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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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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如何拒绝,最后无情地沦为现实。    赵唯一走过她身边,“哐”的一声,把背包扔在她旁边那张空桌上,动静颇大,震得她笔尖一颤,写坏了一个字母,她照旧不敢声张。他坐下之后侧脸看她,忽然一笑:“你想让我叫你怦然姐姐,还是叫你尤怦然同学?”    紧贴后桌密切关注二人互动的赵敏敏,困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怦然。    一个男孩子的故意刁难,对青春期的女孩子来说都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尤怦然的灾难从那一天起才真正拉开序幕。    她所有课本的扉页,都被他画满了各式涂鸦,他大概找不到空白的废纸,只好在那上面练习他的签名。她惊怒地发觉,奋力夺走,但从来不会为此跟他争论不休,她记得母亲的难处、赵叔叔的叮嘱。她总觉得自己像一株长错了位置的小树,哪里都可以停留,可哪里都不可以久留,枝叶伸向哪里都是错误。    这是个狂妄自大的男孩,被女孩们和家长的宠爱惯坏,他等待着她的反击,可她的无视显然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于是他变本加厉,将原本单纯的捉弄发展成了货真价实的霸凌。    她的作业本总在纸篓里被发现,她的校服背后被人画上乌龟和大便,把她的发尾绑在椅子上,每次被老师点明回答问题,总能不意外地听到她的一声痛呼。如果刚巧遇到一个不来事的,赵唯一会站起来,真心实意地向老师建议:“尤怦然同学成绩很好,这个问题她应该也知道。”    于是屡试不爽的每一次,都是相同的结局。    这种种的恶作剧,有些发生在别人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些就算别人能看到,也帮不上忙。何必为了一个女生开罪班里最出风头的男孩子,这是少年们明哲保身的智慧。    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她的母亲明明是在他的父母离婚之后,才跟他的父亲组成家庭,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招惹这个大魔王日也恨夜也恨。    压抑的高中课间多见男生追逐打闹,你推我一下,我撞你一记,有来有去,也说不上爱恨这回事。赵唯一从不参与,也没人敢这样对他,这一点倒跟周勋很像,两人都给人一种不太好惹的感觉。直到有人互丢课本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赵唯一,他冷冷地抬起头。班里有一瞬诡异的安静,他放下笔,沉默地看了四周一圈,目光定在目标人物身上几秒钟,然后怦然笔下的作业本忽然被人大力抽走,圆珠笔在纸上滑过一道长长弧线,被他一把扔了出去。    班里一下子炸开了锅。男生闷受这一下,一声不敢吭,灰头土脸溜到座位上去,所有人都在锐叫,有人吹口哨,有人笑,只有怦然一个人跑过去捡自己的本子。    那时候女生都热衷拿书砸男生的胳膊,力量足够又不用身体接触,班里活泼的女孩子偶尔不小心会砸到赵唯一,推攘着对方笑嘻嘻说对不起。他很少说一句没关系,随手抄起怦然的作业本或教科书扔回去,到最后男孩女孩互相起哄,尖声叫嚷,纸和书飞了一个教室,混战中她默默捡回自己的东西。    下一节来授课的英语老师刚刚从师范毕业,尚未在学生中建立威信,有些自卑的情结,见学生闹成这样想当然地以为是不待见自己,还未进教室就红着眼睛走开,班主任闻讯赶来。怦然正在讲台下拾捡自己的课本,周勋抱着篮球大汗淋漓地从外面回来。    所有人如惊弓之鸟,仓皇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除了她跟他。    老班先恶狠狠地瞪了周勋一眼:“上课了知不知道?成绩好了不起啊,年级第一就可以胡作非为是吧,不想上课就给我出去。”    不愧是搞教育的,杀鸡儆猴第一出,很好地震慑了残余部众的心。    然后就是怦然,她低着头站在讲台下,紧紧握着自己的课本,面对班主任的质问,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是女孩子,平日乖巧又懂事,老师们大多会网开一面,只是此情此景,跟骑虎难下无异。    