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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爱妻命中注定-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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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消了从嘉好这里了解事实的念头,她对嘉好说,“行吧,大姐不问了。”
  看过了嘉好,程嘉言接着就要去第二个地方。
  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少有的那几次不得不见,程嘉言是绝不想要见司徒姗。
  当初,她和郭燕声那么相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就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的未婚夫,直到她到了香港,直到她面对司徒姗的质问才知道,自己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她最不愿做的事,最终还是在不知情的时候,做了。
  后来她和郭燕声分开,说分手的时候她是那么毅然决然,可她到底还是没能做成人之美,郭燕声毁了婚,把司徒姗一个人丢在教堂内,众目睽睽之下让一个女人的颜面扫地……
  后来,她背负起重振程家的责任。
  后来,他们三个人,再也没有爱人的能力。
  后来,他们分道扬镳,再见面,不是针锋相对,就是冷嘲热讽。
  程嘉言至今为止都没再找过一个男人,她没时间没精力,也没有那个心思。
  她想她曾经是真的很爱郭燕声,爱到曾几何时都丢弃了自身的争强好胜,但是再爱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镜花水月。
  她今年,就三十九岁了,她老了,她也不再奢望今生还有个男人能陪她走到最后。
  在她的心里,阿善过得好,阿行过得好,嘉好过得好,那就是最好——
  她一声不响的望着窗外错落而过的车流,伸手,拭去眼角的湿润,然后问司机,“还有多久?”
  司机恭敬的回答,“就快到了,程小姐。”
  司徒姗坐在轮椅里,手里一本普希金诗集,她面对着阳台外面的阳光灿烂,在闭目养神。
  有人敲门,她缓缓睁开眼,“e。in。”
  冯婧从外面进来,走到她身后,“司徒小姐,程嘉言要见您。”
  “哦?”
  司徒姗唇角挑起,转动轮椅转了过来,笑道,“这倒是稀奇事。”
  冯婧又道,“人已经到了医院,在等您回话。”
  “见,当然要见,我还说找不到机会见她呢,她自己倒来了……”
  司徒姗手一伸,示意冯婧,意思是让她叫人来抱她到床上去。
  她腿骨碎裂,至少三个月不能下地走动。
  冯婧会意,点点头,这就出去叫人了。
  程嘉言到了病房,是在十分钟之后。
  她一个人来的,司机留在车里,她没让跟着。
  她进了病房,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只走了几步,就看见坐在床上等着她的司徒姗。
  两人对视,程嘉言一脸沉静严肃,司徒姗却笑着,真像是见了老朋友该有的表情。
  “恢复得怎么样了?”
  程嘉言走近了她,没有太多寒暄,在她不知道此人是有多么万恶之前,作为老朋友,多少还是有些关心她的身体。
  司徒姗扬着眉,一直都笑着,她摇了摇头,道,“嘉言呐,你该问问我这腿,到底是怎么摔得,怎么会摔成这样?”
  程嘉言手里挽着包,一身贵气的站在她的病床前。
  程嘉言身上的高贵气质从她年轻时候开始就有,而司徒家族世代豪门,与程家父母白手起家不一样,但司徒姗在男人那里输给了程嘉言,在这一点上,这么多年了她心里一直没有舒坦过,她一边瞧不起程嘉言,一边又在嫉妒,她这种心理程嘉言非常了解。
  “说说,怎么回事?”程嘉言顺着她的意思,问她。
  “还不是拜你妹妹所赐。”
  “……”
  程嘉言眨了下眼睛,有些不太明白,就没吭声,司徒姗笑道,“怎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妹妹是有多恨我?哈哈哈。”
  她放肆大笑了几声,程嘉言皱了眉,“说是有点过节,至于怎么回事,她不愿多说,我也就没再问。”
  “噢,这样啊……”
  司徒姗笑得意味深长,末了,低头叹了口气,“看来我得从头跟你讲起,可真累。”
  “我来看望你,其实就是想……”
  “先别说这事儿。”
  司徒姗抬手打断了她,面对司徒姗一如
  既往的强势,程嘉言也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来说说十一年前吧,当时,你妹妹被几个香港混混侮辱了,这件事不需要我说你也清楚,是不是?”
