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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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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微安慰自己那只是权宜之计。那女人是叶家最不受待见的私生女,根本上不了台面。季承为挽救季氏,利用她和叶家攀攀关系,等物尽其用,自会回心转意。保险起见,她还找他旁敲侧击过。果然,季承明确表示,他和那女人在相互利用。
于是,尚微安心静候他们离婚的佳音。几年过去,她坐不住了。回国之后第一次见面,尚微冷汗涔涔。季承仍是老样子,温和有礼,又对谁都没太大兴趣。而那女人是个可怕的例外。一向只被别人追捧的季承竟会默默站在她身后,那目不转睛的模样,就像要把她镌刻眼底。
然后,一场恶战来了。其实尚微也没费多大力气。都说胸大无脑,那女人瘦得像根竹竿,竟也没半点脑子。她把尚微当成朋友,相信她的每句谎言和挑拨,没多久就被彻底击溃。叶沂死的时候,尚微觉得是上天眷顾,可她又活了过来。这难道是老天的诅咒?三年的时间,尚微和季承毫无进展,可那女人却脱胎换骨,再不似从前那般慌张无措。
此刻,她就端坐在餐桌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尚微,扬了扬手里的调羹:“尚小姐,久违。”
季承却皱了眉头:“你怎么来了?有事?”
“听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尚微关切地上前,“家里正好有外敷的药,老中医的祖传方子,我给你送来。对了,这是陈妈煲的猪脚汤,养伤喝最好。你几天没来,她都想你了,特意煲了一大锅。”
几天没来?一年来他去尚家总共不过三趟。这话外音让季承的态度愈发淡了下去:“这些事叫下人做就好,何必费心。”顿了顿,他蓦地抬眸,“我受伤的事只有家人知道,你听谁说的?”
尚微一滞,正想着怎么解释,却听叶沂笑道:“这种事,有心自然就会知道。是吧,尚小姐?”说着,还扭头吩咐,“给尚小姐添副碗筷,一起吃饭。”
尚微的指甲嵌进掌心,面上却客气微笑:“麻烦了。”
餐桌上,季承在主位,叶沂和麦苗并排坐于下首。阿菲观察一番,把尚微的碗筷放在了麦苗边上,可没想到,竟被叶沂阻拦:“这也太远了,让尚小姐坐季承旁边,方便他们说话。”
季承几乎捏断了筷子。他不想让尚微看出端倪,所以拼命压抑,但胸口闷气积郁,差点引起内伤。这女人是故意的么!他本还担心她误会,可她不仅没半点醋意,反而笑脸相迎,恨不得直接把尚微推进他的怀里!他算什么?她有多厌恶他,才迫不急待要拱手相让?!
听见叶沂的话,尚微也是一愣,但还是从善如流。可刚一抬脚,动作便生生僵住。季宅怎么突然变得……毛茸茸的?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处不在的长毛地毯,细高跟踩上去一步一歪,尴尬至极。季承喜欢简约,而这地毯不仅繁琐得要命,更和室内装潢大相径庭,简直不伦不类。
还有家具。季承偏爱石质桌椅,现在却通通换成了木质,而且但凡拐角之处,全包着鼓鼓囊囊的黑色海绵,实在滑稽。尚微目瞪口呆。季承是个完美主义者,平时桌上有一粒灰尘都要生气,这是中了什么邪?
卡了半天,她勉强问出一句:“你家这是……”
“漂亮叔叔下午受伤了,妈妈说,地毯和海绵可以保护叔叔不再受伤!”
声源处,是一张能让尚微做噩梦的小脸。一个很漂亮的孩子。大大的眼睛又深又黑,像极了季承;精致的轮廓细腻柔和,和叶沂整容前一模一样。尚微屏息思考着小女孩的话。看来,季宅变样是为保护这个孩子,可这个孩子为什么当着季承的面叫他叔叔?突然,一丝阴暗的光亮从尚微心底缓缓升起。
这时,叶沂站了起来,把女儿按进怀里,明显想让她避开尚微:“我们吃好了,你们继续。”说完便转身离开。
“妈妈,我还没吃好耶。”
“一会儿妈妈给你蒸鸡蛋羹。”
“可我想现在吃……”
“叔叔和阿姨有话要说,不要打扰他们。”
“哦,好吧。妈妈,漂亮阿姨和漂亮叔叔是什么关系?”