结果是,他跟她一起去教室外罚站。    周勋是惯了的,又不是没被罚过,就当故地重游。可是怦然不一样,小姑娘脸皮薄,平日里不要说这种体罚,就连被长辈高声呵斥都没有遇到过,此刻觉得既委屈又难堪,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眼睛渐渐开始渗出水汽。    周勋手插裤袋靠着墙壁,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她,看天的时候很远,看她的时候很近。    小女孩的脸上满是泪痕,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在哭泣的间隙偶尔抽噎一下,更加像小孩子了。晶莹的水珠萦在雪白的下颌,一颗一颗掉下来,在鞋前积成一个小小的银色浅潭。    一截衣袖出现在她面前。    怦然自然地接过,用它擦了下眼睛和脸颊,真可爱。他在一旁低声下气打着商量:“擦什么都行,就别擦鼻涕,成不?”    她哭得正投入,“扑哧”一声破了功,笑出了声。    他放下心,这才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又安静下来,看着外面。    走廊外的槐树长得颇为高大,枝叶一直延伸到了二楼。浓绿的叶子中间夹杂了两三朵白色的花,花瓣很大,像一张张洁白的手帕,槐花其实很香,他在不经意间仿佛嗅到了那微风中流淌的香气。    两人看着那鲜绿的枝叶,白羽似的花,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整间校园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还有槐花的香。    教室里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    天际划过南城白蓝相间的天,空旷无垠目不可及,一群白鸽挥动鸟羽,穿过萧瑟飞行的梧桐叶,往天和云的深处去。    他忽然开口,连名带姓地叫她:“尤怦然。”    她讶异地转过头,看着并肩罚站的周勋。    说话的时候他目视前方,压根不看她,仿佛是对空气自言自语:“下个学期就要换座位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坐,还能辅导下我的功课。”    他哪用她辅导呀。她却心无城府地一笑,郑重点头道:“好。”    见她笑,他也跟着笑起来,伸手揉乱她头发:“傻头傻脑的。”    她偏头一躲,没躲开,忙不迭用手把刘海拨开,她的刘海好长时间没剪,总是挡着眼睛。他也注意到了:“头发是不是太长了?”    “有空我去理发店把刘海剪短。”    “去理发店干吗,你面前就站着一位蓝翔肄业的美容美发高材生啊。”    她狐疑道:“你能行不?”    “这一看就是对专业人士的不信任。”    他站到她面前,徒手量了下她刘海的长度,他弯着腰,她仰起头,两束目光各有落点,并不交接,嘴角微有笑意,因为相同的目的无意识地缩短着彼此间的距离。午后悠然的光影自二人之间穿过,投射进走出教室的英语老师的眼睛,使这个年轻的女老师立时三刻想到了某种最不能想象的画面,她惊魂不定,高喝道:“你们在干吗?”    因这一声突兀的杂音,原本整齐的读书声里,漾起了一丝不平稳的涟漪。    座位上的赵唯一,正用力将书本的字母映进自己眼底,他的耳朵却在收集门外片语的动静,像只坐立不安的苍蝇。    记不清楚是第几次抬起头,终于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怦然等人,两个面色镇定的孩子走在前,身后跟着一个兀自红脸的年轻女教师。    赵唯一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种陌生的,从未经历过的烦躁。    画面切回两分钟之前的教室外,面对英语老师惊恐的质问,周勋同学回过头,捏着尤怦然小姑娘的一撮刘海,表情中依稀带着不解,不解最终沉淀下去,浮起一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了然。    他才高一。    她可都大学毕业了啊。    周勋异常诚恳,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跟语气合二为一,如果能够忽略他嘴角形迹可疑的笑意:“老师,我们都管这叫两小无猜,您可千万别想歪。”    这活生生把英语老师臊得满脸通红,她硬着头皮交代:“好了,你们进来听课吧。”    怦然回到座位坐下,习惯性地把刘海拨到耳朵后,翻开英语课本第六单元,讲的是美国国会制度,单词一个比一个长,还拗口,念出来的时候只能让人想到摩洛哥风味火辣板烧鸡腿堡之类的东西。    