*
春节这天顾家倒显得比平日冷清许多,佣人早早的将晚餐准备好,梦茹珺便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和家人吃团圆饭去了。
吃过了年夜饭,梦茹珺就回房休息去了。
纵使是新年,也没觉得和往日有哪里不同。
梦茹珺一走,客厅里只剩下青稞跟顾司南。
正因为是如此热闹的日子,孤独才会被无限放大,青稞站在门口向外看,顾家的宅子里到处挂着红灯笼。
她正对着夜色凝神,肩膀却被戳了一下。
青稞转身,看到顾司南就站在她的身侧。
男人手上拿着红包,对青稞说:“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设错预发时间了,设成了明晚九点。啊哈哈哈,不好意思,晚了会儿,多亏有朋友提醒,差点断更。
第11章 百岁无忧
这男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顾司南吗?
为什么最近总会做一些让她摸不到头脑的事情呢。
比如现在,他竟然会给她新年红包这件事,就让青稞觉得十分惊讶。
“你——”
顾司南表情不自然,他拉过青稞垂在身侧的手臂,将红包拍在她手上。
“过年了,图个吉利。”
很简洁的一句话,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话毕,男人转身离开。
青稞握着红包发呆,顾司南走几步又忽然停下,转头问她:“看春晚吗?”
青稞闻言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敢确定,他刚说的真的是她听到的这句。
两秒后,她僵硬的点点头:“看!”
随后,两人来到沙发上坐下,顾司南将电视打开,调好频道后,听着节目中播放的新年音乐,她才算感受到一点独属于春节的气氛。
说起来,青稞已经很多年没看过春晚。
大概还是阿公阿婆在世的时候,阿公会陪着她守岁,守在电视机前等着倒计时的钟声响起来,才会心安理得的去休息,可通常青稞已经在中途睡了过去。
想起阿公,青稞的嘴角爬上了一点笑意。
顾司南注意到了,甚至被她的笑容感染,他的嘴角也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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