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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做一回君子，与世无争。”

　　　　陈之河大笑：“是你发现牛皮早已被吹破或打破，没有了利用价值，顺手拿块布，来一回布鼓雷门。郑老大，我承认你的嘴上功夫厉害的很！小聪明而已，根本上不是什么大智慧。

　　　　郑阳说：“老子好不容易装腔作势一回，你却来扫老子的兴。瞎搀乎，不敬尊长，目无组织和纪律。李洪之，家法伺候！”

　　　　许瞳听后突然想，**怎么大老远地从美国跑来当郑阳的手下了。郑阳连叫三声仍无回音。

　　　　陈之河长声叹气：“猿鸣三声，催人泪下，阳大哥，网络系统繁忙，请稍后再拨。”

　　　　许瞳疑惑道：“**逃亡美国了，不会再回来了吧？”

　　　　郑阳大笑许瞳的浅薄，向他解释时并提笔写下“李洪之”三字，说此“之”非彼“志”。隔了几分钟，郑阳又喊了一声李洪之，仍旧没有回音，他气得满脸涨红。

　　　　许瞳觉得郑阳狮吼功的威力始终不能飘扬过海将***唤回。

　　　　此时，宿舍门突被推开，跑进一个同学，满头大汗，长的很奇怪。典型的卖国贼的头型，招风耳，很大，绝无仅有。倘若封建帝制时代或者抗战时代，他肯定能成为李连英或者曹汝森一类的人物。英雄生错年代，时代造成了悲剧，大抵如此吧。这副嘴脸在社会主义算是糟蹋了，一无用处。

　　　　郑阳颇为气愤：“老子嗓子都嚷破了，你还一副满不在乎，干嘛不装出一副火烧眉毛的模样。纵使骗我，我也有个被骗而不知，心安理得的宽慰。这么多年了，还养不成糊弄领导的一套理论，你白痴白吃饭了。”

　　　　“老大有事您说话，兄弟愿为你兔死狐悲。”

　　　　郑阳说：“陈之河这小子活腻歪了，对师长大大不敬，淫言秽语大有出格**之嫌。若再不惩治，江河溃堤因蚁蝼。”

　　　　“据说朱重八写过一副中国最早的对联嘛。‘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斩端是非根。’对待陈之河决不能徇私情，走后门。”

　　　　“传令三帮十九派，大动干戈，对陈之河兴师问罪。老子学老朱亲自为他劈开生死路，斩断是非根！”

　　　　许瞳坐在床上，想必眼前的就是李洪之了。许瞳对他微微一笑，算作示意友好。

　　　　李洪之摆摆手：“万万使不得，君子成人之美。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试想，您老断了他的是非根，说不定哪一天他绝处逢生，寻得类似《葵花宝典》绝世武功，老大你会死不瞑目碎尸万断万劫不复啊！”。

　　　　郑阳道：“言之不谬。”

　　　　许瞳凑个热闹：“李洪之说的倒在其次，关键不能让他名垂千史。断了他的是非根，等于给他一次忧愁幽思的机会，司马迁写《史记》的初衷就是如此。”

　　　　陈之河半路杀道：“言之不误！说不定陈之河写出一部类似《史记》的《尿记》，那可是千秋万代，永垂不朽啊。若文中他笔锋稍转，成一家之言，曲笔报复我们，野史把我们夸得再好。正史到底是被奉为经典，真理。此计不可行。”

　　　　郑阳说：“跟我同姓的郑和，想必几位不陌生。他是我决策失误的一个典型教训。”

　　　　李洪之建议：“要不，断了他的是非根之后，砍其双手，剁其嘴，挖其双眼。”

　　　　郑阳说：“嘴，给他留着，讨好我们。挖去他的膝盖，留着他性感大长腿。”

　　　　许瞳道：“切莫如此！项霸王不屑刀枪击剑，要学敌万人之法得兵法。膑了他，就等于让他作陈膑，孙膑都这么厉害，何况陈之河，成为陈膑。枪杀剑杀的意义与兵法杀的意义不同。到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君子得志与小人得志，天壤之别。”

　　　　郑阳狠下心说：“砍断头，保证万无一失，永绝后患。”

　　　　许瞳叹道：“野火烧不尽。”

　　　　郑阳道：“春风吹又生。砍了头，断了思想，生命消散，还有何不可？”

　　　　许瞳说：“《山海经》中的刑天之民全是无头无脑的人，个个杀人本领不亚于核武器。”