怦然低下头看书的好几次,刘海在眼前起伏,心里却很轻柔。    耳边忽然传来了赵唯一冷冰冰的声音,这男孩子恐怕永远都学不会讨人欢心这项本领,怦然心底无端升起厌烦来,听见他说:“你在谈恋爱吗?”    在学生时代,对人最恶劣的抹杀,大概就是污蔑他或者她谈恋爱吧,听到这句诘问,大半都要赤头白脸跳起来,恶狠狠地反呛回去,你说我谈,我还觉得你跟某某某走得很近哎。    但是怦然不作声,不仅仅是因为在课堂上,还包括污蔑她的对象是赵唯一,口干舌燥跟他解释,何必呢?又不能让她从魔爪下逃离。    于是,我们赵唯一同学硬邦邦地多补充了一句:“我劝你最好不要。”    他把书反扣在课桌上,人往椅子背一靠,像个圈椅政治家,抱臂冷冷道。    放学后只剩两个人的教室里,周勋言出必行,拿出若干剪发工具,还用校服充当围布,绕了怦然脖子一圈,接着他就掏出了重量级道具——从厨房顺来的铝制圆形菜盆一只,往她脑袋上一扣,刚刚好。    怦然不安起来,如待宰的羔羊,正要反抗。    他拿着剪刀在比画,便很不满道:“别动啊。”    “你确定这样可以吗?”怦然闭着眼睛,眼睫瑟瑟地颤。    周勋全神贯注:“知道为啥现在理发店生意这么好吗?”    “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我没开店,给了同业们一条生路,我这手艺要是一开店,招牌都得让人砸了好几回。”    “为啥砸你招牌啊?”这姑娘傻,还真往下问。    “嫉妒客人都来我这儿剪头发呗。”但听周勋一通胡扯,搞得跟郭德纲现场似的。    自己动手剪过刘海,有此经验的同学都知道,在拉长状态下剪到合适长度的刘海,蓬松之后会比原来更短。等周勋沿着菜盆边沿的一圈剪完头发,拿掉菜盆那一刹那,局面就变得有点尴尬。    他端详了一会儿。    她问他:“好看吗?”    他又认真地看了看,转而问:“你带镜子了吗?”    “没有。”    周勋立刻真诚道:“好看,特别好看,像伊莫珍波茨。”    然后,她偷偷用他的手机搜了伊莫珍波茨,看见这姐姐西瓜头的造型后,愤而把手机甩给他,捂着前额噔噔噔跑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倒映出一个痴头痴脑的傻孩子,两颊绯红,眸若点漆,亮得晶晶。    他当然不敢进女厕所,只在门口徘徊,实在忍不住,靠着墙壁笑了起来。    她余怒未平地出来,指着自己刘海气愤地质问他:“你看啊,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他想了想,说:“明天就有办法了,相信我。”他用两根手指指她的眼睛,再指一指自己的,示意她看他,语气一如既往的真挚。    她气得把校服往他身上一甩,人就气鼓鼓地跑开了,声音远远地传来:“我要跟你绝交。”    第二天,怦然顶着这一头傻里傻气的刘海去学校,才发现群众的焦点根本就没在她身上。她放好书包,顺着赵敏敏激动的语调看向后排,赫然见到一个锃亮的光头。    她惊呆了。    赵敏敏也是,连连感慨:“光头果然才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啊,要问一个人帅不帅,废话少说,先剃个光头看看。”    这也难怪敏敏深爱的男明星几乎个个都演过古装剧,都剃过光头戴过发套。    周勋剃了光头,凸显出来五官的轮廓深邃明朗,眼睛水泽丰富,异常漂亮,眉毛浓黑茂密,像两柄钢剑,英俊异常。每门任课老师都不由自主地往他那里看,但是谁都不能把他怎么着,校规里白纸黑字可没这一条。    他安然自得得根本不像个剃了光头的学生,跟近旁的男生开着不三不四的玩笑,一旦有人伸手想去摸他的光头,准是讨打。男生们笑归笑,也不敢动手动脚。    一天下来,周勋赢得了足够的回头率,怦然也就差不多忘记自己的刘海到底有多丑,也没注意到赵唯一异于往常的安静。他没捉弄她,也没故意在她书上乱涂乱画,一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书。    赵敏敏说周勋帅的时候,怦然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赵唯一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一个人能被说帅,不要光看外在,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才比较实在。    她一直记得这个男生对她的照顾,像棵树,看似漫不经心,洒下的树荫实则无处不在。整体的意义大于局部,她这才明白了父亲话中的含义。    