“……朋友。”
“很好的朋友吗?像妈妈和严寒爸爸一样?”
“……”叶沂低声笑笑,答道,“对,就像妈妈和爸爸一样。”
她的声音不大,可客厅尽头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季承低头喝汤,但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下颌线条绷成利刃般锋锐的形状,把冷意狠狠刺入他的胸口。
他想说服自己,叶沂的行为只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女儿。他也是抱着这个心思,才没有阻止她们离席。尚微此来是有目的的,她在打探叶沂和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果表现的太过亲密,尚安国和老太太必定警觉。他再有信心保护她们,这种警觉也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此刻,疏远是明智的选择,可残酷的事实是,这并非那女人离席的真正理由。她只是厌恶,只是不在乎。她要把他丢开,因为她心里住着另一个男人。
“哎呀,你怎么吃这么肥的肉?”尚微惊呼道,“你胃不好,不能吃油腻的东西,怎么也没人提醒你?来,我给你夹出来。”
“不吃这些,喝点我带的汤吧。以前几天不喝就想得慌,最近没喝着馋了吧?”
“看你这几天累的。这样不行,没什么比你身体重要。以后我每天给你送你爱吃的好不好?”
不远处的楼梯上,叶沂的脚步和心脏同时凝滞。半晌,她笑了笑。三年过去,有些事面目全非,有些事一点没变。陷在这个无尽的轮回里,真让人觉得无比悲哀。
***
好好的一顿饭,因为尚微的到来而变得心力交瘁。终于应付过去,季承步履沉沉地上楼。麦苗房间的门开着,从楼梯口望去,正见叶沂倚在孩子的床边,手里拿着一本画册,大概在讲故事。
麦苗的卧室染着淡淡的粉红,台灯柔软的光芒飘飘荡荡,让温馨的暖色盈满整个空间。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偎在一起,笑意安然,是季承能想见的最熨烫的画面。他就那么遥遥站着,不敢过去。那是他毕生所求,可一旦走近,美好就会尽数破碎。不经意间,他把自己变成了可恶的入侵者。
“咦,漂亮叔叔?”季承正发愣,却被麦苗抓了个正着,“你也在听妈妈讲故事?那么远能听见吗,你进来听呀!”
叶沂想要阻拦,季承却已三步并两步走了进来:“在讲什么故事?”
“青蛙王子!”麦苗兴高采烈地,却又嘟起了小嘴,“妈妈没有幼儿园老师讲得好!幼儿园老师会学青蛙蹦,还会从青蛙变王子!”
“这样。”季承小心翼翼地坐上床沿,“那妈妈确实讲得不好。”
这人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还指责她做的不好?叶沂的怒火噌噌地冒,但碍于孩子,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你讲的好,你讲。”
没想到,季承竟真的抽走画册,认真翻看起来:“应该有青蛙跳,还有变王子?”
麦苗拼命点头。叶沂冷眼瞧着,打死不信这个外貌控高冷男会做出自毁形象的事。这时,只见季承站了起来,拣起两个圆形靠枕,随即后退两步,蹲在床脚。然后……他把靠枕举了起来,顶在了头上!
叶沂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季承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我是青蛙,这是我两只的眼睛。”
叶沂用力咬住嘴唇,而麦苗兴奋地拍手:“好像好像!”
受了这四个字的鼓舞,季承声情并茂地开口:“从前有一个小公主,把金色的玩具球掉进了喷泉里,这时,一只青蛙出现了……”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季承十分标准地做了两个蛙跳,蹦到麦苗身边,粗声粗气说:“小公主,我可以帮你把球找到,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话毕,还“呱呱”叫了两声。
叶沂蓦地笑喷。季承却没理她,兀自入戏得很。这个游戏让麦苗激动不已,闹到最后,季承蹲在床边,眼巴巴问:“小公主,我能吻你一下吗?”
这是句标准的台词,叶沂却从中看到实实在在的紧张。化成青蛙的王子和不被认可的父亲,他们都屏息渴望着小姑娘的吻。叶沂心里忽悠一下。这几天,她总觉得季承在演戏,意欲假装合格的父亲,以便夺走抚养权、报复自己。但此时此刻,他眼底深沉的渴望实在不像装出来的。叶沂突然看不懂了。
“么!”