　　　　李洪之表示，支持许瞳得看法。

　　　　郑阳道：“闭嘴，关公门前耍大刀。惩治一个人没必要紧锣密鼓。你们快出出主意。提出一个具体的方案。不法之徒，必须尽快得到处置。”

　　　　“江河归海，万物归心。心动，幡动。唯心，形而上。无心则无力，他也便干不出什么大事了，行尸走肉而已。”

　　　　陈之河模样着急：“我等着党和人民对我严判呢，再不办我，我就要上法庭告你们办事效率太低，对犯人太不负责任。浪费犯罪人的时间权利。虽说国家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你们不能这样，国家的进步还得靠你！”

　　　　“对流氓陈之河的严判，鉴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各项法律还不够健全。经中共中央研究决定暂时对您老缓判。等到国家各项法律健全的时候在给你发传票缓期执行。”

　　　　“韩红所唱‘我等到花儿都谢了’。花谢花开已数年了。”

　　　　“陈之河同志你不要抱怨，满腹牢骚。要理解万岁。”

　　　　郑阳对许瞳说：“我们都介绍了，轮到你了。”

　　　　许瞳说：“我小人物，一介草民，名字不足挂耻。我姓许，不是徐志摩的徐，也不是徐霞客得徐。而是许文强的许。瞳孔的瞳，两字许瞳。”

　　　　李洪之兴奋说：“你就是许瞳，幸会幸会！”如遇故乡人。

　　　　郑阳忙着批判：“小人物自报家门，何必牵扯出那么多大人物，这不是侮辱人家吗。好了，我现在宣布一下我们***的具体事宜。第一，在我面前别装出一副才高八斗的样子。第二是人员的分配。我，理所当然是老大。李洪之陈之河为老二，许瞳位居老三。盗亦有盗，偷情尚有伦理。何况我们帮派尚未壮大，望诸位积极拉拢会员，入我帮会。”


第013章　尖子生·你就是年级第二名？

　　　　陈之河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没空理会郑阳：“你就是年级第二！”

　　　　“许瞳！”郑阳不急思考，才反应过来。情敌就在面前。顿时慌了手脚。林丽果真有眼力。开始他也只是听说过许瞳。甚是不以为然。今日一见，果真有自惭形秽之感。“——我现在临时宣布***内部重新人选。许瞳升级，成为我的军师。智多星，有用啊！你们两人还在原地职位不动。作我的左右臂，有你们在。我江山可坐。”

　　　　陈之河笑着：“整一个农民军起义的团伙，我们成倭寇了！”

　　　　李洪之说：“以后我与老大还有陈之河的作弊问题全权由你负责，我们这些晚辈甘心情愿地让长辈为我们婚姻大事，实行封建主义的那套。”

　　　　“许瞳，我知道你内心甚是欢喜，有带大红花被领导表扬的荣耀感吧，这充分表明我们对你寄于德厚望和信任！有个哲学家曾经讲过‘信任一个人，把他的缺点全部抹杀，给予绝对观念的臣服’。我们对阿猫阿狗不信任，对于你我使用‘绝对’。”

　　　　郑阳看着这帮庸俗之人的嘴脸，嫌恶地要与他们划清界限：“那是你们，我不敢苟同！堂堂老大，难道还用作弊嘛！——作弊？这是特世俗特肤浅地叫法。非本质也！叫照本宣科，或者同志间亲善友助。经济学上常讲虚假繁荣。试想，我们通过某种手段而达到学习成绩地突飞猛进，这种手段不用脑子，并不代表不用智力。我们的全部的智力耗在了寻找新的作弊方法。我们成绩好，老师们自认为教学方法进步，自我感觉良好了，心情好了，上课讲的激情了，无欲则刚嘛，我们成绩说不定更好了，用脑力了。教学相长。为此道理！”

　　　　陈之河说：“你这是拿屁股当脸，来擦脂抹粉，描眉画彩——许瞳，听说你才气可不一般，你的文章我看过，非池中之物。什么时间出书。可要送我一本，盗版正版亦可。最好盗版，因为我习惯了盗版的，乍一看正版的，怕培养出习惯了一发不可收拾，浪费钱。”

　　　　李洪之说：“我也要正版。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几本正版。见过正版的历史还要追溯到小学，那时小学还不具备鉴别正盗版的能力，之后慢慢养成习惯，有一次初二下半学期发了一次正版课本，我记得很清楚，几个同学大叫着，说是学校太黑了，发盗版书！”

　　　　郑阳正在为陈之河对许瞳的溢美之词怀嫉在心，这样的词语只有他才配，别人岂能享有。他的私有财产他人强取好夺，违法必究！法庭太远，现在他心急火燎地痛。对许瞳目中无人地说：“你也发表文章啊？！”