  司徒姗满汉深意的目光盯着程嘉言,程嘉言心里震了一下,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大脑中开始萌生,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而司徒姗,则一言一句的,不疾不徐的说着下面的话。
  “啊,当时那种情形,你们阿善也是没办法了,家里后院儿着了火,自顾不暇,谁也没能力去追究这是谁干的。”
  “阿善不甘心呐,自己的妹妹,又漂亮,又清纯,就这么被糟蹋了,他急火攻心,来找到我,呵呵。”
  她笑了两声,扫了一眼程嘉言那张完全沉下来的脸,继续道,“我给阿善喝水,他乖乖的喝了,一整杯都喝完了。”
  “杯子里的药,下得很重很重,你知道吗,他明明有意识,却又醒不过来,就那样,由着我折腾了他很久很久……”
  “嘉言,我真是太开心了,我看着你们家的人一个一个的被我毁掉,那种快。感如同当初郭燕声背叛我时的那种痛感,来得又急又快。”
  “哦对了,你那个弟弟,应该是比我倒霉多了,我这腿,好歹还能好,他呢,一辈子就这么坐轮椅了,你说,这是不是大快人心?”
  司徒姗说完又开始笑,那种笑声刺耳狰狞,她看着程嘉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尊化石似的站在那里,司徒姗咬着压根咬着挑衅她,“怎么了?是不是很痛苦?”
  程嘉言捂着胸口,从脸部到身上,全身都在发颤,她压抑着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抖着双唇,嘴里重复着相同的话,“都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
  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就这么断了,她往后退着,打了个趔趄,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司徒姗笑得特别开心,有很得意,仿佛在一时之间,深埋在内心十几年的痛就这么彻底舒缓过来,她看着濒临崩溃的程嘉言,不断的刺激她,“现在你妹妹要不要蹲监狱,全都在我一句话,你们家阿善为了这个,不得不答应我跟他老婆离婚……知道离婚之后他要做什么吗,哈哈哈……”
  她一边笑,一边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程嘉言瘫坐在那里,神态呆滞,只要一眨眼,泪就流出来了,她的目光迎上司徒姗,她哽着声音说,“你恨我,你冲我来就行了,为什么要搞我的家人……”
  司徒姗摊手,“没办法啊,让你一个人难过,怎么解得了我得恨?让你痛一时,怎么都比不了痛一世带劲!”
  程嘉言掩面痛哭,再也抑制不住了,她哭得越大声,司徒姗也就越开心。
  大约过了一分钟,程嘉言疯了一般冲过去,双手掐着司徒姗的脖子,狠狠道,“我要跟你拼命!”
  司徒姗一点都不惧怕,她指了指墙上的监控,“我这条命很贱,我不怕死,但是有人看着呢,你程大小姐的命这么矜贵,跟我同归于尽,你很不划算——别忘了,你们家嘉好,还在里面呢。”
  程嘉言捏着她脖子的手渐渐松了,她再一次哭出来,她问司徒姗,“是不是我给你跪下,你就能放过他们?”
  司徒姗眯眼,挑起她精致漂亮的下巴,啧啧嘴,“哪能这么容易……”
  ……
  ……
  香港的夜色,再没有比这晚更深沉。
  程嘉善指尖夹着一根烟,他站在司徒姗的轮椅后面,而那个女人,她则笑看着窗外月色,这一刻,她无比满足。
  “如你所愿了,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该做到了。”
  程嘉善淡淡的开了口,香烟递到唇边,又放下来,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
  司徒姗将轮椅转过来,程嘉言便慢慢的蹲下去,他眼中没有一点光亮,注视着她,她便伸手去摸他的脸。
  程嘉善的脸别开了,他内心的厌恶在这一刻涌至心口,司徒姗叹气了,“阿善,你就是这种态度?你让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128 程嘉善不动声色将她的紧张看在眼里

  她凑近了,和程嘉善离得很近很近,几乎没有距离,她说,“我要的是你,你整个人,你的身体,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要,容不得你反悔。”
  程嘉善冷笑,“你现在如何要?”