她发愣的当口,麦苗已经扑了上去,捧住季承的脸,洪亮地亲了一口。季承手里的靠枕骤然坠地。他直愣愣地盯着麦苗,直到她扭捏地捂脸:“王子这么看公主,公主好羞羞!”
他这才惊醒似的起身,慢慢伸出右手,像真正的王子那样牵过麦苗,俯身将吻印在她的发顶。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像在颤抖:“我爱你,我的小公主。”
羽翼般的话音悠悠落下,化成绵长而心悸的静默。滴答,滴答。一方空间仿若静止,直到麦苗从床上弹起,猛地勾住季承的脖子:“漂亮叔叔!我嫁给你,我们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季承呆立半晌,一点一点收紧手臂:“我有妻子,你嫁给我恐怕不行。”他笑着回答,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叶沂,“但是,我们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直、一直这么下去。”
***
有人憧憬幸福的同时,另一些人则在思考如何把那幸福彻底扼杀。夜色深沉,无月无星,莫名让人生出恐惧。除了地灯的微光,尚安国的书房里只有烟蒂一明一灭。他漠然吐出一团烟雾:“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想法?”
尚微绞着手指,后颈潮湿一片:“对不起,是我无能,没有尽早……”
“不不不,”尚安国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倒觉得,你说的情况很有意思。季承的孩子亲口叫他叔叔。呵,好,很好。”
尚微谨慎地抬头:“父亲的意思是……”
“为逼叶沂回来,季承用尽了手段,折腾进去整个叶家。叶沂想必对他恨之入骨,才迟迟不告诉孩子季承的身份。而季承没有继续逼迫,则是因为矛盾太多,他们的关系已然到了悬崖边缘,再进一步都无可挽回,所以他在胆怯。”
尚微一愣:“季承……胆怯?”
“没错。”尚安国笃定道,“人生在世,最怕有所顾忌。因为一旦有了顾忌,就有了致命的弱点。”
“父亲是说,叶沂和孩子是季承的弱点?”
“不,孩子、以及和叶沂如履薄冰的关系,才是季承的弱点。”尚安国弹了弹手中的烟蒂,“季承有多在乎叶沂,叶沂就有多恨他。叶沂有多想离开季承,季承对她就有多不放心。而这一切中间,夹着一个孩子。”
尚微的冷汗“刷”地流了下来:“父亲,您不会是想……”
“我用不着想,需要想的是你。如果孩子在季承手里出事,叶沂会不会疯掉?如果孩子在叶沂手里出事,季承会不会以为,这是叶沂为离开他而耍的手段?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像这烟头,早奄奄一息了。你要做的,只是给点外力。”
“噗”的一声,尚安国狠狠将烟头摁在桌上,猩红的光点瞬间湮灭殆尽:“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公司就不用去了。等这事一了,给你添一倍股份。但若是没成……你弟弟也大了,正等着上手锻炼的机会。”
说着,尚安国慢悠悠站了起来,背手向门口溜达过去:“人过什么样的日子,要看她值得上什么样的价。从小教你的道理,记牢了,可别忘啊。”
☆、第4章 。1||家
从麦苗房间出来,叶沂有点恍惚。刚才那个对着孩子撒娇卖萌的人真是季承?她觉得十分混乱。只见季承关上灯,眼睛却还直直望着屋内。她现在真是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感到她的目光,季承突然回头,一双黑眸直探她眼底深处。叶沂慌忙扯开视线。季承早上的话轰隆一声回响,惊得她脚下发软:“怎么,不敢住回来?怕我对你做些什么?确实,我不是正人君子。”
她猛地收回目光,急急低头抬脚,只想快点离开。但刚迈出一步她就停下,手臂被人攥住,不由分说向后一拽:“叶沂,我们谈谈。”
她心口一阵乱跳,僵硬回头道:“谈什么?”
“谈谈孩子。”季承的眸光幽黯坚定,不容拒绝,“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
不知何时起,他们的相处陷入一个怪圈。一开口便冷言冷语,用不了三句就要争吵,吵急了恨不得大打出手。现在,季承忽而软化下来,还带了诚恳的请求意味,反而让人只能配合:“好吧。”
季承点点头:“到我书房谈吧。”
叶沂默默跟在季承身后,眼瞧他推开书房大门,然后……两个人同时僵在原地。大门内,烛光影影绰绰,暧昧纠缠;花瓣的馨香忽悠漾着,盈出一室气息旖旎。
这氛围不适合谈抚养权归属,倒比较应该打开微信,摇一摇附近的陌生人。叶沂目瞪口呆,半天憋出一句:“你……还约了别人?”
