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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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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的翅膀什么时候已经硬了?敢来质疑大哥了?”苏怀琥看也不看身后,只是冷冰冰的摆起了长兄的架子。
    老五苏怀瑜脸红脖子粗的握拳怒吼一声:“大哥,人在做天在看,你别忘了,我可是复员的军人!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老五!你可别忘了你在谁的地盘上说话呢!不想一家三口流落街头,就给我滚回去闭上你的嘴巴!”苏怀琥欺软怕硬,这时候有后台撑腰,自然不会惧怕老五的拳头。
    老五一向温吞,因伤复员,一直低调做人,从没有亮出过军队里磨练出来的真本事。
    这时候,眼见苏怀琥有软禁他的意思,怒火中烧的他,当即一拳砸向楼梯口的木扶手。
    “吱嘎”一声,扶手应声碎裂,歪歪扭扭的倒向地面。
    再看苏怀瑜,一张脸沉得像灌了铅似的,一点妥协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苏怀琥倒是愣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老五发威呢,看样子那一拳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落到人身上,不死也得残了。
    不过他不怕,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此时这位高个子正优哉游哉的摩挲着手里的玉璧呢。
    在屋中惊起突变的时候,他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成竹在胸姿态,看的苏怀琥愈发的胆大心肥起来:“混账东西!再乱来你就别想要可可的户口了!”
    可可的户口!那可是关系到一个女孩子升学以及嫁人的重要文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人拿捏住的,但是这由不得老五,因为他一家三口的户籍都落在苏怀琥这个户主的后面。
    农村怎么了?没有自己的宅基地,没有自己的房子,依然做不了户主,依然要受制于人。
    可是苏怀瑜似乎不怕这个,他一手拽紧老婆,一手搂紧幼女,目光灼灼的看向苏怀琥:“大哥,孽不是那么好作的,你要对得起黄泉下的二叔和二婶!也别忘了当年怀?哥和嫂子是怎么帮衬你家的!”
    哼,讲这些老黄历就有用了?苏怀琥眉头一挑:“帮衬?谁帮衬谁?没有我的首肯,他苏怀?能通过成分审查?能顺当的做老师?你开什么玩笑?”
    “大哥,那是怀?哥的本事,既然你那么有权柄,怎么自己不去做老师?这时候说风凉话,也不怕砸了舌头!”苏怀瑜力争到底,倔脾气的人一旦跟人较劲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苏怀琥觉得说了半天的话口干舌燥得慌,他拿起八仙桌上的茶杯斯文的小啜几口,这才接着说道:“你说什么都晚了!”
    这时候,神秘男人派出去的杀手狼狈不堪的滚回来了,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大哥,不行了,果然如你所料,我们被耍了。”
    “那人身手怎样?”神秘男人扫了来人一眼,明知故问,不过是想听听实况罢了。
    为首的杀手伤得最重,但也最咬牙切齿,他一拳砸在地上,骂道:“他奶奶的!听昨晚埋伏在小贱人家院子外的弟兄说,来了个会飞檐走壁的,我还以为是诓我的呢,谁知道不到三招就被那人打得还不了手了,要不是弟兄们不肯独逃,非要留下来与我一起迎敌,我今天怕是见不到大哥的面了,呜呜……”
    太师椅上的人什么也没说,眼风一扫,另外两人立马唯唯诺诺的附和着。
    “行了,弟兄们辛苦了,去叫那个丁家小子把他爷爷老子都叫来给弟兄治治伤。”神秘人不惊不慌,收起玉璧,拿出小锉子开始锉指甲,不时吹一下,全神贯注,再也不闻不问。
    杀手得了令,三人起身,几个咕噜一滚,不见了踪影。
    这时,楼梯上的苏怀瑜忽然痛苦的尖叫一声,捂着小腹从楼梯上跌落下来。
    神秘人阴阴一笑:哼,毒发了!
    什么毒?其实也算不上是毒,他只是命人在苏怀瑜的饮食里加入了大剂量的捣碎的酚酞片罢了。
    这玩意儿专治顽固型便秘,一粒见效,两粒以上便会腹泻上一整天,再多一些嘛,怕是等他们折腾完了苏君逸,苏怀瑜还没拉完呢。
    如此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心思单纯的老兵,虽然胜之不武,但是对只要结果不在乎过程的他而言,这不是最好的方式了吗?