  她怔了一下,随即便笑道,“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日方长,不着急。”
  “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嘉好安全到家。渤”
  “你哄得我开心了,自然让你如愿。”
  司徒姗捻起一缕他的发丝,放在鼻间闻了闻,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阿善,可真好闻。”
  程嘉善也只是敛着眼皮淡笑,他渐渐直起身站起来,双手握着她轮椅的把手,“司徒,打情骂俏,不适合你我。”
  司徒姗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看来我得花点时间让你好好适应才行,宝贝儿,你知道我最疼你。佐”
  ……
  ……
  夜里十点,燕声画廊。
  雨下得有些大了,原本,郭燕声是想早点关门,只不过刚才来了位贵客,也就聊得久了些。
  送走了客人,郭燕声吩咐助理去关门,他则上楼去了。
  郭燕声在郊外有一处别墅,但他单身一人,住在那里稍显孤独,所以大多时候,他都是住在画廊楼上的休息室,有床有沙发,有洗手间,够他一人住下了。
  刚到了屋里,正打算洗把脸,外面却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走到门口一看,是小助理跑上来了。?郭燕声看她神色匆忙,便问,“有事吗,小许?”
  小许点点头,“嗯,老板,我刚刚去关大门,吓了我一跳,外面大雨里站着一个人,你猜是谁?”
  “谁?”
  小许绘声绘色的,“就是经常来找你麻烦的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程董啊。”
  闻言,郭燕声眼皮一跳,“……”
  小许继续说,“我叫了她好几声,她也没应我,看样子是喝多了,我看她手里还拎着酒瓶子呢。”
  见郭燕声蹙眉不吭声,小许又道,“老板你跟她比较熟,你还是去看看吧,我担心她出事,在咱们画廊门口,真有个三长两短,说出去影响不好……哎老板,你等等我。”
  没等小许把话说完,郭燕声已经匆匆下楼去了。
  ……
  ……
  大雨中,程嘉言手里提着酒瓶子,里面的白酒还剩下一小半,看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喝高了。
  她那脚上的高跟鞋,真是穿了一辈子就脱不下来,象征她的骄傲,她的强势,她那坚不可摧的地位……其实在郭燕声看来,她脱掉高跟鞋席上围裙在家里做他的小女人,她的骄傲她的强势以及地位,他统统都可以给她。
  程嘉言这辈子一直在追赶,名利地位财富她都有了,唯独缺少一颗真心,真真切切面对自己的心。
  郭燕声站在台阶上,距离她,大概就十来米远的位置。
  小许为他撑着伞,他双手揣在裤兜里,就像这些年面对她的讨价还价一样,眼中敛起对她的温柔,微微颔首,道,“干什么呢,发酒疯也不好好找个地方。”
  程嘉言看到他了,雨帘中,还能清除看见他的样子。
  他已经不再是十几年前的年轻模样,他做他的画商,一身铜臭,跟她没两样了,眼睛里是时时刻刻摆着算盘,精打细算的赚着每一笔钱……程嘉言心里算了笔账,这么些年,这人可赚了她不少钱呐。
  她抬手抹掉脸上的雨水,不过也是徒劳,抹掉之后随即就又淋湿了。
  她大叫一声他的名字,“郭燕声!”
  郭燕声先是怔住,然后,他从小许手里拿过伞,让她先下班。
  他撑着伞一步一步走近程嘉言,当他把伞高高举在她的头顶,程嘉言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醉醺醺的对他说,“喝酒,喝不喝?”
  郭燕声弯腰看她,认认真真的看她,末了低声笑道,“你有病吧!”
  “喝不喝?!”
  “我懒得理你,自己赶紧回去……”
  郭燕声四处看了一下,没见她的车,“走路来的?哎程董这不是您作风啊……我送你?你好像又不稀罕坐我的车……”
  郭燕声仿佛自说自话,说完之后又看着她,“先到楼上换身干衣服?行不行?”
  程嘉言手里的酒瓶子被他拿过去了,跟着,他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子,干柴一样细的手骨,郭燕声握在掌心里直叹气:这个女人平时做那么多美容保健,难道她不知道瘦骨嶙峋真的很恐怖吗?
  “郭燕声我告诉你……”
  “行行行,您慢说,小的听着就是。”
  一路上,程嘉言其实也没说几句话,嘴里念念叨叨就那几句,郭燕声听过了,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上了楼,到了他的房间,程嘉言拽着他的袖子,全身**的
  站在他面前,仰着头看着他很久,她说,“我很恨你,真的,恨你,你知不知道?”