下午有堂体育课,她托腮坐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看着操场上挥汗如雨的同学,今天恰好赶上她的特殊时期,得以幸免考八百米的厄运,但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在隐约的庆幸下还怀有对未知补考的恐惧,她的表情因此显得有点忧郁。    这些落在周勋的眼中,便自然地跟她的刘海画了等号。    他从她面前走过,然后站住。两人之间,隔了整整六层台阶的高度,但因为她坐着,他站着,她刚好能够清清楚楚看到他的光头。    他很随便地说:“喂,尤怦然,你要不要摸一摸我的发型?”    “不要,光头有什么发型。”她撇开脸,不肯看,“我都可以看到你的头骨了,好可怕。”    他也是孩子脾气,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总要吓唬吓唬她才高兴,便嬉皮笑脸地凑到她面前去:“怕什么,好奇你就摸一摸呗,别人想碰都碰不了。”    “走开走开!”怦然转身欲逃,手脚并用从台阶上爬起,手掌意外按到了另外一双运动鞋,抬起头,看见站在面前的赵唯一。他逆光长身而立,显得格外高大挺拔,越过她去看周勋,眼睛顿时一眯,闲闲道:“听说你篮球打得不错。”    周勋笑了笑:“听说罢了,没有不错,只是没有遇到赢我的人而已。”    男孩子们互起苗头来,同样是场好戏。    傻孩子怦然在他们两人中间看来看去。    高一九班的全体学生,无论男女,一窝蜂地都挤进了室内篮球馆。情形太过火爆,以至于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就有人开了赌盘,下好了赔率。    三对三的篮球挑战赛,两个人各自从班里再挑两个男孩子。    赵唯一先选,选的是校篮球队的成员。    周勋就挑了两个平时玩得最好的男生。    金岗挨个问,问到了怦然面前:“你押谁能赢啊?”    赵敏敏紧跟着替她发声:“这还用问,她铁定押周勋。”    感觉怦然在看自己,赵敏敏给了她一个坏笑的眼神,弯腰俯身,凑到她身旁低声爆料:“我们都看到了……”    “你们看到什么了啊?”    “他在给你剪刘海啊。”赵敏敏挤眉弄眼,表情奇特,“还有赵唯一,当时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看样子,赵唯一还真是跟你杠上了,连周勋都敢惹。”    他惹周勋关她什么事,怦然想不明白。    赵敏敏眨了眨眼睛,忽然神秘地一笑:“因为他对你好,跟对别人都不一样。”    球赛胜负其实在人员选好的那一秒钟已经注定,赵唯一挑的两位都是个中高手,颓势如山倒,哪怕周勋力挽狂澜,咬死了比分,还是输在加时赛这个环节上。观众席上有嘘声,有掌声,有笑声,热闹非常。篮球滴溜溜地滚落在脚边,周勋独自一人落寞地站在篮筐下,汗湿球衣,还在往下淌,肩膀微微塌下,很疲倦的模样,仰着头,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地方。    他的背影跟场上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让怦然觉得意外地心疼,仿佛开天辟地第一个神,孤独是与生俱来的一件事。    他感觉到了什么,朝场下看去,目光于是撞到了一束关怀的视线,然后他笑了一笑,向眼睛的主人。    怦然买了矿泉水想给他。    周勋拾起外套走下场,他的手在伸向怦然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朝她伸去,是赵唯一,正似笑非笑地朝怦然挑了挑眉。    她只买了一瓶水。    看似漫长的犹豫,也不过持续了两三秒。怦然默默地把水递给了赵唯一,像每一次他对她的捉弄,其实都已经注定了结局。    她愧疚极了,周勋一定很尴尬吧,她偷眼看他。    其他同学已经忙不迭把一瓶水塞到周勋手里,他自顾自喝了一口,浑不知情、浑不在意的样子。    赵唯一意气风发地走开,前后簇拥了好些人等,很出风头。    相比之下,周勋就沉默得有点不对劲。    怦然一小步一小步缩短着她跟周勋之间的距离,挨到他近旁,小声提议:“我请你喝汽水吧。”    他弯腰拾起外套,一把甩在肩上,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便侧身道:“那还不走啊。”    怦然快步跟上,走到他身旁,很高兴地讲:“我要喝可乐。”    然后,他买了一瓶可乐。    加一瓶营养快线。    因为刚刚放学,结账柜台排起了长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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