    酚酞片说白了只是一种非处方药,不是毒/药,警察就是查,到时候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大名堂的。
    这可是比巴豆还管用的强效药,神秘男人招一招手,隐匿在楼梯下的蒙面大汉当即挺身而出,奉命将苏怀瑜一家押到楼上锁住。
    苏可可在蒙面人手中挣扎哭闹不已,但这已经是徒劳。
    只有苏怀瑜的老婆姚仪芳自始至终都不声不响的,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一般。

  ☆、第36章 困兽犹斗

苏怀琥在老五一家被押往楼上时才转身朝楼梯那里扫了一眼,眼神落在姚仪芳的背影上时,他不由得多注目了片刻。
    楼梯上,苏怀瑜却忽然挣脱蒙面人的手,自己个儿的死命往上冲,姚仪芳置若罔闻的走着,在即将转过楼梯拐角的时候,微微侧了侧身,又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不紧不慢的向上走去。
    苏怀琥终于撂下了一件心事,老五一家就这么消停了。
    时间往前推移,回溯到今天早晨。
    太阳刚刚由红变白的时候,苏君逍被关进了自家后院的小柴房里,说是柴房,其实是个堆稻草麦秆的地方,有时候也会有玉米秸秆之类的被送进来。
    时值数九寒冬,柴房四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的草堆,倒拥挤得里面的人一点都不冷。
    苏君逍家的条件不算很好,因此并没有洋楼可以关押他,也就这院子后面偏僻角落里的柴房还能掩人耳目一些。
    苏怀珀倒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拿拴狗的铁链子,将苏君逍死死的拴在了一根水泥柱子上。
    苏君逍在他爸走后,一个劲的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在昏暗中不断搜索着可以用来潜逃的辅助工具。
    到目前为止,他用脚勾来了一根木棍,小半截红砖以及一根扭曲的生锈铁丝。真是晦气!他气吼吼的啐了口唾沫。
    良久,折腾够了的他终于放弃了无用功,呆坐在地上,不断思考着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的事情。
    他不懂,为什么大伯会成了那个样子?为什么他老爸要助纣为虐?
    他爸苏怀珀原本是个机械技师,为人过于要强,一张嘴没有个分寸,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眼瞅着就要在公司里升工程师了,却叫小人挤掉了名额,还被栽赃陷害,最终落得个被开除的下场。
    事业单位易出难进,原本这也没什么,他的技术过硬,到哪里不能混口饭吃?只可惜他老人家点子背,赶上了下岗潮,一时间几乎全国的大小企业都在忙着裁员,他这一赋闲,便彻底的闲下来了。
    再叫他去做老农民,那可真就有点为难他了,人不会啊!偏他又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般的体力活不愿意干,日复一日的在家里等着形势好转,坐吃山空,最终只好靠他婆娘到前面的苏君逸家做地毯,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时间久了,女人会抱怨的。男人无能久了,便会像个怨妇一样絮絮叨叨的,人也变得阴鸷可怕了。
    苏怀珀一天比一天难开金口,一天比一天脾气暴躁。难得有机会借着整苏君逸折腾一下家里的婆娘,他能不积极吗?不能啊!
    一旦苏君逸这个孤儿支撑不下去了,苏家的地毯作坊必定是落到他大哥的手里。
    他大哥过了年又要带着建筑队外出闯荡,其余的几个弟兄也都有各自的生计,最终这地毯作坊给谁负责?想也不用想,还不是给他负责吗?
    只要他接管了地毯作坊,好歹也算个小老板了吧?还用再受家中婆娘的气?不用了吧!
    打着这样的主意,苏怀珀自然是分外卖力的为苏怀琥办事的,连自家的独苗苗都被他亲自拿下当狗一样拴起来了。
    苏君逍坐在昏暗的柴房里,心里直骂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似乎能听到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是说谁逃跑了。
    “哎!也不知道我给二姐写的纸条被老爸怎么处理了?看样子他是不会好心帮我去送信了!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瞧瞧!”自言自语着,苏君逍再次站了起来。
    双手被绑在了背后,好在水泥柱子就在他的后背与手之间,也就是说,只要他有办法抬高他的水平高度,当他接近了水泥柱的顶端,那么他即便不能给自己松绑,也能逃脱柴房了。
    水泥柱并不高,是很久很久以前用来拴水牛的。苏君逍看了看身边的草堆,忽然计上心头。
    没错,既然连乌鸦都知道衔石子抬高瓶中水的高度,那么他一个堂堂的高中生,还能不明白这么个道理?