  郭燕声眨了眨眼睛,同样当她是在发酒疯,他点点头,“知道啊,你一直这样,我习惯了。”
  “不是……我是恨你,恨你!”
  程嘉言指着他的鼻子,他伸手把她的手推开,“行了行了,你恨就恨吧……赶紧去洗澡换衣服,当心生病倒下了,你那破公司没人管呐。”
  “谁说的,我才不会倒下,我永远不会倒下!”
  程嘉言走到浴室又折回来,打了个酒嗝,笑嘻嘻的,“就算我倒下了,还……还有阿善呢……”
  郭燕声拿了干净浴袍过来,浴室门已经嘭的关上了。
  想起程嘉言这个老女人刚才那又蠢又好笑的举动,他忍俊不禁。
  多少年了,她一喝酒就糊涂,一糊涂,就像个傻子。
  第一次在香港见到她,他并不知道她是司徒姗最好的朋友,如果早点知道,那他一定早点结束他和司徒姗那段一开始他就不愿意的关系。
  司徒姗也不容易,顶着家族压力,跟他一个内地人在一起,谈婚论嫁,而他的爷爷看中司徒家在香港的商业地位,一门心思的撮合他们两个人。
  如果不是遇到程嘉言,他大概就那样妥协了,和司徒姗结婚,生儿育女……但他就是遇到了,他和她相爱,他和她走过了一段今生难忘的最好时光。
  程嘉言这人原则性太强,当她知道他和司徒有婚约开始,就终止了和他的关系,她太好强了,她明明就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在处理某些事情上比男人还干脆,有时候郭燕声甚至认为她很冷血。
  她也真的很冷血,当年,她明明都有了他的孩子,竟然去……哦不能再想了。
  郭燕声头又开始疼了。
  他听着浴室里的水声,闭眼,伸手扶着额头,那些不好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真的,不能再想起来了。
  怪她吗?
  是怪过的吧,但是倘若不是自己当初太过懦弱,又怎会将三个人的感情处理成了后来那样?他又有何资格去责怪嘉言?
  ……
  ……
  二十几分钟后,程嘉言穿着他的宽大浴袍出来了。
  她又瘦又高,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裹了一条被子,她赤脚走过来,已经比她穿着高跟鞋的时候要爱了很大一截,也就在这个时候,郭燕声才觉得她是那样的小鸟依人。
  她洗过了头发,湿漉漉的搭在她的肩上,郭燕声拿了干毛巾给她擦。
  她不愿意他碰他,但是力道不如他,只能由着他了。
  “三四十岁了,学年轻人任性?嗯?”
  郭燕声嘲笑她,她淡淡的一张脸,没有理会他。
  两个人站在衣柜门前,对面就是一面镜子,穿衣镜,可以看见他们两个人的全身。
  郭燕声高了她很高一截,她脱掉高跟鞋就是矮子了,气焰嚣张不起来了,不敢跋扈了,怎么看,都觉得自己低眉顺眼。
  她不想要这样。
  她挺起了腰杆。
  “我跟你说,郭燕声。”
  她突然转过身来,推开了他的手,吹风机的声音在这一刻停下来,郭燕声关掉了。
  郭燕声点头,“嗯,你说。”
  “我说……”
  程嘉言一张口,却又止住了,她要说点什么呢?
  她半张着唇,就这么攥着双拳,直愣愣的盯着他,而郭燕声,安静的站在她跟前,低了头,就像他们过去那样,他总是低着头而她说话,这样,嘉言就不会那么累的需要仰着脖子了。
  “我说,我们那什么吧。”
  “……”
  郭燕声不太明白,脸上写满了愕然和不解,然后他看见程嘉言踮起脚尖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用了力气将他的脑袋勾下来,“你好像……好像挺多年没有女人了,你想不想?”
  “嘉言……”
  郭燕声搂着她的掌心开始发烫,且不管程嘉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他也不去想明天早上起来之后她还是不是在他身边,但这一刻,他新潮是澎湃的。
  程嘉言狠狠的吻上来,说她是一头发了狠的母狼,好像不太贴切,但她疯狂的啃在他的唇上,那样子不就真的很像野兽吗,带着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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