季承的额角突突直跳:“阿菲!”四下无声,只有他恼怒的声音幽幽回荡,“阿菲……菲……”
季承气得脑仁疼。尚微离开后,他就决意和叶沂谈谈。他们之间的问题实在太多,一直这么下去,那个难搞的女人难保不会逃第三次。前些天他浑浑噩噩,书房乱得没法呆人,他便让阿菲收拾一下,谁知竟被误会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都留了些什么人在家里?
“别喊了。阿菲肯定躲在后面,你喊不来她,倒把孩子吵醒了。”叶沂用看猥琐变态的眼神看他,“这不是为我预备的吧?要不……咱们改天?”
“不准走!”季承百口莫辩,只好一把将她推了进去,同时反手撞上大门,“一个误会。蜡烛吹了。你这边,我那边。”说完便大步走到墙边,半跪着扑哧扑哧吹起蜡烛来。
今天真是黄道吉日,季先生的高冷在半小时内全盘死绝。叶沂有点想笑。他们曾共度整整五年,眼下竟是有史以来最浪漫的场景。这是有多讽刺。
季承是非常冷清的人,即便关系最好的时候,他能做到的极致也只是带她去圣托里尼,然后指着爱琴海说:“要论海水质量,这里不如大溪地或者帕劳。建筑算有特点,但主要是满足你们女人的幻想。要说艺术感,还是该去意大利。你先呆呆看,如果后悔了我们就改行程……”
虽然每句话都在叫嚣“我不爱你我只是因为感激才带你来”,但她已很满足了。如果那时有眼前的烛光,她大概会高兴得昏过去。
蜡烛一根根熄灭,就像他们注定要结束的婚姻,每多烧一秒都是自我折磨。叶沂出神地吹着,突然“砰”的一声,头顶撞上了硬物。正要去揉,叶沂顿时愣住。她撞的是季承的头。满屋子烛光几乎熄尽,只剩唯一一支夹在两人中间,微微摇曳。
沉寂、黑暗和萤火,映着一对耳鬓厮磨的容颜。跳动的火焰落进季承眼底,幽黯而又烈烈。感受到异样,叶沂急忙起身:“最后这个归你,我去开灯。”
然而,在反应过来以前,她已经仰面倒在地板上。季承的脸庞则飞速放大,彻底遮挡了最后一丝光亮。唇被攫住时,叶沂竟忘了挣扎。重逢之后,季承的吻无一不是凶狠暴力的强迫式。而现在,他非常温柔。即便强势地禁锢了她的动作,但他的唇舌和气息都像羽毛,一遍遍流连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轻声叹道:“叶沂……叶沂。”
齿关轻启、探入、摩挲、纠缠,不带丝毫侵略性,却在无知无觉中让人迷失、沉沦、融入对方的骨血。恍惚间,叶沂迷糊地想,上一次这样接吻是在什么时候?已经过了太久太久,她都不记得了。
是在他们真正新婚的那晚。季承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他们刚到圣托里尼,望着窗外澄澈的海水,他有好多话想说,可又觉得矫情,一句都说不出来,最终只点评道:“这海水的颜色太暗,不好。这谁选的地方……”说完他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可她却笑了出来:“谢谢你,季承。我很开心。”
然后事情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他想说的话全用另一种方式身体力行地表达了。后来她累极了,没等他收工就沉沉睡了过去。望着她的睡颜,季承突然想起一个传统。新婚夫妻的床头要彻夜燃烧一对红烛,才会白头到老。他匆匆找到酒店,结果服务生说:“先生,只有白蜡可以吗?”
他无语,直接去取款机上提了一叠钞票:“红的,马上,就是回雅典也得给我买来。”
看着钱的厚度,服务生眼睛都直了:“一定,一定。”
幸亏他们睡得早,服务生折腾回来还没过午夜。季承心满意足地放好蜡烛,却发现正对着空调出风口,小小的火苗颤颤巍巍。换位置?不行,万一熄了多不吉利。关空调?也不行,她怕热。
翻来覆去,季承最后守了那对红烛一个晚上。他这辈子还没做过这么幼稚的事情。他不信神佛,那一刻却受不了半分风险。因为太在乎,所以会恐惧。
蜡烛在她醒来前悄悄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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