    念头一起,苏君逍便开始行动了,他将身体的重心移到后背,尽量抵住水泥柱,好叫双腿腾空,去夹一旁的稻草。
    刚夹住了一捆稻草,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即松开双腿,就地蹲下,绕着水泥柱旋转了起来,一百八十度南北大对调之后,他努力的探出手,将木棍和细铁丝握在了手中。
    接下来,他只要努力的夹草垫高自己的高度就可以了,很快,他的腿所能够到的稻草,都叫他连勾带夹的弄过来了,眼瞅着离成功还差那么一点,他的斗志却更加的旺盛起来。
    他再次调转方向,尽管手臂隔着衣服擦上水泥柱,但还是在他的蛮力之下被擦伤了,顾不得那火辣辣的痛感,他将铁丝绑到木棍顶端,随后奋力的挥舞着木棍,将较远一些地方的稻草勾过来一捆又一捆。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升到了理想的高度,双臂轻轻一抬,被捆在身后的手便脱离了水泥柱的钳制,连带他整个人都解脱了。
    ????的响声中,苏君逍扔掉了木棍,从草堆顶端滚下。
    他将还有长长一截的铁链子团起来抱在手里,背着手向柴房门走去,手不能用,就用脚踹,芦竹做的柴房门被他一脚踢开,他终于重见天日了!
    不声不响的从后院的篱笆钻了出去,苏君逍忍不住的谢天谢地:时值正午,有午睡习惯的人都去睡觉了,加上年关将近,一般的人都在自己家中忙碌,路上的人少之又少,只有那些忙着捞鱼分鱼的,还在路上络绎不绝的来回奔波着。
    想要避开这些人,那就很容易了,只要不走正中间的村道就行了。
    苏君逍直接摸上了村后面的田埂上,田的那一端,是村民捕鱼忙的大河,因为隔得远,他倒不怕有人看见了。
    冬小麦不够掩护他的身形,好在这时候没有人在农田里忙活,他一路上愣是没瞧见一个行人,在村子最西头朝南一拐,直直的朝段振宇家的方向蹿去。
    既然他自己都被拘禁了,那么想来段家也好不到哪去,苏君逍留了个心眼,在即将到达段家的时候放慢了脚步。
    嘿,果不其然,前面的草堆后面藏着几个蒙面人呢!苏君逍却没有料事如神的喜悦,他那记挂着他二姐的心更加沉重了。
    刚要转身,却见隔道上走来一个像极了苏君逸的人!
    慢着,不能心急,再看看!他这么劝说着自己。
    待乔装成苏君逸的张伟走了过去,苏君逍立马发觉了异常,再看张伟身后,居然跟着三个蒙面人,幸好他刚才没有轻举妄动呢。
    等张伟等人稍稍走远一些,苏君逍向北折回去一段路,不能从南边走,那样一定会被埋伏着的蒙面人发现的。
    南北向的村道西边,是秀水村与邻村之间隔着的一道五米宽的水沟,如今沟边的芦竹都被砍了,沟里的水也都见了底,要不是今天太阳晒得冰雪消融了,水位还能再低一些。
    没有犹豫,苏君逍矮着身子冲下了斜坡,在即将到达沟底的时候,到底是因为双手被束缚而影响了平衡性,他没能刹住自己的脚,重重的踩进了泥泞的沟底。
    拼了!苏君逍拔出被泥水染得乌漆墨黑的脚,向坡顶折回去一段,到了他预期的位置,他干脆直起身来站好,深吸一口气,直接加速向沟底冲去。
    临到沟底的一刹那,苏君逍纵身一跃,堪堪越过了有水的地方,在刚刚落到对面斜坡坡底的时候,他一刻也没有停下,反而是借助去势没命的向上冲去。
    不能停下,停下的话,他一定会直接倒向水沟中,被别在身后的手,没有办法在他落地的时候抓地以稳住身形,斜坡上又尽是芦竹被砍断的根部,那斜斜的截断面顶端尖利无比,要是他一个不小心扑倒在上面,那么毁容便是最轻的后果。
    苏君逍一鼓作气的冲上了对面的坡顶,这才惊魂甫定的站在隔壁村的田埂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放眼瞧去,南边的村道上已经没有了疑似苏君逸之人的身影,他刚好瞥见那三个蒙面人矮下了身,转瞬不见了踪迹。
    想必是到一旁的水渠中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苏君逍气极怒极,飞速沿着田埂向水渠接近而去。
    在水渠边站定,一条道之隔的另外一条水渠里传来打斗的声音,似乎都是男人!