　　　　许瞳听他话里有话：“信手涂鸦，不堪入目。跳梁小丑，招摇过市而已。”

　　　　谦虚者伟大，郑阳不屑一顾：“共产主义都快到了还，还谦虚呢，我现在的文章基本是约稿，杂志社天天催稿，《萌芽》的像赵长天周佩红胡玮莳还有那个谁谁谁都来烦我，说专门为我开专栏，《人物周刊》副主编杨子万静波接二连三地说给我小说连载。一帮俗人，我懒得理！。”

　　　　“人家郑老大磨损的钢笔头堪比狂草书圣张旭的‘笔冢’。甚至比它的还要多。千里无鸡鸣，到处尽坟头。多亏毕升发明了纸。否则郑老大用的纸果真罄竹难书了。你们瞧瞧他那张脸，消瘦的轮廓。整一副天生我材必憔悴。”

　　　　陈之河说：“写东西是灵魂与灵魂的交流，是痛苦的分娩过程。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郑阳一言难尽其中苦的模样，坦白从宽：“写作简直就是纵欲，本身的快感建立在自我的宣泄的基础之上。伤神费身。精神是逍遥的，灵魂与上帝同在！”

　　　　“怪不得大凡写作的人都排骨一类，病态模样。”

　　　　许瞳渐渐地融入了他们的说话的方式。他很少在别人或陌生人面前表达观点。他说话通常有两种方式，两种人生态度。对为亲密的密友说真心话，推心置腹。一则毫不在乎的那种，说话吊儿郎当，无耻也罢，下流亦可。与郑阳一伙谈话，他采取的是后一种方式。许瞳调整状态前，沉默无言语。但被郑阳误认为这是他战略上的撤退。思索之后，郑阳觉得许瞳胸有城府，于是采取厚积薄发战术，混淆视听。然后，全歼敌方部队，一个不剩，大获全胜。许瞳的每句话他都铭记在心，一丝不苟，经脑中的安全系统鉴定，确保万无疏漏，万无一失。万一给许瞳有机可趁，致命玄机，落得人仰马翻，命归西天路中。不等于将林丽拱手相让。

　　　　李洪之十足地谄媚，春光得以风光无限。屁颠屁颠地说郑阳的好话。一副人样，两只眯眯眼，十分惹人厌。李洪之与郑阳有着同样的爱好，喜欢古代的周郎周公瑾，现代爱戴人民公仆周恩来。痴迷周杰伦周笔畅，厌恶周华健。至今还分不清伟大地无产阶级鲁迅同志叫周作人还是周树人，对周星驰无里头模式倍感痴情。

　　　　李洪之对成绩优异同学成见颇大，对他们恨之入骨，恨不能把他们像稀有动物似的灭绝。李洪之认为他们是一类经不起物质诱惑，毫无价值观念群体。神经紊乱生理不调。对社会的唯一利用价值即是成绩突出，业绩不突出，整天坐板凳，腰间盘突出。他们天真如幼童，给点糖水就叫爸，挤点奶水就称妈。经过几十年大大小小的考试，以李郑陈三人的作弊水平来划分学历。李洪之水平最高，是研究生，接近博士水平，尚待努力进修。郑阳属于本科水平中的较高层次，考上研究生的希望百分之九十。陈之河愚昧时代的人，连专科都没混上，更别提伤他颜面地本科了，现在高中毕业证能否到手还玄的很！

　　　　晚上新生报到。


第014章　开班会·鄙人就是你们的班主任

　　　　林丽还跟往常一样，丝毫不表现出特殊性。许瞳想，大概林丽发现他不是赖哥，是帅哥的缘故吧。内心一番自我较量，许瞳的种种猜测无处不生根。

　　　　班内虽然糟乱，许瞳和林丽却聊得很投入。直到听到有人使劲的敲讲桌。他们才知新生班会即将开始。许瞳灰溜溜不舍地告别林丽，回到位置。

　　　　讲台上站着一个年龄与其面部皱纹相吻合地男人，十分正经地目视四方。眼光过处，声音偃旗息鼓，戛然而止。他声音如洪钟大吕，讲起他当年辉煌岁月时口若悬河。许瞳见过许多自负，或者说夜郎自大的人，但从没见过如此自负和夜郎自大的人。有人把自负当娱乐，闲暇业余，他却当职业当饭吃。