    不等苏君逍多想,一个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们几个,都给我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几个鬼哭狼嚎的人,立马唯唯诺诺的应答,眼瞅着对面就要有人上来了,苏君逍急忙跳进身前的水渠中,掩去身形。
    当那几个蒙面人跳上路面狼狈离去,他这才站直了身子扬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扮作我二姐?”
    从水渠中跳上路面后就马不停蹄地向镇上赶去的张伟,耳朵极其灵敏的捕捉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声音,他虽然不太会分析形势,但是他凭感觉判断,来人没有恶意,于是他止住了身形,与苏君逍遥遥相望。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

  ☆、第37章 迷雾乱象

江滨市公安局里,张楚接到张伟电话的时候,将手中的烟直接摁灭了:“慢着,你说什么?”
    张伟用的是毓秀镇派出所外的公用电话,身上没带多少钱的他只能长话短说:“小叔,调查一下苏君逸妈妈的详细背景,还有她爸爸的资料最好也看一看。”
    张楚沉默片刻,知道在电话里多问无益,只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张楚将手中的通缉令搁下,拨通了周亦铭的电话:“周老弟,你还在江滨市吧?有个事要你过来一趟。”
    “啊——是不是那个特大诈骗团伙的案子?”电话的那头是略带沙哑的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丫的不会又去夜店酗酒了吧?限你半个小时内给我过来!迟到了后果自负!”张楚忽然很愤怒,最见不得男人婆婆妈妈的情啊爱的,狠话一撂,不等那头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的门紧接着被敲响,刑侦科的莫少坤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来,手中正拿着一叠调查材料,低头走路的他自顾自的说道:“张副,我看咱们是不是该开个紧急会议了,据线人来报,那伙人前阵子悄悄的折回来了。”
    张楚接过材料:“拿来我看看。小邓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莫少坤忧心忡忡的叹息一声。
    张楚不再多叙,一目十行的浏览起那一份材料来。
    十分钟后,办公桌被一双粗大的手掌拍响,桌面上的茶杯猛地跳得老高,又歪歪扭扭的落了下去,幸亏莫少坤眼疾手快,这才避免了张楚又要自掏腰包买新茶杯的结局。
    要是算上这个,今年一年张副怕是光拍桌子就拍碎了二十只杯子了吧,暴脾气果真惹不起啊。莫少坤腹诽着将茶杯放好。
    “去,叫那帮兔崽子给我打起精神来,一点钟准时开会!”
    开会!莫少坤如闻懿旨,强按住内心的激动,转身出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时间无情的流逝,当周亦铭踩着12点57分的时间点,终于出现在了张楚办公室里的时候,张楚早就到了会议室里,虎着那张明显没有威慑力的娃娃脸,准备飞溅唾沫了。
    周亦铭宿醉未醒,只道他没有迟到多久,于是心安理得的取来墙角的一张行军床打开放好,又拿来张楚备着的小毯子,四仰八叉的朝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叫醒他的,是张伟的第二通电话:“小叔!你那边查出什么没有?我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派出所这边不肯出警呢。又不好直接叫你下令出警,我这边很难办啊。”
    什么?周亦铭睡眼惺忪的一口回绝:“哪里来的小混蛋,谁是你小叔?本帅哥既不是大叔级别的也不是小叔级别的,你搞错了。”
    没等张伟弄明白怎么回事,电话里已经只剩“嘟嘟”的忙音了。
    这下惨了,张伟气得直跳脚,一把揪住苏君逍的衣领子:“快说,你还知道些什么?通通告诉我!”
    苏君逍好不容易被张伟一路拽到了派出所,在警员的协助下颇费周折的开了铁链子,这时候被张伟这么一揪,没来由的就起了满腔的怒火:“我看你是瞎猫碰上狗屎运了吧!抓不到死耗子了看你装什么大牛!”
    “废话少说,快说,你还知道些什么?这帮孙子不肯出警,谁知道是不是受了哪只害虫的指示!”张伟也很郁闷,他总觉得派出所这边不近人情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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