　　　　那人说：“鄙人是你们班主任。本人姓杨，杨一曼的杨。名伟革。即是伟大的革命之意。年级主任，杨主任——想必大家早有耳闻。不是如雷贯耳，而是震耳发聩。大家肯定道听途说，知晓我的脾气，我当年高考因为热爱本土，弃清华不上，北大也不正点。故留守山大历史系。当时复旦大学校长仰天长叹痛失人才。南方水土丰腴的同时把男人养的柔情似水，女人养的水性杨花，十分不利于我性格的养成。当年为师在山大也算得上才子，博通古今。常常与校长促膝长谈至深夜不归，起身时已经雄鸡破晓，月色已黄昏。毕业后校长视我为人才，不肯放手。最后，我毅然决然地决绝下，来到育才中学，与史校长教育为本，共谋百年育人大计——”这算的是杨主任的开场白。这些话他反反复复讲了几十年了。何止得心应手，简直出神入化，倒背如流。幸亏同学们没有红学会那帮无聊人士的考据成癖。要不，杨主任漏了马脚，肯定无颜见江东父老。

　　　　大家被杨主任的传奇经历所吸引，鼓掌呐喊，唏嘘不已，配合着杨主任的一举一动。接着杨主任的个人传记步入正轨：“为师不是单纯地教历史，而是品读历史。教，容易形成一种模式，思维定势，授人一鱼。品读则灵活性较大，是一种现代的教育方式，发散性思维，授人一渔。我常以史为镜巧言劝谏史校长时刻保持清醒地头脑。朱元璋头脑清醒所以逼得项羽乌江自刎，毛主席头脑清醒所以推翻了资产阶级的三座大山。唐太宗不清醒，差点安史之乱亡国。南唐后主李重光不清醒，没了江山。史校长每每听完我言，便意味深长地说，伟革啊，有你在，学校大幸啊！而我只是淡然一笑——”学生们不耐烦，讲台下交头接耳。乱哄哄一片盛世景象。杨主任地心很是受伤。于是他用黑板擦敲敲讲桌继续道：“成绩好的同学更要时常保持清醒地头脑，为师向来清醒，才换来多少老师艳羡的职位。”台下同学根本没有听清台子上杨主任说的什么。杨主任有种天子沦为布衣的痛感。不用杀手锏看来是不行了。

　　　　杨主任拿出压在讲台上的入学成绩单，说：“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地大政方针制定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而作为学生，应以现代科举制度为中心，成绩为中心！始终坚持成绩是救世主是上帝的著名论断，坚持人人为成绩，为提高成绩学海无涯苦作舟。这就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讲完后。紧接着他朗声念成绩名次，并让本人站起。让同学们互相认识。台下这时才一片坟墓死寂。

　　　　杨主任自信比其他历史老师有历史良心。

　　　　他常常自谦为史学奇才。口头禅是“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真理性的语言容不得任何人反驳和质疑。否则杨主任旁征博引，饭前便后缠着你跟你论述，不把你淹没在历史的滚滚红尘之中决不罢休。目前，由他担任“柳永死亡之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这是历史学上的一大课题，让明朝十大疑案相比之下黯然失色。杨主任演讲时的豪言壮语校内人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同学们对国家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还没有进行深入的了解，今日听杨主任一席话，算是受到入门教育了。

　　　　杨主任声音铿锵有力。同学们一一站起，跟大家认识。同学们怕互留的好印象瞬即闪灭。站起的样式跟坐着的没什么大的差异。屁股离凳不到一毫米。有的同学已经发展到纳米技术了。

　　　　杨主任念道一半，突然想起，今晚已约好跟一个在市政委工作的人见面，谈些入学事宜，让他的孩子插班就读。杨主任内心比较得意，那人仿佛很了解杨主任，知他从不下榻没星级的酒店。于是，识趣地提前说在五星级大饭店。

　　　　杨主任决定要去，这是互利双赢的历史性会晤。辛辛苦苦不都是为了下一代。

　　　　杨主任的儿子大学毕业，正待业在家。况儿子雄心壮志想进入政坛。这未尝不是一个进身之阶。于是，杨主任对同学们说：“刚刚开学，大家已是快高考的人了，万莫麻痹大意。要好好学习，把暑假浪费的时间用最短的时间内弥补回来。学得拼命三郎，不误终身幸福。任何时候，要学会争取主动，唯有如此方能稳操胜券。学校事务很忙很杂，校长那里也离不开我，大家刚来，互相认识一下，交流交流学习的方法，考试的技巧。我先去了，校长闪我好几个电话了，在若不去，龙颜大怒，担待不起啊…”说完匆匆离去。

　　　　教室又变集市，热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